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晚,请两位ab朋友吃饭。饭毕,a提出去足浴房脚摩,他请客。b提议,改去ktv娱乐场所唱歌。因为他这辈子没去过k房,很想体验一下k妹三陪(陪唱陪喝陪聊)的感觉。我是听便。于是,叫了一辆的士,来到“黄兴公园”附近一家外表装饰一般般的“娱乐中心”。
许是今夜“莫拉克台风”要来,“娱乐中心”里顾客不是很多。顾客不多小姐就多,她们二三成群在一间有空调的小屋待命。一位三十出头、身穿白色的、类似时尚演出服的妈妈桑走来,问我们小姐要否。
“当然要!不要来这里干什么?”朋友b说话有点急。不过,朋友a之前已表态,唱歌和酒水由他请客,请小姐和台费各出承包。从内心来说,我想光唱歌,不要小姐陪。但在这样一个狭小房内,二女陪三男,太显得我没男人腔调了。入乡随俗,既然来了,就放开吧!这时,妈妈桑已叫来k妹,一字排开有八九个,从房内排到门外。胸高胸低的,如美女蛇长列,甚为美艳多姿。再细看她们的脸,个个年轻多湿(色),打扮入时。其中,靠门口站着的最后一位是个胸脯不太丰腴的女孩,为了弥补前胸不足,她拚命伸直身子,以引起我方注意。她的努力没白费,朋友b点了她(为了便于区别,我在这里就叫她“秋扁女孩”吧)!
排在第一位的是个前额扎粉绿色头箍、文胸半露,丰腴叠加的女孩,她见自己没入选,反被扁乳同行击败,不由大声叹息道:“真是眼大无光啊!”
“这么高傲自负?”朋友a向来有着一种以征服天下高傲自负女孩为乐的心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她(便于区别,就叫她“露点女孩”吧)。现在轮到我出场了。我再次扬起半湿半干、半老半不老(不!打错字了,是半近半不近)的目光,一抹抹投掷过去,就象粉刷墙头一般从头慢慢来。而脑子里,忽然想起赵本山在一个小品里所说:“你大妈已经不是你大妈,但是你大爷依旧是你大爷。”是啊!在k房,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只有有钱人与无钱人之别。对k女来说,钱就是妈,见妈一定要表现亲热;而对掏钱我的来说,我就是爷。你大妈可以不是你妈,但我来这里消费,我爷就是你爷。想到此,心里顿然宽慰一些,也没了先前那股正人君子味。我对妈妈桑说:“随便!轮到谁就让谁来陪我吧!”
排在第二位的女孩理所当然地想要上,却不料被排在第四位、上身着黑色吊带衫的女孩捷足先登(为区别,就叫她“吊带衫女孩”吧)。她是箭一般将她的小屁屁射在我坐的沙发跟前。这里也有竞争上岗啊?我还处在不解之中,其他几位女孩已在妈妈桑带领下,雄赳赳(不!又打错字了,是雌赳赳)地退出房间。
两瓶不计费的啤酒送上来,还有下酒的油氽豆瓣、盐炒花生;送上来的还有各放着五个掷点子(这个字想不起来什么写)的罐筒。秋扁女孩与朋友b在沙发上开始玩起掷点子游戏,她用一口上海话教着朋友b如何玩点子。原来她是回沪知青子女,从小由奶奶领着,高中没毕业就去淮海路上一家面包房工作。她说她特喜欢听林琳翻唱的《再回首》歌曲:“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每次听完这歌总想流泪。她还说。职业没高低之分,金融危机到来,能混口饭吃就是好工作。朋友b听了大为感动,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再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餐巾纸,说:“哭吧!女人的眼泪不是水花。”
然而,朋友b想做英雄的心理还没完全成型,却为两件事不痛快。起因是他先前在酒店里喝了不少酒,现在k房,两次去wc,秋扁女孩两次步步尾随,在wc门前替他站岗放哨。他是明白人,认为女孩小心眼,怕他半路出逃,懒掉小费。如此,顿感无味。这是其一;其二,朋友b年已四十出头,秋扁女孩却开口问他现在是二十几了?朋友b开始还以为女孩问他是几点钟了,忙伸出手腕,看了看手表说:“十二点过了!”秋扁女孩笑而摇头,说年龄多大了?朋友b是一边手握掷点筒,一边暗暗骂道:“浆糊筒!再看走眼;再没生活经验,也不至于把我少看二十岁。这分明是在玩我,要不就是心不在‘马’(焉)。”朋友b曾看过西方国家拍摄的一部电影,叫《沉默的人》,现在他一下子进入角色,不言语了。秋扁女孩再用大腿或小腿有意无意地碰他时,他已无方才想摸一下对方的渴望了。
朋友a攻关很顺利,没一刻钟就将露点女孩身世摸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位妹子是四川人。不要看她年纪轻,来上海已有几年了。在k房里混久了,什么样男人没遇见过。历史的经验告诉她,对某些自以为自己是征服烈马的放牧人来说,用激将法胜过抛美人眼。在k房,没有谁征服谁的,只有谁读懂谁的。如何读懂对方之心是一门艺术。朋友a说他为融会贯通这门艺术而苦苦寻觅到此。露点女孩回答更是妙:“为精耕细作这门艺术而默默无闻献身在此。”我坐在他俩不远处,这番对话听得分明。心里不由暗暗好笑,还献身呢!你们俩还真以为自己一个是汤因比,另一个是池田大作,在作“展望二十一世纪”对话呢!
当然,这话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毕竟,今夜唱歌费用由朋友a全包了。不过,我觉得露点女孩有点不对劲,谈得好好的就往外走,是去打手机还是有其它事?问朋友a,方才得知她的“大姨妈”来了。在国企单位,“大姨妈”来了,可以公休半天。在k房,不做就没钱。难怪露点女孩要带着“姨妈”上阵。朋友a 说他本来还想抄她小腰的,现在想想还是免了为好。万一被挂彩,按中国人习俗来说,是极不吉利的。
现在,终于轮到说陪我的那位吊带衫女孩了。我对唱歌天生不在行,现在只能以酒代歌了。我以为吊带衫女孩会拚命与我拚酒,只要我多喝酒了,她可以拿提成。但我想错了,吊带衫女孩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情意绵绵地问我喜欢唱什么歌?她要与我同唱,相伴今夜良宵(后来打听到,我多喝一瓶啤酒,她只提成二元。这毛毛二元收入要她用肚皮去支撑,太没意思了)。
吊带衫女孩是广西南宁城外人,上有个哥哥,在当地一家村办企业上班。她觉得没发展,三年前便来上海谋生。她每过二个月寄一笔钱回家。对她的父母谎说,这是在上海一家饭店做服务员赚来的工资。父母觉得在上海饭店干活挺能赚到钱的,正打算让她的哥哥也来上海发展。建议一出,立马被吊带衫女孩回拒。
许是在k房混久了,吊带衫女孩看男人自有一套目光。她把男人比喻成atm取款机,又把不同类型的男人设置成不同的角色。比如:讲情感的回头客是持“中信银行”卡的人;付小费不爽气、总想打折的是持“宁波银行”卡的人;外地来上海发展,偶尔来坐坐的是持“招商银行”卡的人;山区农村里来的、难得开洋荤的是持“农业银行”卡的人;今天来这个城市、明天就走的是持“交通银行”卡的人。反正,不管持什么样卡的男人,到此,就得给姑奶奶留下买路钱。
吊带衫女孩见我正儿八经挺胸坐着,她的小手向着我的大腿慢慢伸过来,然后轻轻一提,说:“大哥,你的裤子上有根长发,我替你取掉了。”
见我吓一跳,吊带衫女孩狡黠一笑,说:“哥哥好象脸红了!我们合唱一首《我听过你的歌》好吗?”
从k房出来,夜二点不到,雨开始大起来。我们仨人在k房边上一家超市闲聊着。刚才几位陪聊的小姐分别走了出来,仿佛没见到我们一般,各自叫着的士走了。朋友b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花一百五十元,连个女人大腿都没碰到,更不要说摸胸了。
如果我说朋友b下流,那是我的虚伪。朋友a的回答可是到位。他说:“如果你带着幻想去k房,必失望;如果你带着休闲之心前去,心境必舒畅。什么叫吃亏?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出一百五,对方会让你摸大腿吗?非骂你流氓不可。在k房,你可以做。至于你没摸,那是你的事。小姐不能因为你没摸,就给你在小费上打折。小姐的小费包括这些服务,你没体验这是你自己的事。老实说,在k房,谁陪谁聊,分不清,男人千万不能当真。”
不写了!睡觉!
2009-8-13晨前四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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