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心里好像总有一股闷憋的感觉,乱糟糟的,坐立难安,脑子里总在反复浮现,牛娃悲怜的抽泣声。许多年以前相同的心情,今晚再次涌现。
牛娃是我同村只是相隔有点远的邻居,因为出生在一个超生游击队的家庭,很小被遗弃,之后因为对方养母家发生了一些分家改革缘故,不得已8岁那年被送了回现在的家。因这些事态的变卦,让那幼小的心灵,很小就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所以,她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将心墙堵高了起来,让自己活在那个没人知晓的孤寂世界里。
因自身的安静语言不多的缘故,父母不太喜欢她,姐妹也排挤她,所以她很少朋友。可见她的内心何许的孤独,无助。
那天,凌晨一点多电话响起,接听很久没人声,只听到周边好像海浪拍打岸石的声音,我seyhai了许久,电话那头才微软地听到似曾熟悉却又陌生的:“逸超哥,我很难受,我受不了了,”就这简短的几个字,就哇啦啦地哭了,哭声相当悲悯,低沉,无助。我心那一刹那悬暗沉了一下,心忽然揪疼,说不出为何而痛。心里希望那时候的自己就在她旁边,多想给予她那时需要的肩膀,陪她哭泣,替她拭去眼眶已经泛滥的泪水。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或建议,就静静听她哭诉,想必是遇到了什么无法面对的事端,要不那么坚强懂事的女孩,不会如此失礼那么突然,并且还在这样夜深的时段给我电话。我耐心地听她哭完,安抚性地让她情绪安定下来后,才开口问了一些情况。原来,在她打工的地方爱上了,一个已经认识了一年多竟然不知道是已婚的男士。那男人处心积虑地隐藏事实,是一些不巧的事情将他的真面目揭开了。所以,目前不是她要追究他问题,而是他仍在跟她玩心理战,对方现在对她态度,就是若隐若惜爱理不理,想理就理的态度。只因爱到深处,无法自拔,所以令她痛苦甚至绝望,不知道该不顾一切继续爱,或是离开,问题就那样离开心又舍不得。
这样的问题我无法替她分担,也无法替她选择,当时能做到的就是安抚她激动的情绪,说服她安静地沉淀几天大脑。经我费尽口舌,后来终于劝服了她,让她放几天大假让她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深圳。
早上六点半到罗湖火车站的时候,她已经出了站,坐在侯客厅的边缘凳子,静静的呆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能认出她来,尽管已经距离了十个年头不见面。她现在的样子跟10年前记忆相差实在是无法相比较的。10年前的她也是消瘦,安静,但没现在时髦,五官还是那么精致,鼻子挺拔挺拔的,眼神里透晰出的视线还是那么忧伤,神情也还是那么安静。发型是当今流行的中性bobo头,头发颜色比较罕见的咖啡红的,在紫外线下照射非常好看,与她白质的肤色非常相衬。衣着也是相当的街头嘻哈族,深红色的宽松大上衣和宽大的军绿色裤子,相当的符合她纤瘦的体格。如果不是我很久就认识并那么了解的情况下,我是无法相信她这样华丽嘻哈的装着里包裹着的是那样悲悯的一个女孩。
我大步流星地朝她的方向走去,她不经意地也发现了我的出现也站了起来,那忧郁中带些温柔的眼神直视着我。这时我没有想太多,也不知哪来的冲动,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彼此什么也没有多说,就那样深深的一抱之后,她忽然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一时间竟然语塞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按捺不住地暗喜。接过她的行李箱,牵着她走出了车站。
-全文完-
▷ 进入逍遥维他命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