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

飞上我的头顶

当然了——降落时

它无息无声

它目光很坚定

怔怔地盯着我

我没有惊慌

我很安详

我像初次相亲一样

脸首先红了



它似乎在叹息

一小股风

把它羽毛翻起

我发现

在羽毛深处

靠近皮肤

一群跳骚的头领

看着它日益壮大的

御林军

正洋洋得意



我怀疑它是只仙鸟

不到一刻钟

它就生长出

九个头颅

其中一个喙

朝我哈了一团气

顷刻间

云雾缭绕

仙乐飘飘



它慢慢向我靠近

一股气流裹挟

远古的气息

扑面而来

我知道我无法躲避

它是凶是吉



它突然开口说话

嗓音响亮而又旷远

——我告诉你个秘密

这是个天机，天机

你死后会变成

一只工蚁

一只平凡的工蚁

每天负重劳作

是你的天职

言毕

它振翅飞走

还在我头顶

拉了一点屎

晦气

我愤怒得想



晨起

我和妻诉说

昨夜奇异的梦

妻听罢

惶恐不安

遂催促快吃饭后

一起到路边

找个算命的老仙

把异梦占卜团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