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田桂枝的剧团方芳88

发表于-2009年09月01日 上午11:08评论-1条

紫玉和歌舞团的姐妹们随着大篷车队渡过黄河来到黄河东岸的幸运城.田桂枝和女儿红玉就坐在三菱吉普车里,歌舞团的演员坐在一辆火凤凰面包车里,大篷车由常青驾驶。里面装着道具戏装、方便面和炊具.有时候车队进入偏僻的村寨演出,炊具和方便面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妈,我们去运城还住小旅馆吗?听说山西到处是煤矿,我们是去煤矿给煤黑子先生演出吗?”

“你爸联系的就是几家煤矿,煤黑子们的钱好赚啊。”

“那煤矿太肮脏了吧,不能穿白衬衣和漂亮时装的。”红玉说。

“煤矿是不干净,钱却是闪亮亮的,又不叫你们跟煤黑子睡觉。”

车队就在因为有煤矿家属居住区而形成的街市一座四合院前停住。

“田桂枝,我找的这地方怎么样?房租便宜还很安静。”跳下三菱车的洪胖子对妻子说。

“不知道运城怎么样?”

“桂枝,我可提醒你,可别再在九曲城时一样干对唐经理乱开空头支票的事,我的手机快打爆了,我们可不能搞歪门斜道,要是风气转了向,这些女演员们可就乱成一锅粥,到时候叫爹骂娘都没有用。”

“好的,洪胖子,记住你的话,把演员们象鸽子一样养在笼子里,每到一个地方,城市也好,乡村也好,不让她们乱跑,上街要请假要有三人以上同行。”

红玉从车子里下来,对着田桂枝说:“妈,借你的手机一用,我要给中原一位朋友打电话。”

“就你事多。”

红玉拿过手机就朝刚下面包车的紫玉那儿跑。

“紫玉,在九曲城时,你就找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你那个小保安,我给你借了妈的手机,你打吧。”

“你妈的手机?算了吧,还是找公用电话亭。”

“你转身看看,这是煤矿职工宿舍区,前不着城后不着店,哪儿有公用电话亭,你就将就着用吧,一会儿要还给我妈的。”红玉把手机塞到紫玉手里。

田桂枝对着下了车的女演员说:“把被子啥的卸下车,上午整理宿舍内务,下午排练节目,要调整新内容,不经我许可,谁都不能外出,出了事谁也负不了责,大家目前都不清楚这里的治安情况好不好。”

红玉帮紫玉拎着背包进了四合院厚厚棉被掩着的临时宿舍。

红玉把被子铺在炕上,侧脸问:“紫玉,那个保安真会爱你吗?”

“我和他,他也爱我,我今年十八啦,我懂得什么叫爱情了,就是我和他都贫穷,都想赚些钱,象鸟一样有个爱的小屋。”

“你真他娘的幸福,那个保安有一副敦厚忠诚的面孔,长得很精干。”

“可是你红玉,就不该和我们这些没出息的人掺和一起,你不和你父母亲住一起,却要和我睡同一个土炕,你可是有钱人家的富贵女儿。”

“告诉你,紫玉,我其实没有感到自己是什么千金娇女,我知道父母亲每年收入有几十万块钱,我没有把自己当有钱人看待,父母亲把钱看得很重,根本对我这个女儿不寄予什么希望,再说,我有一双手,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力更生。”

“听说,那个男演员开大篷车的常青是你爹妈给你选定的女婿。”

“你说那个白面书生一样的常青,软棉棉的说话就像个有气无力的病鬼,没有一丁儿血性,我讨厌这种性格的人,再说也许是我母亲田桂枝一厢情愿,我还没有和常青单独接触过呢,我才十八虚岁,不到二十岁不会让男人占了便宜。”

“看不出来,红玉有自己生活的原则和标准。”

“还打不打电话给那个保安。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说话,我可以出门去,怕我抢了你保安不是?”

紫玉打了保安的电话:“林云,是林云吗?对啊,我们歌舞团从黄河对面的九曲到了山西幸运城,今天早晨到的,我借了红玉手机给你打电话,什么?你来幸运城?好吧,我们见面讲。”

紫玉把手机递给红玉说:“林云要来幸运城。”

“从中原到幸运城,半天时间就到了,紫玉,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红玉,林云来幸运城找我的事,对谁也别讲,尤其不能让你爹妈知道,你爸有个计划,要聘用林云当私人保镖,或许林云这次来根本就不是来看我,是来找你爸吧。”

“我不是内奸,紫玉你对白玉队长的恶作剧还仇恨在心吗?”

“我真想把这件事告诉林云,让林云狠狠教训白玉一次,她这样做太可恶了,大家都是受苦受难的姐妹,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干呢?”

“我看算了,息事宁人吧。白玉是演出队长,又是歌舞团妖艳皇后,是我爹妈的红人,要认我父母做干爹干妈呢,我们就饶她一次,不过,我们自己也要当心,我红玉发誓,在是非面前,我永远站在你紫玉一边。”

“红玉,你比我大三个月,你就像姐姐一样关心我吧,我是一个苦瓜没爹没娘,我选择未婚夫一定慎重,要他良心好。”

红玉眯起眼,与紫玉对视了一会儿,在紫玉黑白分明的瞳孔里读懂了她的意思。

“红玉,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我比你笨,你见的世面多。”紫玉拍拍身上的羽绒服对红玉说:“下午你陪我到镇上去,我想买一件新衣裳,林云要来幸运城,我不能身上穿着你借给我的衣服。”

“行,紫玉,我陪你去集上,我破天荒让常青用车送我们去!”

“红玉,你是想考察他一下吗?”

“他不就是我家的打工仔吗?本小姐可是有效地利用人力资源。”

午饭是洪胖子和开面包车的卢师傅一起做的。白菜炒油面筋,土豆红烧猪肉,萝卜小块黄豆煲,一条鱼,粉皮豆腐汤。主食米饭和馒头。

“同志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要喝酒的开口讲话,我们歌舞团除了两个独唱演员吊嗓子,其它女演员不要怕吃肉,长得白又胖好哇,中国又到了一个盛唐,要学习杨贵妃,女同胞身上没有肉哪行啊,要凹得进去凸得出来!”洪胖子边喝酒边对女演员们取乐。

“就是,老板的话一点不错,美女要靓光有红皮白肉肯定不行,我这四菜一汤可是宫庭配方,大家大胆放心地吃。”卢师傅也来凑热闹。

“爸,你车子的钥匙午饭后借我一用。”红玉先吃完了饭走到洪胖子面前。

“你又不会开车!再说天这么冷出去兜风啊,幸运城你不熟悉。”

“我不会开车,别人不会啊,兜啥风,我是去买一瓶化妆品,我叫常青去!”

“常青去,我就放心了,你遮遮掩掩干什么?”洪胖子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递给红玉。

常青驾着吉普车,车子里坐着红玉和紫玉。车子离开矿区宿舍朝集镇奔驰。路两旁只有零散几棵白杨,路上刮着尘土。

“常青,听说你是个大学生?!”

“大学生算什么,多如牛毛。”

“我是说大学生在歌舞团卖弄风俏,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你说我能干啥?我在歌舞团可是有希望的。”常青说。

“真的?是我妈要我嫁给你这件事吧?”

“我不好意思开口,你到是开门见山啊!”常青说。

“告诉你,是田桂枝团长看中你,我可没这种感觉。”

“感觉不是立马就有的,对不对?”

“好了,一会儿我买衣服,你参谋参谋?!”

“不是你说买化妆品吗?”

“你看看,女人可是千变万化的,你要跟着感觉走喔。”

“红玉,我给你买衣服吧。”

“省着你的几个小钱娶媳妇用吧。”红玉拥着紫玉。

“看你笑得多么甜蜜,你肯定爱上常青了吧?”紫玉贴着红玉耳朵说。

“可能是我母亲爱上了他,同我没一点儿关系,我只是玩玩而已。”红玉轻声地说。

在商店里,常青给红玉买了化妆品和羊绒大衣,皮靴。他不知道纯粹是红玉的恶作剧,买的羊绒大衣皮靴给了紫玉穿。

“常青大哥,你可得同情我们,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讯息告诉我们,我可不愿意做脱衣舞女,我还没结婚呢,丢脸的事我绝对不会干。”

“我也没权没势,这种事全归白玉管,白玉在暗底里给田团长出鬼主意呢。”常青回答。

“我们歌舞团排练表演这种节目肯定要被警察抓的,我们怕……”红玉说。

“这种事啊也就是伤风败俗,并不是违法,至多违反《社会治安条例》。”

“我红玉可不跳艳舞。”

“你妈真要你跳光身子舞怎么办?”常青问红玉。

“你就不要娶我呀,我就一辈子不嫁,到六十岁也当舞娘。”

“红玉,你是田团长的女儿,田团长怎么可能把女儿当商品展销?”

“我和紫玉你都是田桂枝的摇钱树。”

“好了,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自己当心吧。”常青还请红玉和紫玉喝了一杯咖啡,紫玉心里想:常青心很善良的。

紫玉说:“红玉,等团里发了工资,我把买衣服的钱还你。”紫玉是弱者,可是在弱者的心灵中却有着强者的意志,她对做艳舞有着抵御的态度,她虽然地位身份卑微,但有一个少女的秘密,在出卖肉体和感情与牺牲生命的关头,她舍得牺牲生命。她性格的倔强使她拥有无法安定的思想活力,她尤其是受着狂热的爱情的煎熬,十七岁的紫玉只是追求生命存在的意义,她不懂任何道德的外衣,不思索耻辱的屏风,她只知道生活的路窄又窄,只知道看似欢乐舞蹈的舞台上,舞女却是忧伤孤独伴奏着无奈和麻木;她还不完全理解艳舞就是筋疲力尽的灵魂脱离驱壳的疯狂; 舞娘就是被人称赞和谩骂的玩偶。她们飞跃的姿态和灯光下的肉体就是一只只飞蛾蝙蝠或者半夜饥饿的蟑螂。

紫玉,原本的天真和纯朴肯定是不会保持太长时间,正红得半边天成为歌舞团台柱子的白玉队长已经在寻找“替身”,自己如出壳的蛾虫要成为幕后舞神。她要把紫玉拖入红尘中的陷井,让紫玉成为红艳舞娘做歌舞团摇钱树。

林云是傍晚时分到幸运城的,在城外便看见了矿区高烟囱,堆成山的煤矸石和一辆辆废弃的矿场旁的煤车。

他认识明星歌舞团的吉普车和大篷车,看着常青在冲洗吉普车便问:“师傅,你们是明星歌舞团的嘛。”

“老兄,听你口音是中原人,来幸运城公干吧。”常青说。 

“我找歌舞团老板,洪胖子。”

“在屋呢,第二个门,正在点钱呢,你敲门就行。”

林云虎虎生风,三步两跨便掀开了挡风布帘。他看见洪胖子老板正捧着女演员白玉的脸促膝谈心。

“噢唷,林云,你贼聪明,我跑到山西幸运城你也能找到啊。”洪胖子顿时从白玉身边站起身与林云握手。洪胖子对白玉一挥手:“去街上买些水果,再搞两瓶好酒,有猪蹄子更好。”

“你小子,说说,真愿意跟我当保镖?”

“我的性格你知道,当个保安我肯定不满足,过了年我就是二十四岁了,该赚些钱找个婆娘过几天甜美日子。” 

“亲兄弟明算账,我可讲明了,你的工资不会太高,和我的司机一个档次,常青还兼着舞台报幕和王子表演呢。” 

“我能兼任你的汽车司机。”

“林云,你愿意留在我们歌舞团十分高兴,不过团里是有几条纪律的,这个嘛……以后再讲。你还饿着肚子吧,先喝水,一会儿我陪你喝酒,边喝边聊。”

“龚老板,演员们没有演出吗?”

“下午一场,演员们刚从矿区回来,晚上还演一场,这儿的煤矿工人素质不是很高,你来了就好了,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看来歌舞团不养几个闲人不行啊。”

晚饭是演员们的会场,所以歌舞团没有紧急或者特殊的情况,一般是不开会的。

当洪胖子在晚饭时当着大伙的面介绍林云给大家认识时,紫玉心里咯吱一下,她看他时,觉得太突然了,心里乐开了花。

“大家认识一下,林云,我刚雇用的歌舞团保安。主要是维护歌舞团利益和大家的人身安全,林云是武林高手,有名的拳王,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

林云一米八零的身材很魁伟,他微笑着对大家说:“靠我一个人有时也难以应付局面,主要是大家精诚团结,大家发现有问题产生可以及时和我沟通,大家请多关照。”林云说着抱拳对大家表示:“我是你们的新同事,会努力做好工作。”

晚上的演出,林云是跟歌舞团去娱乐城的。幸运城的煤矿工人要求并不是很高,他们只是需要有激情的现代舞和时装表演,没有太多的奢望,所以歌舞团并没有表现太出格的节目。

林云看着激情回射的歌舞节目,第一次亲眼目睹紫玉的靓丽身影和婀娜体姿,他和紫玉没有说过话,他不愿马上公开自己和紫玉的关系,他知道要尊重紫玉,得到她的许可。刚来歌舞团就有和紫玉的恋爱关系,他怕有是是非非接踵而来,他也怕紫玉不容易克制感情,太儿女情长了影响彼此的工作,因为两人在歌舞团,过着四处漂泊的生活,对于爱情是没有保障的,所以他决定等演出结束演员们回旅店时主动找紫玉谈谈。 

对他来讲,来到歌舞团就如来到野外燃烧的篝火前,浑身热烘烘的,美丽娇健的紫玉就如一轮光芒四射的明月挂在头顶。 

林云开着洪胖子老板的吉普车,他没有冲动地对走出娱乐城的女演员队伍招呼,他怕演员们说笑发现自己和紫玉的秘密,心里却渴望紫玉能坐到自己身后的位置上,他的心理状态或许就如被紫玉掌握似的。紫玉主动和红玉说:“今晚开车的是新来的伙计,你爸不在车上,我们坐吉普车。”

“好啊,我就喜欢坐吉普车,风驰电掣的感觉好。”红玉对着正低头弯腰跨进吉普车的母亲说:“田团长,让紫玉坐在车上行不行?”

“上车吧,你爸要是在可不许你娇生惯养,怎么?有话跟我说。”

“没有话,老妈,我就不能和你亲热亲热?”红玉趁势把紫玉拉上车。 

“紫玉,你坐副驾驶座,我和田团长同志说悄悄话呢。”红玉说。

紫玉坐在林云旁边副驾驶座位上,她少女的心嘭嘭直跳,她不时地看他,没说一句话,她保持沉默是期待林云主动些。

倒是田团长让林云松了一口气,从沉默的紧张中缓过神来。

“林云,你也是中原人吗?”

“不,我是山东人,在河南当兵,被煤炭公司挑上的,现在不是双向选择吗?”

“我真奇怪,你才二十三四岁,怎么可能就当了拳王呢?”

“我家洪胖子说:‘你去了湖北湖南,还去了江西福建打拳,你赚了不少钱吧?”

“没有赚到钱,到处拜师学艺,长长见识。”

“就是嘛,我想啊,赚了大钱的拳王怎么可能到我们歌舞团当洪胖子保镖呢?”

“有所技术职业学校要我去当体育老师。我没去,听说今年省里要进行评比,要是我能得散打冠军就好了,就有资格参加南北武术群雄争霸赛。”

“年纪轻轻,有理想当然好,到我们这个小歌舞团当保安,委屈你了。”

“田团长,不能这么说,我翅膀还没长硬,要练练,拳王的最好年纪在二十七八岁左右,我还要搏击几年呢。”林云说:“田团长坐好了。”他便发动了车子,但他依然没有和紫玉说话,吉普车从街上回矿区,街边的路灯把没有卸装穿着戏装的紫玉映照成一个妖艳的风尘女模样。

“妈,我们不能老吃白菜萝卜四菜一汤,卢师傅太抠门了,伙食费可以了,可是营养却跟不上。”

“红玉,你要吃山珍海味啊,去江南进大上海,鱼虾老鳖不说,说不清还能找一窝恐龙蛋给你吃呢,你爸有这个计划了,等一开春我们就听你洪胖子老爸的调遣直下江南了。”

“紫玉,你一言不发愁眉苦脸,沮丧个啥?!”林云把田桂枝和红玉送到矿区宿舍改成临时旅馆门口,对最后一个下车的紫玉说。

“你让我说啥?你现在是胖老板的私人保镖,我们忽然成了同事。”

“我到山西幸运城来找你,进歌舞团当老板保镖完全是为了你,你怕我和你做同事?”

紫玉是怕歌舞团女演员四处漂泊到为了生计要表演艳舞,林云是当过兵的人,怕他知道歌舞团内幕怕他看见了丑恶误解她和姐妹的罪恶和肮脏,怕他会遗弃她,让她在爱河里沉浮。

“林云,我其实不希望你和我在一个歌舞团,我盼望许久的是你有一天把我从歌舞团带走。

“我是想等你在歌舞团三年合同期满,你就二十岁了,我嘛,在江湖上闯一下,说不准能在拳台上拿几个桂冠,到那时我们就有钱可以买汽车洋楼,可以痛痛快快。”

“还要三年,太遥远了,你应该知道,少女的愿望是早晨的梦醒来马上能实现的梦中的愿望。”

“紫玉,我给你买了一台手机,双彩显的,这样以后你找我就方便多了。”林云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紫玉。

“林云大哥。”紫玉扑倒在林云怀里。

“紫玉,我们俩个不能公开恋爱关系,我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爱你,为了你我们俩个都陷得太深,我还打不打拳了?要做真正的拳王,没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操练是不行的,我当胖老板私人保镖有了足够的空间练习拳技。再说你要是无精打彩的,还怎么跳好舞,要是万一怀了孕,我们怎么办?我们不能牺牲彼此让生活的计划落空,你说对不对?”

紫玉用手指捻着林云唇上长出的一撮黑毛,心疼地说:“胡须你都忘了刮啦?我只是想让你抱一抱我,我现在很脆弱,需要你的接吻和拥抱。”紫玉呶动着鲜红的嘴唇。

“紫玉,我这个人太容易冲动,我怕排山倒海似的一下子控制不住……。”林云推着紫玉,把她身体扶正。

紫玉从林云怀里醒悟过来,好象从另外一个桃花灿烂的仙境回来,她拿着手机,裹着羊绒大衣进了自己宿舍。

“美人,我给你提供的机会,把握了没有?”红玉轻声问她。

紫玉没说话,双目晶亮。

“紫玉,激动得哭啦?”

“没有人想象中的那么好,他有可能移情别恋,再说,他生活的计划太长远了,我受不了,我一下子没有了思想。”

“好了,睡吧,明天演了一场就离开幸运城了。”红玉说。

黑暗的静夜里,谁也听不到紫玉的叹息声。

春节前,歌舞团给演员们发了最后一次工资,也按照演员们贡献大小把数额不等的红包发给了演员。白玉是演出队长又善于表演风骚妖艳的歌舞是团里的台柱子,既钻营团里的杂务善于揣摸团长田桂花的心理,又甘于拜洪胖子为干爹。和团里的演员们处得很客气,她的工资每月比一般演员都拿二百块钱,奖金是每年都拿五千块钱的。她也不能忘了团长的田桂枝和“干爹”洪胖子。

白玉拿到工资的第二天,找到正要驾驶吉普车去市场买菜买粮的洪胖子。“老板,中午请你和田团长红玉去凤凰楼吃酒。”

“喝啥子酒,你口袋里有了几个钱发烧了咋的?”

“我是真心的要拜你们当干爹干娘,自从我被你们好心收进歌舞团起,我从打杂当学徒一直到如今成歌舞团红人,我一步一个脚印都是田团长精心培养的结果。我千万不能忘了恩情是不是?你们俩个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白玉把身子扑在吉普车驾驶室窗口,秀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洪胖子看着白玉细长如葱的手指,禁不住抚摸着她的手背说:“我真设想到女孩十八一朵花,真不假,人越来越漂亮,说话也越来越精明懂事,声音甜美得如鸟叫一般。”

“还鸟叫你,我的沙子都有些沙哑了。”

“沙哑了好啊,听起来有磁性,能吸引台下一帮子男人啊。”

“老板,我先吸住行不行?你也是个男人,我已经虚岁二十了。”

“虚岁二十了啊,我老在外面跑,还真没在意你像猴子变了三变。”

“别废话了,好不好,你今天答应做我的干爹。”

“叫我做干爹,我当然乐意,要看我有啥子收获,你在歌舞团进步得快,多拿了奖金和津贴才乐意认我做干爹的。”

“我肯定给你好处的,干爹,你放心。”白玉满脸的香气熏到了洪胖子脸上。

洪胖子对视了一下白玉,觉得热血沸滚起来,他要是答应认下白玉做好了干女儿以后找白玉不是有了更多理由吗?就不再怕被歌舞团里的演员说三道四。三年前田桂枝收下来历不明的白玉进歌舞团,她就是一只丑小鸭一个黄毛丫头,整个一个混血儿姑娘,他甚至有些怀疑她的血统里有着俄罗斯或者拉丁美洲人的遗传,否则,她那般浪漫风骚敢做敢为,那么的引起洪胖子心底一阵阵浪花击打堤岸的感觉。洪胖子四十几岁表面上明静似水心底里是有一匹野马驰聘沙场的情欲。

洪胖子喉咙口痒痒的,他恨不得把她拖进驾驶室,把她摆平了,他试探着,问白玉:“不知田桂枝啥子态度?”

“田团长啊,我早讲过了,只要你老板通过就没问题,红玉是杨树条嘛。”

“行啊,白玉,以后有你的好,干爹会帮着你。”洪胖子轻轻朝伸进车窗内的白玉脸上轻轻刮了一个鼻子,他有刮漂亮女人鼻子的习惯,歌舞团里有好几个被他刮过鼻子的演员都上过他的身,都彻底成了他情感玩物。

白玉身子俯在车窗上,丰硕的大臀迎着冬天升起的太阳出奇的饱满,就如一颗完全成熟的果子,让人想起苹果,核桃和红皮萝卜。她湿润的脸有着一副剑眉,是比李玟性感十倍的尤物。

洪胖子看着白玉离去的背影,渴望着早一点得到她的香吻,现在就想在她身上任何部位像啄木鸟啄树狠狠地啄她一口。

洪胖子嘴里不由自主地唱起歌,一首许多年前常唱的歌:幸福的日子就要来到,就要来到……他发动车子,车子奔驰在矿区通往城区的柏油路上。

中午,在凤凰酒楼里,白玉,红玉和田桂枝坐在酒桌旁等候着洪胖子。

白玉在酒楼大厅不停地转动身体,显得很不耐烦,她皮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玉,我恐怕短时间内来不了啦,你们先吃吧,不过你能不能马上联系上林云,林云是老板嘛,对不对,让他捎五万块钱,给我送来,对,我遇上两个朋友……”

此时此刻,洪胖子被三个年轻人用刀逼着靠在粮店面垛上,他满身面粉,手机被打落在地。他想到,在山西幸运城真是不幸运,好象有预感似的,私人保镖林云雇请了才半个月。

白玉却惊呆了,她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她自己分析洪胖子老板一定被人绑架了,“田团长,老板肯定是在粮店买面时被人绑架了。”

“我爸怎么说让林云捎五万块钱去,电话中说林云是老板呢?”田桂枝说。

“这是我爸的计谋,林云是武林高手拳王,爸是让林云去救他于危难之中。”红玉说。

“快打电话给林云,洪胖子也真是的,他既然花钱请了私人保镖就该把保镖带在身边嘛,他明知道幸运城社会治安并不是太好。”田桂枝急了,催促着白玉。

白玉给林云打电话时,林云正在帮着卢师傅在伙房洗菜。林云对着手机说:“十分钟到。”

“好吧,卢师傅,老板出了点意外,我去去就来。”林云穿上皮衣说。

“林云,你拳打得好,功夫不错,也要以防万一,是不是带上一把刀。”

“防不可测时,我有武器自卫!”林云腰里有软链条系着的三节鞭。

林云驾着十几座位的中型面包车飞速朝粮店而去。

洪胖子已经被抢劫的三个小混蛋剥去了外套,正颤拌着身子向混蛋们求饶。“各位兄弟,我真受不了啦,冻得厉害,身上的钱都被你们搜去,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银行卡,我仅是个小司机,一会儿老板来了,你们向他要。真的,别说五万十万的,几十万都有。”

“歌舞团一场演出就是好几万,你们不露声色住到矿区宿舍,是不是要交保护费啊,别以为我们会怕那帮煤黑子护矿队。”穿皮衣的平头年龄不大,二十岁左右。

“别和这穷子啰唆,老板来了,我们就有钱了。要不是瞧着有你们歌舞团在幸运城,我们哥几个早他妈下南方去捞钱了。”穿军大衣的长发青年也不过三十岁。

“在我们幸运城,能有福和‘三猫’党过招的人太少了。”穿羽绒服的黄头毛阴阳怪气的抖动着左脚。

“林老板,林老板,救我命啊!”洪老板见着林云驾驶的面包车停在粮店门口便大声喊,他是精明的商人,把老板的桂冠套在林云头上。让自己少受点苦。

“你他娘的一头肥猪,叫喊什么!”黄头毛一巴掌扇到洪胖子脸上,血便从鼻子里流出来,滴在他内衣上。

“兄弟,让我穿上外套吧,我快冻成冰说不出话了。”洪胖子嘴唇乌脸色发白。

“穿外套?你老板给了钱,就给你穿外套,中国不缺的就是你这号没用的小人。”穿皮衣的混蛋用厚实的大头棉皮鞋踩在洪胖子脸上。

“好了,放了我这位兄弟吧,让身上没有油水带几百块钱买粮的小伙计受折磨太划不来了。有话对我说,有事好商量,犯不着动武动怒,伤了各位朋友的精神。”林云从车子里跳下来扶洪胖子。

“人冻不死,喝杯白干睡一觉就没事,我们不杀人质,只要弄几个小钱花花。”穿皮衣的混球一脚踢开林云打过的手臂。

林云甩了一下胳膊说:“兄弟不讲义气,还不给面子。”

“五万块钱呢,我们只要钱,不要命!”

“区区五万块钱,权当多表演一场,钱我带来了,就在车子里,我一下子高兴起来,连这辆二手吉普车都送给你们。”

“真送车子?!”

“我这个人话不喜欢说太多,就一个条件,把我这位伙计放在十米开外,让他穿上外套。”林云背靠吉普车露着笑容说。

“小猫子,放了肥猪,我们早就说的,只要钱不要命。”短发皮衣混混对黄毛说。

穿上了外套的洪胖子绕过吉普车走到驾驶室门口,目光凝视着林云,他知道林云面对三个混混将有一场恶战,他心里升起了一个愿望,正好看一看林云如何大显身手。洪胖子离开了他们魔爪。

“真对不起,刚才我忘了第二个条件,假如你们三个能给我一个面子,这钱嘛,五万块钱太少了,不值得,放我们走就算了,不伤皮不伤骨不伤大家的和气。以后去南方,我作东。”

“少废话,你他妈小子,刚才你说不喜欢多讲话,话都给你小子一个人讲了。”穿军大衣的长发青年把手一挥:“上吧,还等什么?”

“来吧,兄弟,赢了我,把我的面包车也开走,我跳黄河算球!”林云的功夫在腿上。南拳北腿,林云的腿粗壮有力,他是拳王,却不喜欢拳,一拳致命的可能性太小,而腿确实是武术高手的致命力量源泉。

“要拿钱不容易,要我白送一辆面包车更难。”林云不用中原少林拳不用洪拳,只运用在部队练习的擒敌技术就轻取了黄毛和羽绒服混混。

“林云,送他们去警察那里吧。”

“怎么样?好自为之吧,我放你们走!歌舞团来到幸运城不容易,大家挣的都是血汗钱。”林云对穿皮衣的“猫头”说。 

“好小子,你等着,我有二十个弟兄,晚上到你们歌舞团砸场子。”短发皮衣“猫头”转过三岔路口便跑。

林云朝两个混混的屁股上每人踹上一脚喊声:“给我滚。”

洪胖子看着三个混球离去,见识了一眼林云的腿上功夫。

“林云,你来得太及时了,我请你当保镖算是找准人了。”

“龚老板,我也是急得要命一下子没有五万块钱带过来,我也只能巧取了,这种小啰啰,不用太费劲的,只是,晚上黑灯瞎火的,真来砸歌舞团场子……”

“林云,我们回去,回去再商量。”洪胖子终于恢复了体温,缓过神来。

凤凰楼的田桂枝和白玉红玉看见林云和洪胖子驾车赶到酒楼的门口松了口气。田桂枝说:“真是虚惊一场啊。”

“幸运城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暗河里起风波。”白玉说。

林云下了车,对洪胖子说:“老板,我就不上去了!”

“家庭聚会,老婆孩子,上去吧,你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

“我拿你的工资,做你保镖,这是职责所在。”

“别谦虚了,我要给你介绍我的女儿红玉,让你收一个义妹。”洪胖子一手夹着皮包一手拉着林云上楼来。

“老爸,大家都为你担惊受怕。”红玉原本是个喜雀似的喳喳叫,现在却是脸上透出一股深沉,少女或许都应该经受了社会有些事才忽然一下子长大成熟的。

“别这样,今天是白玉要认我做干爹嘛,大家笑笑,不就是一点小意外吗?”

“来,林云大哥,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了,我坐你旁边。”红玉说。

“别闹了,给你老爸敬酒压惊吧,红玉是个虎女,还不知道你老爸刚才的狗熊样呢。”

“狗熊倒没有,给穷小子剥了外套挨冻,我要是真成了狗熊就好了,小混蛋不会给我剥了皮。”

“是我爸聪明,不敢承认自己是老板,硬拉着林云大哥垫了背吧?”

“好了,来,女招待,快倒上酒,我们全家敬林云这位英雄一杯酒!”洪胖子说。

“这酒一定要喝,林云,感谢,太感谢了,三个月试用期就到此为止,另外每月发工资一千,奖金津贴年底一起发。”田桂枝说。

“我知道,我老爸老妈是仗义之人,要不是红玉我名花有主啊,把我送给林云大哥都乐意。”红玉是知道林云有女朋友紫玉的,随便雌口雄黄罢了。

“红玉啊,你倒是一下子提醒了我,白玉你赶紧认下我田桂枝当干娘,认下洪胖子当干爹,我口袋里的红包早准备好了。”田桂枝说。

白玉不知原由跪下双膝便朝洪胖子磕头,然后又朝田桂枝磕头,认认真真叫了“干爹干娘!”

红玉是有些吃醋的,有我虎女在此,你白玉起哪门子劲呢,不就是要献媚要讨好老爸老妈嘛,并且是对我作为田团长的女儿的一种公然挑畔。她幸灾乐祸地说:“晚上还要给干爹干娘洗脚捶背呢,田团长晚上干咳嗽睡不安稳觉呢。”

田桂枝朝洪胖子对视了一下说:“你是干爹,这个红包按理你给,我给的是我干妈的一份,所以一会儿我给白玉作主也作一半。”田桂枝把红包递给了白玉。

“干娘,你作一半什么主啊?”

“我想,白玉你今年二十虚岁,属鼠,是个吉祥桃花年,干娘可要把你嫁了,今天我就给你相中了林云,田桂枝转脸对林云说:“做你的未婚妻怎么样?”

红玉在偷着笑。

白玉朝林云看去,觉得林云比红玉的男朋友常青要魁伟精神得多,英气逼人,只是人显得敦厚,因为林云的下巴是圆的,肥实的,她看过相面的书,知道这种男人对爱情绝对的忠实,是女人爱梦小船落蓬歇港的港湾。

“我没啥意见,听干娘的,我不乐意也不行啊,我是田团长的干女儿了。”白玉这话说得多么谦虚,实际上是很圆滑的。

洪胖子本来听说白玉要认自己为干爹,自然高兴了几天,现在忽然发现田桂枝另有盘算,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怨言。

“好,我没意见,白玉这干女儿不错,一直是田团长的得力干将,以后更要帮助干娘分担责任,红玉比你小二岁,关怀红玉也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洪胖子转脸看林云,看林云的变化。

“田团长,不是我林云不给面子,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应当水到渠成,我感谢你们的好意,我还不可能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我还没有定下计划在歌舞团干下去。” 

“我听懂了,一条红丝带怎么可以牵扯住天空飞翔的雄鹰呢,林云大哥是有雄才大略之人,是要鲲鹏展翅十万里的,他可没有找女人结婚生儿的意思。”白玉说。

“结婚生子是一件很不错的人生美事,可我还想趁着年纪尚轻,干些有意义的事,请田团长原谅我,行不行?”

“乱点鸳鸯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林云你不要着急。新时代新世纪了,决不是做婚姻的包办,你们可以先接触接触,我们只是牵扯个红线罢了。”洪胖子的话说得就很轻松,富有弹性,他是既要掩盖矛盾又要顺水推舟。

“林云这孩子不错,要是林云自己有这个心思,比如提出来又做我的干儿子就太好了。”洪胖子转脸对林云说。

“机会总是有的,可惜我是一根枯藤上的苦瓜没有福份。”林云举起酒杯说:“来,我借白玉队长的酒敬各位,祝各位新的一年事业兴旺发达,身体安康。”

“林云,要是有了心上人以后带来见我,不用你叫干娘,这个红包我也掏定了。”田桂枝很会笼络人心。她的话让林云听了心里暖暖的。

林云之所以拒绝田桂枝的好意,他怕洪胖子对自己不信任,会产生更多的矛盾,他是知道洪胖子老板暗中和白玉有戏有故事,到底是洪胖子引诱白玉,还是白玉为寻找靠山勾引洪胖子老板,他心里不是很明白,但他看得出来。

“红玉,胖子,我们歌舞团有了林云就放心多了。”

“我只是一个武术爱好者,偶尔做一回侠客可能行,真要来了一群乌合之众,我也是无能为力的,当然我会为正义而战,竭尽所能。”

“我刚来酒店时对你提出一个想法,要女儿红玉拜你为拳师,学些防身武术,你可是答应我的,我看,既然今天有这个兴趣,就提出来,具体要红玉选择时机办酒宴,可以定下日子。”洪胖子想出了又一套主意,他是要让女儿成为一件武器。

“红玉要是岁数小些是完全可以的,红玉已经十八岁了,骨骼已经成形,恐怕……不过,我答应的事决不会反悔,红玉随我一起练练武术可以。其它的,田团长,老板,你们就不要再提了。”林云怕分心,他每天要花费四至五小时练习臂力腿力,要是上拳台,每天需要七八个小时加大运动量是要有足够精力的,他的拳力只达到三百磅,他的腿力只有四百磅,要做拳台霸主,冲刺五百磅达到抓举运动员的成绩才是最佳效果。

“好吧,林云大哥,从明天开始,我就跟班了。”

“武术和歌舞团演员同样是需要毅力和体力的锻炼,某种程度上说,基本功是一样的,以训练基本功为主,我要提醒你的是一块肉吃不成胖子喔。”

“红玉要是成了大侠,干爹干娘就不用雇私人保镖,林云就失业了。”

“这样就太好了,现在拳台上就是缺少争霸武术的女拳王。”林云没有再笑,一直到酒席结束,他只喝了半杯红葡萄酒,真正梦想登上拳台霸主成为拳王的人,酒和过度的性爱会掏空他们的身体,到头来兵败如山倒,空有一具躯壳。林云懂得。

最后一场演出,洪胖子和田桂枝白玉都提心吊胆的,他们确实害怕三猫他们结党成伙寻事挑衅捣乱演出场子,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就盼着在幸运城太平无事。洪胖子心里又不甘心离开幸运城,幸运城的演出只有几个场次。正当他愁眉不展和田桂枝商量着回中原过元宵节时,好像有好运来到了。

娱乐城门口是林云在当班值勤,林云不爱看歌舞团的表演,他对歌舞团的表演看不习惯,有时真是俗不可耐,他能对紫玉的表演发表什么看法呢?紫玉真实的内心世界是不会用猖狂般的身体语言发出我要爱,我渴望男人的抚摸,我期盼你带我离开舞台……就是紫玉有发自肺腑的爱情,她只可能对林云一个人说,不可能赤luo裸面对那么多观众。

林云见着娱乐城观众席中有一个男人站上起来,然后直接迎向自己。

“请问这位老兄有什么事吗?”林云警觉起来。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羽绒服,唇上下留着胡须,个子胖墩憨厚,地道的山西群山之中的富有特色的桔皮脸男人。

“我想找剧团老板,请剧团到我们村安排一次演出。”皮肤粗糙的中年男人有浓重的鼻音夹杂语言中。

“好吧,不过我不能陪同你去,我给老板打电话,让老板娘出来面谈吧。”林云马上给洪胖子打手机。

“奶奶熊,老子就是有运道,要离开幸运城了还让我赚上一笔,好,林云,叫他等着,我马上就来谈。”

洪胖子找了一处小酒楼,把中年男人约进酒楼。

洪胖子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中年男人:“我是歌舞团经理兼经纪人,剧团团长是我老婆,有话尽管讲。”

“对不起我没有名片,出矿的煤不愁销路,每吨煤块从三十块钱一吨卖不出去,才一年功夫每吨出矿价就超三百块,你说我还用名片吗?”

“煤块就这样高价,还容易销?”

“煤块出矿就是金子银子。噢,我忘了介绍我的情况,你叫我成大旦好了,我在汾山西岸山沟搞了两个黑口子矿井,也就六七十个煤黑子帮着采煤,每天二百吨,这不,我花钱五百万把山沟边七十户男女老少搬出了山沟。桃花村七十户昨天全都住上了新窑洞,我拿到了桃花村煤矿的开采经营权,你说我该不该乐一乐,庆贺一下?”

“应该,应该,太应该了。还真是经济改革政策好啊,山沟沟煤黑子也翻身过上好日子了。”洪胖子嘴上这么说,也里想着怎么从煤黑子口袋里掏出钱来。

“龚经理,我们桃花村男女老少加在一块才四五百口子,演出场子就在新搬迁的两排窑洞前,歌舞团拉过去道也不远,四五十公里,你出个价吧?”

“成大旦,看你也是一个实诚人,我就优惠你们山沟沟里煤矿兄弟。我们歌舞团幸运城的出场费是这样计算的,只表演一场收五万块,连演两场以上不超过五个场次的打八折收四万块,你看……成大旦老板。”

“你刚才说了,龚经理,优惠矿工兄弟,一句话就四万块。”

“成大旦,你来巧了,要不,我们今晚上就离开幸运城过黄河回中原了,我们真是有缘份呢。”

“歌舞团明天能过去?”

“明天中午保证到你们桃花沟。”

“另外,我有个额外小要求,演出结束后我想请歌舞团主角和我们几个矿老板陪村上乡里的干部见见面喝两盅。”

“这些都是小事情,对不对?”洪胖子拍拍成大旦,他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会反对,他给成大旦吃了一丸定心糖丸。

“二十几位演员,开着大篷车,去一个山沟演出,每场四万块钱,还要拉架子挂幕布,真是廉价演出啊。”洪胖子说。

“这样吧,成大旦,你撂下万儿八千块的付下订金。”

“我中午请村干部和几个矿老板吃饭喝酒花费了几千块钱,我手上还有五千块钱给了你,行不行?”

“行,来,喝茶。”

“龚经理,我提个建议啊,行不?时间不要二小时,有一小时多些就行,挑些精彩节目,你看电视彩色的,新买的手机也是彩屏,你们表演的节目也要带彩色的,我们煤矿兄弟就喜欢个黑白分明,有声有色……”

“煤矿工人兄弟,一个也看不上几次我们歌舞团这种高档次的节目,享受货真价实的艺术,应该让大山深处的兄弟见到山外的世界,好吧,我尽力满足你们的要求,不过,我们歌舞团从来没有过这种小范围的演出,我们是正规的艺术团体,有几位还是在全国叫得着名字有一定影响力的名演员,比如白玉,红玉还有时装模特紫玉……”

“三支梅是你们歌舞团的王牌?”成大旦问。

“是啊,所以去你们桃花沟演出,我们这些演员是辛苦的。”洪胖子就是把握了成大旦的心态,摸准了成大旦的详细情况才“船长浪高”谈价钱。

“龚老板,我明白你念穷经的意思,我原本是个煤黑子,才一年多时间就发了,这煤块在群山沟里就是一堆石块泥土不值钱,现在有销路,只要有汽车,运出山就是大把的钱,所以,我给演员们另外给一万块钱进山沟沟的下乡津贴费,我们交个朋友。”成大旦已经有了生意人的精明,但仍有着山西人的性格,善良体贴而通融。

洪胖子把成大旦递过来的五千块订金放进了手提皮包。

“成大旦,老弟,我们签个协议书吧。”

“我怕你龚老板连夜带了歌舞团离开幸运城?还是你怕我成大旦付不出钱真成了‘煤黑子’?演出结束,我付现款。” 

当晚,洪胖子告诉田桂枝:桂枝,你把演出节目调整压缩到十个。给那些一年也进不了一次城市的煤黑子来些带劲的有颜色的歌舞。

“是唱民歌《莲美人》江苏民歌《茉莉花》还是塞上名歌《三十里铺》?”田桂枝问。

“民歌和美声唱都是高雅艺术,煤黑子不懂也不爱听,你就排练些‘闲聊波尔卡’,小布兰妮,甄尼和奥斯露那样能煽情的外国歌曲,也可以唱香港邓丽君的《你的爱让我春花开》,总之,无论什么歌要深入人心要煽情,我们歌舞团既不能像国家正规艺术团体那样民族唱法美声唱通俗唱法剥离得那样清楚,也不能如马戏团草台班那样女演员屁股上连小片尿不湿三角裤也不穿,我们歌舞团要有自己的档次和掌握有特色的演出原则,要不断更新演出风格,对准不同层次观众的胃口,我们的演员节目,尤其是歌唱舞蹈,一要大胆杂糅民族和通俗之精华,要勇于异化,哪怕是民歌也要注入时尚元素,有活力有时代发展中我们歌舞团自己的内容,只有这样才能和其它同行有竞争的优势。否则,就会被淘汰出局,光我们中原这么一个地区级城市便有六家歌舞团,全省全国呢?所以今天你也不要埋怨我怎么接了这么一个草台班演出下煤矿做慰问演出,这是我们离开幸运城的‘带财’。反正回了中原便要休整了。”

“洪胖子,你今晚的一番话很内行有专业水准,看不出来。其实,我应该发挥你的潜质,你是藏而不露。这样吧,洪胖子,过完二零零二年就是二零零三年。从今年起,歌舞团长就由你当了,我给你做经纪人当经理。” 

“你一个女人家,全国各地到处跑不方便?”

“我都四十岁了,有什么不方便的?飞机火车上没有女人的座位?还是怕我给别的男人吞吃了,你就是要把我捆绑在歌舞团,让我关在移动的鸟笼里,好让你自由自在潇洒于黄河上下长江南北青山绿水间寻花问柳是不是?”田桂枝也是有机会发泄了蕴藏在心底的怨气。她是责怪洪胖子任何事不和自己通气。她是准备让歌舞团在元宵节前回中原。

“这样吧,桂枝,我们夫妻俩谁都不要闲着,二零零三年争取纯利一百万,你跟我相识二十年了,也该给你享几天福了,今年挣了一百万,除了买一辆小车就购一套高级公寓,在中原新世纪广场那边,怎么样?”

“你说话算数?!”

“怎么不算数,还准备给你配备一个大学生男保姆,手把手教你学电脑,替你捶背呢,我该退居二线了,你没有看到报纸电视上的广告都是治疗中年男人的壮阳药?”

“好啦,洪胖子,你也开始学着男人说些酸巴拉几的话讨女人喜欢了。”

“女人四十岁进入更年期,常有变态心理和言行,我可是四十几岁的男人啊,男人五十岁还第二青春期呢。”

“我叫你第二青春期,我让你第二青春期。”田桂枝把洪胖子装钱的皮包扔到地上,她说:“你真以为我要你的臭钱垫屁股啊,我又不是卖淫女。”田桂枝一个鱼跃趴在了洪胖子身上,也没等丈夫同意或需要,用手掏出了洪胖子歪着脖子作生气状的小物件,她手里轻捏着小玩艺自己便哼哼啊啊起来,闭着眼进入了快乐的天堂,耳边有小鸟叫着,眼前一片桃花灿烂。

成大旦的两个“黑口子”煤矿就在吕梁山下汾河西岸五十里的群山中。山民们种植的玉米、土豆、花生、麦子都要看着老天的脸色吃饭,只有老天有了对山民的怜悯之心才洒落泪水让坡地不旱有粮食收获,要是上天不高兴刮着风整个季节不下一滴雨,群山坡沟里的农民就只有逃出山坡的窑洞以乞丐和打工为生。闲散又不愿意受穷的农民进不了国家的大煤矿,就在国家煤矿远离群山之中,结帮成伙挖起“黑口子”煤,有些胆不大的本地人不敢下煤井挣钱就在矿外做些辅助性质的装卸运煤活计,煤矿里第一线的煤矿工人来自于四川和陕西,成大旦的私家黑口子矿井就在桃花沟,矿上除了安检员和矿上的作业组长是桃花沟人,其余二十名矿工来自于四川和陕西。

“风险大挣钱也多。”这是所有生意场上的习惯口头语。煤黑子,尤其是在私人承包的‘黑口子’煤矿作业的风险就更大。下井除了防止瓦斯,水灌,塌方等造成的灾害,还有一种人为的灾害来自于地下资源的略夺,这种灾害更加无法挽回。

明星歌舞团第二天中午到了五十公里外的桃花沟。成大旦和村党支书记老田在新搬迁的七十孔新窑洞门口欢迎演员们,用手推车送来了几只羊腿和两挂猪肉,一篮子土豆和几棵大白菜。

“欢迎你们,明星歌舞团是大城市里来的,你们真把大城市的文明传播到群山里来了,不容易,这样吧,演员们的吃喝我们村里凑份子包了,成大旦出钱,我们就出一份真感情,我带人送了一些酒菜过来。”村支书老田已经有二十年没看见外地来的歌舞团了。他握住了田桂枝的手说。

“我们既然来了,一定会尽力演好。”田桂枝喊着白玉,“白玉你过来!”

“田书记,这是白玉,我们歌舞团的台柱子,舞跳得特别好。”田桂枝用眼睛示意白玉和田书记友好地握一次手。让大山里的老人感受到当代新女性的风韵。

洪胖子和林云、常青他们在架构戏台,天气虽然是干燥阴冷依然干得满头大汗。田书记一一找着他们握手,可以看得出田书记的一脸纯朴和真诚。

“白玉,看你的了,在桃花沟演出,就四五百观众,表演一些露皮肉的也无所谓,我们反正明天就离开这里,要知道,桃花沟需要山外的文明,文明是什么,按西方文明的宗旨就是面对大自然人的自然生活状态,内容就是展示性爱。最美的性爱就是文明最高境界。”田桂枝说。

白玉听了雾里挂花,似云似梦的,田团长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套有关舞蹈和性爱关联的美学理论。她想,关于歌舞团关于文明关于性爱,她昨晚上和田团长一定研究了半夜。

“好吧,田团长,你看我的啦,到时候,你别骂我娼妇就行,我可会猖狂的。”

戏台搭好了,比城里的戏台缩小了一倍,台宽二十米,台深处十五米,节目也是压缩了原有的集体舞和跳跃强的多人舞,突出了性感的艳舞。

戏台是组合的拼木地板,固定了四角的轨道,把一块块木板对准凹面对接就行,幕后是红绒布,幕台前是充气的长虹,挂着四只大红灯笼,戏台虽小气势还是有的。

一个小时二十分的歌舞表演,对山怀抱里的农民来说,比二集电视连续剧要刺激有味得多,美女的笑脸妖娆的身姿是以煤黑子为主体的观众难以有机会看到的,紫玉的时装没有穿红兜和乳罩,从后台连接的新窑洞化妆间走出来只在台上步履轻松地走五分钟台,紫玉和阿玲等姐妹已经完美发育的ru*房就在丝绸或者水洗布及轻纱绣花短衫下抖动。如风中摇曳的红灯笼,双乳的时隐时现在观众的视线中成为靓丽的风景。 

白玉有自己的特色,《树和藤》是春天的树和风中的藤的优美展。白玉光洁度很好的长腿柔软无比,大嘴唇性感,比基尼装把ru*房挤出半个圆球,她的腿刀劈还是藤绕都有些肆意的夸大,凸现出眉态风骚的丰沃小腹和三角区。成大旦已经是第二次看见白玉这个动作了。正月四九的冰冻季节,他春心荡漾。他点名要求白玉演出结束后陪自己和村乡干部喝酒。

成大旦知道戏台上表演的最后一个节目是西方的洋玩艺儿钢管艳舞,这一场是白玉的拿手好戏.白玉表现得太疯狂了,她时而是淑女般优雅,时而西方酒店女招待的热情似火,时而妓女般作态,她还盯着成大旦坐着的观众席丢去一个个飞吻。

演出节目还没结束,成大旦就守候在台后由新窑洞临时做的化妆间的门口。

“怎么样?成大旦,你还满意吗?”

“龚经理,比喝了两瓶汾酒还他娘的过瘾。”

“演出费什么时候给?!”

“不就五万块钱吗?马上给,马上,你带上那个跳《树和藤》的那个女演员。” 

“你是说白玉。”

“对,她整个儿就是一根常春藤,她太有吸引力了。”

“我们去哪儿?”

“去镇上,不远,才十公里,那儿有我的办公室,旁边就是酒店。”成大旦说。大旦在小镇上设立了一个煤炭销售处,作为和外界联系的窗口。

洪胖子停下车子,白玉跟着洪胖子下车迈进酒店时,成大旦已经站在酒店门口了,他对村乡干部招着手说:“快进屋,避避风,今天有美女陪着,痛痛快快喝。”

“龚经理,请里面走!”

“看你们有四五个人,我就带了白玉一个人,我想再叫上两个美女。”洪胖子正要打手机。

“行了,有白玉一个美女足够了。”

坐上酒桌时,大旦要白玉坐在自己身边。大旦然后从手提皮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白玉面前:“给你的,一千块,见面礼,你演得太精彩了。”

“我……我是演员,我听龚经理的,节目由团里安排。”

“白玉,你就不要客气了,承蒙成大旦老板看得起你,就把钱收起来吧,一会儿敬成大旦老板和各位干部几杯酒。”

“就是,龚经理如此热心,你客气啥,坐下,喝酒。”成大旦让女招待倒上酒。

田书记把洪胖子拉到身边,拍洪胖子的肩膀说:“大旦和美女喝他们的,喝酒找对家嘛,我跟你喝。”

“田书记,我酒量不行,一会儿还要开车呢。”

“没事,今天就住在桃花沟了嘛。”

“是住桃花沟,但我们就不住老乡们的新窑洞了,我们就在面包车大篷车不脱衣服休息一下。”

“这哪能行呢,这事一会儿再作按排,现在喝酒。”田书记给洪胖子满上了酒。

成大旦很有喝酒的规矩。他先自己喝上一杯,然后,再敬白玉,再敬洪胖子和村乡干部每人一杯酒,一饮而尽。

成大旦是喝到第九杯酒时把手放在白玉腿上的。“美女,你不要站起身喝酒,你让我有恐高症,我们喝酒一醉方休怎么样,我俩以前喝的几杯酒不算账内,从现在开始,大旦我喝一杯你跟着喝一杯,你喝一杯下去,我给一百块怎么样?”大旦说着话从皮包里取出厚厚一阵子沓百元人民币。“大伙儿作个证,现在起,美女喝一杯,我给一张。”大旦嘴唇吐出来的话有些卷舌头音。

“我喝酒不行,我还是给你跳舞吧。”

“在这里跳舞?!跳几圈也行,酒店里有空调,冻不坏身体, 大家不是喝着酒吗?”田书记看着洪胖子说。

洪胖子说:“白玉真不会喝酒,喝了三杯已经很给面了,演员们喝酒会坏了嗓门。”

“美女喝酒可是跟我一个人喝,美女跳舞也只可以跳给我一个人看,田书记和乡里村上的干部都不能看。”大旦对站在门边的女招待说:“去,把旁边的餐厅打开空调,我和美女去隔壁房间跳舞。”

白玉看了一下洪胖子。胖子微微点了点头说:“去吧,顺便让成老板把演出费付了。”

白玉是被大旦几乎搂在怀里离开酒桌出门的。大旦个头没有白玉个头高,就象武大郎抱着潘金莲。

大旦用脚踹开了旁边餐厅门。门楣上挂着一个木牌:龙凤厅。

“大旦老板,我给你跳二曲。”

“不用,一曲就成,我做大树,你做常春藤。”大理用肩背顶住餐厅木门拥住白玉,他的手一把抓住了白玉的ru*房,手是从白玉后背里伸进去的。

白玉“噢唷”了一声便不动弹了,女人的乳旁就如两颗手雷,被男人抓住了自然就不会动,动作太大了就会引起爆炸,炸得眼冒金星全身酥软。

大旦脱下手指上的一枚白金钻戒给了白玉:“你什么话也不要讲,行不行!”

白玉睁圆了双眼看大旦。

大旦够大胆的,边抚弄着白玉奶头便用散发着酒味的臭嘴去亲吻白玉的耳朵脸和眼睛,趁着白玉闭眼时伸出山西人特有的舔玉米糊的长舌舔了白玉嘴角的小黑痣。

拿着了白金钻戒的白玉陶醉了,她早已把洪胖子交给她的任务:顺便拿歌舞团演出款忘到了脑后。

大旦趁白玉糊涂之际,把她的外套脱去了。

白玉外套里面还穿着比基尼戏装,光溜溜的。

大旦以极快的速度褪下了白玉的内裤。并且学着光碟里的动作,用长着胡须的嘴舔遍了白玉身上每一处。

大旦够大胆的,光天化日之下把白玉征服了。一个一米七几的性感美女一下子就被大旦,一个黑口子煤矿的煤黑子征服了。她把一枚白金钻戒看得太神奇太伟大了。要是洪胖子知道白玉就为了一枚白金钻戒把[ch*]女献给年龄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煤黑子”,洪胖子的心肺非气炸了不可。

大旦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白色的酒桌一次性台布上流下了白玉的[ch*]女血迹。

二十岁的歌舞团女演员白玉还是一个[ch*]女,大旦做梦也没有想到。

白玉没有说话,她目光里有泪,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大旦幸福地大呵一声:“啊,她娘的!”他刚扣上裤纽,便听见羽绒服里的手机响,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其实事情就发生在几公里的桃花沟南坡“黑口子”煤井。

“你再说一遍!”

“煤井发生瓦斯爆炸,大旦,二十八个兄弟全他娘的在井里!”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男人哭泣的声音。

大旦扔下白玉,扔下隔壁餐厅的洪胖子,村书记乡干部便象一头狼一样离开酒店骑上他们“电驴子”朝桃花沟黑口子煤井赶去。大旦酒后的乱性被已经落下的夕阳中的寒风吹醒了,他知道遇上大麻烦。

桃花沟南坡是太阳市,北坡是月亮县,太阳市有黑口子煤矿,月亮县有村上的煤矿,两家煤矿分别开采。如果哪方越界了,对方就用炸药把井下巷道炸塌堵死。二月四日,大旦所在桃花沟矿井发现北坡月亮县越界开采,便派人买了五箱土制炸药,六袋引线,派陕西民工吴大牛等四人把炸药,雷管安置在炕口内,引爆炸药,目的是把井下巷道炸塌堵死,不料,桃花沟北坡月亮县有二十八人进入矿井,因为火药爆炸引发了瓦斯爆炸。

矿山救护队到达桃花沟事发井口,发现井下气体为一氧化碳,除了有害气体矿井下温度高达到一个新的水平40 ℃,无法进行抢救,三个小时之后,矿山救护队在距井下三百米处首先发现十七具尸体,全部死者面部朝下,有的尸体把头扎进地下煤土里。

从他们的死时姿态和面色的青紫色看是中毒死亡。矿井深处,大面积塌方的碎石已经把巷道全部封死。 

大旦所在的桃花沟南坡矿井巷道内有明显爆炸迹象,雷管和炸成多截的电缆随处可见。发电机小平车身首异处,抢救专家分析是炸药爆炸引发了一场瓦斯爆炸。警方初步认定:是一起涉嫌私挖滥采争夺煤炭资源,发生过激行为,造成人员伤亡的重大刑事案件。

大旦当晚被警方控制。 

当晚,村支书老田把洪胖子叫去,把大旦所负的矿难责任讲给洪胖子听。

“那我们的演出费呢,还差四万五千块。”

“算了,还想要这钱款子啊,大旦可是要被法院判死刑的。”

“我们今夜就走?”

“快走,快走吧,歌舞团在这里演出被上头领导知道了更是个麻烦事,再说,歌舞团跳的这种疯子一样的舞蹈,完全是自得其乐,不吃一点苦。”

明星歌舞团当夜便车队开拔一直朝南开到了黄河边上。

“还好,团里拿到了五千块订金的。否则就是饿着肚子被人强j*了。”洪胖子的话,他既对田桂枝说,也对自己安慰。

白玉坐在大篷车里一言不发,她看着在黄河岸边明月照映下,手指上的白金钻戒银银闪亮。她想着,假如歌舞团拿到四万五千块钱,也最多给演员们发每晚一场演出的10块钱补助费,一枚白金钻戒是多少倍的每晚补助费啊。

林云和紫玉正在少年少女期,对性爱,林云克制着,而紫玉早熟的身体渴望着,飞翔的心灵期盼着.

直到春节后,歌舞团拨寨回营逐鹿中原的前夜,林云和紫玉才有过幸福中的片刻闲适。吉普车,面包车和道具大篷车过黄河直驶三门峡茅津渡过口。紫玉和洪胖子把歌舞团在陕北山西幸运城赚的二十万块钱装进了大篷车某一件道具中间,他就坐在大篷车上,他和常青在一起,不怕像女人一样没有血性气的常青会砸死自己把大篷车开走。田桂枝皮包里只有几千块钱团里的的零花钱,付过道费路上买些矿泉水方便面。

“田团长,我们回了中原,就在家门口演出吗?”

“哪能呢,中原人口众多,又那么穷,和沿江沿海城市相比发展的速度慢了半个世纪,听洪胖子说,安徽向东江浙地方赚钱容易,松口气我们就往沿江沿海跑。”

林云趁着茅津渡渡船的间隙喝了口水。想对田团长说什么,舔了几下唇,没有说出来,他知道田团长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和紫玉是情人。回了中原,他就要离开中原去南方的拳台显山露水当黑拳王了。

三门峡水库就在眼前,洪涛汹涌。林云心里有一种忧国忧民的悲凉情绪。

三门峡水库蓄水发电,渭河就成了一条悬河,今年八月下旬渭河流域遭遇历史罕见的特大洪灾,华阳华县在渭河边上的几百个村庄几十万人受灾,几万人无家可归,我在部队一起当兵的战友来中原找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借给他一万块钱。

田桂枝说:“真看不出来,你挺大方的嘛,你打拳挣了许多钱吧?”

“妈,坐在一起就谈钱,能不能谈些别的,三门峡的事还没说完呢。”红玉说。

“造福了我们九千万中原老百姓的三门峡却牺牲了潼关朝上几十万人的利益,你们看见了吧,要是水库结满了冰凌,一下子塌了可就惨了,堤坝垮了筑堤坝是短期行为,只有三门峡库区停止蓄水发电,实行空库,渭河洪涝灾害才能从根本上得到治理,三门峡早已完成了它历史使命,我那个战友就不怕新盖住房再遭涝灾。”

“看不出来,打拳英雄也懂治理水库。”

“有什么难的,只要实施渭河,还有南山支流综合治理,三门峡水库管理局,陕西的河务管理部门打破没有条块分割的瓶颈。实行管理统一体就行了。当然,我是空发议论,我只是一个私人保镖而已。”

“打好你的拳,开办你的健身房,找一个漂亮女人做老婆才是真的。”紫玉冷不丁地对林云说。

林云不再说话。“我又不是陕西人,瞎起劲而已。”

紫玉忽地想起在街头小摊买的一本《恋爱运》,属虎的女孩可以和属猪的男子融洽地共同生活,只要虎的女性不要不自觉地伤害和利用猪善良有性格,属虎的女人经常对属猪的男人构成危险,连属虎的女人自己都不知道,但猪了解和十分仰慕属虎的女性。紫玉想到自己的恋爱运决心要改变自己。

紫玉还没有想到白玉队长却是属鼠的,虎的理想主义与鼠的物质主义欲望有强烈的冲撞。彼此轻视对方,因而无友谊可言。可以合作,但虎得多留个心眼,因为鼠有投机心理。属虎的紫玉一味地梦想,偶尔有冒险行径,她和红玉倒是一对少女般甜蜜的黄金搭档。

“田团长,歌舞团回到中原,不会是逐鹿中原吧,该休整一下。”林云说。

“早过了正月休假期了,明天就是正月元宵节了。不休整了,整合一下队伍,搞些娱乐方面的资料,调正一些节目就下江南了。洪胖子要和你先去打前站。”

“田团长,到了家门口,请允许我们回家看看。”紫玉说。

“看啥玩艺儿,就你那个破烂村庄,家里东西一担挑出城卖不上三百块钱,不看也罢,还没到你衣锦还乡的时候。”

歌舞团回到中原,演员们没有休整,更不允许回家。

白玉强迫女演员作节目调整,排练不全脱露三点一线的脱衣舞,她要求每个女演员大胆实习单人舞,有时也让两个女演员表演双人舞,实际上就是“同心恋”示范展示。

“大家看电视里选美比赛,上台的哪一个不穿三点式?又不是让你们全脱,给男人们看ru*房屁股,害什么臊?紫玉你去江南,年龄小些的演员要挑大梁做全角。”

白玉连哄带吓,把紫玉,阿玲,红玉等几名涉世未深,离开家乡和亲人的女演员先后赶到台上表演艳美的序曲,她的手中常举着一条柳条棍。紫玉尝过了一次柳条小棍的厉害,抽打在身上皮肉倒是不怎么疼,心却是寒丝丝震惊的疼。

才十七岁多几日的少女紫玉虽然可恨母亲和那个破了自己[ch*]女身的香油坊老板阿强,石湾村毕竟有她长大的家,紫玉回到宿舍和姐妹们一起泡脚。紫玉对阿玲说:“我想回家一次,偷偷地回去偷偷地来,明天晚上排完节目后走,过一夜天一亮就回团里,不耽误节目排练,反正还没有演出任务。”

阿玲说:“紫玉,要回家一块走,大家共同担当田团长的处罚责任。”

“好吧,说定了,坐下午五点的长途汽车,有二个小时就到我家不远的镇上了。”紫玉很兴奋,她没有把偷着回家的事告诉林云。

林云驾着吉普车四处联络娱乐单位。洪胖子想趁去江南打前站时,让歌舞团歇着,赚些小钱也好。

“老板,田团长回了中原就走亲访友,让白玉组织演员们排练节目,干脆让女演员休整一下算了。”

“不行啊,林云,不是我怕吃亏,你想我出钱供她们吃喝,要是不给她们做些事,加强管理,她们都是十八九岁的小妞,仨仨俩俩地逛街无所谓,要是稍加放松,便会出大乱子,她们被人利用引诱怎么办?莫名其妙地被歹徒暗害了怎么办?我们中原人性格本来就蛮横,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

“可是,女演员都是成年人了啊。”

“歌舞团要有纪律,女演员要守规矩。”洪胖子说着递过一支香烟给林云:“你也歇息一下吧,今天车子跑了半个城还没停过呢。”

“我不歇无所谓,你是疼爱你的车子吧?”林云把车子停在广场边上。、

“林云,这辆二手吉普车我想卖了它,我想买辆新车,广本车或者奥迪a6,该让歌舞团装装门面了。” 

“啥时买车?”

“去了江南,赚了十万块钱就买。其实我的大篷车也该换换了,要是买下一辆大奔驰车就好了,女演员可以不用坐两辆车,还可以有旅途上的休息空间。”

“老板,你还是很体贴女演员的嘛。”

“没办法,林云,女演员身体素质就是差,稍不注意就会伤风感冒,伙食不对路,水土不服,让女演员头昏眼暗几天直不起腰来。你想啊,总不能老是让女演员表演白毛女,吴青华吧。不瞒说,红糖姜汤老传统治不了女演员重感冒啦,重感冒可成了职业病。”洪胖子说:“我请你喝两杯?街边有小酒楼。”

“老板,我不搞特殊。”

“你不是歌舞团普通员工,你是我的亲信,我就缺个你这样的得力助手。”

“你不是有常青吗?”

“太软,女人一样的性格让人厌烦。”

“老板,我不可能长久待在歌舞团做保安的。”

“你有自己的计划,我知道,我欣赏你这种年轻人,可就是风险太大。”

“老板,每个人都有心中的愿望和追求,你年轻时一定也有过吧?”

“我年轻时没有太多的理想,歌舞团嘛,男人女人不说谁都一肚子坏水嘛,毕竟总在台上台下那么小的圈子里转悠,谈情说爱的,所以我年轻时不瞒你老弟说,心底里整个一个流氓就想追遍团里美女。结果呢,没什么作为。”

“你现在当上了歌舞团老板,挺有进步,属成功人士,每年几十万尽利也可以了。”

“不知怎么搞的,我这个人平庸吧,又小有成功,我是承包了歌舞团才开始发起来的,除了那辆道具用大篷车,面包车和吉普车,许多跟上潮流的道具戏装全是近年买的。”

“田团长会管理,你找了个好妻子。”

“咳,这女人,我们俩个自从承包了歌舞团,就各有各的想法,有时几个月不在一起,感情是离得远了,市场经济导致多少家庭崩溃啊,就象洪水猛兽。”

“现在报纸上又刊登,下岗夫妻因经济纠纷生活困难导致离婚比例超过百分之五十。”

“男人女人,就是两种离婚极端,要么有钱了,要么贫困。我和田桂枝的婚姻就被经济命脉控制着。” 

“因为你们手里有一帮美女演员充当赚钱机器。”

“林云,你老弟讲话就是深刻,击中要害,一锤定音。”

“老板,咱们歌舞团里十五六个女演员,不凡美女,你没跟哪能个较上劲?”

“我四十几岁了,心里想,可是力所不能竭,我平日里也就摸几把开开荤油玩笑,我最近倒是发现团里有两个美女长得性感十足。”

“是哪几个啊?”

“白玉整个一个白骨精,风骚到极致,衣着又暴露时尚。还有那个紫玉,纯洁高雅,还有着乡村少女的朴质,是中原少有的美女,体态完全象江南少女。惹人可爱。”

“老板,你女儿红玉长得也不错啊,集中了你和田团长身上的优点和智慧。”

“林云,你是不是相中了红玉,才在凤凰酒楼上拒绝白玉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红玉今年十八岁了,田桂枝是想把常青招婿上门,可是红玉好像不太乐意。林云你要是有意,不妨对红玉表示一下嘛,对女儿的事情我不作主,看她的造化了。”

“明星歌舞团还是有美女的,那个名叫阿玲的长得也不错。”林云说。

“其实,你林云就在团里挑选一个美女当老婆算了,真正要玩女人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了,不说了,目前的计划,我是要筹集二十万资金开一家健身旁,去了江南,我请一个星期假参加南方一次擂台赛。”

“林云,我会支持你。”

紫玉和阿玲终究没有私跑回家,她们排练完节目去长途汽车站时,被白玉跟踪,白玉监视她们许久了,因为在排练场休息间隙,紫玉和阿玲窃窃私语许多次,都一一看在白玉眼里。

白玉给田桂枝打了电话,田桂枝让常青开着面包车到汽车站时,白玉和紫玉扭打在一起。

常青对紫玉说:“这是你和阿玲做得不对,你们要回家也要请假打招呼,团里哪个人都不知道,出了事,谁无责任?”常青看见车站广场治安亭有一个警察朝面包车走来,常青连忙对白玉说:“白玉,快离开这儿,警察来了,少找麻烦,不要再吵闹了,有事回团里处理。”

常青和白玉,每人拉一人把紫玉阿玲拉上面包车。

当晚,紫玉和阿玲没能吃到晚饭,也许是白玉和田桂枝忘记了。按十二生肖的说法一时是子时,此时老鼠最为活跃,属鼠的白玉非常尽职,始终监视着在宿舍关禁闭的紫玉。三时到五时,黎明升起,是寅时,此时虎到处游觅食,最为凶猛,紫玉没办法,饿得肚子咕咕叫,她在窗前徘徊,窗就是笼子的栅栏。

“快坐下吧,肚子饿是自找的。”白玉说。

“我们想吃些夜宵,给我们一袋方便面一壶开水行不行?”紫玉说。

“田团长说了,要对你们惩罚,长长记性,没说要我给你们两位吃夜宵。”白玉查看了宿舍门上的锁,打了个呵欠自己回宿舍了。

不久,田桂枝气鼓鼓来到紫玉阿玲被关禁闭的宿舍,听了白玉的汇报顿时火冒三丈。“紫玉,阿玲都给我跪在地上,每人写出一份检讨书,保证以后不再结帮私自逃跑。另外,连续二天二夜不给饭吃,只可以喝开水,以示警告,吸取教训。”

可怜两个花一样美好年龄的少女,演员梦刚开头便遭遇了一场恶梦。

林云驾着车陪着洪胖子四处奔忙,根本不知道紫玉被关禁闭,他给紫玉打手机,手机始终在关机状态。 

二天以来,紫玉身上已没了一点力气,看上去就像一个从地狱里释放出来的犯人,脸蜡黄,濒临死亡边缘。白玉对紫玉和阿玲说:“我作主把你们放了,不过你们俩人要写保证书,写什么呢,就是说下次犯同样的错误,愿意接受更重的处罚,甘心被吊起来打!”

紫玉咬紧牙关和阿玲一起写了保证书交给了白玉。

白玉心里其实早已生出了一种报复心理,林云在凤凰酒楼断然拒绝了田团长的乱点鸳鸯,可林云暗地里却和紫玉有来往,难道只是同坐一辆吉普车过黄河茅津渡口才有了这种微妙的男女关系吗?白玉认为,紫玉和林云一定勾搭上许久了。她觉得自己比紫玉不差分毫,相貌演技能力都在紫玉以上。林云应该喜欢自己。

紫玉在排练节目时昏倒在台上,她是体力不支了。

红玉把她扶到了台下坐在地毯上,关切地对紫玉说:“你不该做事如此鲁莽,应该对我讲一下,我是你好朋友,我不会出卖你,会帮你想办法,现在你这个样子,需要休息,是不是我通知林云,你自己也可以打他手机啊。”

“我一个人做事一个人承当,我不想让他知道,他来团里才不久,不要拖累他。”

“紫玉,你就是小心眼,朋友嘛,就应该帮忙的。”

“红玉,我越来越感到歌舞团有陷井,有看不见的魔爪。”

“算了,思想现实点吧,想开些,多赚一点钱才是正路。”红玉劝导着紫玉。

“红玉,常青要我捎话给你,排练结束,他在中原新世纪广场等你。”白玉大声对红玉说。

红玉不高兴地说:“我爸妈的干女儿还真当象了。”红玉厌恶白玉的妖艳和自傲。

白玉把洪胖子勾上手是在歌舞团离开中原时的最后一场演出。

那天中午,洪胖子从歌舞团所在的院子里出来。“真不象话,单位整合,也不能如此乱搞嘛。”他对林云说。

原来,歌舞团和马戏团,黄梅戏剧团豫剧团,电影院,全部由文化局整合了。

歌舞团原来的大楼被文化市场收归管理开设了游戏机房和通宵录像放映室,整个楼房乱糟糟的。

“老板,文化局领导如此考虑也是开辟经济收益的渠道,反正歌舞团在外做乌兰牧骑,四海为家。”

“我要是有钱,就在中原盖一幢中西合璧的多功能表演厅。”

“四十几岁开始有人生目标了,不容易。”林云说。

洪胖子包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噢,干女儿啊。”他转脸对林云说:“林云,我放你半天假。”

“好吧,我去看看中原的健身房,车子在希望广场停一下,我下车。”林云说。

洪胖子把吉普车开到中山公园门口,白玉已经在公园门口了。

“怎么啦,白玉,急着呼我?” 洪胖子说.

“你什么时候离开中原去打前站?临走,干女儿慰问你,为你更进一杯壮行酒。”白玉说.

“如此暖暖阳光下,安排什么节目,我正心烦着呢。”洪胖子说.

“中原新开的上岛咖啡。”

“我不喜欢喝咖啡。”

“进了咖啡馆的环境,你知道了什么叫享受人生。”

其实,洪胖子和白玉一样患上了莫名其妙的情绪感冒。按照医院门诊医生的诊断就是抑郁症,主要症状是心情极其不佳,牢骚满腹,悲观失望,降低食欲,焦虑不安,睡眠质量下降,渴望对异性倾吐知心话,获取异性同伴的亲吻和拥抱。

情绪感冒出现在冬季的中原地区,容易诱发多愁善感者遭受自杀和过激的行为发生。昼短夜长的中原,日照明显缩短,所以中原人特别的性子急躁,容易怒发冲冠,不是中原人的白玉很不适宜中原气候,低沉消极,精神萎靡不振,看什么都不顺心容易上火,花木凋零,草枯叶落,一张张破碎的桐叶在飞扬。遇到紫玉和阿玲偷跑回家被抓获关禁闭的事又产生了凄凉、苦闷和无奈。中原冬季的低温干燥和较高的气压对年轻失去了家园的和亲人牵挂的白玉有一种恐惧心理。

白玉和洪胖子一样,希望在咖啡馆里享受到温度,增添兴奋性,排练节目做过健身活动之后,她的情绪尤为波动。怀旧情绪油然而升,失意情绪浓烈。她始终不明白。其实,不参与无原则的争执和较量,放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最好的良方,保持良好的乐观心境是既环保又绿色的疗法。二十岁的白玉太年轻了,她在“情绪感冒”中陷入了泥淖。导致了她的失眠多梦,内分泌功能紊乱,洪胖子成了她梦中的“救世主”。

“我是你干爹,我常忘记找处有情调的地方请你。”

“算了,我认了你这位干爹,去年多拿了五千块钱津贴的。”俩人走进上岛咖啡时靠得很近。

“你是付出了劳动的,不瞒你说,你的舞蹈动作很有特色……”洪胖子没有把话说下去,低眉看了一下白玉牛仔裤包得硕圆的长腿,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上楼梯时,白玉看了一下洪胖子,就依偎进了洪胖子怀里,女演员习惯用身体语言展示自己,洪胖子坦然地接纳。

“才五千块钱,国家公务员月均收入,太少了,我们这种歌舞团排练一些好节目,去江南每场演出挣个它五万十多万的,也不是一件难事。”洪胖子在窗口坐下。

“歌舞团像我这样的演员太少了,应该多培养几个……”

“所以啊,歌舞团多演两场。红舞星煽起情吊起观众胃口就是,你们女演员呢,按贡献大小摊红利,万儿八千的发奖金。”

“老板,你看我的。”

洪胖子笑着说:“你身先示范,太好了。”他目光注视着叉得很开的双腿,双腿间一块丰沃的“黑三角”微笑着说:“干女儿干得好,我还私下里给一份。”

“真的?你说话可得——算数!”白玉拉长语调。

“如果干女儿让干爹高兴,我可以预付五千块。”

“行啊,干爹,现款我不要,我要你陪我逛商厦,亲自给我买一串白金链子,我相信干爹好眼光。当然,我能让你满意。”

“行,白玉,干爹口袋里还真有一万块钱活动经费,我们先活动一下,今天下午我听你指挥了。”

“干爹,买了白金链子,吃晚饭然后……”

“然后开房间洗鸳鸯澡。”

“干爹,我安排夜宵。”

洪胖子知道白玉在歌舞团是宝贝,笼络她有好处。白玉既高贵又浪漫,又听自己招呼,这样敢担风险又有责任性聪慧的漂亮女人整个中原又有几个?

洪胖子让白玉坐上吉普车驶上中原新建的郊外环城高速路。

“老板,你是带着靓女兜风吧?”

“有美女在身边,心旷神怡,你那边窗口吹进来的风到我这边就成了香风,我好似一只采蜜工蜂坐在花朵旁边。”

“我可是一朵无人知晓的野花。”

“你在歌舞团会红得成真正的明星。”

“说真的,老板,你要不再重视我,我可就要跳槽到省城或者去北京当影视明星去了。要是认识河北摄影家张旭龙也好啊,让他给我拍一本写真集,我就和汤加萌一样出名了,本质上,我喜欢汤灿的民族风格,更希望我们歌舞团也有褚云霞,高旖,鞠培媚,张慧勇那种四女人的雪人组合,我现在唱这种不三不四的混血歌,跳乱七八糟的脱衣服半裸舞,完全是照你们的话做,我知道自己越来越放纵。没有感觉,不象一个纯情女子,我知道在明星歌舞团干下去戴最好的桂冠也不过是大篷车舞娘,艳舞皇后啥的。”

“白玉,一个人不论什么环境,要美轮美奂地有地位才行,你在团里有这样的地位很不错了。你说不进歌舞团的话你又在干什么?”

“我懂得现在拥有的,包括能和你老板同坐一辆车子兜风全是田团长给予的,可我不满足。”白玉心里涌动着一鼓儿劲。

“白玉真是长大了,成熟了,包括今天约我出来,以后我该另眼相待干女儿了。”

洪胖子驾着车驶向去中原东边的牧春市。

“白玉,我们去牧春吧,在中原认识的人太多,风言风语传进你师娘耳朵里可不好。”

“老板,你把我从高速公路扔下山去我都没意见。”

牧春市边上的“春风得意”大酒店是一家中外合资的三星级大酒店,在风景秀丽僻偏的郊区工业园。洪胖子把车从高速路拐下直驶大酒店。

白玉见到大酒店厅里葱郁的巴西木和发财树,心头荡漾出“春风得意”来,她想:“终究,我把洪胖子彻底地俘虏了。”

大酒店房间里,静怡可心,听不到风中的鸟叫声,耳边却忽然有了蜂鸣声。白玉侧脸看见洪胖子正用厚嘴唇卷成鼓风机把柔和的风朝自己吹着。

“来,乖乖,干女儿,坐到干爹身边来。”洪胖子拍拍客厅里的大沙发。

白玉脱下皮鞋,把羊绒大衣丢弃在地毯上,松松垮垮地溜着步,她用暧昧的微笑迎着洪胖子。

喜悦象小鹿般跳跃起来,穿梭在洪胖子心间。

洪胖子拉起白玉的手送到自己嘴边。给她呵气取暖。

白玉的脸色红润,通红的冰凉的鼻子缓过神来。

“我肚子饿了,还有,老板,我不想买白金链子,才几千块钱,我要买一件貂皮大衣。”

“你穿上貂皮大衣就像贵妇人了。”

“难道你不想让我成为贵夫人?”

“想,怎么不想?”洪胖子伸长了脖子,用力搂住白玉的腰,然后用手指像划着钢琴般在白玉圆硕的臀部溜着。他的唇馋猫一样舔着冰淇淋似的舔着白玉唇边的绒毛。

“白玉,你会成为我一生中最知己的朋友吗?”

“在你面前,老板,我把你当成亲人,已经整整三年了。”

“好的,红颜知己人生一辈子有一个满足了。”

“在你面前,我什么话都敢说,绝不会到外面对别人乱说。”

“你这小妖精,你摸摸我的胸,心口已经跳得太凶了。”

“我不相信,四十几岁的男人还可能这样,你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你说。”

“因为白玉你是我干女儿,我怕这是欺侮你。”

“啥年代了,你还有这种思想,大家都感到舒坦快乐就行了。说不准是我欺侮你呢,你有许多女人爱着,目前我还没有一个男人爱我呢。”

“白玉,你别听干娘那么唠叨,我没有那么花心。”

“男人有很多女人想着也是一种幸福啊。”

“其实,真正能在我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还真没有。”

“干爹,你说我会吗?”

“不要叫我干爹,叫我大哥或者洪胖子都行,就是不要叫我干爹,叫我干爹,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你想啊,连女儿也要干的男人是父亲吗?”

房间里温馨如春,当最后一件乳罩被剥离,白玉白嫩如刚出锅的白馍跳跃出来,红色的奶头象小鸟一样面对着洪胖子无声的歌声时,洪胖子热血沸腾,一下子用嘴噙住了她的ru*房,他觉得自己不是四十几岁是二十岁。

白玉伸出湿润而柔软的唇,她感到很新奇。耳鼓嗡嗡直响,一种奇妙的感觉回荡在胸中,她微微闭着眼睛,乞求着洪胖子把她丢进虚幻的云空中边连连不断地冲撞。她是前几日煤黑子成大旦给予的快活中感受到性爱的乐趣的。上帝安排了亚当和夏娃,安排了牛郎织女就是相互依恋又相互牵挂,相互组合融化的吗?

洪胖子的大手象蛇一样在她胸部上游动。白玉仰望着被灯光反射银银闪波如银河抖动的天花板,觉着自己就是七仙女,正和牛郎相会。

“舒服吗?白玉。”

“太舒服了。”白玉被洪胖子鱼一样扔到床上。

白玉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自尊和意志,没有了自尊和意志的女人就如剥了鳞甲的鱼一样可以任意的由男人宰割。

白玉呻吟着激动地流着泪。她觉着自己踏入青春门槛的几年没有男人注视自己,唯有洪胖子才是拯救自己灵魂的上帝。

“白玉,我喜欢女人叫出声来,有了快感你就喊。”

“喊了会怎么样?”

“喊了让我更有力量。”

“男人都喜欢女人喊声吗。”

“男人都有征服欲,都喜欢女人象鱼一样在台板上扭动。”洪胖子让白玉做着不同的性爱动作。

白玉紧紧吊住洪胖子的脖子,她想把洪胖子魁伟的身躯全部吞下。她左右摇动着头颅,为的是洪胖子能够深深地进入。

灯光下的白玉美得细腻,杏眼红菱嘴,瓜子脸,头发是黄色的,除了额角处有一缕卷着,整个头发象金色瀑布在床上开着菊花。

“白玉,看你一脸金黄色的头发像洋妞,可是下面这毛还是黑的。”

“洪胖子,你给我找一处全身染毛的地方,我去。”

“下回把染毛剂买回来,我给你染。”

“混球!”白玉一个鱼跃,双腿跪在床上:“我来吧。”

“我还没有玩够呢。”

“我来搞你,搞得你呼爹叫娘。”白玉不甘心自己像奴隶似的被男人骑在头上,她也要把男人当马骑,她期待自己像草原上牧马的骑手,把洪胖子掌握在自己手中。

“白玉,你不会说是干爹我把你带坏的吧,我怕你以后会恨我。”洪胖子仰起头,粗着脖子说。

“我都二十岁啦,你还当我是小女孩啊,现在的女孩子十四五岁就发育了,我已经等待很久了。”白玉放肆地在洪胖子边做着体操扭动着身姿边狂笑起来。

情欲被厚重的窗帘掩盖着,沉重的冬天夕阳很美丽被堵在坚实的墙壁外面。

白玉胸中的青春欲望久久徘徊着。她滚落在床上时无力地呼唤着:“洪胖子,你现在把我扔进渔塘,让那些鱼儿啃了我吧,我决不挣扎,我幸福得快要死了。”

洪胖子从客厅酒柜中拿出杯子和一瓶xo洋酒。朝白玉走来。

“我要干红,对,葡萄酒。”

洪胖子把红酒倒进杯子递给她。白玉一饮而尽。洪胖子又给她倒满。

白玉把一瓶干红全喝光了。她红着脸说:“我还要……还要。”

“还要?我拿酒给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能喝太多的酒。”

“我要你,要和你睡觉!”白玉敞开了被子说:“你来啊。”

白玉和洪胖子早已忘记了饥饿,睡到天昏地暗。是两人的情欲让这对各取所需的男女组合在一起。

白玉是一个捕蛇者,她用情欲俘虏了洪胖子,掐住了男人最软弱的部位。白玉醒来时,洪胖子还打着鼾。漂亮女人都有自己的计谋,会在虚幻的梦中很快醒来。只有愚蠢的男人才在梦中搂住美女。

站在浴室雨般冲洗着。白玉想:假如有一天洪胖子想抛弃我,我就宰了他。她为着洪胖子对自己毫不犹豫的应允而高兴。

一直到夜八点许,白玉才推醒了洪胖子。

“老公,干爹,大哥,老板!”白玉柔情如水叫着洪胖子。

“怎么啦?我们回中原了吗?”

“讲好了,我请你吃夜宵。看来晚饭夜宵只能一起吃了。”

“好吧,我们走吧,回中原,让你干娘田桂枝知道了,非出大乱子不可。”

“讲好了的,你给我买一件貂皮大衣不会反悔吧?”

“现在就去买,不就一件貂皮大衣吗,二万块钱。”

白玉心头一热,替洪胖子脱去睡衣,把洪胖子推进浴室。

她决计和洪胖子洗一次鸳鸯澡。她在洪胖子背上屁股上一口口咬着,牙印连接成一圈项链似的。

“洪胖子,大哥,你一辈子不能离开我。”

“好了,只要明星歌舞团存在一天,你就是谁也夺不去的舞台皇后。”洪胖子把脸埋在白雪双乳间,他就如躲在天堂里。

洪胖子拿出一张银联信用卡在华联商厦给白玉买了一件水貂皮大衣。洪胖子的出手大方让白玉惊傻了,她木呆呆地看着洪胖子,觉得洪胖子是天底下最珍爱自己的男人。

穿着貂皮大衣的白玉半躺在洪胖子吉普车里,她渴望着有机会要与他睡三天三夜。她甚至想到了比自己小二岁的紫玉,假如把紫玉介绍给洪胖子,洪胖子会感激自己。女人就该心平气和心胸坦荡为男人们做些事情,才能博得男人更多的欢心,男人无论多么凶恶也不会把罪责强加给善良真诚富有爱心的女人。

午后,洪胖子正指挥着林云和常青,卢师傅把吉普车面包车大篷车在豫剧团门口排成队。明星歌舞团演员们正在上车。

白玉对着演员阿玲问:“红玉呢,咋不见红玉上车。”

阿玲回答:“中午吃饭时就没见着红玉,红玉可能到网吧上网去了吧。”

白玉风风火火跑到正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的田桂枝。“田团长,你家的小宝贝红玉不知道去了哪里,歌舞团马上开拔去江南了,怎么见不到她影儿。”

“这几天,不是我批评你,白玉,就是整体演员散了架,一盘散沙嘛,你白玉不在,演员还不四处乱跑?”

“田团长,我肚子不舒服,却药店买了两回药。第一次拿回家的是消炎药,阿莫西林根本不管用,又去买了盐酸小檗碱片,半夜没睡着。”白玉说。

“问我田桂枝有啥用,快去网吧找找,不管在哪家网吧,要把她找到,不能让她成了漏网之鱼;遍地网吧,真是害死人。”

“就是嘛,红玉就像一条网虫,她根本就没有心思花精力在表演节目上。”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松懈不得,把她遗留在中原会麻烦的。”

田桂枝发现自己和女儿虽然在一个歌舞团,却随着女儿年龄的增大,越来越陌生,父母女儿应该是连心的,却跟红玉的心距离越来越远。

她把女儿放在歌舞团那些四方姐妹群体中,是为了让女儿没有高贵之心,一起尝遍甜酸苦辣,共同欢笑和委屈,共同成才。可红玉把母亲当成了姐姐都不如,红玉常是表面应付歌舞团的演出,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进网吧游戏人生,她在网吧上qq上了一个网名北方侠客的男人表示要和侠客生一大群孩子,她的潜意识里已经生了一双儿女,北方侠客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定位置,父母亲为她选择的奶油小生常青,根本不在她眼里。

白玉回到面包车旁,伸头进面包车对演员们说:“快!大家分头去网吧寻找红玉,挨家挨户找,分成几个组去找,二人一组,看见红玉给我抬回来。”

此时红玉正趴在“游戏人间”的一家大网吧桌子上磕睡,她的旁边是一碗已经吃干尽的方便面。她也许在梦香中等着北方侠客的出现。

红玉是被紫玉和阿玲找到的。红玉惊叫道:“阿玲,你看,红玉正做着甜蜜的美梦呢。”

红玉揉着双目说:“原来不是讲好晚上才开拨的吗?怎么的提前了,我正等着北方侠客上网呢,二个小时了也没见着侠客上网。”

“好了,非要在中原见到侠客上网吗,去了江南也行啊。”紫玉说。

“肯定是我家胖子吃了药善起作用了。田桂枝就不该把我家胖子奉承拍马到如此程度,一天二回的《当归参芪牛肉汤》《南瓜炖牛肉》看看,洪胖子来劲儿了吧。”红玉把方便面盒扔进垃圾篓子,“你们看看,我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红玉一脸的不甘心离开网吧。

紫玉拉了她一把,“快走啦,车队演员们都等着你呢。”

田桂枝正在车队旁和洪胖子争吵:“胖子,我给你吃《南瓜炖牛肉》补身养精气,可你连女儿都不管了。”

“红玉已经大了,再说管教女儿是你当娘的责任,我看你田桂枝这样下去,女儿非变坏了不可。”

“你说,胖子,你给我说清楚,红玉怎么的跟我学坏了?”

“好了,干爹干娘,你们看,红玉回来了!”白玉看见红玉和紫玉阿玲有说有笑朝车队走来。

“有闲功夫找时机对女儿说说,不要板着面孔,像别人欠你几万块钱似的。”

田桂枝对丈夫说:“开车吧。”

“红玉,你给我坐到大篷车里面去,和道具呆一起,你太不像话了,惹得我心烦,你不是不爱说话,和大家合不到一起吗?让你反醒反醒。”

“对,让女儿给大家树榜样,以后谁不听话就坐大篷车,要是有再严重的事情发生,我看到哪儿也别住房间了,睡在篷车上算球,只要冻不死人。”田桂枝接过胖子的话说,在许多演员面前,田桂枝总是保持着一致的意见。

车队过六安一直朝南风尘仆仆到了长江南岸池州的一个县城。

“洪胖子,我们马不停蹄地累不累费不费时间,我们也可以在六安歇歇车子,演上一二场探探市场路子。”田桂枝说。

“就你毛病多,你知道六安是我们河南的近邻也是穷得一塌糊涂,我们这次从中原出来就是乾隆皇帝下江南似的,一路到底,不嫌到钱誓不罢休。你应该知道安徽南边沿着长江向东去就属于先富起来的地方,那里富得流油,那里的女人不管年老年轻的一天到晚都是笑容。一年四季都穿着新衣,每个城市都有茶座酒吧娱乐城,那里的男人晚上都喜欢借着激情歌舞表演谈生意交朋友,你想想正月半过后,商场官场子的男人们又该像冬眠的蛇出洞了,我们不找机会赚钱,还让车子里这些女演员们得思乡病啊!” 

“对,非常正确,女演员们正要没事情给她们干,她们一个个就如瘟鸡,打不起精神来的。”田桂枝的吉普车里就坐着夫妻俩和驾驶员常青。

林云是主动要求与紫玉,白玉坐一起的。

“这样好,半道上你可以替换一下开车,再说进了城市,要是交通阻塞,把一面包车的女演员隔开了招呼不到可不好,有你林云在车上可以有个主见,照管女演员们,及时和我联络。”洪胖子知道要带好十八个十七八岁的女演员在陌生的城市里表演节目不出任何问题太难了。他四处奔波联络客户时一直想着老婆田桂枝,想着田桂枝的难处。好在这次下江南演出,有了干女儿白玉助田桂枝一臂之力,他要放心多了,他唯一不放心的是怕自己和白玉的婚外恋情被田桂枝发现,那样就是适得其反,他转念又想,白玉不会是一只进入狼窝的绵羊,遭田桂枝欺侮、白玉一身的机灵也不是省油的灯。

车队在长江南岸的县城停下时,洪胖子说:“田桂枝,谁也不许下车,找厕所也不行,演员们还不了解江南人这些吃大米饭人的习俗,我把车子停在立交桥下。我先进了城摸摸情况,到处是开发区工业园的搞得我眼花瞭乱。”

“行啊,让林云跟着你,我们在车子上等着。”

“有交通警来管事,机灵着点,香烟在吉普车后窗玻璃那只旅行包里。”

“洪胖子,你就是事多,应付男人我还用你教?”田桂枝才四十年,歌舞团长什么世面没见过。田桂枝很有电影女演员卢晓棠的风度,双眉齐整,面额宽阔,双目炯炯有神,一个具有北方女性特色的漂亮女人,她有着时尚的衣着和气质,有着四十岁女人风韵犹存的魅力。她的优势可以征服中年男人,更能让老年男人敬畏和爱慕。歌舞团能够承包到自己手上,还不是她把市文化局长像搂着狮子狗捋顺了毛的结果?洪胖子在外肯定有女人,她想,她给洪胖子吃牛肉煲栗子增强他体力还不是为自己享用?可是洪胖子在性爱上已经敌不住她,成为她手下败将。她是喜欢常青,林云这些青春雄姿的小伙子的。趁着洪胖子和林云去城里转悠在车里无所事事时和常青聊起闲话。

“常青,你是个大学生,觉得歌舞团怎么样?”

“挺对我胃口的,明星歌舞团都是美女啊,美女就是好风景嘛。”

“对我家红玉,咋的没一点发展呢?”

“这种事,急不得,田团长你说是不是?红玉年龄还小,她也许有自己的想法。”

“你主动些,我可是把红玉交给你了,你要像亲妹妹待她。找机会我要和你商量一下,把这桩事情定下来,红玉已经十八岁了,歌舞团的情况看似简单,实际上复杂得很,我们这次下江南,面对的是繁荣富强的花花世界,我怕红玉她胆子大起来变了心。”

“田团长,红玉不是那种傍大款乐意被老板包养做笼子里小鸟的人,她个性挺强,常跑网吧的人在外交上不会太出头露面,她只要自己虚拟的温情世界。”

“常青,看不出来,你理论知识还真丰厚,挺了解我宝贝女儿的。”田桂枝看着常青,常青在车窗阳光映照下脸色红润,一副英气逼人的剑眉,田桂枝把他当成了年青时自己恋爱中的第一个恋人,在百货商厦站柜台的营业员小赵。

当晚,明星歌舞团住进了一家航运公司的招待所。

“桂枝,长途跋涉先歇歇脚吧,让演员们补充一下营养,去集市上买些鲜活的长江鱼,既养身子又养嗓子。”洪胖子说。

“江南多雨,只要不下雨我们歌舞团就有活干,你胖子少睡些觉,尽快去文化市场联络,进那些大企业表演也行。”

“桂枝,你让白玉她们好好洗洗,脱去中原女人的一脸愁相,要学着江南女人温情脉脉,精神饱满,百般妩媚。”

“洪胖子,你又犯规了吧,说好的团里演员节目后勤都是我管,你负责对外联络,搞经济效益。”

“好好,我一个粗男人管得那么细干啥?”洪胖子是看着白玉心里有想法,白玉在北方算是个靓女,可是白玉的皮肤还不是很白,皮肤上的毛孔还是很粗,没有江南女人特有的水灵。他看过北方美女宫雪花和江西美女杨玉莹的美女养生法,是需要在牛奶啤酒和草莓的混合汁水里浸泡皮肤的。

洪胖子停下车子就朝大街上跑,他没有想到小小县城也推行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法,五点过后在市化市场管理办公室和娱乐行业也是很难找到人的。

明星歌舞团在江城接到的首个表演节目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就是歌舞团的老板?!”腰里夹着小皮包穿着柳条西装的青年老板在招待所门口拦下了洪胖子。

“是啊,你咋知道?”

“我盯着你歌舞团的车子已经二个小时了,你车子上不是写着‘中原明星歌舞团’的招牌吗?”

“你有啥子事情,直说吧。”

“我叫胡正经,长虹建筑集团公司老总的秘书,我正四处找美女搞一个活动,就半小时有十六个美女助助威就行,地点就在开发区那边,费用绝对优惠。你开个价。”

“我们是歌舞团,是演员和时装模特儿,都是他娘的美女,每人三百块怎么样?”

“价钱,我作不了主,我马上请示老总。”胡正经打着建筑公司老总手机。

“来,胡秘书,进酒楼边喝酒边谈,我还饿着肚子呢。”洪胖子把胡秘书引进一家小饭馆。

胡秘书说:“行啊,三百块就三百块,但要十八名美女。”

“中,这酒我请你喝了。”洪胖子喜欢吃猪耳朵花生米。

“来,老板,太简单了吧,加几个菜!”胡秘书在洪胖子桌子对面坐下吆喝女招待。

“要白切鸡,长江虾,清蒸白鱼。”胡秘书是个吃客,精明得很。

“酒嘛,我不喝白酒,喝干红干白都中,身体别看我胖,虚胖。”洪胖子到了四十五岁开始注意自己身体了。

洪胖子和胡秘书谈得很热烈,很快交上了朋友。

“在东兰县城的演出场地,我给你捣浆糊定下来,我姐夫是东兰县文化局分管文化娱乐市场的副局长,没问题,我包了。”

“来,胡秘书,我敬你一杯,告诉你,我歌舞团真正上台表演的是十六个年轻女人,你要十八个,我把老婆也豁出去了。”

“你老婆,团长?”

“我老婆,漂亮着呢,保证让你看了心会发慌。”

“好,我敬你酒。”

“胡秘书,说定了,在东兰县这块地方演出,你帮忙,当我兼职经纪人,我给你演出费提成,百分之十,咋样?”

“我和你都交上朋友了,还讲钱?只是,龚老板,我想请你歌舞团漂亮女演员喝喝酒,我有个朋友结婚喝喜酒,我想找个美女临时扮恋人去震慑他们一下。”

“你要面子,看得出来,如今的年轻人都要面子。”洪胖子说。

“只要明天的事不要砸锅,我早晨八点前在工地上等你们的车子,老总说八点十八分准时举行仪式。”

“中,我洪胖子不能说话不算数的,歌舞团是要一站站表演下去的。”洪胖子喝了两瓶干红,是胡秘书掏的钱,他很高兴摇晃着步子朝吉普车走去。

歌舞团里许多女演员常是勾心斗角的,很少有胸怀宽阔的,洪胖子很欣赏白玉,白玉不仅是他干女儿,还做了他秘密情人,白玉就很善于在团里张扬,在紫玉阿玲等舞女面前狂妄起来,只有对待红玉,她不敢放肆。

“白玉,不要把其它舞女看作冤家,不要老是有‘他是伤疤我是花’的自我良好的感觉,只有欣赏他人,自己才会大有作为,要是舞女们和你对抗起来就容易出事。”

洪胖子懂得歌舞团的女演员要拧成一股绳,成为自己聚宝盆,一定要有超然的智慧和一种超渡的艺术。女演员们心理极细密,处理手法一定要灵巧,要让她们有独特的演出风格,做人原则要掌握人文的关怀,强化个性更要升华真诚和宽容。女演员相互之间绝对不能有误解和不信任,许多年前,他还是小伙子时被记住了培根的一句经典语:欣赏者心中有朝霞,露珠和常年盛开的花朵,漠视者冰结心城,四海枯竭,丛山荒芜。歌舞团对女演员的节目安排生活管理往往是“功夫在诗外”。

每个人活着最深切的心理动机,是被人赏识。洪胖子与老婆田桂枝完全是两种姿态,他认为对每个女演员少些霸道,多些鼓励,少些指责,多些关爱。他对白玉如此,他更是要求白玉对女演员要如此。他也厌恶歌舞团制造“垃圾文化”。他期盼歌舞团的节目安排要有一定的度,不要像其它演艺团体一脱成名一脱成趣到最后一脱成疯子,歌舞团里有许多杂乱的节目只是迎合观众而已,比如演红嫂给伤员双眼擦奶汁就不能由穿皮裙子的白玉演得太真实,相拥着长久调情,让观众误以为伤员是第三者,红嫂和伤员偷情似的。

红玉才十八岁,表演江姐低胸露腹装肯定是不行的,让她表演白毛女还差不多。他几次对田桂枝提过:开放时代,英雄主义题材千万不能像食品一样加色素导致伪艺术,让群众和良知反感。

“市场经济下的文化,又不是我创造发明,角色转换艺术人物反串往往是角度问题,又不是违背原则混乱思想,英雄题材的文艺作品早已根深蒂固了,对于老人也许可以理解,可是对于年轻人完全是一种错误的思想观念,有时能误导年轻人。”

“胖子,你现在四处奔跑,又不参加政治学习就是每个月交交党费,你还像从前一样啊,不要太严格要求我们了。”

“田桂枝,歌舞团的事我不管,以后有什么事别推到我身上,我就管找钱。”

洪胖子自从有了爱情的对象白玉,有十几天没有私田桂枝搞情趣了。四十岁的女人再风韵犹存也只是一堆胖嘟嘟的肥肉。

第二天八点钟,洪胖子便让田桂枝带上女演员坐上面包车去了长虹建筑工地。洪胖子在车上给胡秘书打电话:“噢,工业园东北方向,过大桥,在插彩旗的地方下车,你在工地迎接我,好!十分钟内肯定到!”

明星歌舞团的女演员一律穿着演出用的戏装旗袍,绣花红旗袍,把田桂枝全身上下裹得紧紧的。

“洪胖子,你是也让老娘做迎宾小姐吗?”

“你看你自己,美得太妙了,年轻了十岁还不止。”

从大桥开始,去长虹建筑工地两旁公路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香烛,绵延数百米,二十多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人正在搬运地上的纸箱,竹筐,站满了数百名当地群众,群众中夹有几个穿黄色佛衣的人。

洪胖子让面包车停在大桥北面,看着从一帮正在搬运烟花爆竹的人群中跑过来的胡秘书。

胡秘书对着关在铁丝笼里的几只小狗骂了几句:“叫什么叫,一会儿有你叫的。”

胡秘书走来的路上摆放着一堆接一堆冥票,还有用竹筐装着的金银纸闪亮的金元宝之类,在早春的风中跳跃着。

“胡秘书,不是说让女演员做迎宾小姐,夹道欢迎政府领导和合资企业老总吗,咋的是要我们参加工地开工祭祀呢。”

“龚老板,你别那么多了,你们拿到钱就行,一会儿我还你们去见公司老总。”胡秘书从手里盒子里抽出一张画满了桃符标志的白纸对一旁的一个戴塑料安全帽的工人说:“不要忘了,一会儿把这个放上去。”

五分钟后,一群穿西装的男人抱着祭品上了山坡。

山坡上,一个操南方人口音,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的中年男人指挥着人们。

在狭小的山坡上有几块水泥板,人们便开始点香烧冥票,烟火升起,工地上传来几条狗临死时的哀嚎和没有鸡头的鸡四散溃逃。狗和鸡被祭了土地。十八位女演员排成二列好奇地看着一切。

香火旺盛,劈劈啪啪的爆炸声。手中数着佛珠的南方男人朝着这边喊:“胡秘书,让十八个女人,赶快过来。”

洪胖子朝田桂枝一挥:“快去,跟在胡秘书后头。”

胡秘书马上让人给十八个女人分发炷香,把一根挂有铜钱的红绳传到她们各人手中。

胡秘书说:“对,朝前跑,跟着老总围着火堆绕圈。”

老总带着女演员转了几圈后喝令她们齐刷刷跪下,对着火堆磕起了响头。在女演员抬起的时候,看见距离她们百米远的坡地顶上,有一个几米高的神庙,有两个人正在神庙前烧香。

胡秘书对洪胖子说:“附近几个山头都被老总花钱买下了,准备搞别墅和高级公寓的项目开发。

洪胖子不解地问胡秘书:“为什么要叫漂亮女人磕头?”

胡秘书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搞些祭祀冲冲喜。”说着,便轻声笑起来。

老总其实就是要让十八个美女祭祀土地,她们成了失去精神的牺牲品。

山坡地的风吹在女演员们簿簿的旗袍上,她们被江南阴湿的江风吹得头脑发昏,当天有一半女演员吃不下饭,她们全得了感冒不停地干咳嗽。

洪胖子拿起手机给胡秘书打电话:“你们这是搞啥名堂,付我几千块钱我都花了一半给演员买药吃了,快让你公司老总来慰问一下,歌舞团到江南第一站就病全倒了,我们咋办,别看美人一个个在舞台上跳啊蹦的,都是弱不经风。”

“龚老板,你放心,我们公司老总说了,或许是中原的人来江南水土不服,习惯了就好了。我们公司老总说,晚上他在水晶宫设宴为你们压压惊。当然,女演员的药费我们公司包了,这样吧,你让起得了床的女演员参加吧。”

洪胖子苦笑了一下,给白玉打电话:“你让姐妹们晚上全部参加酒宴,让胡秘书他们长虹建筑公司为咱俩接风洗尘,不吃白不吃。”

长虹建筑公司老总林伟杰是浙江人,精明能干,可是对明星歌舞团却情有独钟,晚上在水晶宫大酒店安排的酒宴很有档次,他专门请来了日本和台湾老板,请来了东兰县政府两位县长和银行行长。他是有意识地请来十八美女为酒宴助兴的。洪胖子手中端着酒杯凝视着胸前戴红花的建筑公司老总给两位县长,银行行长敬酒,他又明白,自己又把女演员们卖了。

出席这种场合的宴会,让歌舞团女演员做陪酒女,听着官员和银行家肆意对着女演员作秀,他的心在颤抖,让全体女演员参加这样的晚会是要让胡秘书出钱的,自己怎么就没有早一点想到呢。

胡秘书好像看出了洪胖子的心思。关于钱的问题竟然和洪胖子不谋而合。不过,胡秘书和老总同样的精明。他说:“龚老板,发动你的女演员出击副县长,银行家,城管主任,土管局长,我看在眼里,哪个女演员让他们喝下一杯酒,我奖励女演员一张百元人民币。我就要调动大家的情绪。”

长虹建筑公司老总一定预先吩咐过胡秘书。女演员被合情合理地被建筑公司雇用成了女公关。

女演员和洪胖子,胡秘书原在官员们旁集中在两桌上坐。胡秘书重奖女演员的方法一出台,女演员早已忘记了感冒和身体不适,纷纷象小鸟围着官员和外资日本台湾老板唧唧叫唤。

洪胖子看见田桂枝穿旗袍的身姿在水晶宫敞开的大厅里是很引人注目的那种美人。她正满面春风地对着一位副县长笑着,捂着嘴然后弯着腰……他看见副县长伸出手臂在田桂枝胸口抚动着,好象是为田桂枝掸泼在旗袍上的酒水。马副县长对女人体贴入微。

洪胖子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快乐起来,因为他也看见另一位年纪稍轻的副县长朝自己款款而来。

“歌舞团怎么只见一个个漂亮女演员,见不到老板,原来老板在这儿偷着乐!”年轻副县长举杯对着洪胖子:“怎么样?歌舞团当家人,咱俩喝一杯!”

“县长同志,我哪敢偷着乐?歌舞团刚在东兰县安营扎寨,还没开过演呢,摸不到庙门啊。”

“你明天……,不,明天是星期天。你后天去找文化局长,去找影剧公司方经理,就说是我牛大志说的。噢,我是政府分管文化娱乐工作的副县长,他们会安排落实你们明星歌舞团的演出,明星歌舞团有众多的美女,肯定能把歌舞表演好了。”

“桂枝,你过来!”洪胖子向田桂枝招着手。

田桂枝拿着杯子,给年轻的牛副县长连敬两杯酒:“太谢谢了,谢谢牛副县长。”

“东兰县去年引进外资十亿美金外资,不缺钱,你们把节目演好了.有困难,可找我,田团长。”牛副县长掏出名片递给田桂枝。

田桂枝对洪胖子说:“今晚,我们可算没白来。”

洪胖子正呆呆地看着外商老板和胡秘书干杯的女演员们,他只是一一数着女演员喝酒的数量,他可以拿着数目找胡秘书结账拿演出费啊。、

洪胖子问田桂枝:“你喝了几杯?”

田桂枝笑着说:“傻啊你,我真数着喝几杯啊?”

胡秘书朝洪胖子和田桂枝走过来,踉跄着步子.看得出他喝得差不多了。他走近洪胖子,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装钱的信封:“龚老板,这些钱给歌舞团演员们买些夜宵。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谁也说不清楚。我……我把田团长带走,请田团长,不,田大姐喝咖啡,行不行?”

“田团长,你就和胡秘书谈一下找文化局副局长关于演出的事,明天是星期天,我们歌舞团只要有节目就没有休息天。”洪胖子只得顺水推舟。胡秘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还真能把四十岁的徐老半娘吞了?

田桂枝把手中酒杯放在桌上跟胡秘书离开水晶宫时,对洪胖子点头笑着。

洪胖子是不希望田桂枝离开自己的。田桂枝怎么的不拒绝胡秘书的邀请,她和胡秘书才见到第二次面啊,她和胡秘书就成了朋友。

洪胖子心里酸溜溜的,目光中竟有泪水似的,也许是他喝了酒的缘故。

胡秘书把田桂枝“大姐,大姐”地叫着,引着走向停在水晶宫面前的飘扬彩旗的几排小车子中间。

胡秘书手中的钥匙按亮了一下,车门便自己敞开了。水晶宫保安走过来要帮忙,胡秘书向保安摆了摆手。

胡秘书看着保安离去的背影对田桂枝说:“我们车上说话。”

田桂枝说:“看不出来,胡秘书年纪不大,有了一辆好车。”

“3.0广本车,也就三十几万,但不要误会,这车不是我的,我只是司机而已。”

“胡秘书,你让我和你在车子里……”

“你先坐进了车子再说话,田团长,水晶宫保安朝这边看着我们俩个。”

“好吧,你没有胆量在广场上的车子里对我非礼。”田桂枝坐进车子里。

胡秘书给了她一支口香糖:“田姐姐,你不要把我胡秘书当作坏人,我是觉得你大方又美丽,才……,再说我是为了帮助你们揽演出业务,如果我们长虹公司老总对你感兴趣,就有希望明天请你们歌舞团表演的可能。”

“你们建筑公司?有演出场地吗?”

“可以租赁嘛,我是老总最好的参谋,林总不仅有事业性,还有文化,他的总公司里也有许多美女,你想想我们长虹公司有二千多员工,偶尔进行一次文化活动,也是给员工的一种福利,演一场你们就挣几万块钱,你田姐姐不感谢我吗。”

“可,这,能成吗?”

“你静心等待,一会儿林总来,我们一起去喝咖啡,当然是我掏钱请你。”

“胡秘书,你太客气了,太有情义了。”

“不要表扬得太早,现在我只能做一半的主。”胡秘书知道自己的林老板离开公司总部到东兰这个江边小城民来投资建造纺织城,单身之外,他肯定需要年轻漂亮的女人。明星歌舞团是打几枪就换地方的戏班,有那么多青春靓丽的女孩,自己应该主动出击帮着拉一回情缘。刚才酒宴上,胡秘书发现林总对白玉至少看了三回,对紫玉看了二下,林总一定对两个女孩有感觉了。

“胡秘书,你胆子够大的,当着洪胖子的面把我约出来。”

“田姐,我是和你谈生意,为歌舞团拉业务,名正言顺嘛。”

“胡秘书,你是借口,要利用我吧?”

“田姐,我是喜欢年长自己的大姐,你有一种成熟的哈密瓜味。”

“你真会开玩笑,你还没结婚吧?”

“结啦,我和你田姐交朋友跟我是不是结婚有什么关系?”

胡秘书和田桂枝一直坐在广场街头闪映的车子里,当然车外面的人是看不清车内发生的事情,而胡秘书就像黑暗中的一只会打洞钻营的耗子。他内心世界中早已有强列的情欲如一把石油钻探的探头深深钻入田桂枝情爱的深渊。那么的滑顺。她发现田桂枝是为了赚钱什么面子都不要的女人。这种女人的花心是最能让男人们产生非份之想的。胡秘书决定冒一次风险,把田桂枝拉入怀中。

林总在水晶宫门前和两位副县长,几个局长们握手道别。

田团长说:“胡秘书,你们长虹建筑公司林总很有男人魅力,你看他刮得两边发青的胡须。”

“我们林总说,他要成为东兰明星企业家,有可能还要做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什么的。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就是社会知名人士,就是共[chan*]党为知名人士虚设的‘官位’。”

林总坐胡秘书的车习惯坐驾驶座后面的位置,正因为如此,他才避免了前任司机酿成的车祸,司机驾驶的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钻到了集装箱货车下,司机被削去了半个脑袋,他却丝毫无损,而是如俗话所说的那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长虹建筑公司规模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房地产业二○○○年的迅速升温,他的资产扩大了两倍还多,超过五亿元。

胡秘书看见林总走来车子了,忙从汽车后座上拉开车门准备坐驾驶室去时,觉着自己的裤子拉链门松开了,他脸上窃喜起来,四十岁的田团长不仅风韵犹存,而且和自己既有共同语言又有共同爱好,田团长和他兴趣渐浓之时,已经把手伸进了他内裤里摸捏了一番,有如此关怀体贴自己的田姐,胡秘书心里想着要为她做些什么好事的。他对后座上的田团长说:“你先对林总提出来,具体的由我来帮你操作。”

林总拉车门坐进车子里时,胡秘书拉亮车里的灯。

“林总,我正等着你喝咖啡呢。”田桂枝主动出击。

“你一直坐在车里等我吗?”

“是的,林总是条大鲸鱼。”

“看来,我今天不但有艳福,还有嘴福,怪不得早晨出门时便有一只大蜘蛛挂在安全帽上。”

“林总还真迷信。”

“不可不信啊,我和你林总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嘛,我来到安徽你也从河南来到安徽,真是太巧了啊。”

“胡秘书,东兰这地方哪儿的咖啡馆情调好些?网吧和咖啡馆不能老是成了年轻人的专利,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林总,我先把你们送去,我还准备去接歌舞团另一个漂亮女歌星白玉。”

“就是一直和田团长在一起说笑的那个长得有些外国女郎模样的女孩?”

“正是!咋的,林总对白玉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

“随便说说,中国,美女也是越来越多了,我可是错过了年轻时代,我年青时没见到有这么多美女,找老婆也就简单地拉了一个。”

“把损失补回来嘛,林总,你太保守了吧。当今社会大老板哪能没有二奶三奶的轮流着使用。”田桂枝说。

“田团长,你打电话吧,用不用我的车子去接一下?”

“林总,我是想啊,让白玉和歌舞团演员们给你们长虹建筑公司搞一次专场演出,你嘛,也看看白玉的表演水平,白玉可是我们团里一枝花啊,她还认我当干娘呢。”

“是啊,林总,我们建筑公司都是快乐的单身汉,很需要调剂一下气氛。”

“好吧,一会儿见了白玉,让我听听她有没有让我感兴趣的节目安排,要是我有了兴致,就同意啰,具体事情嘛就有胡秘书,我们建筑公司的青年工作者安排。”

“林总,建筑公司都是男同志,长期流浪在外,生活也不能太单调了。”

田桂枝和林总在“雅筑小聚”咖啡屋下的车。下了车的田桂枝马上给丈夫洪胖子打电话:“我说,洪胖子,明天星期天你想不想在东兰安排一场表演。”

“二十多人不演出,坐吃山空啊。”

“就是嘛,基本达成了演出意向,这桩生意我选择了歌舞团最好的谈判高手白玉!”田桂枝把白玉两字声音说得重了些。

“桂枝,你是歌舞团团长啊,你不行吗?非要白玉去。”

“白玉年轻比我有优势啊,你想明天让歌舞团有演出,我们赚上几万块钱你马上用你的吉普车把白玉送来,对!送到长江东路‘雅筑小聚’咖啡馆,林总在二楼上等她,没事,你洪胖子放心,有我田桂枝陪在一旁当参谋呢。”

洪胖子接到田桂枝电话,心里凉了许多。美女稍有公关手腕,任何事情都能办成,这是有着五千年文明古国一个极优秀的传统,让白玉出马,歌舞团一定能拉到生意。可是,田桂枝这次非要把白玉推出去就营销员,难道田桂枝已经知道自己和白玉的私情?洪胖子忐忑不安起来。 

洪胖子明白白玉长得风骚已经获得了酒宴上成功男人的喜欢,他知道成功男士在外寻花问柳就是需要两类性格的女人,第一种女人风骚到极致;第二种女人温顺贤淑。在他眼里,歌舞团里白玉和紫玉就是两种人。

洪胖子是不乐意把白玉推到前台去,他怕早晚有一天白玉成了别的男人美味佳肴。可是,每当他着见白玉在舞台上有出色表演时,他又十分欣羡。所以他的心态极不平衡,白玉的喜怒哀乐就像天气预报也会影响他的心态,四十五岁的男人也就时不时的有了海水的波澜。

“白玉,一会儿我用车子接你去‘雅筑小聚’咖啡屋。”洪胖子给白玉打电话。、

“洪胖子,你咋有如此雅兴?”白玉看到手机上反映的号码赶紧从女演员宿舍里跑到外面,她懂得男人真要爱一个女人是会记着一些小事情的。女人,不论年龄大小都会为男人的一些不经意的言语,小礼品浮想联翩。她不会知道洪胖子是在听田桂枝的指令,要把她当成一个洁白的景德镇陶瓷出售了。

洪胖子的吉普车停在招待所门口。白玉肩上背个小皮包坐进车子里时便张着红唇鲤鱼嘴朝他脸上吻了一遍,她手里还有半只橙子,塞进他嘴里。

洪胖子把半个橙扔到车窗外,无奈地对白玉说:“白玉,今晚上要你给歌舞团作贡献了。”

“我说,大哥,洪胖子,我早就为你奉献过了,我一直为歌舞团作贡献。”

“这次有所不同。”洪胖子脸上有了严肃样。

“只要是为你为歌舞团的事,我两肋插刀也干,我是你和田团长的干女儿嘛。”

“你说,让你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脱衣服睡觉你干不干?”

“只要是为了大哥你,我也愿意。”

“你啊你,每个成功男人,尤其是那些老板都有一双魔爪,你要是……,不就真是进了魔窟,像肉包子打狗……”

“肉包子打狗?大哥,你不要小瞧了女人好不好?”白玉懂得自己要在歌舞团受到重视拿到越来越多的奖金津贴费,不牺牲个人的感情是不可能的。她于是很爽快地应允了。

洪胖子驾车看着白玉,觉着白玉就是自己身上的一个零件,现在却要被田桂枝用作它用。

洪胖子在‘雅筑小聚’咖啡屋门口对白玉说:“在二楼,你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不是你请我喝咖啡吗?”

“上了楼你就知道了,田桂枝在楼上。”

“一会儿你还开车来这儿接我吗?”

“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不愿意干的事情,你马上打我手机。”

“洪胖子大哥,你还真是对我很讲义气,情深似海啊。”白玉年龄还小,还不明白成熟的男人心细得很,是把自己的小情妇当作小妹妹一样的悉心照顾。

看着白玉走进咖啡屋时在门口恍惚的婀娜背影,洪胖子把头像鸭子一样伸到车窗外,他觉得白玉就像一个走向妓院的良家妇女,他心头隐隐作痛。

白玉上二楼咖啡屋。一只只宽敞的大沙发上偶偶私语的情侣,看着长春藤一样荡着秋千的情侣雅筑,她的心就淡泊了许多,她想,田桂枝选择如此幽静的环境谈生意是很合适的。

“白玉,你来啦?”田桂枝从咖啡座沙发上站起身对白玉招呼道,并转身对林总介绍说:“明星歌舞团的台柱子,正火爆的当红舞台皇后。”

“有这个机会,真是艳福不浅!”林总握紧了白玉的手。

“那么,就这样吧,我和田团长再议一议歌舞团的经费规模和场地落实问题,你和白玉先休息一下,喝喝咖啡。”胡秘书说。

“白玉,明天歌舞团演出的事,具体的再和林总沟通一下,主要是林总要听听关于明天节目安排的事。”田桂枝拍了拍白玉的肩膀。

“一会儿,田团长,你还到这儿来吗?”

“你放心,林总会把你安全地送回招待所。”田桂枝走出咖啡屋时松了口气。

“田姐,上车吧,我觉着我俩单独在一起时,这么称呼你很亲热。”胡秘书为田桂枝拉开车门。 

“胡秘书,我们完全可以在咖啡馆另外找一角休息一下,我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头脑还昏糊糊的。”田桂枝说。

“人生就如此该多好,整天昏糊糊的,可我不行,整天围着林总打转,身体就像是别人的。今天林总轻松,我也该轻松一下是不是?”

“还去喝咖啡?这玩艺儿容易提精神睡不着觉?” 

“你看,田姐,我们又不约而同想到一起去了,我正想说请你去茶座,让你清醒一下头脑,先去兜一下风然后静下心来喝茶,我陪你聊天,我也非常想听听你们歌舞团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胡秘书,你还真会讨田姐的欢心。我是喜欢和年轻的人在一起聊聊天,我就怕满脸沧桑的脸色,那些经验太丰富太有内容太有人生哲理的男人,面对他们不但没有一丁儿情趣,还会让自己的心一下老去,心都老了,肉体还能年轻吗?”

“田姐,你这话一出口,我浑身是劲雄赳赳。”胡秘书驾着车朝长江边驶去,一路上他对田姐回报着辉煌的本人业绩,“你看那幢海关大楼,还有长江路和新世纪广场交叉口的华联商厦都是我原来的建筑公司建造的,去年春,我跳槽进了林总的长虹建筑集团公司,从一个工程负责质量监督的施工员成长为集团公司老总秘书……”

“胡秘书,你们轰轰烈烈干事业,建设社会主义共和国大厦,我们是一帮耍嘴皮卖艺的流浪乞丐,成为别人的玩具。”

“田姐,你说得太悲哀了,你们整天在舞台上满脸微笑哼哼唱唱多自在,我们可是风风雨雨炎日严寒经受拷打,别看我现在细皮白肉,原来也是松树皮一样毛糙的手,全身的臭汗……”

枯水季节,长江干堤很宽阔。车子一直开上荒芜的江滩。江滩上除了有冷寒的风和江水冲岸发出的涛声,没有一丁儿杂乱的机器声让人烦燥。

“田姐,这江滩距离最近的村庄也有三四公里,我要是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车子停下时,胡秘书把车子里的温度开到最高位置。

“胡秘书,我田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下狠心?”

“我随便说说而已,我是想说,这长江有一股属于它自己的坦荡和怒吼,它是无私的,让别人歌唱啊乱泼脏水啊都无所谓,每个人却是私利种种的魔鬼。”

“胡秘书,我们可是有情人哪。”田桂枝感到了自己面对长江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奈,心里升起一种恐惧,黑暗中的江水亮得如摸不着边际星外世界。她怕胡秘书生出恶意来。

田桂枝站在江滩上,滩下的芦苇和野草狂舞着。

胡秘书把一件大衣披到她身上,拥住了她:“田姐,不要在江边上了,进车子暖和一下吧,我就是想与你交流一下感情。”

胡秘书伏在田桂枝已经敞开的羊绒大衣里面,掀开了羊毛衫。

田桂枝很激动,她帮着胡秘书松开了皮带,拉下了裤子拉链。

车子在胡秘书与田桂枝疯狂性爱中抖动。

“田姐,我是第一次和年龄比我大的女人在一起干这种事。”胡秘书说。

“胡秘书,我是第一次和比自己年纪轻的男人干这种事。” 

“田姐,你和其它年龄大的男人常干这种事吗?”

“在嫁给我家洪胖子以前,我被原来一位剧团团长强j*过,我没敢说,因为那个豫剧团长后来当了文化局长,现在是副市长了,因为他的帮忙,我才获得如今的明星歌舞团承包,他比我大十五岁。”

“和我在一起,比起你家洪胖子来,味道怎么样?”

“当然很兴奋,你不但身手不凡,技巧不错,还如此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洪胖子是不行了,急着要我,当我提起精神准备对付,他倒是软下来了,就十几分钟常让我失望。”

“田姐,我让你永远不忘记我。”胡秘书把田桂枝两条腿扛在了肩上。

田桂枝的呻吟就如蟋蟀很猖狂但很压抑,她第一次在野外的车子里和比自己年龄小了十几岁的男人偷情,她闭着双眼,体会着一阵阵涌动的激情。

洪胖子把自己的吉普车停在咖啡屋不远的一家娱乐城门口,他在车子里一支接一支吸烟。他在等待着白玉或者田桂枝打来手机。然而,手机上丝毫没有动静。双彩屏手机在他手里而弹着钢琴,几次想给白玉或者田桂枝打电话,怕坏了她们与客户的感情沟通。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委屈不能承受,为了明星歌舞团有场子演出只得牺牲个人的感情了。他心里朝很高的境界中想,实际上他并不能安下心来,他驾着吉普车在咖啡馆和娱乐城的一公里街上来回开着。

胡秘书和田桂枝干完了人生美事之后,胡秘书一言不发喘着粗气。田桂枝说:“就演一场五万块钱便宜你了。”

“我们还要租场子,不费口舌就得掏钱。”

“我们歌舞团不就是高级乞丐,靠着做b*子挣钱嘛。”

“田姐,你永远是我的田姐,你不要这么说,让我无地自容,你是b*子,我就成了嫖客,我这个人只对漂亮的良家妇女感兴趣,我有个原则,不喜欢到那些乌烟障气的地方去,我玩的大都是漂亮讲义气的女人。”

“胡秘书,你还按照百分之十的演出费提成吧,中介费肯定得付你。”

“田姐,我看就算了,你已经和我……”

“这是另一回事,我要是看不中你胡秘书,不把你当朋友,你给我一万块钱,我也不会轻易就给你脱了裤子,我和你是我愿意的。”

“你不会把这事告诉洪胖子老板吧?”

“要是你不帮着我把歌舞团演出的事办好,我就让洪胖子杀了你,你看见过的,常在洪胖子一起的林云是他私人保镖。”

胡秘书听到“私人保镖”四个字时,心里颤动了一下。

“田姐,我请你去休闲中心洗个澡,休息一下。”

“不啦,说不准洪胖子在等着我回家呢。”她知道洪胖子事实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田桂枝太知道洪胖子脾气了,他在外假装斯文大度,对自己的老婆心胸却很狭窄。

田桂枝是被胡秘书用车送到招待所门口的。

洪胖子对着胡秘书说:“胡秘书,你真有种,我过些日子请你喝酒。”

“龚经理,你可不要有什么误会,我和田团长商量好了明天歌舞团到我们长虹建筑集团公司演出的事。”

“就是,洪胖子,没有胡秘书热心帮忙,我们从中原来江南就是一个睁眼瞎。以后我们需要这方面的朋友。”田桂枝看着洪胖子,想从丈夫脸上看出对自己的反应。

“龚经理,假如歌舞团在东兰演出几天,离开东兰县城时,我请你和田团长上望江楼旋转餐厅赴宴,怎么样?”

“还是我们歌舞团请你,所以啊你胡秘书不仅要安排好长虹建筑公司的演出,更要为歌舞团在东兰的演出奔忙,拔刀相助是我们江湖艺人的习惯。”

“我自然会的。田团长,龚老板早些休息吧,明天你们要参加演出的,我马上去把林总那儿的白玉接送回招待所,他们两个肯定把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

“白玉就在林总虹苑高级公寓家里,说不定正和白玉洗鸳鸯澡呢。”

“洪胖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负责任的。”田桂枝说。

“不会吧,我们林总可能有什么事要找白玉讲吧,林总家里可是有保姆的。”

洪胖子刚才是看着白玉跟着林总出了咖啡馆坐了出租车到虹苑高级公寓所在清月路的。他着着白玉跟着林总进了公寓。他在心里骂了一句:“白玉,你这个贱女人。”

胡秘书离开招待所门口时接到了林总的电话。

“小胡吗?你到我住处来接一下白玉,白玉参观了一下我的新住房。”

胡秘书知道林总一定把白玉搞到手了。他笑着问道:“林总,你有没有让白玉参观一下你的珍珠玛瑙浴缸,那可是两万块钱呢。”

“小胡,你说还有什么事不能搞定?我不但让白小姐在珍珠玛瑙浴缸里示范了一下冲浪,还让她试了试我刚买的水牛皮水床,绝对的到位。”

林总是把胡秘书当成好下属的。

“好吧,我五分钟就到你楼下。”胡秘书心里充满喜悦。

洪胖子象嘴里吃了五味药,躺在田桂枝身边觉得很不是滋味。他想,出师不利啊,刚到东兰江南的第一站,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不再想和田桂枝说话,有些厌恶田桂枝。他削了一个苹果,没有如平日里一样递给妻子,他自己咬下一大口,又泡了一杯苦丁茶,静静地回味着。他不久便听到了田桂枝的呼噜声,他看见梦里的田桂枝有两颗泪珠盈在眶里亮闪闪的,他便叹了口气,他心里还想着白玉,期待胡秘书的车子把白玉送回招待所。然后,到他睡着也没有听到白玉回招待所的声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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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大河长西点评:

很不错的文字!感谢大家方芳88再次展示大作!只可惜几篇短篇之间似有关联,不知能否整理成长篇重新发表,以方便读者阅读?

文章评论共[1]个
方芳88-评论

感谢大家!我是夜里心灵跳舞的蟑螂,是个逆向思维的人!事实上是长篇小说正在创作!白玉、红玉,紫玉是三枝不同命运的花朵。火凤凰歌舞团的台柱子 。她们无法在春风细雨中盛开。 欲望和诱骗, 强*和纵容使她们如鲜花般凋谢和堕落深渊,直至毁灭。白玉的拚搏、聪慧,把握命运,顺时代潮流,攻于心机,先是成了歌舞团老板洪胖子和团长田桂枝夫妇的干女儿。然后,做了老板的秘密情人。最后成为迫害同是舞女的紫玉罪魁祸手。白玉被塑造得浪漫、火辣、[**]大胆。红玉是老板洪胖子的独生女儿,在面对不顾亲情为了挣钱把女儿送上青春断头台的父母亲面前,她由纯情自甘堕落,最后导致患艾滋病自焚。紫玉是始终贯穿小说的人物,她是受侮辱和损害的女性她梦中的情人是拳手林云,她活活的被逼死。at:2009年09月04日 中午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