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贞洁的女人,也要按照端庄的女人要求自己。”他说话时嘴里的泡星子直往外飞,眼白里的黑却迟钝地望着陈妈。“陈景润算什么?我发明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方法论,叫宇宙论!”
“宇宙,你又犯神经了,这样大的人了,应该成个家,找个媳妇,生个娃,当什么发明家?”陈妈捂住半边脸,一双幽深的眼睛里堆满了忧虑,依然轻声慢语地说:“你看你的同学哪个不是混得体体面面,你连家都没有,你老是疯疯癫癫的说自己是发明家,妈妈老了,不在了,看你怎么办?”
“那帮知识产权局的人都是混蛋,他们知道什么叫知识产权?他们不懂发明的!妈妈,你要相信我,我毕业于厦门大学,陈景润都是我校友,他能当数学家,我就不能当发明家?女人要跑就跑吧,喂不熟的鸡不要也罢。”陈宇宙的头上炎热的夏季也扣着一顶灰色的帽子,头发荒凉成一片不毛之地,他也晓得遮丑。
“造孽,造孽呀!我的命怎么这样苦?”陈妈放下捂着左边脸的手,也顾不得牙疼,双手把半白的头发扯住,左右摇晃地叹气。
年轻时的陈宇宙大学毕业后,曾是一家科研单位的一名技术员,只是他工作中埋头痴迷于研究一种世界独一无二的方法论。他说话总是没有条理,上下班不按时,和领导同事格格不入,单位第一批精简就有他,他干脆高兴地回到家专心研究他的宇宙论。发明研究了黄土埋到腰,老婆睡到了人家床上,他知道后严肃地拉着老婆的手说:“失去贞洁的女人,也要按照端庄的女人要求自己,回来吧,我需要你。”
老婆坚决要离婚,陈宇宙脖子一拧,嘴巴里的唾沫飞出来:“我跟你说了失去贞洁的女人,也要按照端庄的女人要求自己,回来吧,我需要你。”
“去你的。”陈妻扭着肥美的身体,一张离婚诉状到法庭,理由是夫妻性生活不和谐。
“谁说不和谐,昨天晚上我们都搞了的。”陈宇宙不满地对法官说。
“他强迫的,明明是他强迫的,他的东西哪行,一晚上只一次,别个好行,一晚上三盘都还不消停。”陈妻豁出去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妈个骚货,坚决离,坚决离,不离老子不是人养的,跟老子晚上一次都闺姑的乱喊,到别人那里还蛮行!”陈宇宙也是一条汉子,婚离了,连个引窝蛋都没下,陈妈气得连喊吐血。
“她算了么屁,失去贞洁的女人,也要按照端庄的女人要求自己。是我不要她的。”陈宇宙逢人说道。
人生的失意,下岗,离婚让他缩小到母亲怀里。他又开始研究他的宇宙论。“陈景润都是我校友,他能当数学家,我就不能当发明家?女人要跑就跑吧,喂不熟的鸡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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