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不必曾经相识,僅以此文寫給夢緣公子---作者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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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他,所以离开他。 我喜欢这句话。有些感情如此直接和残酷。容不下任何迂回曲折的温暖。带着温暖的心情离开,要比苍白的真相要好, 纯粹的东西死的太快了。
纯粹是一种高贵的品质,真正纯粹的人把这种品质视作普通。当然我也见过把纯粹当作小资的人,用单纯的表情来掩饰欲望的本质。
而我,我是这样的人么?
我行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扛着一颗智慧分布不均的脑袋独自发愁。日子在快速地复制,我害怕每天的心情也在呆板中失去波澜,生命怎么能这样马不停蹄地就老了?
广东,我生活了十年的城市,这个城市有足够的流行方向,流行的物质、流行的观念,可我还是混沌不清的,我需要一种闪闪发光的东西为自己指向,可能是音乐,也可能是文字,抑或是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只是,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有结局。
已经承诺了,就沉没了,就平静了,就结束了……
人如果可以天真,
伤心是否可以封印?
记忆是否可以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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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时下,单纯早已远行。 也许,有知者认为,单纯在幼童,殊不知,那是无知无觉的原始,够不上称为"单纯",我认为:单纯不是原始的回归,而是经历了世事的体验,岁月的洗刷,思想的浸染后仍就是简单纯一,不乱心迹。
有人做实验,把一只狼和一只刚出生的小羊放到一起。结果是:狼非但没有吃掉小羊,而且还成了小羊最亲密的朋友。实验结束后,工作人员把小羊牵走,这时狼奋力扑到铁丝网上,对着小羊凄厉地长嚎不已。小羊也反扑过来,哀哀应着。原来,狼和羊也是可以相爱的啊。在它们别无选择单独相处于一隅时,彼此的孤寂会相互吸引,继而相爱,原来这世上,有一种最为凝重,最为浑厚,最为坚固的情感,叫相依为命。它与幸福离得最近,且不会轻易破碎。因为那是天长日久的渗透,是融入彼此生命中的温暖。
那就是单纯,单纯的爱,单纯的想陪着你渡过岁月的每一天。
前些天一个朋友传一首诗给我看,
约好一起采花
带上你的第三条腿
五月的领域
遍地风流
五月要挺好
不需韩国的手术
你我手上的轻重
已经足够
黑色的森林
适合毒哑麻雀
不吵不闹
能深入就好
五月,急需
巫山的云,巫山的雨
我看了一下子怔住,问,你写的?朋友笑,公子的作品。我继续问,哪个公子?朋友说,烟雨上有两个公子,下来不用我说你说知道了吧。我笑,我想我可以坦然地面对他像老朋友那样坐在一起聊聊天。朋友听了我的话,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雨潇,你这可是有点厚此薄彼了。我听后大笑了一回,回道,我的后半句是,我欣赏诗人,但是却没有想到和诗人只面,我是说我可以和他像老朋友一样在文字里聊聊天,喝喝茶!
关了qq,我还在寻思那诗,那幽蓝幽蓝的颜色充满了孤独,然而,我们的生命,就是以不断出发的孤独得到重生,我们为某些只有自己才能感知的来自内心的召唤,走在路上,无法停息。
其实在任何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一些纯善质朴的人在你身边围绕,慢慢地走来,静静地擦肩而过,可能就是他给身边人带来了希望,让人觉得生活其实不那么绝望。
午后,看公子的诗,让我感觉,生活最真实的样子应该是平淡吧,一如一次油盐酱醋齐聚的烹饪,一如一次家长里短闲散的交谈,一如一阵毫无根由的忧伤,一如那忧伤终会离去的欣喜。
五月,急需,巫山的云,巫山的雨,我想那云,绝对不是巫山的最令人留恋,除却巫山,别处也有更好的云。我想那巫山的云,应该是当时当地的心情。念念不忘的不是云,也不是雨,而是看云的心,听雨的心。
终于,秋天还是来了。它藏在夜晚的习习凉风里,藏在渐渐高远渐渐空旷的天空里,藏在鸣蝉的声嘶力竭里,藏在公子空灵而忧伤的诗歌里。
是的,夏走了,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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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里的桃花不会结出天长地久,这个我知道;
但是,我不能够肯定,多年之后,公子和他的木子是否真的可以云淡风轻?
虽然在我和公子有限的几次对话里,我从不否认生的价值,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活着真累。我总是被太多的形式所羁绊,被人世间那淡淡的哀愁与浅浅的牵挂所束缚,永无止境的被种种生的欲望所挑逗着。生只不过是一场庞大的牺牲。我一直在为生而努力,在我有生之年里却从未真正享受过生,永远无法体会到生的滋味,那种无与伦比的幸福的滋味。所以对我来说生只是一种形式。
如果是这样,那么生有何欢?
雪为生奋力飘洒,可到最后又能怎样?还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人和雪一样,最初来自那里,最后又重归到那里。不同的是雪无心,它不会想飘洒过后的落寞,落寞过后的悲哀。而人有心,总叹息美丽的太过匆匆,总想伸手挽留。这就是生的悲哀,要去的总会去想留又能怎样,还不是心灵的空虚成了最后的,永久的痛。
真想找一个地方,那里没有生活,只有睡眠。没有肉体,只有灵魂。没有体积,只有气息。
也许多年以后我也可以像公子那样,放下一切,冲破世俗的生活,去草原上看羊群看日落。去看看,这一路公子是如何毒死路边的花儿和朵儿,看他如何背着棺材去跳舞。
穿过林间小路
你的笑容拥有整个春天
一直蔓延到我的梦境
与我的诗意一起
燃烧灿烂
秋风起,雁南飞,公子你在思念谁?
我知道,你不会说的,那么,就不说吧!
人就是这样,永远的口不对心,在秋收的喜悦季节说忧愁, 在青黄不接的春天说希望,这是理智的看法, 但是, 从中国人直接的感觉来说, 一些地域的人在秋天的确会产生一些愁感, 特别是北方, 天黑得早了, 有些寒气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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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在自己的诗歌里绊倒
莫名的
被一些不知来历的骨头扎痛
而我却很清楚
这正是我需要的疼痛
公子,你不是说自己是不会疼痛的么?可是,我透过你的文字感知到你的疼痛,这个八月,你不再思索关于诗歌骨骼和内容的关系,你把诗歌拆散,把文字敲碎,你把它们装进那丢弃在角落里的流浪了几年的行囊,然后再用几年岁月的风和雨,雕刻成那一个唯一可以指向未来的路标,公子,今晚,我想问问,你累么?
你不说,我知道,你是从来都不说累的,你说华丽的寂寞可以燃烧笔下的油脂,安然的文字可以抵达心灵的彼岸?你说了这样的话,我停住了脚步,这话深得我心。
彼岸,再近,始终隔着一泓潋滟的波光;再远,始终可以举首而四目相触,这样的距离,不能耳鬓厮磨却可以心照不宣,似一首低吟浅唱的心曲,哀而不伤;
彼岸,虽无关山阻隔,莽原千里,却尤不能再进一步,这是一层忧伤;花叶,虽同生于斯,长于斯,却始终不得并蒂而生,这又是一层忧伤。一层忧伤,基于空间的阻隔;一层忧伤,基于时间的错落。轮回里的交替互换让芸芸众生备受嘲弄,无意的错过还有自谅的余地,可以用悔恨来凭吊,而有意的舍弃就只剩下冰凉的叹息,连凭吊都是奢侈。
今夜,读公子的诗,莫名的忧伤了,公子可以泡入酒吧,可以对一个
毫不相识的女子抛几回媚眼,而我,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我只能写些文字,我只能借助文字释放自己的情怀,走近文字,无法走近你我。这些天我的心情像冬日散不去愁伤的茫白迷雾,笼罩着你我遥远的孤独和无边的落寞,犹如化不开的冰,让我忍不住总是在心底悄然叹息。
如果不曾走进便无所谓得失。如果没有经历与你的相遇,抑或我不会再渴想浪漫和激情。所谓的平淡从容是真的背后,在绚烂之极归于平
淡的起起落落里悟出真谛。
一如花开花落,这本是自然的事物,不曾也无意要想过为谁而开放,然而当我感受文字的快乐的同时,却添了那如水的淡淡忧愁,总想离
去却又终不忍举步!
也曾想,倘若没有文字。没有遇到你目光的期待,我们尽可以无视地走过,踏碎残红而内心写满平静。古人之所以泪眼问花葬花悲吟对景
伤怀,因为目睹了整个从繁华到凄凉的对照,投注的心血而深昧了其中的哀伤如许吧!
我们何尝又不是呢?
夏走了,秋来了,我知道浓荫过后是疲惫,疲惫过后,是凋零,而凋零又有什么不好?你看深冬的大地,不着寸缕,放眼望去,只一片白茫茫雪地,清淡又无为。
说到清淡又无为倒是想起了我和公子仅有的那三次对话,公子说,雨潇你不适合写诗,你写诗心里还想着散文,而你写散文却又局限在单纯的儿女情长上,不过,值得肯定的是,你的散文写得真,你接下来要做的是,要让你的文字有一定社会价值。其实,我也是明白的,只是人年轻时很难平淡,譬如正走在上山的路上,多的是野心和幻想。直到攀上绝顶,领略过了天地的苍茫和人生的限度,才会生出一种散淡的心境,不想再匆匆赶往某个目标,也不必再担心错过什么,下山就从容多了。所以,公子,答应给你的文字今日才写,想来你也是不会见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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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止笔了,突然想问,在公子的心里,如何看待爱情呢?在你才华的背后,我无法将你的多情崇敬,天生的浪漫,让你成为沧海一粟中的情种,你将爱情的笑靥, 攥在苍白的手心,你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爱情原来很象我们去观望的一场烟花。它绽放的瞬间,充满勇气的灼热和即将幻灭的绚烂,我们看着它,想着自己的心里原来有这么多的激情。公子,今晚我想问你,从异地到异地,你累么?你幸福么?你背着棺材跳舞,舞步会不会踉跄呢?
在这个疼痛的世界,你喊不出她的名字,以至她一直忽略你的孤独,但是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她的酸楚和疼痛?
今夜,我正好在篱前拾到一瓣花,是不是你丢的?是你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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