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曾有一个城市: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很清新,很单纯。许多年以后,我会想起这个城市。时光如滑过花瓣的露珠,缓缓的,流露着伤感,象这城市的眼泪,落着回忆。
在想,有时候思念的感觉,就好象是在微寒的秋日,喝了一杯冰冷的水,凉而伤。而且这种感觉,是沉默的安静,是睁眼的寂寞,是无尽的蔓延。也许,这是每个城市隐匿的伤悲。很多时候,认为,这是一个人的伤城,空留着独自的寂寞。其实,这是一池的伤。里面有:你。我。她。若干的故事。
此时,我竟不忍回顾这个城市,曾经的嫣然,早在心里成了废墟。遗失的美好,幸存的记忆,残缺的痕迹。都只能作罢。在光华流转刹那,我不知道,那些筑巢,是否还漂流在水波之上?那些夕阳,是否还为吊在檐前的灯光?而你,我,她呢?或许,曾经的坚持,都随着时光流逝,变成了故事。
云与我无语,风与你同行,月裹了他的背影。全是苍凉的意味。此刻,我随黄昏倚坐青石上,淡淡的月芽卷来潮音,像故事帷幕拉开前的序曲。
你。一个人安静的喝酒,一个人寂寞的抽烟。城市很大,你却只拥有小小的角落。其实,在不同城市里,有多少伤心的故事在上演,有多少温暖的童话在传说?无法预知,也无法控制。或许,失爱的城市,连天上的浮云,已经不再是浮云,只是一堆情感失控下,灰色的记忆。你在其中,徘徊,迷惘,沉重的呼吸,像无头的苍蝇。半支烟,燃在手上,像沉沦的感情。而一方窗玻璃,隔开城市的纸醉金迷,寂寥的,落尘的。烟圈滑过的厚厚尘埃,是一切寻找幻想的起始,但都不再是真实。
在你的说词中,她一直像一朵莲。盈盈开在某一片云上。风过去,摇曳出一堆的话儿,你走过去,被那些香息浸了心。驻足,聆听:她说,在某个清晨,听见花枝抽长的拔节声,你可听懂?你似是而非。其实心里知道,你错过了过程。有些时候,她只是在你心上小坐。大多时候,她都是若即若离。
也许,这就是伤感的梦境。就算翻来复去的求证,你依旧被一些似是而非的心境绊住。怅然若失。而这样的时刻,城市的伤,就不是寂寞的守候,而是一种无奈。而你,拒绝去明白:不管未能打动的爱情有多伤,总有一人在尘世边缘等待着自己;不管这座城市有多伤,也曾有过一抹温暖,照亮过心房。但迷途的人啊,却拒绝如此的想像。
你,还是固执的坚持。一个人,在伤城里。黎明什么时候到?她可否接受你的坚持?都是未知。我想,这是一个伤感,但不绝望的故事。尘世间,这是一厢情愿的说词。身处其中,看你如何调节自我,如何面对,或者如何带着遗憾,继续上路。
而我。这些事情被我见到的时候,恰被一个春天陷住。你说,要我学着,重新开始。于是,我抽身而出。毕竟,我们拥抱的方式,要一个人的坚持,太累。
我努力的平静,平静的调节自己的感情。我知道,首先要自己喜欢自己。也要你相信,我,可以一个人走。虽然,还不知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整理我们之间的一些痕迹。但可以肯定,那段记忆,已经彻底的远离了我们。这里只剩下一座城,只有我一个人的城,一座伤城。只是,记忆中,那些情节永远不会消失。也永远不会再现。
于是,我安静自己。很多时候,看对面的街灯晕黄的迷离。而阳台盆花,疏密有致。月光漏下时,花影被隐隐移下,而你的影子,就被有意无意的掩蔽至深。
从此,那些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且匆匆消逝的人。开始了慢慢的遗忘。
时间,一直流逝。花开花落,人,也学会了如何面对现实。只在一些隐隐的文字里,若有若无的提及,那些旧旧的往事。这样的时候,你成为了一枚温情的半月,在那个春天的夜里,摇曳出一个绝美的童话。你,话语很轻,用手,薄薄的罩住一段光阴,风爬过篱外的藤,瘫软在我怀里,全是柔柔的水意。你还说,小声些,别一一道破,城市的夜,一样需要安静。 我转头,在灯影处,看见青苔爬过的痕,又深了几许。
这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梦幻。没有实际的意义,却令人沉醉。用文字写出时,也是模糊的,若有人读到此,也不一定可以领会。
就像,有人在树下讲一个故事,有些人觉得他听懂了,有些人在揣测讲者的隐含,有些人在否决有些人的揣测,其实都不重要。这只是一个故事。就像此刻我写,曾经,这是真实的。但永远只是一段回忆。
这,也是伤。隐隐的,在心里。挥之不去。殃及一池。想想,一座浮华的都市,像是巨大的旋涡。卷进去,如此隐隐的伤,该是绝大部分的红男绿女。
一个故事,成了沦陷;一个故事,成了追忆。而另一个故事,依旧还在上演。
“你知道酒为什么好喝吗? 酒好喝正是因为它的难喝。” 这是电影《伤城》里很经典的一句话。于是她,寂寞是的听见某个熟悉名字,或不小心想起某些故事,而回忆,却不出声,像跟随的孤单影子。她看着,看着,眼角就渐渐潮湿。
其实,很多时候。在一首词或一段文字里,她都暗藏了她的秘密。你亦或我,都无从知晓。在无人的角落,在夜色掩映下,文字,是唯一不离不弃。她会在一场烂漫的雪地里,与你或我相遇。那时的她,恍若刚巧醉了酒,附耳这般那般,一句一句的往外吐字。但是,她的本意,是要守口如瓶的。于是重读写下的文字,她失笑:温柔的夜,是毒。慢性的毒。而且,可以中毒很深。
若用《半生缘》的一段话结论,就是如此:“曼桢最后望着世钧走过的身影,内心独白:十四年了,日子过的真快,对中年以后的人来讲,十年八年好像是指缝间的事,可是对年轻人来说,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这,不是她心中的伤城么?
其实,每人心中,都有一座伤城。城里,到处都是看不到的荒芜和伤心。我。你。她。只是一个缩影。只是,我们该如何真正的去面对这座城?一 座伤心的城市,每个人都曾被伤心:有些人,因为伤心而心怀仇恨;有些人,在伤心中迷惘,走失;还有的,又在迷惘中自省,挣脱,最后,过上幸福的日子。
也许,终究要明白:尘世间,平凡的我们,只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罢了。那些离我们越来越远的记忆,却再也拼凑不成一段故事。那么,是否该淡然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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