一辆三轮汽车、二床棉被、一口大铁锅、一罐煤气、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是都市里的补水匠的全部家当,他们专业修补楼房屋顶防水、漏水。
夜暮时分,笔者走进了仪陇滨江大道上来自安徽的补水匠的“家”: 一碗清汤就着几块面包、少许咸菜,就这样“犒劳”着劳累了一天的一家老小。
当笔者说明来意时, 那位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摆摆手,很不乐意接受采访。“你们不要采访我们,没什么好写的,我们很辛苦,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经笔者一番好意相劝后,这才接受了采访。
节约开支,车就是自己的小家
这些补水匠大都来自同一村庄,一般是夫妇随行。为节药开支,他们把家就安在了这辆三轮车上,每天一大清早,夫妻俩就驾着自己的爱车到逢场的乡镇揽活。他们走到哪,车就开到哪,家也安在哪。无论是天晴还是下雨,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大桥头就是他们的避风港,那辆三轮汽车就是他们的家。生活中,最让他们头疼的是找水,单单是一日三餐必须的饮用水,就够他们发愁的了,更别说洗漱用水了。很多时候他们就找当地人要点水煮饭、淘菜,洗衣服的时候往往就直接到江边、河边去打点水将就。大多数市民都是善良的,一般都会免费为他们提供水。一位李师傅还告诉笔者,很多时候他们在派出所找水作饭呢! “为什么老是去派出所找水?”“嘿嘿!为难之时找警察嘛!”李师傅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狡黠一笑。
行业竞争强 “外来媳妇”也有市场
把四川话说得很地道的李师傅来川4年多了,他的老家在河南,曾经是一位交通协管员,因妻子是安徽人,妻子的很多同村人都是干修漏补水营生,他们也自然的干起了这项工作。
谈起修漏补水,李师傅头头是道,因自己有干过协警的工作经历,社会阅历丰富,加之技术过硬,人缘关系极好,在新政、马鞍一带口碑较好。他很有自信地告诉笔者:“我的生意还相当的好,很多新客户是我曾经帮他们修过漏水的老客户介绍来的。”
当笔者问起他们是如何在四川开辟这块新天地,并如何立足市场时。一位姓赵的师傅脸上流露出一丝丝不安,但马上转为笑脸,毕竟往事不堪回首。
“刚来时,很不容易,为了在仪陇占领一席之地,当时我们只能遍街跑,为了让市民来关注,我们用喇叭高歌引来市民驻足来了解这个补水行业,我们这些从业人员都是去山东培训过的专业补水员,技术上肯定过硬,原材料是从山东厂方发来的,虽成本高,但为了使顾客相信我们,我们尽量降低利润。加之本地也有人经营,生意作起来就更显困难。” 他还说,干这行首先要讲诚信,无论客户消费多少,哪怕是几十元的生意,也要任劳任怨地做到最好,这样才能提高信誉度,揽到更多的活。笔者不免问到:“修漏补水这行,据我们了解有很多本地人也在经营,你们怎么能做到让那么多的顾客都相信你们呢?” “我们为了打消顾客的顾虑,凡是经我们维修过屋顶的客户,我们主动把工程款的15%押在他们那里,等到楼顶经历过两三次大雨后再去拿余款。” “你们就不怕客户赖账?” 他充满信心地说“这靠的就是相互之间的信任!每当我们看到自己修补过楼房的主人又引荐着新顾客来找我们时,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觉得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馈。”
他们很苦 但也很快乐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是他们长期的生活习惯。尽管终日穿梭在热闹的街头巷尾,可都市的灯红酒绿却与他们无缘。
穿戴整洁的年轻夫妇小赵与小蒋,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他们却有着几年的修漏补水的经验,据了解,这对年轻夫妇早些年在广东打工,因受金融风暴的影响,工厂倒闭,老板也不讲信用,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最后却被可恶的老板全部卷走,从那以后他们就痛下决心自己要作老板。爱美的妻子小蒋看着被火辣辣的太阳晒黑的皮肤很遗憾地说,其实我也很想爱美,只可惜出门在外,那些很多时髦的衣服只能放在柜底,现在只要穿整洁就可以了。当笔者问道:“小蒋,你这么年轻,看到都市里的灯红酒绿,有何想法?”“哎,没什么,出门在外很辛苦的,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我相信等我赚足了钱,我也会好好享受生活,也会像城里人一样穿着时尚衣服、跳跳健身舞。”说到这里,小蒋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无奈但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由于他们的工作具有流动性,行动相对自由。40多岁的王师傅谈起这几年的补水生涯,辛酸中也充满了自豪。他们夫妇俩去过湖南湘潭到了毛主[xi]故居,到过很多伟人家乡,今年又有幸来到朱德总司令的故里,能为伟人故里作点有益的事,他们也觉得荣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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