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匆忙的年代,在这样一个坚硬的城市边缘,我早已习惯了游走在自己伪装后的角色里,眼神空洞抑或迷离。我麻木地看着灰色的天、苍白的云、弥漫的尘土,沉郁冷漠的高楼以及华灯初上时的来来往往,耳边却没有一个温暖的声音属于自己。于是我更加在意每一次邂逅,在意每个人给我的每一个动容瞬间。
曾经和几个朋友游走在午夜的大街上,看着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子冷艳地擦身而过,高跟鞋与地面的相遇发出迷人的声响。看忧郁的男子穿着风衣背着把木吉他低着头走进拥挤的人群里,他的身后是无尽的荒凉。看着一对对情侣牵着手走过城市的中央,他们手腕上带着用红绳和红珊瑚珠子串起来的天珠手链,风都显得如此地温柔与浪漫。我也看到了我们自己,穿越过一个个旋转门,然后错失。灯光迷离,车流碾碎了浮城的碎片,那一刻,我听见时间碎裂的声音。
有时会觉得再次来到南京或许是一个错误,坐在拥挤的地铁或公交车上偶尔也会恍惚,明明是如此拥挤的城市,为什么空荡到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我不知道09年究竟是怎么了,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地离开了我,小傅,香香,小白兔,淫魔,耗子,小灰,小胖,美羊羊,晓玲……过不了几天,小布丁也将离开。唯有城市不变,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一成不变地重复着它的昼夜交替。
小布丁说:习惯了人间的分离,也就不再怅然.。她说这话时仿若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而我初认识时候的她不是这样子的。已经不记得是怎么认识的小布丁,也不记得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聊天的。只知道刚来公司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差,不想和任何一个人说话。每天一个人行走在这条尘土弥漫的道路,不言不语地穿梭过蒙着淡灰色薄雾的清晨和寂寥闷热的黑夜。直到遇到了小布丁,两个人不着边际地聊着,你来我往地谈一些搞笑的事情。甚至一些很无聊的话题我们都可以聊很久聊得津津有味。有时候看着她发来的一些消息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她的笑她的无忧无虑渐渐感染了我,我开始去忘记那些刺痛过我的过往。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她,她说我是一只刺猬,靠近的人都会受伤害。她说我想哭,接着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一些分分离离的事。讲完后她说我心情好多了然后又和我开玩笑,只是我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我在想,原来她也是那样一个人,习惯了把眼泪掩藏在笑容的背后,那么苦,那么咸,一个人偷偷地尝!
近阶段我的心情依然低落,甚至开始失眠,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早上六点不到又会醒过来。好不容易睡着的那段时间里梦境如列车窗外的风景一幕幕闪过, 那些在我生命里走过的人一个个对着我笑,对着我说话,但是我却怎么听不到。醒来后我就会想很多事情,想起小鱼儿,他酸溜溜地对我说,知道吗?你我的相识不是今生的缘分而是前世的延续。想起曾经说好的那个约定,要一起去新疆的巴音布鲁克大草原。想起小傅,我们两人跑遍了大江南北,北京上海深圳广州洛阳南阳等地到处跑,我还记得他和我说,你丫的不够意思,每次坐汽车火车的时候就带上我,坐飞机去你就不带我了。
我是个害怕分离的人,害怕那种忽然消失的感觉,如幻觉中盛开的璀璨烟幕,徒留空幻的念想。但有些离开早已注定,我只能用这段文字写你停留过的证明。我会记得你离开时的表情,记得这一天,风很清,很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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