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十七届四中全会精神的解读，其中有一个观点，就是县级以下基层党委有望实现直选，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曾判断过这个观点的真伪，结论是可能性很大。因为，多年以前，国人就盼望着早日打破长期一成不变、沉闷的干部任用程序了。对其中的利好，我这里也不加赘述，原因是大家已经说得太多。

然而任何事情都是没有绝对的利和绝对的弊的。直选固然能够开一代新风，但其中存在的汹涌暗流我们也万万不可低估。其实这些暗流，我们早已见识过了。

2002年前后我们实行了村民自治和村委班子的直选，效果如何，应该还是莫衷一是的。说好的是因为“民主”的魅力得到充分呈现，不已为然的则是对其中的“贿选”深表鄙夷、对其中的宗族和派性抬头深表忧虑、对其中的弱化上级组织的领导深表无奈。最突出的当然还是表现在“贿选”了，富裕地区50万买村官，温饱地区每张选票几百元，贫困地区家家户户烟酒伺候，这些已经成为常规惯例。也不能责怪农民群众，在目前各自发展自家经济的态势下，谁当选还不是一个样？能凭空得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虽不说感恩戴德，但感激涕零还是有的。在这里，我并非低估群众的素质，但是，我也暂时不会恭维群众的素质。

群众的素质如此，党员的素质又如何呢？在基层，我不否认尚有一批党员信仰坚定、思想先进、行为模范，但是，这个表述已经不能用“普遍”来概括了。我们应该看到，有很大一批党员，早已把自己湮没于普通群众之中。信仰淡化、思想退化、行为弱化，已是常态。在这种局面下，他们是否也在期待着直选中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不说国外的选举，他们一样的丑陋不堪。单说我们自己，自从有选举以来，哪里又不是丑闻不断？竞选乡镇长的时候，各村的支部书记、村委主任绝对就是“座上宾”“心上人”，候选人对他们的恭敬和孝顺，是胜过爹妈的，如此恭顺，又怎么忍心不选你？竞选县市长的时候，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和人大主[xi]，绝对就是候选人的“金哥银弟”，“你保证了你那里的选票，我就会保证你的将来”，这样的事情，是司空见惯的。而这样的历史，是否会在直选中继续繁衍？我们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做事不行，选举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了。

在基层党委直选之前，不来个党员思想的大教育，不谋划选举制度的大监督，只怕也是一场欢喜一场空。唯一的结果，应该就是造就千百万党员“万元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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