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人除了说“吃饭”、“吃菜”、“吃肉”外,连喝水、喝饮料也说成“吃水”、“吃饮料”。可见,这一个“吃”字很了不得,引出许多闲话、趣话。
一个人胆子大,被说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人挨枪击,被说成是“吃了枪子”;一个人接了状子,被说成是“吃官司”;一个人火气大,被说成是“吃了火药”。还有诸如“吃软饭”、“吃耳光”、“口吃”、“吃苦头”、“吃错药”、“吃了一肚子气”、“吃了一吓”、“吃亏”、“吃不消”等等的俗语,真是举不胜举。
最近,听朋友张云栩栩如生叙述他和女友谈恋爱的趣话,令人忍俊不禁。他说:“我和小蕙是在火锅店吃火锅时认识的,她那漂亮的劲儿,在我看来,丝毫不逊于杨玉环、西施,我一见她,就想吃她一口。结果她发现我注意到她,便抿嘴吃吃地笑着,那笑容真甜。于是英俊的我和漂亮的她便凑在一起吃火锅,这样我们就相识了。我们一来一去,很快就爱得如漆如胶。不过,却始终没有偷吃伊甸园的禁果。有时看见别的男人和她接近,我心里酸溜溜的,象吃了满瓶子醋儿似的。每当这时,她便吃我一眼,骂我是个吃情的家伙。我说我还不是吃了你的迷晕汤,叫你给迷住了。她说我最好把她整个儿吃下去,吃在心里。我说好啊,要什么时候请朋友们吃我们的喜糖喜酒;她说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只是不要吃得烂醉如泥,叫人家吃不了兜着走。我说我现在就想吃你,她说她也想吃我,于是我们的唇便相吃在一起了,真是在吃情啦!”
一个“吃”字,从他口中经过,被演绎得神乎其神,魅力无穷。难怪很久以来,人们一见面就用“你吃了吗”作为最寻常的问候语。明代有一首民歌《送郎》,歌中有“吃郎”两个字,至今叫人弄不清“吃郎”是什么意思(抑或是两人亲热),也许妙就妙在这“弄不清”。歌曰:“送郎送到灶跟头,吃郎踢动了火叉头。娘说:‘丫头耍个响?’小阿奴奴回言道:‘灯台落地狗偷油!’”
“吃”字和其他词语配搭在一起,使“吃”的意义远远超出餐桌、超出口齿、超出肠胃。而在人情方面,也被运用的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可见我们的国语是何等的精致!难怪许多老外感叹说:“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就数汉语了!”这其中,我想也包含着对汉语的博大精深、妙趣横生的一种赞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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