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厂里效益不好,23岁的我已经在家闲呆了一个月了。面对外面广阔精彩的世界,向来不安分的我早就如坐针毡、蠢蠢欲动了。一句“树挪死,人挪活”,让原本坚决反对女孩子出外的父亲也不再言语。
1991年那个最寒冷的季节,昏暗的路灯、细碎地雪花、还有那漫无边际地佛晓的夜色陪伴着我,将我送上了临晨五点半南下的列车。
独自离家,第一次一个人坐火车。心里竟有了那么一点的紧张、一点的迷惘和担心,但分明难以掩饰的仍是那欢蹦乱跳的喜悦和期待。。。。。。
火车总是以它不急不慢的速度前行着。三天两夜,从西北到东南,穿越了五个省,横跨了两条河。于是,窗外的景色也在一天天变化着。这是冬天唉!那山,怎么可以那么绿?那水,怎么可以那么蓝?那树怎么可以那么矮却能长出硕大的叶片?
到了广州才知道,中国人真的太多!顺着没头没尾的人流我被涌出了车站。一身棉衣线裤的我拖着不算太多的行李“破烂不堪”地出现在广州25度的骄阳下。阵阵热浪袭来,满脸满身的汗水早已成熟地酝酿出了非凡的味道。操着各种方言的同胞们奔走着、散落着堆满了整个场子。不远处,高楼、桥梁、桥洞和公路上来回穿梭的车辆和行人。全将我眼前所揽填得满满的,竟没有一丝的缝隙。
伸着长长的脖子,终于等来了接站的同学。早已心中有数的他一见面就塞给我一瓶水。并带着我简单地逛了一小圈。
都说南方人会做生意,相见之下,笑骂自己真真一个:“刘姥姥逛大观园”。
第一次知道:那无色无味的水也能用来卖钱?照相,5分钟之后就可以看到结果?拖鞋是可以穿着上街的。有一种叫“睡衣”的服装竟真有卖的,而且,还漂亮的让人眼晕。。。。。。原来,“姑娘”可以叫做“不姐”,“小伙”被唤成“先生”,“妻子”被称为“老婆”,“老公”代表了“丈夫”。
最后,就连想买张去自己国家另一座城市的车票,也要被告知必须出示身份证。
深圳的确是美丽的!崭新的火车站、宽阔的马路、整齐漂亮的树木草地、高耸入云的大厦群楼。。。。。。无一不显示着她的与众不同。
二月的海风吹落了一地的杜鹃花。我的心情一如着粉红的花瓣,带着玫瑰色的憧憬,深吸一口这南国特有的温润香馨,轻踏过一路松软的落红。我知道:我的人生将开始一段全新的旅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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