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历表里为何只有一路“官迹”没有一丝“政绩”?
见过大大小小官员的履历表不下数千份了吧?感受最深、印象最刻的,唯有官员们的升迁的足迹,一般都是从战士一直干到司令,或从村长一直干到省长。期间,还有许多有趣的花絮,比如那一年是副职岗位却是正职级别,那是一定要加个括符标明的;又比如哪年哪月在哪所大学拿了个函授文凭,那是一定要记录在案的,不过那“函授”二字实在不雅,一般就以“在职”二字取代了,让人感觉这文凭分量还是甸甸的沉重。
现代人大都猎奇,看官员的履历表,总喜欢幻想他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以及岳父岳母各是谁。但是,这是永远也没有的答案。让人永远保持好奇心,让自己永远充满神秘感,未尝不是一种为官抑或为人的学问。何况历来就没有这个要求,那就乐得不暴露自己的私处了,毕竟有些东西譬如朝露,还是不能见阳光的。
如果出生在贫苦农民家庭,那是必须记上一笔的。两个目的,一是以示自己白手起家的才华,二是证实自己根正苗红的资本。后者多出现在几十年前,很普遍;前者多发生在这些年,很特别。之所以特别,是因为近几十年来,领导们的出身大多为知识分子家庭了。
英雄不问出处,这话很对,因此不多说上面的话题。但是,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凭什么证明你是英雄呢?你说你从排长到连长到团长一路青云,就是英雄了?那也不见得。之所以说不见得,是因为我们没少发现有师长的儿子直接从班长到连长的,也没少发现省长的秘书直接从秘书到市长的。这样一来,这个升迁的过程就很有点扑朔迷离了。这样更一来,履历表上从村长、乡长、县长到市长,令人信服就远比令人疑虑要少。
很心仪顺溜的提拔,他的那个排长,可是单枪匹马打掉70多个鬼子才得来的。顺溜没文化,还有点笨拙,左看右看怎么也不是个当官的料。但是,他被提拔为排长以后,都服。为什么都服?因为他的提拔,是实实在在的功绩,是点点滴滴的血汗。同理,如果我们官员们的履历表上,也有实实在在的功绩和点点滴滴的血汗,那么,哪怕他形同武大、憨若沙僧,也是应该再没有人上访的了。
履历表上一路“官迹”说明了什么?依我看,这无非是一种权力的张扬和显摆,无非是一种论资排辈、风水轮流的陈规。它的存在,让“不拘一格”成为笑柄,让“选贤任能”流于空谈;让我们的民众,对官员的认识仅仅止于他当过什么官,而非干过什么事。它的存在,更让我们的组织路线留存着无限的想象空间。
这是一个价值取向的问题。在一个一切唯资历论、唯辈分论的时代,那么看重的肯定是他曾经“任”过什么;但是,如果我们任用官员主要是看他的能力、他的政绩,那么一定是会注重他“干”过什么。让庸官在履历表上现出原形,让能官在履历表上挺身而出,未尝不是一个顺民心、遂民意的新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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