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童年,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季节。没有学习的压力,也没有家长的过多管制。更多的是像只自由奔放的山羊,在大自然的旷野里嘻戏。不能不说,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对于人的一生是多么的有意义。往事历历在目,有些事情想起来的确也值得回味。
我出生在农村,家里虽不富有,然而我的童年是快乐温馨的。印象中,童年时,天空总是很蓝很蓝的,阳光洒满大地,暖暖的,柔柔的。田野的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鸟儿永远唱着欢快的歌,夕阳西下时,天上红霞朵朵,儿时的世界真美......。
那时候我们放学后做完作业,就相约小伙伴一块走进田野,嘻戏着,追逐着,唱着,闹着,笑着,我们玩着好多游戏,女孩子总是玩跳皮筋,踢毽子,捉迷藏,还有过家家等。男孩子会玩抽陀螺,滚铁圈,攻城,也叫跑司令部。摔包子还有好多好多。我们都喜欢看小人书,谁拥有的小人书最多,谁就最牛。
在那年月,物质和精神都很匮乏的年代,最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电影了,那时,在农村一个月能够看上一到两场电影,那是最开心的事了,每当听说村里要放电影,我们一帮小伙伴甭提有多高兴了。我会兴奋得吃不香,睡不好,只盼时间快点,我总是快快吃完晚餐,急匆匆约上小伙伴,早早的赶到放映场地,占领最好的位置,等待那美好的开始。记忆中,有时放映中途下雨了,我都会坚持看完,尽管被雨淋湿了,但心里是满足的,快乐的。只要听说邻村有电影,我们常常要走很远也要去看。记得有一个星期天,我们四个小伙伴偷偷地跑到县城去看《西游记》和《杨门女将》,来回走了近八个小时,到家都半夜时分了,挨了骂是免不了的,可心里快乐,一点都不后悔。
那个年代,每个家庭孩子都很多,少则四五个,多则八九个。做父母的能拼尽全力维持好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本无暇再顾及到孩子们的管束。大多数家庭都是听任孩子们自生自长,我也跟那时的孩子们一样,有着“草样的年华”: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在外面整日“疯”玩儿,很少受到父母的限制。
春日的早晨,常和弟弟一起带上装着“鸟儿油子”的滾笼去滾鸟儿。把鸟笼挂在野外的树枝上,躲在远处张望:“鸟儿油子”在笼里清脆宛转地叫着,不一会儿就引来很多同伴儿。鸟儿们纷纷落在鸟笼上,有的稍不注意踩在滾拍儿上,就立刻跌进鸟笼里。
风和日丽的白天,常约几个伙伴去野外玩耍。山野间生长着一种土名叫“酸末姜”的植物,茎酸溜溜儿的,很好吃。在那个水果十分匮乏、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家才能享用得起的年代,这也许是孩子们三餐之外能够享用得到的最佳食品了。在野外,有时碰巧还可以采到一些像山韭菜一类的其它可吃的东西。
春日的傍晚,晚饭之后,伙伴们聚在一起,男孩子们玩得最多的还是“巷战”:每人一支用木板条钉成的“冲锋枪”,也有的手拿着自己制作的木手枪或步枪,自然分作敌我两方,躲在堆满红砖的空场地或房屋的拐角处,开始“激战”。双方经常是打得难舍难分,天黑了还在“恋战”,直到有的父母出来高声叫骂,才作鸟兽散各自回家。
夏天是童年的快乐时光。叫上三两个伙伴,一起去野外抓蝈蝈。蝈蝈的叫声跟蚱蜢有着明显的不同,离着很远就可以分辨出来。听到蝈蝈的叫声,伙伴们就开始寻声悄然前行。发现蝈蝈后,向前一个猛扑,将蝈蝈扣在手中。
蝈蝈的反应很机敏,速度也很快,常常在伙伴们开始猛扑之前,就跳起来飞走了。即便蝈蝈没来得及跳,也经常会从伙伴们扣着的手的空隙处飞走。所以,要想抓住蝈蝈,必须要有比蝈蝈还敏捷的身手。
秋天,山上、野地里、河水边、公路旁的各种野果开始成熟了,这是伙伴们一年中最高兴的时节。高粱果、脱茉、红豆儿鲜红诱人,野都柿、羊****紫果上挂着“白霜”,水葡萄、旱葡萄淡翠蜡染般剔透,鲜美的野果早就让伙伴们垂涎欲滴了。
我亦喜水葡萄的酸中带甜。秋日旷野里、山林中,时常可以见到生长在河边和溪旁的水葡萄。水葡萄因为生长在水边,含水量大,显得要比旱葡萄晶莹剔透得多,味道也要好吃得多。在野地里玩腻了,伙伴们就采些水葡萄来吃。也许是近年来人为的破坏和气候的恶化,童年时的水葡萄现在已经很难得一见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我早已进入知天命的年纪。每每回忆起童年的往事,心中总会涌出一丝留恋与不舍。现在的孩子们生活富足,早已经没有了我童年时的生活之忧,但也少了那时的很多快乐。
已经记不清楚是哪位哲人曾经说过:上帝是公平的,他在给你困顿生活的时候,同时会赋予你这种生活所拥有的快乐;在给你富足生活的时候,也会从中抽去很多已有的幸福。现在的生活虽然富足了,但我总是感觉到跟过去相比好像缺少了些什么。还是难忘童年,难忘童年那虽困顿却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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