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侯周勃者,淮南人也。勃少时即志于学,常以天下为己任,曰:“吾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时人皆赞赏之,以为管仲、乐毅之属。
秦皇既没,二世暴政,天下豪强并起。刘邦起于沛,勃从之。常自以为能,轻之,思代之。然张良、韩信、萧何等皆不服。勃曰:“吾毕业于名校,且海外渡金归来,岂不胜于刘邦一村夫乎?”张良曰:“汉王虽起于末,然其气度恢弘,知人识任,尔不及也!”韩信曰:“汉王不善将兵,然善将将,其文韬武略,目光远大,尔不及也!”萧何曰:“尔虽为海归,文凭在手,然只重书本,不重实践,言必称希腊,对华夏之传统、百姓之需求皆不及汉王研究之深彻,只宜为将,岂可为帅乎?”
勃知良、信、何乃汉王心腹之人,不可动摇,乃说季布、彭越曰:“吾为王,许尔等为万户侯!”布、越大喜,推勃为主。勃立,悉改汉王之规及所用之人。
项羽闻之,大喜,倾江东八千子弟击勃。
勃军一战即败,再战即溃。将帅无能,军无战心,士气低落。
韩信与众将密议:“汉王若不复出,恐吾等悉为项氏所擒矣。”于是率疲惫之卒迎汉王于汉中。汉王曰:“知我者,唯韩信也。”
汉王复出,军势大振。垓下一战,只杀得项氏别虞姬、弃乌骓马、自刎于乌江之畔。
汉立,汉王为帝,是为汉高祖。高祖用勃为相。
勃谗帝曰:“帝为汉王时,与项王战,不利。良说臣曰,汉王乃一村夫,未曾将兵,岂可为帅乎?”帝不应。勃又曰:“良谓臣曰,良,燕人也,名将之后,岂能为村夫之下乎?”帝大怒:“旦日飨士卒,击良。”勃夜驰之良军中,说良曰:“尔与帝若何?”良曰:“吾不如帝多矣。”勃曰:“帝旦日飨士卒,击良。”良惧。勃曰:“尔军与帝军若何?”良曰:“不如多矣。”勃曰:“奈何?”良曰:“吾且见帝,辩之。”勃曰:“帝怒,尔焉能见之。”良曰:“若何?”勃曰:“尔不闻范氏与西子胡?”良悟,遁。
帝悔,思得良,终不闻良所之。
帝征陈豨时,萧何辅国。勃谓何曰:“尔不闻功高不封乎?”何曰:“将若之何?”勃曰:“唯自污乃得脱。”何乃于长安强买田地数百顷。帝归,下萧何于狱中。勃谗帝曰:“何于汉中时怀德以收民心,今乃贪小利若是,岂无他谋乎?”帝出何,责之以勃语,何从容曰:“吾欲反久矣。”帝命推出斩之,旋悔,然何头已落。勃遂起陈平、樊哙一干人等。贿淮阴,信斩使者,曰:“吾于贫贱时,汉王以衣衣我,以饭饭我,以王王我,吾背之不义。”
勃乃谗帝曰:“淮阴为大将军时,逼王王之,今乃托病居家,名为怕光、怕风、怕热,实为宴宾客于密室,养死士于绝地,此其志不在小,帝谨防之。”帝曰:“淮阴随吾大小数百战,无不身披坚执锐,亲冒矢石,此乃一武夫耳,安懂政治,玩权弄术,尔勿言。”
勃乃说淮阴曰:“将军将百万之众,,垓下一战,尽歼项氏精锐,逼项氏乌江自刎。曾闻将军尝为项氏校尉,乃逼旧主若是?今帝仁慈,亦不曾念将军旧恶,然将军岂不自省乎?”信曰:“吾于帝,名为部曲,实乃父子,岂他人能谗乎!”
帝北击匈奴。勃说皇后吕氏曰:“帝今北巡,长安空虚,若淮阴反,奈何?”吕氏惧,曰:“计将安出?”勃曰:“国庆大典将至,后乃召信赴宴,吾于殿后设伏兵以待,举杯为号,就于席上擒之。”吕后大喜,遂从勃计。
至期,韩信辞以疾,吕后三请未至。勃乃亲率文武,强起信于榻中。信不得已,乃至。勃数目吕后,后惧,不敢应。信觉,起如厕。勃就厕中擒之。信曰:“缚之何太急也,待吾拉完屎,何如?”勃曰:“缚虎安得不急?纵虎归山,吾不为也。”急斩信于未央宫。至是,勃稳居相位,独揽大权,作威作福,却每于人前曰:“吾所为,皆帝命也。”
太史公曰:勃、良、何、信皆一代人杰,起于乱世,结局各异,岂命乎、运乎?
2009-9-12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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