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鬼节了,街边胡同口儿,如雨后的蘑菇般出现了不少卖烧纸的小摊儿。我忽的感觉到又到给爹妈寄钱的时候了。父亲病故是一九八九年,母亲故去也已十个年头。
父亲晚年体态比较胖,解手方便时,起来比较困难,我总说要埋根木棍,绑根扶手,方便父亲蹲起,但因为忙没能办成。后来父亲因高血压、老年性白内障多种疾病,瘫痪在床,眼睛看不清东西。我答应给父亲在窗户框上栓根绳子,供父亲练习臂力,也因为忙没有办成。
父亲特别爱拉磕儿,常常是来人走了很久,他还一个人叨叨着。每逢过年过节,家里人全了,父亲心情便特别好,兴致高涨地不断反复讲起年轻时有趣的事情。而我们子女们有时却只顾谈论职称、工资、子女,无人用心去听。父亲看不见谁洗没洗耳、谁恭没恭听,只顾一个劲儿讲着,直到被母亲委婉的打断。
现在,我不忙了,父亲已走了。
工作清闲了,职称评上了,工资满意了,父母的叨叨声却听不到了。
也是一年上坟烧纸,当我们天南海北刚刚聚到一起的弟兄姊妹几个,跪地磕头,让父母开门收钱时,身后的小辈们竟有掩嘴偷笑声。许是笑我们迷信吧!
其实,谁也不相信故去的亲人真能收到钱,但这流传时间和人类历史一样长的习俗,却凝聚了后人怀念,愧疚,悔恨,忏悔,企盼等多种复杂的情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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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佳期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