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帽子考

----“鲁迅研而究之”之5

看了鲁迅先生的《男人的进化》，才知道古时候女奴隶颈子上、手上、脚上的铁圈（或其他什么材料的圈子）衍变到后来就成了项链、手镯、脚链之类的装饰品，不但不是受奴役的工具，反而成了装点美丽、炫耀财富和身价的宝贝。

时间真是奇怪的东西，能把恶的、丑的变成善的、美的，同样道理，时间是否也能把善的、美的变成恶的、丑的呢？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我推测文革中盛行一时的纸帽子是从古时候的官帽发展而来的。古书中常有“峨冠”的记载，看着“峨冠”二字就让人敬畏，联想到权势和威严，但是文革中戴着纸帽子的非但不威严，简直是一副可怜相，常令观者落泪。

不过我看了鲁迅先生的《女吊》之后，对上述的推测又持怀疑态度了，《女吊》中有这样的文字：“当没有开场之前，就可以看出这并非普通的社戏，为的是台两旁早已挂满了纸帽----是给神道和鬼魂戴的”。我没有去过先生的故乡看过“目莲戏”，所以不知道那些纸帽是高高的长长的，还是小而短的，在我的家乡，，给鬼们做的纸制品（如衣服、鞋、帽、汽车、手机、小姐）要比人间用的要小许多号。

且不论纸帽的大小，但纸帽子是给鬼神戴的，那是确实无疑的，这就难怪文革中那些戴高纸帽子的人被称为牛鬼蛇神了。有文革专家感叹道：“十年文革中，中国人缺乏抗争，其奴性和奴气表现得淋漓尽致”。现在看来，这实在是高抬了国人，戴项链的女奴，无论怎么说，在别人的眼里还是人，而带纸帽子的人们，在别人的眼里，早已失去了做人的资格，而沦落到做鬼的地步了，如果有什么表现得“淋漓尽致”的，也只有是鬼性鬼气了。

纸帽子到底来源于古时候的官帽，还是鬼帽，抑或别的什么？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还请纸帽子专家们不吝赐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