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您一路走好
半个月前看完季羡林老先生的《真话能走多远》,良久不肯提笔,因为怕我等毛贼鼠辈破坏了大师平静奔向天堂的美好心境。但大师一生自强不息、孜孜不倦、努力向上的精神又时时激励鼓舞着懒惰的我。让我心绪难平。这就如同吃了人家府上的好荼,出于礼貌见的,好歹也得表示一点自己的看法呀?!
季先生是北大著名的学者,在梵文研究、神学、文学、历史等诸多方面作出了杰出的贡献。读他的散文,给人的感觉像推开了雨后乡间小屋的门扉,令人神清气爽,五脏六腑涤荡得干干净净。他的散文就像他的学术论文一样,皆有名有姓,有据可查,诙谐幽默,一路娓娓道来……我曾读过不少毕淑敏女士的的作品,她的文笔大气磅礴、色彩斑斓,像品一杯浓烈的美酒,当时还蛮受用的,但没有比较就没有发言权,一比较,依我个人的一管之见,想来季老先生的平淡自然的文风更契合我的审美。说其平淡自然,不是枯燥无味,殊不知这么一位学贯东西的大学者也有感情细腻的另一面。他写的《老猫》《丝瓜》等堪称写物的佳作。那种功底不是一日两日,也不是一年两年能短时速成的,不经岁月的洗礼,没有时光的雕饰是写不比这样让人百品不厌的佳作的!
其二,印象最深的是他在文革中受到的非人的折磨、虐待。昔日北大校园那么一位响当当的人物,文革时被那些洗过脑的所谓“红卫兵”迫害得罄竹难书。我们的老教授在那种非人的环境下,条件反射地练好了批斗时必须要做的“喷气式飞机”造型,要不然很可能当场死于造反派的棍棒之下。后来由于实在受不了这种心灵上的折磨,曾一度想到了死,并写过一篇论死的文章,研究古今中外种种死法,然后去粗存精,反复权衡适合自己的一种,最终还是决定选择服用安眠药这种西洋式死法。当时 看到这里时我的鼻子直发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见我们的教授那时被逼害到什么样的境地?哀莫大于心死,连死的心都有了,世界在他的眼里万籁俱灰。但庆幸的是,第二天他就被造反派押到一荒郊野外劳动改造。要不然,萋萋芳草内的颐和园又多了一名冤魂,中国少了一位学富五车的大家!
其三,老先生对待死亡的从容态度 。在经历了十年浩劫的洗礼,老先生差点耐不住压力化作一缕轻烟,大难不死后,他没有看破红尘,顾不上享受平常人的含怡弄孙之乐,而是分处珍惜属于他为数不多的时间,在耋耋之年仍笔耕不辍,夜以继日地工作学习。他说,他还想多写点书,多指点提携下一代。随着岁月的流逝,他说,他仿佛看见北大的与之年龄相仿的同仁们依次排列向八宝山革命公墓进发,眼见有些年龄比他小的仁兄火急火燎,匆匆而去,他十分惋惜,同时先生表示,他绝不做加塞的那一个。生命交替是自然规律,假如一百年前先人还活在地球上,那地球恐怕也负荷不起、摞担子罢工了罢?!这些莫不透露出老人对等死亡的坦荡心迹,是不是还带有一点季氏小幽默?
逝者已世,生者还要前行。让我们永远学习这位非凡的老人积极向上的精神,走出自己精彩的人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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