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涂国文文集《苏小墓前人如织》
国文先生是我的老朋友,我是先熟其文再识其人,可以说,他的随笔就像他为人那样清爽——有话则说,无话不说;自由率性,对于所看所观察的事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读他的随笔是一种享受,是一种随文思索足以渗透到心灵的享受。
摆在案上厚厚的《苏小墓前人如织》一书,便是涂国文的文集,是一本融随笔、散文、评论、诗歌为一体的集子。文集分为四辑,每辑各有其自己特点和魅力。第一辑《灵魂21克》由42篇短文组成,每篇文章篇幅不长,语言简练,但篇篇言之有物,都是针对生活的焦点问题,显示了作者具有承担时代道义的自觉。第二辑《莼羹之思》由15篇散文组成,虽然篇幅不多,但收纳的散文均具有浓浓郁郁的乡情。第三辑《词语快跑》由27篇评论文字组成,这些评论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其中有很多篇章曾被光明网学术论坛、北大中文论坛等数十家大型网站论坛广为转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可以说是这一文集价值的重头所在了。第四辑《黛玉葬花》则是诗歌部分,是作者自1996年离开江西来到杭州后的零星创作,在赋有江南柔美的同时,具有一种内在的骨气,依照他自己的叙述,“它是我对青春岁月中曾经立下的誓言‘诗与我同在’的一种缅怀。”……涂国文文集《苏小墓前人如织》一书,在我个人看来,真像是人生的百科全书,对于生活遇到的常见问题均有解答。解读这样的文集,既是容易的,也是不易的。容易是指作者几乎透明地表达了他的人生观和艺术观;不容易的是,作者的行文功夫远在文字之外,思维敏锐,要求解读者必须找到一个更高更远的赏析切入点方可解读到位。
雄浑锐利,抵达灵魂的深处
涂国文的文字锐利而雄浑,纵横捭阖,收放自如,具有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读涂国文的文字,给我最大的感受那是能撞击读者灵魂的文字。尤其是当我们感叹人生无常、碌碌无为的时候进入他的《苏小墓前人如织》,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在大海中畅游的感觉,足以震撼阅读者的心灵,足以拓展阅读者认识世界的视野。他的那些列举的社会现象,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耳熟能详的,但是经过他的揭示,就能令人眼前一亮,一下子就明朗了他揭示的现象本质,他对社会生活层面的敏锐洞察,不由令我心生敬意。
读过涂国文文字的人,多多少少都能感受得到他最讨厌无病呻吟了。因为他几乎所有的随笔或散文都不隐瞒个人观点,直来直去,这也是涂国文随笔的主要特色。比如《心中有座“桃花源”》一文,直截了当地对现实生活中人们过于“善于妥协”进行了批判,鼓励人们建立有自己的桃花源,让自己的心灵可以休憩,让自己的真知不至于淹没,让自己与丑恶事物保持一定的距离。比如《生命之重和生命之轻》一文,也是把人的灵魂摆放到风口浪尖上来进行质问,并且坦诚地道出了自己的人生选择——“我选取‘人生之重,除此别无选择’。……沉重并快乐着——这就是我的人生宣言。” 比如《缔造自己的人生传奇》一文,作者是以自己为例子,诠释自己的人生选择是多么的自由。……我在赏读涂国文文集时,几乎处处都可以开展对灵魂的探究。
涂国文的《点亮心中那盏灯》,以我的个人阅读官感而言,那是涂国文的随笔精品之一。他徐徐缓缓地向读者传达自己对于“意志是一盏心灵之灯”的陈述,他从“信念是一盏心灵之灯”到“爱是一盏心灵之灯”,层层递进,大大丰富了“灯”的形象,给读者以启迪。《做一尊黑雕像》也是叙述性灵的文字,叙述了他的人生志向——“做一尊露天旷野中的黑雕像,是我自觉的人生选择。”是的,当他放弃稳定的公职,辞退某杂志社主编之职,选择了成为自由职业者的时候,心情是那样的轻松,我感受到了他拥有一种——“从密封的棚屋或者铁房子里逃离出来,逃离了满屋子的浊气和污秽,身心无比的轻松、峻爽和愉悦”这样的心境。
涂国文曾是相当优秀的中学语文教师,他善于用实例和典故说明自己的表达要点。在《与自己搏斗》一文中,他就是用意大利当代著名作家卡尔维诺的寓言体小说《分成两半的子爵》作为文字的由头的,通过系列叙述,最后得出了结论——“真正的人生,应该既是一种与环境顽强搏斗的人生,更是一种与自己的内心的邪恶与黑暗搏斗的人生。”《不与时代零距离》一文,涂国文选用了爆炸式结构,并举了四个例子各有千秋,尤其可贵的是,他不仅仅是简单地递上例子,而是另伴有自己独到的剖析,比如对孙犁先生创作的分析,孙先生善于在火热的战斗里发现诗情画意,并能与时代保持距离,后来,很难有精品出世,涂国文的这番评说是相当到位的。那么,究竟什么样的距离才能算是最佳距离呢?涂国文说:“与时代保持适当的距离,应该是思想者自觉的人生选择。”
我在赏读涂国文文集时,脑中时有利剑出现——一把利剑,寒光闪闪,锐利无比;持剑人心中有理想,有信仰,有希望,有激情,这个人就是作者涂国文。他用文字解剖各种社会现象时,更是能大胆地解剖他自己,我从他的文字里看到有一种鲁迅文风的继承。是啊!涂国文不怕孤独,他敢于把匕首和投枪对准社会的丑恶现象。
行走在词语的天堂
每一件文学作品,都要经历写作创作——作品问世——阅读接受这样一个过程,这本就是文学的一个符号化过程。文学创作旨在向人们传递文学信息,整个创作过程是运用语言符号创作的过程,而阅读是对于语言符号接受的过程。解读文学作品,首先要破译语言符号是肯定的,文学符号学也理所当然地成为文学理论的一种基本形态。涂国文对于文学语言的感受和运用是自觉的,在他的文字里没有硬性的“创新词汇”,但是他通过叙述技巧的组合,使得一些本来很普通的词汇就显得不再普通了,不但有了特定的文化涵义,而且赋有一种动态,一种词语像长了脚会走会跑的动态。比如“读书的危机”,“读书”和“危机”本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词语,可是,当“读书”和“危机”行走到一起,让“读书”来做“危机”的定语时,它们还普通吗?显然不!何以读书出现危机呢?他有属于自己的叙述。比如“被绑架的经典”,他把“经典”是如何“被绑架”的过程承传给读者;比如“红色梦幻和紫色忧伤”,他把两种颜色下的文化涵义毫不留情地揭示出来;……如此等等,不再赘述。
涂国文尊重语言。在语言和词语的关系上他是很相当清醒的——语言不等于词语,词语只是语言的有机组成部分。他不在语言学方面寻根究底,但他对于词语的运用非常严格。那些普普通通的词语,经他的叙述调用跑动他的文章里,就如在天堂行走那样飘逸。
他光明磊落,从不隐藏自己的观点,这在一些人看来也许“不那么艺术”。然而,偏偏正是“不那么艺术”的艺术,处处闪烁着动人的灿烂。他的生命意识很强,善于从各个方面解释生命的真谛,也就是说,他善于诠注怎样的生活历程才是真正的生命历程,怎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他在《让生命在行走中永不沉沦》一文中,相对精彩地解释了生命。有人选择在大地上行走,有人选择在文字中行走,他尤其佩服的是“在理想中行走的人”,因为这些人可以——“用行走照亮大地和人心里的黑暗。对于他们来说,行走就是沉默中的呐喊,是毁灭中的挚爱。”对于幸福这一抽象现象叙述,幸福到底是近一些好还是远一些好,他在《别离幸福哪么近》中有这样回答——“然而,正因为幸福诗蓬熊熊的火,所以——别靠幸福哪么近。”
涂国文眼界宽阔,他对于现代中国文学的走向,有着清晰的了解,和非凡的认知。他在《1976—2006:中国文学的四季歌》中,对当代中国文学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回顾和总结。他用四个季节变化来形容中国文学发展道路,具有鲜明的个性和词语价值。他的《抗震诗歌:中国当代诗歌的第三次高[chao]》一文,是对于四川汶川大地震以后的诗歌高[chao]的关注和评价。在《苏小墓前人如织》这一文集中,有相当一部分作品是对文友作品的解读,当然,能有进入他眼界的往往是在当下文坛颇有影响力的作品。比如他对甘肃籍著名散文家杨永康散文的解读《词语快跑》,“穿过”、“奔跑”、“碎”都是杨永康散文不可多得的文本,他通过对于“穿过”、“奔跑”、“碎”的解读,一下子就进入了杨永康散文的本质。他的《杨永康向何处去?》一文,是对独自行走在个性创作的散文家杨永康的独到的解读——“文学作品价值的最终决定因素不是做作家的才气,而是作品中所体现出来的作家精神格局……”这在众多的杨永康散文赏析评论中,无疑是一种独特的声音,乃到文学批评也是一种独特的声音。除了对文友作品的解读,还有相对一部份是对于中国文坛进行透视和扫描的评论作品,总能令人深省——通过读这类的作品,可以感受到作者豁达的胸怀。
在涂国文的随笔文字里,有许多我们熟悉的话语,比如家庭,比如自我完善,比如品质,比如生命质量,比如关注现实生活,比如节制……等等。这些词语平凡的词语,在他认知世界的体系里快速地移动,好像形成了一种奔跑的飓风。以“幸福”一词为例,涂国文在他的文章中打开了幸福的字典,怎样获得幸福呢?其中就有要学会“欣赏别人的精彩”,要学会拥有“让美好的事物生长在别处,倒往往能让我们更长久的拥有它”的心境。
涂国文很善于回答生活中常被人们忽视的,或不常见的问题,比如在《门其实开着》一文中,他把亲情中的误解作为展开叙述的切入点,接着对于生活中的困难展开叙述;他叙述的“场”很大,似乎是海阔天空无所不包,其实不,他是一个善于牢牢把握内在“爆炸点”的作者,他对每一碎片的叙述与主题有着血肉关联。《幸福人生的心灵密码》是对于幸福的解读,他以明白的语言阐述什么叫幸福,并分层次地剖析人性,文章伊始,以——“在茫茫宇宙中,人其实是渺小的再不能渺小的动物”铺垫,接着找出人类的痛苦之源——“因为这种虔敬、自傲和轻慢,而使自己无法顺应世事的变化,从而深陷于心灵痛苦的泥沼中而无力自拔,严重者甚至因此没顶丧生。”
隐含在忧伤中的峻拔
《苏小墓前人如织》文集的最后一辑是涂国文的诗歌,其特点是:语境清幽,意象悠远,象征鲜明,简洁清爽,平直中有曲径;尤其是《黛玉葬花》、《李清照》等几首,典型地表现出作者的审美情趣,并让我从中感觉到他在写诗歌的时候,有一种深深的担忧,他就是用这种深深的担忧承担起他内心深处的一种充斥……
因为有理想而忧伤,因为坚信人性中的善而峻拔。远望未来,太多的失落使他无法去面对朝气蓬勃的青年时代。他的忧伤来自于灼热的爱国情结。他爱祖国,爱家乡,爱我们的悠久历史和民族的辉煌;他炽热地爱着生活在这块土地的人民,尤其关心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农人们的欢乐和苦涩。因为忧伤,所以需要坚强;因为忧伤,所以需要飞翔。他在诗歌里张扬着浓浓的生命意识,飞翔意识。《奔跑》就是飞翔——“这个人在奔跑着,他的一生/ 都在奔跑着 /日月星辰/ 在他甩动的双臂上起伏 他跃起的头颅 /不停地撞击天穹 /他的双腋,裹挟着雷电的翅膀//”这首诗歌活脱地刻画了一个追求真理者的形象,这多像他自己啊!是的,其实他就是一个这样的奔跑者。
记得鲁迅先生曾说过,不在悲伤中奋起,就在悲伤中灭亡。然而,涂国文的诗歌却是悲而不伤,对将来是充满着希望的。如在《听小学生朗读邱少云》中——“那些飞翔着的字符 /悠然变成一颗颗废弹壳 /从历史的天空,坠落如雨”,其诗境和笔调都极为明亮。如在《杭州人于谦》中——“五百多年来,很多仁人志士 /都爱用这种杭州产名牌建材/傍着菊篱或梅丛 /砌筑起一座座 /精神的小屋”,讴歌了于谦的精神——石灰精神,是对于文化传统里的钙进行了挖掘和开发。在《瘦先生鲁迅》的诗歌——“瘦先生鲁迅/拒绝北洋政府和大独裁者蒋介石/摆在桌上的肥肉/吃着绍兴产的霉干菜和臭豆腐/自己瘦成一把/中华民族最硬的骨头”里,他对鲁迅先生由外表到内心进行了刻画,在我看来应是他诗歌的代表作之一。
涂国文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在《莼羹之思》充分表现了他的像大海一样丰富的感情。他在《不能不说起的三位文化大师》一文里,记叙了沙耆、食指、黄秋园这三位文化大师的生活变故,足以令人再次想起那个早在1940年就与毕加索等欧洲著名画家一起参加过比利时布鲁塞尔阿特利亚蒙展览会,才华横溢,却毁于家庭变故的宁波籍画家沙耆;那个对生存本体反思的哲学深度,足以同陀斯妥耶夫斯基的某些作品相提并论,可以说是中国现代诗歌中难得一见的《疯狗》的作者,曾因一首《相信未来》而被江青点名批判,因受到伤害而精神失常,但即使在精神病院里也未停止创作的中国当代诗人郭路生(食指);那个生前仅是普普通通的银行职员,故后才被江西美术家协会追认为会员,被中央美术学院追聘为名誉兼任教授,被中国画研究院追聘为名誉院委委员的黄秋园。涂国文对于三位文化大师的生活变故,尤其是对黄秋园先生生前和死后的待遇反差,感慨万分,发出这样的惊叹——“污浊的秽土可以深深地埋葬干将之剑的剑身,却无法埋葬住它直冲斗牛之墟的剑气!”
涂国文热爱文化,所以他的随笔或散文,大都基于对文化现象进行分析,如《倩何人,红袖夜添香?》一文,是对古代的读书议程进行了文学分析——“古人读书,是非常讲究情调的。”他在“添香”的程序作了一一介绍,最后豁然地告诉读者——“看书倦了,码字累了,身边的那位若是心有灵犀,不失时机地递过来一只香烟,那就是天大的福分了。”热爱文化,使得他对于当下的文化界的不正常充满了愤怒,在《读书的危机》里,对于“学术‘超男’、‘超女’们一统神州读书天地”提出微词,尖锐地指出:“……读书的虔诚感和神圣感不见了,读书的道德感和责任感沦丧了。”“当代中国,缺少为‘救世’而读书的人,这是‘救世读书’的真正危机所在。”
当然,在涂国文的文字里也不乏幽默,但那是一种冷幽默,是带着感情的冷幽默,是流着眼泪的冷幽默,这与一般幽默是截然不同的。读他的幽默文字,常常促使我想起早期无声电影中的表演大师卓别林的。比如他在叙述“善良品质”时,一改常态叙述,而是巧妙地利用了冷幽默——“善良是一种毒瘾。”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毒瘾”,所以他在看电影时会出现——“每当看到故事中的主人公遭到不幸,我眼里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场景,他是用贬低的手法反讴歌颂人性中的善良。
《一条路的人生哲学》写的是杭州的文一路、文二路和文三路,他相当幽默地写道——“文一路繁华但是拥挤,文二路宽敞而冷清,文三路便捷但是逆行。”路是物质性的,何以存在人生哲学?因为这三条路是基于他工作和生活的支撑原点,在他的眼睛里是颇有性格的,颇有人性的,颇有生活含义的。
在去伪存真中体现写作智慧
生活是复杂的,能够进入我们的眼睛的东西常常不是真实的,为了揭示真实,就需要作家的精神劳动,更需要作家有足够面对的勇气。生活现象越是纷繁复杂,就越是要认真实施“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选择, 这样才能影响读者,影响时代,影响民族心灵的建设。我们都知道,文学的特点之一就是具有浓浓的抒情性,但涂国文的散文与随笔却好似专门回避了抒情,而是总在自觉地对当下世人的精神秩序进行整理,虽然这样的整理过程难免有阵痛发生,他依然坚持。所以,用智慧写文字便成了涂国文随笔的亮点,如《人生的减法》。《人生的减法》,听起来是一种动态的命名,其实所讲述的是人生的哲理。 “人生”是一个概念,“减法”是另一个概念,这两个远天不及地的概念的连接点,就是——智慧。涂国文的结论是——“人生应取一种减法。把那些原本不属于人的部分剔去,就能获得一种健康、健全的人生。”一般的人,对于寂寞是恐惧的,但是涂国文在自己的文字里答出另外的答案——“学会寂寞,是人生的必修功课。”“寂寞是人生的营养品。”“寂寞长久人生事业。”
我很欣赏涂国文对于某些社会现象赋有想象力的名命。
“人生不结盟”是他对于社会现象做出的一个命名,他以自己的生活经历为证——选择人生不结盟。不结盟,并不是“简单的中立”,不是“懦弱的人生行为”,更不是“狡狯的生存艺术”,而是“一种知识分子的独立人格,才能保持一种源自于我对人生、社会和世界的独立思考。”
“爱情是种樟脑丸”显然是他甚于现实生活中的爱情做出的命名。他很幽默地写道——“男人的爱情,大多是一种劣质的樟脑丸,因而它更容易挥发,使用期更短。相比较而言,女人爱情的樟脑丸要比男人的质量要好些,因而挥发的时间就更持久一些。”用“樟脑丸”这一生活中防蛀药物来阐释爱情,令我来特别新奇,因为我在此之前从未听到过把爱情命名为樟脑丸的。
涂国文的散文的揭示本质的艺术表现手法是多样的,“立题艺术”便是其中之一。他为自己的文章立题,从不晦涩古董,从不故作姿态,而是明亮干爽,直抵本质。如《水会告诉你》,那是他的一篇笔调很流畅的美文。以日本医学博士江本胜的科学试验为由头,写到水是有感情的,水是有记忆力的,叙述了水的审美价值——“水也是有灵性的生命。花瓣零落于水,水以怜惜的涟漪将她接纳;丑石狂砸于水,水以冲天的浪花表达心中的愤怒。”《不被鸟声唤醒》是他对鸟的讴歌——“我的崇尚自由,不甘为世俗所羁的性格和灵魂,多半来自鸟的教唆。”《藜蒿中的乡愁》,藜蒿这一植物是涂国文故乡的一种蔬菜,他虽然身居有天堂之称的杭城,却依然热爱自己的故乡,于是对故乡的藜蒿也进行了一番人文研究,尤其是把藜蒿写的当是到位,古来就是一种文化符号,详细地描述了藜蒿对南昌的重要性。写出了“藜蒿炒腊肉”这道家乡菜的无限意味,令人回味无穷。《自己给自己取暖》来自对于社会现象的分析——“只有心灵有着温暖的人,才能给他人提供温暖。只有自己的心灵有着温暖的人,人家才会找你取暖,才乐于靠近你。”《书神之祭》与其说其是立题,倒不如说是一种提倡,作者分析了当代不缺“政治神”和“财神”,缺的却是“书神”。
在中国当下的随笔、散文的百花园里,涂国文以自己鲜明的个性占据一席之地。说到写作状态,他坦然而言:“现在我的文字只忠实于自己的心灵。‘无目的写作’,这是我的宗教。”
总之,他的生活是丰富的,他的思想是自由的,他的眼界是宽阔的,世界上的事情常常是无为而有为,所以我相信他一定能写出更精彩的文字来。
2009-9-16写于慈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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