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幼童的时候,我经常是幼稚地蜷缩像是在雨伞一样的“棚子”下面,因为我喜欢那种“遮风挡雨”的感觉,并且我还会毫不犹豫由衷地认为,那些大大的“棚子”下面就是我最为舒适的“家”!
而我真正的家,虽然说它的面积实在是不怎么宽敞,可我却强烈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家“空旷”得几乎就没有了生命的征兆,这个家每时每刻失去“脉搏”般的冰冷都在侵袭着我的身体。那时候弱小的我,唯独的办法只能是把自己的身体,“全副武装”到了自己的那个还算温暖和安全的被窝底下。我觉得那“外面”阵阵冰凉的风都带着颜色,因而我试图使自己的眼睛充满了黑暗,让自己从此往后都“眼不看心不烦”地做一个轻轻松松的自己。可是,我那时候真的是把这个本来就彻头彻尾“恶劣”的问题给“简单”化了。我并不是一个聋孩子,可我那个时候是真真切切的渴望自己,在“听”与“看”的方面上从此以立即成为一个残疾的人。我整天都在盼望着自己能快一点变成“残废”之品,甚至这种“冲动”在常人看来就是一个极为变态的自虐,而我却把这当做是一个“终结”的的目标。不过我越是这么的逃避着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反而那些在我看来极其肮脏和恶心的“颜色”和“声音”距离我就越发的直接和猛烈。我开始无休止地吐弃,试图用诅咒的“威力”去驱散那些“黑暗”,让我生命里的光明从而才真正地不再遥远。我无法总是依偎在床上的某个角落里,我必须得下床去到厨房“吃饭”,而我每一次在“吃饭”的时候都会把桌上的那些饭菜洒落在地下,这一切似乎都快成为了一种冲动与习惯了!其实,这种“不正常”从何时就已经开始?那种清脆如爆竹的砸碗声,何常不在我的耳间开始回味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学习”者!
从来我都不盼望有什么生日之类的聚会,我感觉那些喧嚣式的热闹与快乐本来就不属于我。我们家的碗都被我们家人给砸没了,即使再怎么查缺补空的话,我认为那就是耗钱耗力,来去大不了还是一场空……所以说,这样的家庭聚会,我怎么能把它完美地举办呢?假如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的话,我可不想让前来我们家的同伴们“捏着”我的鼻子,纷纷都用嘲笑的语气指责道:你家连那口煮饭的“锅”都是漏的,你还拿什么来招待我们呀?这一切的原因真的都不怪我,家里的另外两个人根本就不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每天他们俩彼此不是“针尖对麦芒”,就是比赛着谁比谁还能沉着住气,婉然就没把这个“家”字当做一回事,我感觉自己也仿佛成为了他们俩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甚至常有的时候,他们俩的其中某一方还会觉得这个家里不够混乱,比如拿煤气罐来说事故意来制造紧张空气。这一切的一切,慢慢在我看来都是常态,如果一段时间没有发生类似的事件的话,我居然还会认为他们的某一方患了“感冒”之类的疾病。最让我不得不为此而折服的是,我们家就是一个“流氓”势力的小社会,他们两个人“从古至今”就没有谁对谁错的“因果”作为评判标准,仿佛彼此就是以暴制暴有计划小作坊式的“突击队”!
地球已经转过去了几千圈,我才开始渐渐了解“家”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个“形状”了。它整体都充满了灰色,它的表面都是凹凸不平的刺猬一样的表面,而且它时刻都在不停地滚来滚去,不时还会发射出竭力般的叫喊……如果“家”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还真的是非常的害怕它,我不知道该以何等的心态去和它“相处”,因为我并不明白该把自己“装”在这个家里哪个位置,或许我根本就无法来让这个,连自己都说不上是什么“形状”的家去“接受”我!
我是一个连自己家的“形状”,都形容不上来的人,我又怎么敢向别人去说起我的家事,或者我又怎么敢让别跨越我的家“门槛”半步呢?换句话来说,我连自己的“家”都无法去接受,我又如何去面对别人家的“家庭”呢?我还一直都特别偏执的认为,天之下所有的“家”是和我的家都不谋而合地沦为了一个德行,我觉得他们表面如同是“和事老”的“家”,只不过是像和我的家对外不停歇地敷衍着,就怕外人看出来我们家有何一样的“声音”。所以,我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病态似的逃避,我认为在自己眼睛里掠过一切的美好都是充满了欺骗的色彩,我如防御毒蛇一样与那一家又一家的美好“家庭”格格不入,“离开”的打算时常不曾觉上心头!
我家楼下的那些仓房,不少的是被一些南方人夫妇租住着,我觉得那是“不弃不离”的坚守恶勇敢。我当然不会去嘲笑他们的那个“家”,因为他们的“家”虽然狭窄而又黑暗,但他们的那个“家”没有“危险”,到处是不满幸福的一家几口。这,可是我将来也所不及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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