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都”是港区最大的茶吧,楼中楼.楼下可以摆放二十个红木八仙桌,二楼是回廊相接,可以排放八桌,是个艺人说书弹唱的戏台。“梦之都”生意很兴隆,每杯茶最低消费二十元,属中档大众型的消费,但大堂内有木屋小竹林和金鱼池,屏风也清雅,是君子之交的好去处。大门两边的礼宾先生很负责任指挥着吴玉峰停泊车子,我坐在车子里,早就看见绿化带旁水泥柱边有两个打扮得清纯的女孩朝我们的车子张望。
我和吴玉峰刚下车,两个女孩便奔跑过来:“吴老板!吴老板!”
“王君仪,你们怎么到了门口,不先进去呢,人太多,晚了就没座位了,怕我们不来吗?我吴玉峰说话是算数的。”
“好了,快进去吧!”王君仪和她的女伴象鸟儿一样奔进“梦之都”。
吴玉峰对我说:“打多少分。”
“百分百的女人,扣住文化底蕴的不足分,全部满分。”我的话让吴玉峰自鸣得意起来,他打起口哨,我们上梦之都木楼梯时,有许多双男女的目光朝我们身上射来。
王君仪和她女伴要了一份茉莉花茶。
吴玉峰说:“只要一杯白开水。”
我却要了一份只有女孩子才点的“玫瑰茶”。
“你这位朋友,真会浪漫。”
“我们今天难道不是玫瑰之约吗?当然是吴老板约你们,我是来看风景的,看看王君仪小姐脸上是否有玫瑰之色?”
“哟,请问你是吴总的司机兼保镖,还是经纪人兼合作伙伴?吴老板还没开口,你就把我们两姐妹震住了,很有酸牙的文雅高贵之气。”王君仪不是简单的初中生,或许是她闯荡江湖几年已经学得满嘴鸟语。
“哈哈,王君仪,以后我们就有话可说,可以打嘴仗了,我这位朋友一直是机关里耍笔杆子的大作家,第二本书下个月出版。”
“真的?小小港区也能见到大人物?小说出版一定要卖一本给我喔。”
“你是吴总的好朋友,送你一本就是。”
“那么,阿兰,我们今天可有谈话说笑的对象了。”
“真巧,我包里带了一张无锡日报,刊有我写的一篇文章‘商海真英雄’。”说着,吴玉峰递过报纸给王君仪。
我不傻我明白,我是吴总的“御用文人”。我是会写作的作家,他和我在一起,附庸风雅,可以抬高他的身价,表明他是有文化的儒商,不是简单的小地主小资本家,不是一下子富起来的爆发户。
文章把吴老板写成了一支飞翔的大鹏,真可以的。不过,在我眼里吴老板可是风情万种,是一颗多情种子。
“此话怎讲?上星期五,你在凯乐歌舞厅是从的小戴的台,没要我,我可是眼泪汪汪,朝思暮想。”
“一副林妹妹的样子,吴老板要是贾宝玉就是天生的一对,美满的姻缘了。”
“女人就是心地狭窄,爱吃醋,乱吃醋,你们吹得天花乱坠还不是陪王老板李老板,王君仪你穿牛仔裤,还是白色牛仔裤,引得我发疯,又把一江春水蕴藏得象酒一样捂着发酸,原本喝过茶和你们一起跳舞去,现在雅兴无法提升。”
“吴总眼里是西施小戴,可小戴早已被别人包啦。三个月了,现在上班也是凭兴趣来哼几句,做几次猫头鹰。”
“好,王君仪,吴老板对你没兴趣,还约你来‘梦之都’,这叫天知地知……,我们喝完茶去凯乐歌舞厅就是……”
“还去找小戴啊?早在三天前搬场子了。现在可是新开舞厅‘老地方’当红名花。”
“看不出来,王君仪也官升三级,我们该捧场,送束鲜花什么的。”吴玉峰知道王君仪是位名花。暗地里有不少老板们喜欢她,看她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他说,“王君仪挂牌名花,这身材绝对是艳舞皇后公主什么的。”
“我不跳艳舞,不做疯子,我就陪着包厢里男人们唱唱歌走走步子而已。”王君仪斜眼看我时,她的手正揉着吴玉峰的脚丫。吴玉峰坐在火车厢式的西边,王君仪和她姐妹面朝西,吴玉峰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伸到王君仪双腿间,脚如螃蟹在那片丰沃的金三角扒着流泉一样温馨的洞穴。王君仪脸上展现玫瑰色,一定的,我看见她的脸在灯光中映出亮光,胸脯在起伏不已。
就把目光俯视楼下一对对用深情厚意泡着的茶杯。茶杯里沸腾扩张的不是茶叶,是男女们自己配造的情感汗液。
“王君仪,我请你吃夜宵,我们在‘梦之都’等着你们,我们不去“老地方”那里熟人太多,我和方老师等着你们下班。
“不去老地方歌舞厅,就不要等我们一块吃宵夜。你应该知道如今有钱的老板太多了,而且都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随手就可以从衣袋里皮包里掏出一张大学文凭、硕士博士都有,我可是为你穿身如玉几个月了,要不早就被别人包了。”
“吴总,王君仪对你太重情义了,你要把握好机会,他是不适合找王君仪,这样火辣辣性格,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孩。女孩的刚强来自于内心,而不是表面或者语言。吴玉峰知道王群仪是喜欢自己的,但是她不可能只歇一棵树的枝头。
“好吧,你们去‘老地方’,我们也回到自己的老地方。以后再联络,真对不住你们,我和方老师中午喝酒太多,还没完全醒呢。”
我知道吴总说这话,是寻找逃避王君仪的理由。是的,吴玉峰喜欢温顺得如小绵羊,如条鱼一样清纯的女孩。他怕厉害凶猛的女人象母老虎,更怕象狼一样撕扯本已宁静的内心世界。所有男人化钱离开婚姻的牢门是寻找快乐和喜悦,处理多余的脂肪,怎么能化钱受罪,化钱接受再教育呢。
好女人是一所课堂,坏女人给予的只能是一座坟穴。于是,吴玉峰已经对王君仪失去了好感。虽然她是风姿绰约,有四川女人的风采,吴玉峰怕她。我可不怕她,他的温文尔雅性格其实就需要王君仪这样的女子,她一定是个电视剧《宰相刘罗锅》里的刘夫人。
我无奈地凝视着王君仪,看着她下楼的背影,我知道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从吴玉峰话里,我听得出,他将与王君仪分道扬镳。
在回家的路上,他说,下次不要骑你的破摩托车了。
“你也看不起我了。我们可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在班里喜欢过同一个女同学的。”
“还不是提高你的身份么,坐我小车,一块出去,多气派,多有风度。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可爱吗?”
“在女子眼里我可爱,在其它某些男人目光中我也是很残酷的,总会有那么一天,你会发现。”
“不就是给我厂里做产品广告样本,赚了几千块钱吗?”
“你小子,你说我们俩在一起不谈钱。”
“好吧,秋风,我们换换环境,到江城城里去玩。”
“江城城里消费水平高些,女同胞也是精品,不象港区鱼龙混杂,泡江城城里的妞代价要高些。”
“没关系,我原先在江城城里有个红颜知已,可惜她结婚了,结婚了,她还打电话给我,愿意为我生儿子,至多生个女儿,儿子多了太麻烦。可是我最终还是拒绝了她再交往下去的愿望,我们不能不讲仁义道德,破坏别人的家庭,任何一个女人应该有自己幸福安稳的日子。”
“吴玉峰就是与众不同么,要不,那么多同学,八o届六个班三百名,就和你走到一起。我虽然晚上要看书写小说,你的事我们就互相关照着点,生命已经过去了一半,以后我会陪你玩到底。”
在四处奔波第一部书《青春是条流浪的鱼》出版的日子里,我去郊区马镇,去申港,找在镇机关里当领导的朋友,推销我自己写的书。“好吧,你少来一趟,少吃顿饭,钱就出来了,哈哈哈。当然,中午还是我陪你吃中午饭,你几年没来了。”听着曾经的朋友肺腑之言,心里很感动。
朋友说:“你老兄活得还好吧。”
他苦苦地笑着:“你们如今都是人模狗样的,当公务员了,每月车马费便是二三千块,我却是张着嘴到处在讨饭做乞丐。”
旧情仍在,然后用小车送我回城,我的嘴里还回味着红葡萄酒的酸涩,喉咙里喘出鱼蟹的鲜香。于是,我跑进东郊一家名叫天堂的休闲中心,天堂浴室有我一位战友的哥哥是老总,战友在干行政事务,休闲中心有从湖南、湖北、四川、江西来的年轻女孩搞“特色服务”,我不是每次需要年轻女孩的按摩、敲背来浴室,我喜欢在冒着蒸汽的池里泡着,让一寸寸肌肤泡下去,揉搓因长期弯腰低头写作的肩背和四肢,我需要找一处僻静的小包间,拉上窗帘,在黑暗中飞翔,如蟑螂一样不被人类看见,在黑暗中飞舞。
“啊哈,老兄,春天里你没来几回,已到夏天了,夏天过去秋风就来了,而秋天我是看不见秋风我来浴室的。”
“别绕口令,费唇舌,有偏静房间吗?”
“老兄,不瞒你说,近段时间浴室生意特别好,包厢常满客。你老兄,给你开了房间也不搞女人,浪费,睡大厅吧,我给你支付浴资。”
“我这钱包胖不起来,没办法象别人一样享受。”
他凑近我耳朵:“新来两位湘妹子,细皮白肉,要不要让小弟弟开次荤?台费我给你免掉,小姐那儿一百块小费自己掏,我不从你老兄身上榨油水。”
“先生,不是我不给你撑门面,让我收回了卖书的成本,有了剩余的钱再找你要坐台小姐,漂亮女人,男人都喜欢。一百五十块钱玩一回,是我家中半个月伙食开支。再说,我还有长期挂钩户,我这身上的资源有限。”面对好心好意的战友,我只能借口有外面的情妇而搪塞,在我许多朋友中,以有漂亮情妇为荣。在他们眼里,写文章的人是七情六欲比较强烈的人,我虚荣心又特别强,常打肿了脸充胖子。
“中午,我请你吃午饭,喝二瓶啤酒,好好躺着,我给你放两盘三级带,让你提提神。写文章伤肝伤肺,还伤胃伤心,有几位战友已经英年早逝,你再不能没有了,我就少了个拉扯闲话的人。”
“你要请我吃午饭,我想起摩托车兜里还有两罐新茶叶,答应你好长时间了,老是没有机会,你应该知道,我要完成了一篇小说,才来你这儿休整一下。”
“战友中有警察,出租车司机,老板,只有你秋风和小张同志和我谈得来,我最讨厌志高气扬的家伙,现在这时代谁依靠谁,谁怕谁啊?”
“先生,说到知心话儿,我有件事需要你支持。”
“有屁尽管放,有话尽管说,二十年了,我们俩谁不知道谁啊。”他让女服务生泡了一杯茶提给我,把我引进二楼拐角处小包厢里。
“是这样,我有一位好朋友,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他比较清高有一定素质,他不喜欢嫖娼泡妞,他希望在江城城里找一个有职业的漂亮女孩做长期的情妇,吴老板长得不算太差,也是有大专文凭的。”
“要不,这样吧,你下回让吴老板来亲自面谈,我这里有个四川人是个鸡头,他知道有多少漂亮的四川女孩在江城服务娱乐业工作,让他介绍,可以保质量,掌握情况,‘鸡头’自己才二十几岁,还没结婚,你放心好了。”
“这对于我来讲,是完成一件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吴老板这人不错,重要的一点,他很支持我的文学创作,你知道,二十年来,我是以写作为事业的,谁支持我写作,哪怕说几句鼓励的话,我就把他当作知己。”
“秋风,你真是傻得可爱,许多人在忙着赚钱,开工厂,开饭店小买卖,唯有你痴心不改,我物识到漂亮女孩就给你打电话。”
“要求女孩白嫩清纯,没有涂脂抹粉的红尘味,身高一米六o左右,要会唱歌。”
“用心良苦,比自己当初找老婆都细致,真有你的,闭着眼睛养神吧。”
我没有睡着,他不知道门框上挂着小牌仓库二字的房间,其实就是坐台小姐给男人特色服务的“小作坊”。小姐大都是以敲背为公开的暗语推销自己的。有男女戏笑声传入,我睡不着,把电视机声音调高些,把空调温度调低些,盖上厚厚的二条浴巾双目凝视着屏幕上港台三级片,他的思想却又回到自己构思的男女主人公火热的生活画面。
手机在衣袋里象鸟叫,鸟声歇息在衣架上,我赤luo着双脚伸手取衣拿手机时,浴裤却掉在地毯上,长期的不注意自身营养,腰围早已不足二尺七寸。
“什么,吴玉峰,你现在江城城里?我在天堂休闲中心,离得近,你来吧,二楼218房。”
我放下手机,喝了口茶,把头探出门外,“喂,服务员,叫一下徐总,我找他。”
“徐先生,吴总现在城里,刚出差回来。”
“风尘仆仆,正好,让他来洗澡,一会儿安排吃晚饭,我刚才出去问了一下‘鸡头’”,他说:“金澄大饭店有一个姓李的女孩,漂亮,还是个高中生,刚从四川来江城上班两个月,绝对可以。”徐先生对方作家很敬重,对方作家朋友要找情人的事放在心上,很卖力。三天前就物识了一个女孩。
“看来有缘,吴玉峰有艳福。不过,老弟我们私下里操作,你可不要当老鸨当妈咪喔,传出去名声不好,会砸了天堂休闲中心的招牌。”方作家说。他给了徐先生一盒中华香烟。
“秋风,正因为如此,我泡妞嫖妓都去外面,和那些坐台姐不开玩笑。”徐先生说。
“这样好,兔子不吃窝边草,要是真出了事,你浑身说不清,洁身自好是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每日看见女孩子高高的胸脯,硕圆的屁股,热气腾腾在你面前,是要有忍耐力的。”方作家认为徐先生要把休闲中心长期开下去,在赌毒女人三个事情上一定要处置好,否则会出事。他对江城里那些民营企业家爆发户私养小蜜情人很反感但又无可奈何。
吴玉峰不愧是有风格的老板,他走进我218包间,在二个小时内从摩脚敲腿到踩背,揉腹,一整套服务消费一百二十块钱。当然他是给方作家脸面照顾徐先生的生意罢了。
“吴玉峰,在这里不用如此铺张浪费。”我心底里暗想,这不是显阔么。
“你的战友,又在为我做牵线搭桥的好事,我总该也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吧。”
二个小时后,徐总又到218房来说:金澄大饭店在下午五点下班,四川女孩小李已经答应见面。
“秋风,你战友办事效益真高啊。”吴玉峰说。
“女孩也怕自己老么,女人可比男人老得快。她们个个都明白这个道理。她们也乐意青春时光傍个老板赚些钱,回老家结婚置嫁妆。”
他问:“女孩多大年龄?”“听说是二十二岁。”我瞎猜。
下午五时前,我们进了三星级金澄大饭店,底层大堂旁有茶座,四个男人喝着十元钱一杯的碧螺春新茶,静心地等着四川女孩小李从楼梯上下来,“女孩在客房部工作,是个很守规矩的姑娘。”鸡头对我们说。
“麻烦你们两位了。”
“没关系,秋风朋友的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这种事在江城城里不要太正常。没有婚外恋,人家还会说是我们男人自身有毛病呢。这几年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营养过剩害的。”我的战友说。
“看不出来,你老弟现在是理论一套套的。”
“别损我了,好吧。”
“吴老板,下来了,就是她,小李。”“鸡头”说。
我和吴玉峰同时把目光朝楼梯扫去,我们背靠着玻璃墙,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两边挂红灯笼摆满鲜花的楼梯。
四川女孩在江城城里是出了名的,女孩漂亮,男人做厨师,四川火锅已把城里年轻男女的心烤得麻辣辣。
四川女孩走下楼梯时,挺着优雅的胸,迈着响亮的步子,裙子外披着一件洁白的绣花薄衫,一副剑眉,微厚的唇,白胖的脸蛋,很清纯的样子。
“小李,等你好耐心喔……”我只听懂“鸡头”和她招呼的第一句话,后面几句便是四川话了。
鸡头对着我说:“本来今天小李约几位小姐妹吃火锅逛夜市的,给我们二小时,然后由吴老板送她去,行不行?”
“初次见面,了解一些情况,二小时足够了。”吴玉峰说。
“去哪儿,比较对胃口,主要是对小李胃口?”
“去虹桥北路老四川火锅城吧,价钱不贵,还吃得大汗淋漓。”“鸡头”说。
想不到小李喜欢吃的是三种:红枣、螃蟹螯和辣鸡腿,其它的菜一概不动筷,她没有经历过红尘,对吃她并不张扬,我看看吴玉峰,吴老板对我笑笑说:“嗯,不错。”我知道他对小李是满意的。
“初来乍到,在江城城里,你要多关照我。”
“那当然啦,要不,今天晚上让吴老板请你吃晚饭?没啥子关系,我们都是好朋友。”
小李落落大方,微微地笑,她神色很好,脸上很有光彩,下巴嫩嫩的象煮熟的蛋白,看得出,她没有养成夜生活的习惯,她没有不良爱好。我发现她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孩,假如是我泡她,绝对是一个温顺的“二奶”。
我和战友见着吴玉峰兴趣浓,大家也就有喜悦满面。
小李要去和姐妹们约会时,吴玉峰驾车送她。
我是和战友“鸡头”一起坐出租车走的。
“鸡头”对我说:“绝对是一盘好菜!”
“什么好菜?”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他是说小李?”
“噢。”我恍然大悟,觉得小李确实是一盘色香俱佳的上口好菜。
我和战友在天堂浴室握手道别时说:“要是吴老板和小李的事能够成功,我们可是有好多酒喝,你的浴室就会来得更多。”
“朋友们,互惠互利,女孩子,你不玩,别人在玩。女人生下来那一天起,就是给人玩的,小时候给父母爷爷奶奶玩,长大了就是给男人玩么。”
“你小子,混球!”我擂了他一拳,心里却在为小李从四川来江城的命运感到不安,江城城里是有很多耍城谋的游手好闲者,他们连养家糊口都成问题,却照样在象狗一样溜达,用狗眼装仁慈找猎物。
“好,再联络吧!”我住在东郊工业园,三面被工厂包围,村里住了三四千的外来打工男女,开了十多家超市火锅店,街路两边有太多的男女风情万种。村里许多人家把房子租给了外地人,方作家喜欢清闲没把房子外租。他同情怜悯外地人但又讨厌他们,他们中间有很多人素质太差没有教养又心胸狭窄。他骑摩托车只十几分钟就到家了。
见着小李,我便也春心荡漾,发现自己同样是一个多情种子,只是不那样的露骨表现,我含着热泪在小说里对女主人公倾诉衷情,然后每星期一次骑摩托车在城郊看风景,只有傍晚时分能见到美女们在街道和商场门口灯光下漫步,我小说里女主人公身上需要穿不同款式的时尚衣裙,便站在商场门口寻找。
回到家中,我拿出已经打印完的长篇小说《狂欢的飞蛾》,从里面挖出最精彩的内容整合成一部几万字左右的中篇小说,寄给了天津一家刊物。我自认为构筑的小说故事越来越感动人。他将在四十岁左右冲上文坛巅峰,路遥四十岁时有了百余万字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可是他四十二岁便死了。美国的杰克?伦敦四十一岁也死了,可我觉得生命和文学创作正进行着重要转变关口。
我已经有一星期没有和吴玉峰通电话了,他真切地懂得朋友要做君子,要明净似镜,我虽然贫穷但有文人的高雅和自尊,他不会过度地去依赖任何人。
“又是周末了,你小子,活得还好吧?”周末接到吴玉峰的电话,我无奈地说:“你有万能引力,让美女们自由落体,在你面前做自由体操,我可不行,我已经半个月没碰老婆了,看来要戒色了,你知道吗?贾平凹为写一部《废都》戒了几个月的色,写小说太费心费神了,你没觉得我比你老得快?”
“别浪费电话费了,今天我请你去水晶宫活动一下,我的嗓子痒了。”
“行啊,港区有水晶宫,江城有水晶宫,到哪里的水晶宫?”
“听你的。”他说,“到江城城里吧,江城水晶宫听说美女特别多,年龄都不大,还有艳舞表现,度过一个激情夜。”
“有话见面谈,我车子过来接你?”
“行,晚上骑摩托车不安全,我眼睛越来越不行了,不留下一副好眼睛怎么行啊,美女尽给你享用了。”
晚上出门,我一般向妻子和女儿打招呼,要是有些意外,怎么办?书桌上可是有一叠叠稿件需要处理,我不关心自己的躯体死后会怎么样?他的灵魂反正升天了,我是关心那些稿子,要是他像上海著名作家李肇正一样英年早逝了,还有美丽妻子为丈夫整理遗著送出去发表出版就好了。
“秋风,再忙了也要腾出空闲养养心,男人的心没有女人用春水滋润,怎么能行?”
“吴玉峰,那个四川女孩怎么样了?”
“我送她赴小姐妹约会,已经问过她了,她是属鸡的,我属兔,和她不相匹配。”
“听听你满腹经纶,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怎么也相信这些东西,又不给你回家做老婆,打发打发空闲,过一段就处理掉的。”
我又新买了一辆车,驾车就怕犯忌,他和小李相克就算了.不过,女孩倒是不错。
“你小子,花了大力气东找西觅,好不容易有对路的女孩,你没发现,小李清纯得很,脸上没有一丝化妆的痕迹,嫩嫩的象水豆腐,调教一下是绝对的西施或者杨贵妃,你不要,我可不客气了。”
“秋风,小李对你胃口,你就下手吧。那晚我拿到了她的手机号码,我忘了属鸡的女孩,她却打电话给我,要求见面。”
“你小子,属鸡有什么不好,我发现属鸡的女孩绝大部分很活泼很漂亮,适合做‘二奶’或者‘老板小蜜’。”
“秋风,问问你那位战友,有没有别的姑娘了。”
“你一个星期就待在厂里搞生产,没有出去泡妞?”我马上给战友打电话,委托他寻找吧,“我们都很忙,却又不忘要秀色可餐,”我打通了战友的电话。
“行吧,来吧,好事做到底,福满楼有一个迎宾小姐,姓唐,才二十一岁,江西人,吴老板见了肯定满意。”我把电话内容告诉车里吴玉峰。
“我们先去洗澡,你老兄先见面,过到了你的关再找我,让我养养神,对付那些女人。”“我是你公司里的公关宣传部长还是人力资源部经理?”
“什么都行,当董事长,总经理,你当不了?”
小唐到天堂休闲中心,是“鸡头”用摩托车接来的。
小唐中专毕业,是江西一个小县城出来的,也很单纯,我先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把刊有吴老板事迹的文章给她看。然后说吴老板要聘用女秘书,每月二千块钱工资,奖金另外支付。
她说:“当迎宾小姐很辛苦的,每月才拿九百块钱,她还极单纯地对我透露秘密,有一个退伍兵厨师在追求过她,她不乐意嫁个厨师做老公。”
满身的猪肉牛肉狗肉猫肉味,她想一边工作一边再读大学,她想离开酒楼。你生肖属什么?最后不能忘了问她。
“我属鸡。”小唐说,心里怦然真跳。“你不是二十一岁吗?”我又问她。
“我是按照身份证身份年龄说的,我生于一九八一年。”
看着单纯可爱小羊羔似的小唐,我是很乐意促成她和吴老板的姻缘的,女人么反正是要嫁男人,交交朋友而已,又不得影响她以后结婚,还可以为以后结婚积聚一笔财富,许多女孩乐意。
我看着小唐说:“你不是要你和我共同密谋杀了吴老板,是我和你小唐达成一致意见,就说你不是属鸡,是二十一虚岁,反正,吴老板不会看你身份证。”
“好啊,谢谢你,只要你帮我到吴老板公司去当文秘,我愿意,并且愿意很快离开酒楼,我要逃避厨师的跟踪追击。”
我没有让小唐去见吴玉峰,那天小唐穿着并不华丽,他懂得脸蛋再漂亮,身材体态再有韵味也要有好衣相匹配,俗话说好马配好鞍。
我把小唐急着要去酒楼上班的事转告吴玉峰。
吴玉峰闭着眼,正接受一个黄头毛小姐做按摩,“在城里反正要吃饭的,去几次福满楼吃饭就是,让我细细品味一下。”
我知道他的眼光不错,可是挑捡得太厉害,每个女人不可能十全十美,肯定有不足之处,一米六的小唐其实是很有培养前途的。
我刚进包间,身后早已站着战友,他问:“怎么样?”我轻声对他说:“又是属鸡。”属鸡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就是要找一只芦花小母鸡么?
“吁!”“我用手指竖起,吴老板找女人就象寻觅初恋情人一样,我们到商店里买东西还不是一样,要尽量使自己满意。”
我和战友的谈话让“黄头毛”、按摩女听到了,她探出头对我们说:“你们叽叽咕咕几回了,不就是要找个年轻女孩吗?我有个表妹在扬州江都城里,是个没开封的[ch*]女,怎么样?我给你们介绍?”
“黄头毛,你打电话让你表妹来江城,我们付她路费。”
“表妹,刚从老家安徽出来二个月,我从江都来江城,她才到江都,我只知道她在长虹饭店工作,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我们只有去找她,反正你们有车子,去一趟怕什么,不化太多的钱。”我转身看战友。
战友说:“黄毛,你表妹长得怎么样?”
黄毛说:“我认为不错。”
你对“黄毛”说,你乐意把表妹介绍老板做“二奶”
“女人长大便要嫁人,我和老公青梅竹马,十几年婚姻还不是一样离了婚。”
还有如此思想解放,把表妹推入男人怀抱的表姐。我感觉到世界真是变得太快,市场经济让越来越多的婚姻成了买卖的交易,大学生征婚托富翁富婆也在报纸上公开化了。《扬子晚报》有这样的新闻销量超过二百万份。
“行啊,秋风,既然你战友说,有表妹长得不错,就去扬州。”
“大概有一小时够了。”我说。
“马上走,早去早回。”黄毛说。
其实,我和战友,吴玉峰三个男子汉上了‘黄毛’圈套,我们五点钟开车,整整开了三小时才到江都,高速公路正在修补,新广本又不敢太快,黄毛的表妹是完全一个乡村少女模样,嫁个木匠漆工做本份的老婆还差不多,而黄毛在桌上点了几个菜就吃喝起来,几次跑到酒店门外给她在江都某个工厂的相好打电话,开始,我以为她在江都还有可以物识的女孩,谁知道她在电话里唠叨的是要去厂里找一个男人。
吃完晚饭,我对吴玉峰说:“黄毛这是在骗我们,什么漂亮表妹,纯粹是一个套,我们算是白送她到江都一趟。”
我不怀好意地说:“走,开车,把她留下,她肯定要和老相好约会。”我对这种女人恨之入骨。“我们不能这样做,黄毛是你战友单位里的,不能扔下她不管。”我发现吴玉峰却是个有情有义心肠仁慈的人。
我说:“这类女人我见多了,我当初恋爱时也见过此类女人。”
我按响了汽车喇叭,天下起雨来,越下越大,情绪低落下来。
终于,黄毛拍拍我们的车窗,吴玉峰摇下窗玻璃问:“什么事?”
“吴老板,能不能借我五十块钱,我住在江都,明天再回江城。”
吴玉峰发动了车子。我对他说,“我太不负责任了,来回高速公路费就是一百几十块,加上吃饭,白化了几百块怨枉钱。”
“这就同做生意一样,有时候成功赚了大钱,高兴!有时候也要亏本,连命还搭进去,花费小钱不要计较。”
原本宽宏大度的我,反被吴玉峰做了一通思想工作。
我从军服役又在城里机关工作十多年,只是偶尔接触吴玉峰,现在我要用新的人生哲学和观念审视他了,他原来是一本厚重的书,相信从他身上能得到什么启示。
七月流火的夏天,我带着女儿去吴玉峰厂里玩。饭是在厂里食堂吃的,我对吴玉峰说,女儿说,你的眼睛很有神采,目光锐利,蕴藏寒气,象个坏蛋。
“是吗?你身上才有寒意,见过你面的女人说,见到你就镇定自若,神态安然。看来你是个修道之人。所以有好事一定不能缺了你,明天,在港区港橄榄苑酒楼,有一个小活动,你一定参加。到时,你到我厂里有面包车去,是周日,不妨碍你吧。你要是去,还要你帮一个小忙。
“帮忙啊,吴老板尽管吩咐。”
我骑摩托车带女儿回家时说:“丹丹,你怎么看出吴玉峰是个坏蛋呢?”
“他眼睛滑溜溜,专钓小女孩上钩。”
“小孩子不许乱说,你才十岁。”我知道平日里和妻的谈话被女儿听了去。事实如此,女儿觉得吴玉峰有一双鸽眼,是讨年轻女人喜欢的英俊男人。
橄榄苑是港区边检站招待所,属于中档次酒楼,却很干净卫生。酒楼下是葱绿的绒色草毯,墙边有盛开的蔷薇花、剑麻。酒楼前有喷泉。
中午时,吴玉峰电话打到我家。我手头刚好完成一个中篇小说,确实需要松一下神筋,把胸中和聚的污泥浊水发泄出去,美好的赞美词语都留给了梅花,小霞那些主人公,没有了任何情感的空壳只是一具僵尸而已,我要让自己去大自然风光中补充营养,让呆滞的血液循环流动。
“秋风,你马上到我厂里,有急事。”
“行,你等着。”
吴玉峰的车子在车门口,我说:“怎么啦,才吃过午饭。”
“王建江,黄泉水带着他们的“小蜜二奶”中午就去了橄榄苑,把个包间布置得张灯结彩,象闹新房似的。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太亏了飞雪,你说对吧?”
“你的小情人找好啦?”我把摩托车停下坐进车里。
“飞雪”提出要到江城城里买几件衣裳,我寻思着给她买一件纪念品,一个女孩子把青春献给自己,不论是一天一月还是几小时,都不容易。
“你采用什么方法包二奶。”“是否写有一份合约,到时候粘住了丢不开,有一些内容还是需要事先说明白,哪怕有口头协议也好,免得以后有麻烦,真有你我的,老姜一块。”
“我们先去海港小区接徐飞雪,让你当高级顾问,我知道你秋风眼光好,挑选衣服有独特的审美感,你妻子到商场买衣裙也是你决定妻掏钱。”
“好啦,你那个徐飞雪是王建江介绍的凯乐歌舞台坐台小姐,我不知道风月场所的时尚女人是否喜欢我的参谋,我平日都是给良家妇女献计献策。”
徐飞雪从海港小区居民楼出租屋下来时,我看见她娇小玲珑,有些象杨玉莹,当我晚上听到她倚在吴玉峰怀里唱《萍聚》、《真爱无敌》、《我懂你不懂》和《禁止悲伤》、《我就是这么快乐》时,觉得她的嗓音完全是杨玉莹的风格。
车子在一级高速路飞驰,我坐在他们俩的身后,我后座脚边有一只塑料袋用旧报纸包裹着东西,我用脚踢一踢很沉重。
“我们去步行街,好不好。”
江城步行街两边商场的货品,尤其是时装最昂贵。因为吴玉峰关爱我的文学,所以我也愿意做电灯泡,用自己的真诚映亮友谊的闪光。
“方老师,你是吴玉峰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吴老板常提起你,我看了你写的长篇小说《青春是条流浪的鱼》对你更敬佩了。”她居然先表扬了我一番。
“徐小姐长得很温静,吴老板的眼光没有错。”我一语双关,让他俩心里暖暖的,既然吴玉峰选定了她,已经到了愿意用车接她去步行街买纪念品的地步,我知道我已经无法阻拦,怕什么,吴玉峰有钱,每年净利润百余万。他果然很大方,临下车时,他把脚踢了踢后座的塑料袋,然后捡起放到副驾驶室弯斗,他说:“秋风,你知道什么?钱,十万块。”他是和我说话,话却是说给徐飞雪听的。
“飞雪,听到这个名字,凉嗖嗖的,夏天不用按空调机,听你口音,家离江城不远。”
“不远,坐火车几小时,安徽浙江交界处。”
“是江苏和安徽交界,那里山青水秀的原生态,不错的地方。”
“就是,一片片丘岭,汽车在地上行走,就象跳舞似的,到处种了不值钱的山芋,黄豆,竹林和桑园,比江城至少落后二十年,工厂太少了,年轻人都跑出了村庄。”
“先买衣裳,真正的夏天,我可没买几件好衣裳。”
“应该让你二姐一起来江城,二姐帮你挑选衣裙就更好了。”
“二姐去常熟了,二姐脾气不好,老是和我唱对台戏,没几个人和二姐合得来,太凶。”
我认为她长得玲珑,还蕴含一些稚气,不需要打扮得太性感,风骚。所以竭力纵容她买淡雅秀气的衣裙,我为她相中的一条白色牛仔裤和一件短袖奶白上衣很能在眼前浮现出“天使”的字眼,而她却牢牢选择了一件旗袍裙,她穿上绿色的开衩很高的旗袍裙就真象风月场所的小姐了,我发现她文化水平才初中,是个自身素材并不高傲的女孩。我反复强调一点:“小徐,这款衣不适合你,你还没有这么老,你才二十岁。”其实我是白费劲,她本身就是歌舞厅坐台小姐,还有什么纯情,什么良家女孩?只是我不想让吴玉峰带着一个妓女似的女人招摇过市。在她购买一双凉皮鞋时,吴玉峰揣在包里的一万块钱已经没有了,他伸过手朝我,我猛然大悟,就在五分钟前的国际购物中心,他已经支付了一万一千块。那是一只白金手镯,女服务员拿出五个品种,她挑选最贵重的镶钻白金手镯,她对谁都没笑,只是自言自语:“要么别买,要买就买最贵的。”而我力求她买一只六七块钱,款式相似的手镯。我心里开始讨厌起徐飞霞这种貌似纯情却如江湖女人心凶的女孩。
吴玉峰说了声:“我出去一下,我便知道他是去停车的地方取钱了。
“方老师,我看中了这套麻纱衣,很凉爽的,买吧,就二百五十块钱。”
“好,买吧,等一下吴老板,马上就来。”
“我都挑选好了,买了我们就走,不用吴老板来了。”
我心里想,你一下子已经消费了一万二仟块钱,从头到脚全买了,下回你还可以再来买么,“飞雪,你稍等片刻,吴老板来电话了,马上就到。”吴玉峰不在现场,我给她支付二百五十块钱买一条麻纱套裙,价格并不高,我也乐意为吴玉峰出,她是吴玉峰喜欢的女人,可是,我这是算怎么回事,是我也积极地讨徐飞雪的好,要和吴玉峰竞争女人么,我不能干,他想有机会对吴玉峰解释这种事。
我去橄榄苑酒楼是坐吴玉峰厂里的面包车去的,“你拐一下把我放厂门口。我一会儿和厂里人一块去。”听上去,我善解人意,其实他是逃避不乐意与不交往的女人在一起。
面包车里有塑料厂副厂长和车间主任,在金港小区斜对面停住,上了黄泉水和她的‘二奶’小薛。我说:“喝喜酒,空着手去是不行的,气氛要热闹些。”我提议买一束鲜花。副厂长说,香烟已经准备了,喜糖还没买,我们在商店买了捎过去。
一束鲜花也就三十几块钱,我准备掏钱时,黄泉水小蜜小薛早已付过钱。
“方老师,钱我已经付过了,我们几个人送一束鲜花就行了。不就意思一下么。再说,我们人多,你方老师就一个人,”我把钱塞到她手中,她又扔了我坐着的车窗里。大圆台满满坐了十个人,我没有想到的是徐飞雪的二姐竟然坐在自已身边。
二姐敬你,二姐敬你酒!二姐喝椰奶然后喝高梁白酒,是小糊涂仙酒。她喝了大概五杯,三两酒的样子,她不但能渴酒,还会吸烟,一支接一支,吴玉峰派给她一盒,吴玉峰和飞雪一起敬二姐酒。二姐真不简单,绝不推辞。
“二姐,我也敬你一杯。我们坐在一起是邻居了。”我替她斟了酒。
“啊,二姐和方老师在一起,有戏了,喝,一定要喝!”有王建江先打趣,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你和二姐是棋逢对手,二姐可是很厉害的。”
“是啊,方老师,好多男人怕我二姐喔。”飞雪笑着说。
“二姐在徐飞雪面前是二姐,二姐在我们男人面前是小绵羊,她又不是母老虎,还真怕你了不成?”我说。
“就是,二姐假如把方老师吃了,一会儿就又吐出来了。”王建江笑,接着大家笑得低头弯腰。我果然发现民间的男女玩笑话有时真能促成一对姻缘。二姐临走时前几分钟连续敬我二次酒,看得出来,她有些醉态。二姐对大家说:“我马上去凯乐舞厅上班,你们一起来,欢迎大家一起来坐坐,飞雪是你们的向导。”
二姐衣着极性感,有三分之一ru*房显露在灯光下,她回身走时,桌上所有男人都盯着她的背影。她穿黑色长裤高跟皮鞋很有女人的韵致。
二姐年龄不大,却已经很成熟很懂得男人了,她做歌舞厅坐台小姐已有三年了。
二姐忘不了自已在家乡的心酸曰子。她的离家出走是因为自已的欲望不能实现时走向了极端。她原本是一个极有理想的漂亮村姑。她记得那年夏天,插完秧没几天,江南就进入梅雨季节。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雷雨如珠。乡村柏油路和石桥都被混黄的山水淹没,王川贝家的一片果园锁在烟雨月朦胧中。
“这鬼天气,简直让我乱了方寸,真不想去看那小混蛋!”王川贝的媳妇飞云还喂着奶,她带着儿子刚到五官镇上开了一家水果店,生意还不错,可是一个人实在忙不转身。
通往果园的山路两旁是笔直的水杉和生机蓬勃的香樟树。在雨中被洗得翠绿,雷雨过后,空中飘着细密的水丝,雾气在果园四周维绕,青蛙像舞台的合唱队员一阵一阵极有节奏歌唱,蜻蜓在飞舞,她从楼房下车库里推出摩托车骑上朝果园去。
乡村柏油路上的水被摩托车犁出白亮亮的水花。她想骑摩托车几分钟就到果园不用穿雨衣,她没戴头盔,长发和丝绸短裙在风中舞蹈,她眼睫毛飘挂着晶亮水珠。俗话说,小夫妻吵架床尾闹床头笑无芥蒂,可王川贝去了果园二天二夜没回家。她的耳边还回响着王川贝的愤怒声;“让你不要到镇上开店你偏不听,家里乱成一锅粥,娘病在床上哪个管。”
“你娘的支气管炎是老毛病了,我不到镇上开水果店,吃啥?我和小孩的日子全靠你吗?你果园里挑子、梨子全烂掉吗?明年果园全都要开发成工业园了,到时全家喝西北风啊。”
“真是个小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政府会考虑我们失地农民的工作和生活。” 王川气鼓鼓抱起毛巾被骑上自行车就去了果园。
“王川贝,王川贝,你给我出来,摩托车过不了水渠。”
“王川贝快死了,嚷什么,死了我,你可以重新嫁人,镇上有那么多老老少少男人像狼一样盯着你呢。” 王川贝没有出果园里屋棚便大声骂着。
“王川贝,有话好好说,怎么和你爹一样犟脾气?”
“飞云,你看不惯早撒伙。”
“我给你生了儿子,你气焰嚣张了,是吗?我离开你这没人情味的东西,我也不会把儿子留给你.” 飞云说.
“我不怕你,飞云!”王川贝嘟哝着。
“你是一个烂柿子,软蛋,年纪轻轻守着一个果园,见不得人见不得阳光,整天星星月亮小毛驴地咕叨,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工’几句乌鸦麻雀都不要看的破诗。”飞云越说火气越大,嗓门也大了起来。
“不许你大喊大叫,这是我家的果园,是我的地盘。”王川贝终于扔掉手中的一本杂志,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冲出棚来,要打媳妇。
“我就喊,一下大男人没本事还装伟大,你打呀,你打人还真上了痛,你动一下我,我就和你拼了。”凭着自己身强力壮哺乳期的精神,飞云不把长得如白条鱼的王川贝放在眼里。
“我掐死你.掐死你,” 王川贝真的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双手掐住飞云的子。
飞云终于感觉到了身体虚弱、个子不伟大的丈夫也是会杀人的,她感觉到了气喘,全身扭动起来,头歪在一边。
“你们想干什么,有完没完。”王川贝的爸是村里的放水员,肩上扛着钉耙正在山湾里巡视稻田.听见果园里的吵闹声便赶过来。
“爸,王川贝要掐死我。”
“飞云,你是个好姑娘,不要和王川贝一般见识,你就到商店里去,午饭后,我就摘几筐挑选到镇上,每天关了店门房租费要几十块钱呢,这鬼天气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别感冒了。”
“好吧,我听爸的,可王川贝,你要好好教育他,一举一动让人心烦,自己不会挣钱还不让我挣钱。”
王川贝爸朝飞云扬扬手:去吧,去吧!
听着摩托车声音远去,王川贝爸走在棚里;王川贝正坐在竹椅上叹气。
“王川贝,你守着这二十亩果园也不是办法,有几个外地客跑到山湾找你王川贝买桃买梨。今年的雨水又这么多,断断续续半个月,山东、安微来的西瓜一车车歇在桥头卖不出去,果园里的桃啊梨的没有飞云在镇上开着水果店,没有她四处吃喝张罗着,全会烂在林子里。”
“我就看不惯飞云她对别人的一脸笑。”
“现在城里三星级四星级大饭店还倡导要微笑服务,你是个有文化的人,还如此气量小。”
“飞云,她是卖笑。”
“别犟嘴!你还是顺着她的毛揉,要是你们俩常这个样子下去早晚要出事。”
“要不是听你和你妈的话,我早就去城里打工了”
“不是我和你妈不让你出远门,怕的是你找不到好工作,你没有大学文凭,光会写几句山鸟蜻蜓顶个屁用,在家守着果园还能挣个吃饭钱。”
“可是你看飞云,挣了几个小钱就财大气粗,指手划脚要当女皇,我不愿意做她的臣民。”
好拉,有话好好说,镇上咖啡店茶馆多,什么桑拿钟点房多得是,闲散男人和苍蝇一样乱飞,你没事就到飞云水果店帮着些,别真离了,这人可是隔肚子。”
等爸一走,王川贝就睡上竹榻。
当两行清泪如蚯蚓一样从双目边游走。他便完全进入了梦乡,他的鼾声伴着果园里的黄豆鸟叫声。
初中毕业时,王川贝就有过早恋,十六岁的他因为早恋分了心,中考考了才三百多分,无可奈何读了职业技校。他居然被学校一位漂亮的女教师打动,一次次在笔记本上写赞美诗。女教师可能不会知道他正在付出一腔青春热血,但王川贝为女教师写的几首爱情诗登上了县报和外地的文学杂志。
王川贝认为爱神正在遥远的地方向他招手,可没想到二十岁,他青春的藤秧就长了根,他写诗的才华被考上了大学没钱上的邻村漂亮姑娘飞云看中了。
飞云敬慕王川贝更欣羡他家有二十亩果园,每年有上万块钱收入可以有丰衣足食的生活并.且实现自己的梦想。
上个月,果园第一茬白凤早挑刚成熟,飞云便选最讨人喜欢的白凤桃到村外的开发区去卖,她让王川贝爸用三轮车拉了去。
飞云坐在香樟树下小板凳上,手摇着旅行布帽,看着汽车、摩托车、电瓶车从眼前奔驰。她不知道开发区有没有人喜欢吃桃,能不能做到生意,开发区有一幢幢蓝色、白色、粉红色的合资企业,还有花岗岩、大理石铺地贴面的日本、德国、美国大公司,那里面进进出出一辆辆高档小车,当然还有成千上万的穿白大褂和蓝工农的外地打工仔、打工妹。她的目光只盯着那些打工仔、打工妹,那些打工仔、打工妹有的住公司集体宿舍,晚上吃过晚饭就到乡村公路两边散步,有的打工仔、打工妹是夫妻或者是正恋爱中,他们自己掏钱到飞云和附近村里租了农民房住,吃过晚饭也到乡村公路散步,乡村公路实际就像t型舞台,那些打工仔。打工妹吃过晚饭洗过澡穿着最时尚的衣裙。
“买桃,买桃,白凤桃,白白嫩嫩,脆脆爽爽白凤桃。”飞云有时也吆喝。飞云虽然有了喂奶的孩子,但只有二十一岁,心里还有些胆怯。
“一块钱一斤。” 飞云心里想凑个整数。
“八毛钱一斤行吗?八毛钱一斤,我们几个小姐妹每人买一斤。”
“行,八毛就八毛,你们吃饱了肚子,我的肚子在咕咕叫呢。” 飞云说。
织布厂的几个外地姑娘弯着腰在她的竹筐里挑选着桃子。飞云听见她们嘴边哼着陆毅,凤飞飞的歌,他们个个穿着牛仔裙、迷你裙很性感。
“你们织布厂的老板是外国人吗?”
“不是,我们织布厂是民营企业,老板原来是在镇上开照相馆的个体户,现在是拥有三千万的董事长了。”外来妹中的胖妞说。
“老板凶不凶,厉害不厉害,听说你们要上班十二小时?” 飞云问。
“有什么办法呢,出来就是打工挣钱,只要月月能拿到工资。奖金无所谓;反正年轻看呢。” 胖妞说。
“胖妞,你是无所谓,有额外奖金,刘老板每回带你出去给你发红包。”漂亮的长发女说。
“那可是我替老板陪客人喝酒挣的。”胖妞说。
“刘老板就没泡你,我们姐妹们都不信,你每次生刘老板的车出去,半夜才回来。”长发女说,
“大姐姐,下回我推荐你们哪一个去,刘老板是不会把我胖妞放在眼里的,我还真等看刘老板泡我呢,可他喜欢的是四川泡菜。”
“哈哈哈,哈。” 众外来妹大笑。
胖妞对着长发女说:“刘老板说,就我能喝半斤八两白干要我去陪外地客人,老板在酒店客房里坐着,根本不说话。”
“刘老板是木乃伊。” 长发姑娘说。
“刘老板对那些客人说啊,老婆归老婆,外面还没碰到过让他动心的女人。”胖妞说:不过,你丹丽瓷进工厂也快三个月了,刘老板该到车间视察一番,见见丹丽瓷啦,保证能让刘老板动心。
飞云听着女工们谈论着织布厂老板。里响咕着,刘老板还真清高,她抬眼看看胖妞,胖妞其实并不胖,只是丰满一些而已,胖妞属子那种大嘴大臀部的那种姑娘,而长发女子像个混血种,黄头发是染的,大大的眼睛,有着模特般的高大身材。
胖妞,乡下人的嘴,说着刘老板,刘老板就来找你啦!丹丽瓷瞥了一眼胖妞。
胖妞转脸时,飞云朝厂那边看去,白色本田小车里下来的男人正朝飞云的卖桃摊走来。“徐芳菲,唤,芳菲,叫你呢。” 刘老板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传过来。
“刘老板,我下班了,没一点行动自由啊。”胖妞说。
“是客人看得起你,喜欢听你唱歌么,吃晚饭陪他们唱几首歌,有啥关系,我给你发奖金的。” 刘老板走到胖妞身边。
“看不出来,我还是受老板重用的人才啊。”
“当然当然,在我厂里就要各其所能,施展才华。”
胖妞把丹丽丝朝着刘老板面前一推:“丹丽瓷才是个歌星的料,她唱的歌才震山河震大海雪男人的心呢.我只是能喝几两白酒罢了。”
“真的?那么.徐芳菲和丹丽瓷一起去,巴。”刘老板穿着几百块一件的t恤衫,好象是城里正流传到镇上的银狐牌。他忽然用眼睛朝飞云扫来:“是你,飞云,你怎么在这儿卖桃,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吗?”
“没去成。”
“我可是有几年没见到你去外婆家了。”
“这是外地民工干的事呀,沿路沿街叫卖,才几钱一斤桃啊。”
“我不卖桃咋办?要吃饭吃。”飞云说。
“也该有个落脚处,飞云,你还是那么水灵灵的。”刘老板说。
她站起身来:“我都结婚了。”
刘老板看着飞云灿烂的脸还很有嫩色,她的脸就象一枚鲜桃。
“我在镇上开照相馆的房子一直空着,我正想卖掉或者出租,你想去镇上开店,和我讲一下,我在黄山湖那边买了别墅。”
“刘东曰,才几年功夫,你就当上了公司大老板。”
“瞎混呗,这几年还真象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织布厂红大了几年,象滚雪球似的,六年时间,一瞬间的事,飞云,有事到厂里找我,我陪客人去。”
刘东曰是她外婆家邻居,幼小时去外婆家,整个夏天,飞云跟在东曰和一帮光身子后面去捉蝈蝈、捉晴蜒,去旷野上割草挖野葱,刘东曰家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一棵柿树,常用长竹杆在枣树敲打。怎么,短短几年间,刘东曰当上了和洋人一样阔绰的大老板,他穿着奶白色皮鞋,笔挺的裤子,隔肢窝里挟着黑色的公文皮包。她想也不敢想,这世界变得真是快,越来越奇怪,而自己才二十岁就已结婚有了儿子,难道命运就安排我如此过日子,飞云痴痴地望着远处一幢幢盖起的工厂和居民新公寓不再有那精神吆喝卖桃。
“飞云,想不到你真会到我办公室来,快,请坐。”刘东曰见到飞云很兴奋。
“你办公楼真干净整洁,和城里大商场一个样,空调鲜花还有矿泉水,我不知道你就是这厂里的老板,从没进来过。”飞云很羡慕,她不知道刘东曰把厂开得这么好。
“什么老板不老板,我啊,还是那个刘东曰,专爱吃烤红薯、烤田鸡的鼻涕虫。”
“刘老板,”
“别,别叫刘老板,你有话坐着说,先喝些茶,有话慢慢说,你还象以前叫我东曰哥吧,我记得你比我小七岁。”刘东曰说着偷偷瞥着飞云洋谥朝气的脸庞。
“东曰哥,你结婚了吧?”
“结了,又离了。”刘东曰很爽气。
“没有孩子?”飞云问。
“就因为没有孩子。”
“噢。”飞云看了一下才三十岁出头的刘东曰一副帅气满脸的神采飞扬.
“飞云,不讲那些,让人心烦,讲讲你,你到镇上开商店的事。”
“刘大哥,你的话提醒了我,要干事趁自己年纪轻,我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大学,可我现在要学会经商,请你帮帮忙。”
“我那照相馆,在街转弯三岔口市口好,我就是在那儿起步发家,你要租,我三百块钱每月租给你,我作得了主,要是别人最少一千块钱,我是怕租给别人搞得乱七八槽。”
“东曰哥,太好了,你真爽快,你没变,还象从前打枣分枣那时光。”
“飞云,也许只有你才爽快,在生意场上对所有人我也是斤斤计较。”“头一茬桃已经上市,接着有梨有水蜜桃,还有白小娘香瓜……”
“飞云,不能先卖本地产的东西,果园里的桃梨不值几个钱,你要开水果店,就要象模象样,云南芒果,广东荔子,山东苹果,新疆哈密瓜,还有美国葡萄,无锡杨梅,品种要多;水果新鲜,干几年肯定行。”
“房租我先交半年,行吗?”
“房子大门钥匙我给你,打扫一下,买几个柜台。飞云,我这里几百名l人,每年福利也要几万块钱,夏季每人百斤西瓜生意给你做第一笔生意,印了券给我厂里就行。”说着,刘东曰从钥匙圈里卸下一把铜钥匙。
“东曰哥,太谢谢你了,”“别人到外地找对象扶贫,我给少年朋友帮个小忙总应该吧,飞云你有事尽管找我。”刘东曰又把办公桌上名片盒里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有事就打我电话。”
飞云不知道说什么好,晶亮的泪在眼窝里盘旋没有落下来,她下了办公楼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朝镇上去。
刘东曰开的照相馆就在小镇三岔口,因为有泊船的港湾,四周有饭店酒楼和茶艺馆药物泡脚屋,外来客和到镇上办工厂的日本、韩国、德国人有喝茶桑拿习惯,街市虽然有些繁杂,但很热闹。
飞云带了扫帚水桶,把原来照相馆的广告牌拆除,让村里的漆匠重新进行装备“飞云,你家王川贝不同意你开水果店,你逞强,做个女强人吧。”
“我和王川贝结婚是夫妻命,但不是同命鸟,各做各的事,男女平等,你们说是不是?王川贝不但不支持我,还尽说风凉话,我开店还不是为着他果园桃梨卖个好价钱,去年的桃可是一担一担朝山沟里倒。”飞云和王川贝村里人聊着自己的追求和对生活的梦想。
“玻璃水果橱,自己做,比买现存货要省一半价。”村里人提醒飞云。“大家看得起我,我买料包人入 你们做。”
“行啊,飞云,晚上只要你陪我们喝酒,陪我们跳舞,保证不多收一分钱,舞票我们自己买。”
“那好,一言为定,就让王川贝做果园看家狗吧。”
“嘿嘿,你的奶子太丰满,吃了晚饭把孩子喂饱了进舞厅,可别把我们两个当儿子。”“你们男人家不就喜欢看女人的奶吗,怕了我飞云。”
“谁怕你,给你当儿子偎看拍看吸着大奶多幸福,我们是怕王川贝醋动足。”
“王川贝是王川贝,我是我,我飞云和他结了婚就成了他脚边的狮子狗吗?放。,活认认真真干,晚上酒陪你们喝,舞陪你们跳,我还送你们每人几斤桃,当然工钱只能预付一半。”
“行,飞云,我们是第一回与你打交道,你爽快我们也爽快;工钱等你卖完了果园里的水果再给。”
飞云骑着摩托车去工商所找城里的批发市场,忙得满头大汗,她刚回到家,就听见摇篮里孩子的哭声。
“飞云啊,你忙了外头开店,忘了家里的儿子啦,快半夜了,你才回家。”这是婆婆的话,支气管炎一句话讲了几分钟。
“我也不是自己要寻开心找乐,王川贝守着那二十亩果园,屁都不会放一个,村里人都在上班做生意,可他家里的事不照一眼,儿子我喂奶不错,可儿子不是我一个人生的。”
“飞云,找着我家王川贝做丈夫不容易该知足了,他一不偷二不会抢三不吃喝瞟赌,老实人一个。”
“老婆子,别乱讲,飞云有飞云的想法,王川贝象只懒猫,家里的事他从不动一指头;都是小时候起惯坏的,独生子不是末代皇帝,飞云,你进房来把孩子抱过去喂奶。”
“爸,我马上过来,儿子已经一周岁了,我要给他断奶,以后要喂给孩子喂奶粉,我可没那份慈爱。。让孩子吃奶到二岁三岁,看看王川贝,多吃了奶一身的软骨病。
4
“好啦,飞云少说几句,巴,早些睡觉,王川贝今晚上不回来了,我们给你们俩办完婚事,成家立业的事你们小夫妻自己有个主心骨。。。”
飞云靠在床头,开了电风扇,轻轻摇着孩子,当她把澎涨的ru*房贴近孩子脸颊时觉得有泪啪啪地落在竹席上。
飞云。心里想:村里人许多家买汽车,房间里用上了空调,银行里有几万几十万的存款,而自己考上大学没钱上,早早嫁人生了小孩,感到自己的可怜和无奈,她已经把自己的丈夫看扁了,她决定要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条路来,中国加入wto了,工厂越来越大,商店越来越多,沃尔马、家乐福、一家家外国人的潮湿办到城里,镇上也有了肯德基,有了麦德龙,外国人能做生意,自己的地盘就让着他们占吗?飞云不是想和他们争地盘,没有那么多资本,她想自己开一家小水果店总是会有生意的吧,没有那么多资本,她想自己开一家小水果店总是会有生意的吧。
“飞云吗?赶快给我送两只冰镇哈蜜瓜过来,我有客人。” 飞云放下手中电话对母亲说,“娘,你守着店,我去织布厂一趟就回来。”
“有生意要做,就要和这些大老板做生意,才有钱可赚。”飞云骑摩托车进织布厂时,厂门口的保安不让她进门
“你是来做生意的吧。”
“我是来给刘东曰老板送瓜的,老板有客人在,我是刘老板朋友。”
“这是厂里规定,不能有外人带东西进出。”
“你们可以打电话给刘老板。” 飞云急了骂了一声“死猪头.”
“你骂人,别以为我们外乡人听不懂。”
刘东曰风风火火从漂亮的办公楼下来,大声叫着:飞云。“保安就是不让我走,我好话说了一船。”
“门房有打电话可以给我办公室打一下议;“走走,快上楼去。”
“我就不上楼了,店里还忙着,我妈守着。”
“有你妈守着店铺,还怕啥?走,到我办公楼看看,我刚买了一台电脑,准备申请建立网络呢。”
“奴,见识见识刘老板的现代办公室。”
“来,哈密瓜我来拎着。”
“我拎着吧,就十几斤,我可是要做你这里的大生意。”
“往年我给员工夏季福利,不是西瓜就是啤酒,今年该换换口味了,当然这笔生意给你做。”
飞云跨进有中央空调的刘东曰办公室,感受到身体一颤。
“进里面喝口水,静一下心来,这黄梅季节全身湿渡渡,哪儿也不想去。”
飞云手里的瓜早被刘东曰接过送到客厅去了。
飞云环顾刘东曰办公室,干净整洁大大的足有百余平方米。她走到窗前,看见葱郁的山岭,远力的河港,还有一辆辆汽车从眼皮底下驶向镇上,她又拍拍冰凉的真皮沙发,“刘东曰这小子过的日子才真叫日子。人啊,不会挣钱改善自己的生活还叫什么人呢。”
“喔,刘老板,你怎么不陪客人呢?”飞云发现刘东曰就站在房门。凝视她。
“生意早谈完了,今天住在镇上,浙江人喜欢过夜生活,经营厂长陪着他们就是,我是老总有我的事。”
“刘老板,你有事?”
“下回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时不要叫我老板,好不好?听起来怪别扭。”“行,听刘东曰大哥的。”
“快五点了,我们一起在镇上‘桃花源’饭店吃晚饭。”“行吗?” 飞云说,刘东曰看她。
“又不是我专门要请你的,一起陪陪浙江客人,我不会有居心不良。” 刘东曰说:“你的头型今天很美,特别是波浪似的,翘着象燕屋,阳光映在脸上有光彩,头发披在肩上松散又别致。”
“真是这样吗,刘大哥,其实我不老,实足年龄才二十一岁。”
“就是,结婚太早了,傻妹妹,要不,你可以到我厂里当秘书。”
“辈子可没这福气了。”
“那就太可惜了,你这么妩媚可人的脸,糟塌了你身上蕴藏的智慧。”
“没办法,谁让我自己作践自己,目光短浅呢。” 飞云总保持着少女似的那种干净整洁,举止投足十分优雅,全身充满着香甜之气,她刚断了奶,透着少妇的风韵和一股奶香,她穿着鹅黄色的短袖t恤。
“真是女大十八变,想你当年头上扎着蝴蝶布角在我家桃树下追逐精蜒的模样,象一个疯男孩。” 刘东曰叹了口气。
“刘大哥,我等着一起去饭店吗?我先去水果铺子里归类一下,你请我总是乐意去的。”“有其他人请过你进饭店吗?”
“那有啊,我连舞厅都没进过。”
“其实,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些买水果的长期客户,比如政府办公室徐主任,民政助理老王,还有几家大工厂老板。”
“真的?刘大哥,你怎么不早说,我一定去。”“记住,桃花源饭店,六点正不见不散。”
飞云下楼梯时,刘东曰目送着她,盯着她丰美的后背很是激动, 全身热血涌动。
-全文完-
▷ 进入方芳88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