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村子涂的漆黑漆黑,偶尔吹来一阵风,呼呼响着,从他身上掠过去,给他燥热的身体带来些许清凉。
时值酷暑盛夏,他赤祼着身子,只穿着一个短裤叉。
他站在自家屋前的厕所里,急切地伸手去解裤裆上的拉链。
突然,“哐当”一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借着从他房间窗口发出的灯光,他隐约看见他家前面一户人家的后门被风吹开了。
他屏住气等着可能发生的事,他以为会走出一个人,可什么也没发生。
新生儿的啼哭声和妻子哄孩子的声音,和灯光一起穿透窗玻璃,刺得他心烦。
他才24岁,血气方刚,可产褥期的妻子不让他近身,说那样会感染得病,把医生的话当圣旨。
每当激情无法渲泄时,他就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厕所,将那让他胀满不适的液体弄出。
他的手僵在空中,目光直直地看着那扇打开的门。
一个女人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门口:她二十多岁,青春靓丽,娇小妩媚;那小脸蛋怎么也晒不黑,总是白里透红,像一朵出水芙蓉;那小嘴总是含着笑,仿佛心中装了太多幸福,要溢出来似的;走路时,一对丰满柔软的ru*房在胸前晃悠晃悠,作着快乐的舞蹈……她的丈夫在外打工,过年才回家一次,只有五岁的儿子和她一起生活。她成天忙忙碌碌,从不随便与男人说话。他知道,她是一个规矩的女人,她怕惹人说嫌话。
“她一定很寂寞,也许……”他的意识迷乱起来,那扇开着的门像一块巨大磁石,把他有力地吸了过去。
女人和儿子熟睡在床上,天气很热,她只穿着短裤,和儿子并排睡着。他的已适应黑暗的眼睛没有在屋里看见其他人。他站在女人床头,盯着她看。看着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六月天干枯的柴禾被烈火点着了,“腾”地燃烧起来,而女人那白嫩的肌肤,犹如一潭纯静的清泉,他情不自禁地扑了上去。
女人很快惊醒,她无声地拼命反抗,她的儿了也很快被弄醒,见有人欺负妈妈,用嘴狠狠咬他的胳膊。他“哎哟”了一声,用本来扳着女人的手去推那男孩,倏地,他的命根子被一只柔弱的手用力地抓住了,他本能地用劲打那女人,但他打得越凶,那只手抓得越紧,只到他疼得从床上滚到地下。
女人用沾满鲜血的手拉亮床头灯,她紧紧搂着儿子,冲着在血滩里扭作一团的他哭喊:
“你干嘛对我这样?”
她不明白,平日很好的邻居,怎么突然对自己起了歹心。
男人被送到县医院急救,他的妻子对女人不依不饶:“你干嘛那么狠心?你干嘛要打开后门?”
女人迷糊了:到底是自己忙了一天太累忘了关后门呢?还是有人把后门撬开了?
女人带着说不清的屈辱给丈夫写信,谎称自已患了重病,让他快点回家。
一见到丈夫,她就扑到他的怀里,向他哭诉了事情经过。丈夫听了,很感动,紧紧将他搂在怀里,为她擦去泪花,为自己有一个如此忠贞且机智勇敢的妻子而自豪。
“我要带你和儿子一起走,再也不让你孤身一人在家,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丈夫的脸贴着她的脸,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真的吗?我早就盼着那一天呢?”她笑了,眼泪挂满脸腮,像带露的花儿一样娇美。
可她发现,丈夫不但没有带他走,而且对她一天比一天冷淡,最后,竟向她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为什么?”她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委屈的只知道哭。
丈夫冷冷地说出了理由。
他说他想不通那门怎么会开着,他怀疑她有什么瞒着他,他怀疑她在家里有野男人,那天是因为野男人去了她家,做贼心虚,忘了关门。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丈夫说,这道理自古以来誰都明白。
看来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感到她的心被一个锐器刺穿了,血一下子流干了,变的空空的,木木的。
女人止住哭,呆呆地看着丈夫,没有再哭,也没有乞求和解释。
她擦干泪水,默默地做着平时常做的事:早早起床喂了鸡和猪,做好早饭,背上儿子,去责任田做活,回家做中饭,再去田里,做完晚饭安顿好儿子后洗得干干净净,穿上结婚前最爱穿的一件洁白的连衣裙,走出家,走向黑夜深处,再也没有回来。
当女人的尸体被清澈的河水托起出现在人们视线中时,大家都震惊了。
为什么?
为什么?
……
同情,疑问,猜测,愤怒,最后变成一声叹息:
都怪那门,那不该打开的门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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