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不会太长,我永远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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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大病之中猛然領悟,文字最后是禁忌的,是被废弃、被遏制、被压抑的。我们对自己说话,或者对陌生人说话,就是不敢对着熟悉的人说自己的心思,甚至连写文字也是有所保留的,因为怕人会猜测文字背后的人,唉,做人真累,要顾及的情绪太多。
佛说:世间五欲:色、声、香、味、触,诳惑凡夫,不得亲近,我却要说,这五样统统该近,不入迷障,如何能知何谓迷情?我是个俗人,贪恋一切繁华享受,如果所有的人都悟了,明了,不事进取,世上还有什么乐趣?我只想做个明白人,什么才叫明白:玩物不可丧志,心动不可神迷。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波动,而生心魔,但这七情谁又能牢牢控制得了?人没有了七情还算是个人?身在凡尘,心魔是个定数,我们能够做的,不是去阻止它发生,而是平安渡过,任其消失,心魔总要来的,来了,也要学会让它走开,霸在心上不肯放弃的,才是真正的魔。
有时候,也会抬头仰望天空,和太阳正视 ,可惜,我总是输,太陽总是带着胜利的微笑朝我招手; 夜晚,望着天花板,看着那昏暗的灯光,不和任何人去对话,只是把自己内心的一点小秘密拿出来回味。
你是我猜不到的不知所措,我是你想不到的无关痛痒。一念至此,心碎,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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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有多远,你轻笑,转身又走,我留不住,亦如风过,岁月无声。风是昨夜风,带清冽的温度,梅花又空开一季香,唯美得想掉泪。隔山盟海誓回望,你不在原地,遥遥的招手,不说一句。鸟儿都倦了,谁还徒劳的肯迁徙,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反复是一场隔世焰火。
水流无声,载不下多余的情爱,撑不住凛冽的风,只余满地浮萍。我站在这里,满船的星子璀璨一方,寂寞冷月清秋。你亦落寞,如夕阳里的垂柳婀娜,你含笑凝眸,执著摇响一路的童声。我们各自沉寂,选择一个角落伤悲。
纵斗转星移、天长海阔,何必千般不愿舍弃,我抱臂取暖,看着路旁的绿树成荫,笑人情痴,更笑自己——海棠依旧,怎么欲言又止,却早凌迟于冷风里。 知我无法泅渡——这海,太深,太远。 送我的歌声里有你,我不敢拒绝聆听,唯恐就此失了音讯,五百年回眸,佛前灯盏明明灭灭…… 何必说破?耿耿秋夜秋长伤,梦里徒凄凉,梅花深处是彷徨。
我们经常对爱人说永远,可是永远到底有多远?想一想,你的永远能不能经得起物质的勾引?你的永远能不能扛得住美色的引诱?你的永远能否撑得住家庭的压力?你的永远能否经得起谗言的挑拨?你对我说会在心底永远记着我,爱着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永远,如果不固定到吃饭穿衣睡觉这些具体的细节上,又有多少实际的意义呢?有人因为没有精神所以死去,却没有人只有精神便可以活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永远,每个人的永远也都不一样远。让我们在说出永远之前,认真地想一想你的永远有多远。
没有永远!
永远的只有那些风声水声,
还有,爱的寂寞!
此时,我在过马路,而你,你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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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绿化带上的小树小花们的树尖尖和花尖尖上也有水珠的真正形状,晶莹透亮,滚圆滚圆的,一直盛在那儿,让人不忍心去碰它们,抖落它们,那好象是雨水和小树小草们相处的最极致最美的方式,它们用这种方式,相依相偎。
真有些羡慕它们。那一脸的安逸和坦然。
隔着铁栅栏,看到了夹竹桃,小小的柔软的花朵,在清晨沾着雾气,有昨夜绽放的痕迹。
我想一直美丽,象这夹竹桃。
隐隐的,安静的,平淡的,绝决的美丽。
昨夜,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好多好多的梦出现在我的睡梦中,颠覆我。
梦里的许多场景醒来后一般都不会很记得,要回忆很久,其实有些在梦里就象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的情绪有点七零八落,在最茫然的时候就想有人陪着说说话,本来可以打很多电话,刚拔了一个,通了,聊了几句,就又放下了。
有很多这样的时候。
我就是这样反反复复地折磨着自己。
秋天又到了,我去赴只有一个人的心灵之约,山风如初,雏菊当年,站在那样高远的蓝天下,风携着旧时的梦抚过我的耳际,菊的清香夹着年轻地快乐沁入我的心底。我知道,他来与不来已不再重要。我只想记忆中的风再吹一遍;记忆中的菊再开一回;记忆中的感受再拥抱我一次。我更知道,风,每年的今天都会这么暖暖的吹;菊,每年的今天都会这么灿灿的开;我,每一年的今天都会到这里来;心,每一年的今天都会真真地贴近、切切地感受一种叫永远的东西潺潺地流过,一直到永远永远。
mp3里,陈妃平深情而又哀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总会惊醒自己的夜
掀开没有你的明天
露台下不肯回家的麦田
偷看照片中你我的幻颜
谁不曾为了情肝肠寸断
哭红不经世事无辜的脸
早就明白可我心有不甘
只想找个人陪却如此的难
永远到底有多远
该不会只有那么一点点
该不会你对一百人说过一千遍
不要再为了天长地久去冒险
……
其实,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我知道,我们的永远,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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