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家养了两天的病,这样说有诈骗之嫌疑。因为我之所以请假回家,大部分还是在学校里上够了。不过与感冒也沾点边,因为从郊区回来我就一直鼻塞,喘不动气可是大事啊!
还好托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福,我一说身体不舒服,班主任想都没想就把假条给我了。并温柔的嘱咐我在家安心养病,等病好了再来也不迟,不着急上学。我说:“老师您放心,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大步走出校门,沉重的身体豁然一阵轻松,喘不动气的鼻子顿时可以呼吸新鲜空气。总之这种怪病,一进学校门口就有,一出学校门口就没了,真奇怪!
我坐在回家的大巴上,看着渐渐远去的校园,我有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我终于把你落在后头了!这种感觉跟早上起来看见渐行渐近的学校截然相反。
我想起了前几天我逃课去郊区找一个朋友,他的强悍之处就是有一天突然觉得自己水平已经超越了学校的老师,所以从青岛的学校跑了回来,在家玩了一个多月。我见到他的时候除了头发比以前长了以外没有什么变化。
他骑摩托车带我到不远处一条小河玩,一不小心开到100码,我当时眼泪就流出来了,我想这回不解体也得感冒。结果真感冒了。
我们坐在河边,我惊叹原来中国也有没有污染的河流,我以前见过的河都是十里之外就闻到臭味了。他说:“没错,这就是那条河,不过你看,这周围都是庄家,我小的时候这里的水是黑的,现在政府治理的几年,可以浇地了。”
我感慨事态发展沧海桑田,我们父母这一辈像我们介绍的时候都是:小时候清澈见底,都可以下河捞鱼,现在却浑浊不堪。而我们再像下一代描述的时候只能是:你们生在了好时代啊,我记得我小时候这里的水臭的像国足在河边洗脚一样,现在却被治理的如此清澈了。
我们谈完了河水,接下来只能谈事业了。由此可见我们都是有远大抱负的人。因为像我们一样的同龄人,大多还在学校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算下来如果我还在高中上学的话,也大概是高三了。由于我没有经历,所以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说高三这一年,变态的人会特别多。这真是恐怖,幸亏我有先见之明,选择了技校。
我们谈了半天,干累活咱们干不了,工资少了不值得干,讨论半天只有拦路抢劫来钱快。
无奈,我只能去学校。因为不去学校就要在家待着——在家待着的就算好孩子了。那些整天不在家的,十有八九才是真的去拦路抢劫了。
现在我们的既无奈又痛苦的事情是:我们实在不愿意待在学校里,学校的空气使人压抑,就像坐牢一样。总有一天会的抑郁症。但是我们除了学校又实在没地方去。总不能在家玩,更不能夜不归宿在街头当混混。
我的很多同学也是这样,其实我们只是校园里的行尸走肉,我们始终不能融入到这氛围中去。而我们走出校园试图融入社会,但是社会那么大却没有一个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们又只好再回到校园,如此反复。就像打针,在里面找不到血管,于是拔出来,拔出来再扎进去……
我现在终于了解了一个少年,上几天学就出来干活,干几天活然后再去上学的痛苦。在别人眼里他活的很自在——学校就像小兵张嘎眼中的鬼子司令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实际上是在“踢皮球”,他被学校与社会踢来踢去。
-全文完-
▷ 进入90后张斌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