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放假回村儿的栀子,在山上桃园里正美美地摘着桃儿,一面悠然地哼着歌儿。那种久违了的乡村感觉,让她在这大自然中尽情地吸吮着大地的芳香。
夕阳西下时分更是山间最恬淡、最静谧的时刻。
夕阳披着晚霞,群山环绕,层峦叠嶂,高高的山与山之间,云雾在淡淡地淡淡地缭绕着,山被这晚霞也镀上了一层金色。
吴栀子胳膊上挎着个小筐,摘下一个往筐里放一个,没一会的工夫,小筐里的桃儿就摘满了。美丽的栀子额角上浸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放下手里装满了桃儿的小筐,抹了一下额角,又甩甩酸了的胳膊,就在落满了桃叶儿的地上坐下来。
她拿过一个大大的桃儿,看着,那桃儿足足有半斤重嘞!她的脸上溢满了笑,嘴里哼着歌儿。她放下桃,又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在上面按着,她很抒情地给刘浩发出了一条小散文似的短信,告诉他这山间的美丽,发出后,她就很舒展地躺下去小憩……
她看着头顶上方挂满了桃儿的桃树和枝叶,还有背景是深蓝清幽的天,思绪的风筝飞出了很远很远……
山脚下围绕梅岭乡吴家村的那条小河在静静地流淌着,随着水的流动跳跃着点点波光,村落里升腾着袅袅炊烟伴着浓浓的夏的气息。
一只飞鸟从头顶飞过,吴栀子沉浸在这美的青山绿林间。
这时从一旁悄悄走来一个年轻人,他就在她的头顶上方,悄悄地站定,没有任何声响,他在看她。这人23、24岁模样,一身农民打扮,一条发了黄的白衬衫掉了几粒扣子,咧开处露着他健壮的胸脯,这小子眉眼很好看,长着一张年轻稚气的娃娃脸,他叫张小辉,是这村上的孤儿,是吴栀子小时候的小伙伴。
吴栀子很放松地躺在那儿,一只手握着手机。她小巧细致的腰身和丰满的胸部,好看而标致,柔嫩雪白的肌肤光滑而润泽,这会儿细腻的腹部皮肤似隐若现地裸露在外面,她心悦地看着透过枝叶的缝隙露出的那深蓝色的天空。
夕阳徐徐下沉,火烧云浮在天际,晚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肌肤,带着丝丝惬意。她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遐思里。对大学里恋人的深深思念,充塞着她周身的每一个细胞,溢满了她的心,她轻声地念叨着刘浩的名字,仿佛两个人又在那甜蜜的拥抱中,感受着彼此的爱恋,长长的热吻,让她终生难忘……
【1】
七月的北国,吴家村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熟了的萄葡、桃儿、还有鸭梨。
张小辉悄悄地站在吴栀子的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他看着她那露在外面的肚脐,更盯着她那高耸一起一伏的胸部,这给他更增添了几分对异性的渴望、好奇还有神秘。
他是过来和她打招呼的,可是,他看着眼前此情此景的吴栀子,他想起了她的小时候,那个在山泉边和他玩的小姑娘。小伙子激动了,他不能自持地发出了一种本能的粗喘……
那声音似乎惊动了吴栀子,她警觉地还没来得及细想,张小辉已经一下子扑了上来,吴栀子被吓了一跳,她“啊——”的一声尖叫,栀子惊恐万状挣扎翻身。张小辉已经粗鲁地按住了她,激动地喘着粗气,栀子惊慌失措,拼命地挣扎,刚要大喊,没等喊出来张小辉用手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别喊!是我。”张小辉趴在她的身上低声地说。
栀子看得真切,大眼睛看着他,脸憋得通红。
张小辉激动地说:“栀子,是我,我喜欢你!真的。”
栀子挣扎着透过他的指缝喊出:“你要干什么?张小辉,放开我。”
“别喊!” 张小辉压在她的身上。
“放开我!” 吴栀子几乎差了声。
张小辉又捂住了栀子的嘴:“别喊,栀子,我要你!”
吴栀子死劲地挣扎着,一面发出:“啊……呜……哦……”的声音。
张小辉将手伸向栀子的胸部,然后不能自持地发出一种急切的声音。吴栀子拼命地挣扎,用手护着自己的胸部。然而,张小辉不管不顾地掀开了她的衣衫,栀子的胸罩露出来,他将它们褪下去,丰满坚挺的ru*房露出来,似乎还颤动着,栀子赶紧用双手去遮挡。
吴栀子骂他:“张小辉,你混蛋!你不能这样,你怎么敢对我这样呢?你真是色胆包天了,我会告你的,你会蹲监狱的。”
张小辉疯狂的样子:“我不怕,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今天要你和我……。”
吴栀子大喊着:“不行,那是不可能的,你不配,你放——开我!”
∮张小辉听她说不配,有些生气,他最恨别人看不起他了。于是顺手拿起筐里的一个桃儿不客气地一下子塞在了吴栀子的嘴上。她还在张着嘴骂他,就一下子被堵上了。
接着张小辉固执地说:“我让你喊,我让你说我不配,你也这么看我,我今天就要干了你,看我配不配,我喜欢你,啥叫配不配,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配你,打小就喜欢,我想让你做我媳妇,从小就想,你小时候咋对我那样好……”
吴栀子大眼睛憋出了眼泪,嘴上说不出话。
张小辉坚决地说:“对,我就是打小就喜欢你,小时候,你本来就是我的小媳妇,今天我就要你真的做我媳妇了,我一定要先把你整了,等生米做成了熟饭你就跑不了啦,我才不管你什么大学生小学生哩!”。
张小辉动起手来。吴栀子被压在身下动不得,嘴上又喊不出。
此时她脑子里乱极了,也害怕了,她就像一个将要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他了解张小辉——这个童年时就固执得要命的小伙伴,小时候常扮做她新郎的人。她的大眼睛哀求地看着他,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怕过这个童年时候的小伙伴,而此时她怕他,她怕极了。
张小辉看着吴栀子的眼睛,他居然固执地脱下自己的衬衫,盖到了吴栀子的脸上去。吴栀子的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嘴里依然含着那个桃儿。
吴栀子知道自己完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ch*]女身会葬送在这个童年的小伙伴手里,而且此时他们的身份是有着如此天壤之别呀!
她是那样的珍视自己的第一次,她到现在都没有轻易的和她的大学同学刘浩发生过什么,尽管他们同窗了三年,相爱了三年。尽管她知道许多同学都暗暗地偷吃着禁果。
张小辉在她的身上忙活着,但他只是亲了她的ru*房,爱惜地摸了它们。她听到了张小辉有些难过地说:“其实,我心里知道,你打小就没看上我,你根本就看不起我,我没爹没妈,也没文化,又穷…….”
这时,吴栀子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短信了!来短信了……”张小辉有些奇怪地看看左右,后来他听到了这个声音来自她身边的手机里。
听他这么一说,吴栀子心里替她这个童年小伙伴有些难过。她知道他的本质并不坏,他不是坏人,更不会是一个强j*人的人。吴栀子趁机抽出一只手,把塞在嘴里的桃儿拿了出来,喘着粗气,又扯掉盖在脸上的衬衫。她说:
“小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还拿你当好朋友呢?你这不是在欺负我吗?”吴栀子眼睛里含着泪,她也想是用攻心术。
张小辉趴在她的胸前正啃着,听着她的话果然停下来,然而他却固执地说:“我这不叫欺负你,我是喜欢你,我喜欢你有啥不对?”
吴栀子想错了。
这时手机里又说:“来短信了!来短信了……”
张小辉气愤地把她的手机撇到了一边去。他去扯她的裤带了,他跪在那,用双腿卡住栀子,他一使劲就将她裤子给粗野地扒了下去,吴栀子羞愧难当,也惊恐万状,她挣扎着,可是,她是撕打不过这整天在田里干农活的黑小子的。
“我先整了你,让我先整你,不对,你在城里肯定有人整过了,是不是?那就让我也整整吧,我想你,想女人。不,你不是那样人,那就让我先整了你,我要让你一辈子不要忘了我,我才是你真的第一个小丈夫。”张小子嘴里不停地叨叨着。
吴栀子光滑柔嫩的下身几乎全部裸露在了外面,桃枝桃叶在下面戳着她。
吴栀子真是急了,她羞愧难当拼命用力地紧闭双腿,企望着能够遮挡住那个最神圣的地方,然而,眼前的此情此景,吴栀子已让张小辉不顾一切,睁着那双并不难看的小眼睛,吴栀子少女的秘密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他面前。吴栀子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此时她不再挣扎,她看着张小辉,极力装做平静地说:
“你敢碰我?你也赖蛤摸想吃天鹅肉,张小子你敢碰我一个指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小辉看着她,他被激怒了。
“我就要吃你这天鹅肉,我就是要整了你,我等着你收拾我。”张小辉生气地说。
张小辉疯狂地压到栀子身上去了,并且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吴栀子大叫:“混蛋!你真敢?你这个流氓!我看错了你。”吴栀子夹住双腿,拼命地最后保护着自己,不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
张小辉的头低下来贴近她的脸,吴栀子就此狠命地咬住了他的脸,张小辉“啊”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一面可怜地说:“栀子,我喜欢你,你——竟——咬——我?”
“我,我,我不许你这样对我,你快放开我。”吴栀子有些害怕地说。
“不!就不!”张小辉忽然大叫。他眼睛里汪着泪,猛然站起,甩掉身上的褂子,猛地跪了下来,使劲一用力劈开栀子紧闭的双腿,栀子的身体被强烈的动作振颤了一下,她瞪着惊恐的眼睛,她看到了张小辉脸上被她咬出了的鲜血和深深的牙印,还有张小辉那说不清了的眼神。
吴栀子狠命地对着张小辉的胸部就是一脚。张小辉被踹到了一边去,老实地仰坐在了地上,无声地看着吴栀子,接着吴栀子站起来,冲到他的面前,对着张小辉的脸就是左右开弓大嘴巴。
“我还真是看错了你!”吴栀子气愤地捡起地上的裤子。
被打得黑里透红的张小辉,一声不吭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
好一会儿,吴栀子见他没了动静,心里害怕起来,她穿好了衣服,慢慢地走过去。
“小辉,你,你没事吧?”
静默了几秒钟后。
“栀子,”张小辉仰在那闭着眼睛却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老早就喜欢你!小时候就喜欢,可是你……走了……”
“别瞎说了。”吴栀子说“快回家吧!”
“不是,是真的。就让我这样看看你吧!我知道你不会看上我的。”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但那张好看的脸上不仅写着可怜,还写着纯朴和真诚。
“疼吗?”吴栀子善良地问,一面用手去摸他脸上的伤口。张小辉一下子抓住了栀子的手,“栀子,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这会儿,吴栀子看着张小辉那张不难看的娃娃脸,依旧像小时侯,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她说:“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张小辉抓住栀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眼睛里流出两行泪……
【2】
天色已晚。不远处传来栀子父亲的声音。
栀子的父亲叫吴忠富,承包了几十亩果园,家里有汽车,自己就能开车将大量的水果送到城里去。他中等身材,浓眉毛大眼睛,面貌忠厚。他家在这村上也算是首富了。自从栀子考上了大学,他就更是心里充满骄傲和喜悦。
此时,他身着一件白短袖衫,灰色裤子,脚穿一双布鞋,迈着矫健的步子,已经走进了桃园。
“栀子,你在哪儿,天都黑了,快回家吧!你妈还等着吃饭嘞!”他嘴里说着,一面捡起地上的一个桃子,拿在手里,然后将双手倒背在后面,四下里看着,很悠然的样子,一面观看着树上的累累果实。
两人听见了喊声,栀子赶紧整理一下自己。可是,张小辉还是光着膀子,裤子还没系上,眼睛里汪着眼泪。
不一会儿,栀子父亲的脚步已经走到了近前,他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十分不解。
他疑惑地看着栀子,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此时,栀子已经整理一新。这时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又响了:“来短信了!来短信了。”
这手机的位置让吴忠富觉得不对,栀子走过去,去拾起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
吴忠富冲着张小辉问:“你,你来这干什么?张小子,你给我说!”
张小辉吓得说不出话,拎上衣服要跑。吴忠富上前一把拽住了他:“你站住!你说你干了啥坏事?是欺负栀子了吗?”
“没,没有……”张小辉提着裤子结结巴巴地说,吴忠富转头又看着栀子问:“栀子,你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吴栀子这会正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脸上还挂了笑。她抬起头看见父亲正揪着张小辉,“爸,爸,你放开他,他没干什么。”
“他没欺负你?”吴忠富疑惑地问,“你说实话,他这是……”,他指着张小辉手提着的裤子。
“没有,没有哇!”吴栀子连忙说。
吴忠富生气道,一面把张小辉往一边一耸:“你这混蛋小兔崽子,胆敢欺负我家栀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反了你了还……!”他气愤的,但依旧疑惑在心头。
张小辉跑了,栀子随在父亲的后面,她挎着那一小筐桃儿,他们走出了桃园。吴忠富心里觉得还是不对,他回头看看栀子,栀子真的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脸上总是挂着那甜甜的笑,一对笑眼弯弯的像月牙。
月亮爬上了山头。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家。
这是一个四周用红砖修砌成围墙的院落。门前有两棵垂柳,黑漆铁大门,围墙里是一座四间蘸青的砖瓦房,还有两座储藏物品的东西两厢房,院子里干干净净,窗明几净。一辆跑运输的汽车,停在院子里。
栀子和父亲走进家门,一前一后,栀子在后面把大门关好,二人就先后走进了房内。
栀子妈是一个贤惠能干的农家妇女,名叫吴亦华,五十多岁了,在五姊妹中排行老大。
这会儿她腰上系着一条花围裙,手里正端着一盘生菜向屋里走,见他们进来,就说:“快洗洗吃饭吧!”
她走进屋内。炕上摆放着一张炕桌,桌上摆满了北方的那种农家饭菜。她将手里的菜放到桌子上,一面说:“栀子,咋这晚呢?饿了吧!快吃饭吧!”
进来的丈夫不说话,也没有去洗手。栀子却什么也发生似地洗完手,坐到了炕边上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吴忠富坐在了炕边上,却点起了一支烟。
栀子妈见此情景,觉得有点不对劲,就问:“唉,咋地啦?咋不吃饭呢?”她看着丈夫。
吴忠富心不在焉地“啊!”了一声,扔掉了手上的烟,说:“吃饭!”
栀子见父亲这样,就故意轻松地说:“爸,你看你,他真没把我怎样,你看我这样像吗?你看把你给愁的,好像他把我给强j*了似的。”
栀子妈惊讶地瞪着眼睛:“啥?你说啥?”
被栀子这么一说,吴忠富说:“我量他也不敢!”
栀子妈惊异地听着:“谁呀,是谁呀?谁打我们栀子主意?”
“谁也不是!快吃饭吧!”栀子抢过去说。
吴忠富闷声不响不再说话。
【3】
夜晚时分,朦胧的月光照进窗子里来。吴忠富躺在被窝里,心里还是核计着张小辉提着裤子光着膀子那灰溜溜的样子,他怎么琢磨就怎么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就那样躺在被子里翻过来掉过去的。
“唉!你干啥呢?你咋不睡觉?”妻子说。
“睡不着!”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说着他把脸转过来,对着妻子的耳朵小声地说:
“哎!我和你说呀,刚才我上山看见张小子……”
“咋啦!”
“看见他和栀子……,唉,我说不出口。”
“你说啥,和栀子咋啦?他和栀子还能咋地?”
吴忠富把自己看见的又说了一遍。
“你说啥?”妻子惊讶的。
“我当时看见栀子披头散发的,脸都是白色儿,她那手机被撇在了一边,地上也乱七八糟的……。”
“你是说栀子和他干了那事?”
“不是,咱们的闺女咱们能不了解?咱们栀子是大学生能看上他?我是说,栀子可能被那小子给祸害了。”
“啥?”吴亦华“腾”地一下翻了起来,“你是说那张小子?!”
“啊!你小点声!别让栀子听见。”吴忠富说,“我又不好问栀子,一个闺女家的。”
“不行,我得问个明白,这还了得吗?”
栀子的房间刚刚熄了灯,刚才她看了一会书,心里有些乱,她也没心思给刘浩回短信。在山上和张小辉撕打的情景还很强烈地占据着她的心,那张小辉放肆地对她,其实她非常生气。这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遭到这样的骚扰,现在想来,她很后怕,如果不是自己机敏的话可能就被他给破了红。
吴栀子此时躺在床上,心里乱乱的,果园里和张小辉撕打的情景又出现在了眼前,她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ru*房,似乎被那小子给弄得现在还痛着,特别是ru*头上被他抓红的地方,身上也有好几处疼得钻心。
在黑夜里,吴栀子的脸不知怎么却有了几分羞涩。和刘浩相恋,她从来都没有让他看见过自己的胴体,别说ru*房和私处了。可是,张小辉却一览无余。她想到了小时候和张小辉玩过家家时,她还看过小辉的小鸡鸡,小辉还亲吻过她的两腿中间呢!她躺在那尽情地享受着,那种感觉舒服极了,她还娇喘地对小辉说:小辉哥,真好玩。小辉的小舌头就像吃奶那样在她的小阴*上吸吮着,舔着。这些她都记得很清楚。那时他们纯真得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好玩,但他们都没有把这事告诉给大人。
吴栀子忽然想到张小辉被她咬伤的脸,不由得心里生起了几分内疚和心疼。
栀子心绪难平地躺在床上,月光倾泻到床上来。忽听妈妈悄声地叫她,妈妈拉开房门走进来,站在了她的床边,又坐下。
“栀子,睡了吗?”妈妈声音小小的。
“没有,妈!”
“告诉妈实话,那小子把你怎样没有?”妈妈直接了当地说,“你和你爸爸不好说,和妈妈一定得说实话,咱们可不能吃这哑巴亏。”
“没有,爸爸和你怎么说的呀?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的,我也不是小孩了,怎么地我也是个大学生吧!”
“不是大惊小怪,我是怕你让人家给占了便宜,你又好面子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有苦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让别人欺负了,那是让人笑掉大牙的,就是咱们忍了,你大舅也不能让啊!。”
“他真没把我怎样!他能把我怎么样啊?!”
“那你爸爸说,那小子手提着裤子,还光着身子,你也披头散发的,脸也吓得煞白,说你衣服也咧开着……”
“妈!我爸怎么啥都说呀!”
“咋了,和当娘的有啥不能说的?”吴亦华开始真的怀疑了,“你说,说实话,他到底把你咋地没?这小子,还这么不是东西,敢欺负到咱们家头上了。”
“哎呀!妈,”栀子坐了起来说:“没有怎么样?就是撕把了几下,衣服被他撕开了。”
“啥!他还敢和你动了手?”吴亦华很生气,“他是个啥东西?!他还敢和你动手,他还要强j*哪!你说,他碰着你没?他把你给破红没?!……”妈妈一把将灯拉亮了。这时,她看见了栀子的肚子和大腿上都有刮痕。
吴亦华愤怒了。她冲出了屋子,直朝张小辉的家冲去。
【4】
栀子房里。炕上铺着米黄色炕被,米黄色镶有同样栀子花纹的丝绸窗帘,南北窗台上有好多花卉,其中有好几盆是盛开着的白花的栀子花。地上有一张写字台,上面摆放着一摞书,地桌上有一盏台灯,靠北窗而放;旁边还有一个不小的书柜,里面装满了书;一张单人床,床上也铺着米黄色的床单;一个衣柜,柜子上镶有一个穿衣镜;一台电视和一套音响都放在墙角的落地柜上;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梳妆台,上面放了几瓶化妆品;悬挂在墙壁上的书法字画随窗子吹进的晚风,被吹得轻微地动着;地面上镶着好看的浅粉色瓷砖。
吴忠富和吴亦华,在结婚8年头上,才生了吴栀子,栀子聪明漂亮又懂事,打小就学习好,三年前顺利地考上了北京外国语学院。
栀子小时候就是他们一家人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宝贝疙瘩,虽然生在小村,由于家庭很富裕,她却拥有着公主般的一切,她也是他们家的骄傲。
在这回家度暑假的日子,居然有人胆敢打他们栀子的主意,而且在他们家的一亩三分地儿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月光下,村子里传来几声狗叫。
张小辉吓跑了以后,就径直地跑回了家。自从跑回来后,他在屋子里蹑手蹑脚地不敢弄出一点声音,他找出中午吃剩的饭,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张小辉的家简单得就是两间茅草屋,一间有一个土炕是睡觉的地儿,一间有个灶台做饭。房子的四周围围了一圈泥巴垒起的墙,院子里种了许多玉米,只有一小块是白菜,大门是用几块木版钉成的,这门通往屋门之间用两行干树枝夹成的篱笆墙,形成一条从外门通往屋门的小路。
这会儿他绻缩在小屋的炕上,小屋的窗子很小,月光照进来。
张小辉想着和栀子在桃园里的事:栀子变了,她不是小时候那个栀子了。她竟然能咬自己,他下意识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腮帮子,火辣辣的疼。他想到了小时候的他们……,
在心里其实他充满了对栀子的眷恋,他的思维很大一部分还停留在儿时那美丽的世界里。
“咣当------ !”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黑影一下子就冲了进来,把躺在床上正想着甜蜜往事的他一把揪了起来,在他的脸上狠狠的就是一个耳光。
张小辉眼冒金星,还没等醒过神儿,又是一个大嘴巴掴过来。
吴家村的村长,是吴亦华的大弟弟,也就是栀子的大舅。吴亦华冲到了张小辉的家里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大嘴巴。她打了他,骂了他,觉得肚子里还是一肚子气。这会她喘着粗气来到了大弟弟家。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你去把那张小子给我抓起来!”吴亦昌和媳妇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还从来没见大姐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太不象话了,居然打我们栀子的主意!”吴亦华气愤地说着:“你看他把栀子的身上给弄得一道一道的血檩子,栀子这孩子吃了亏也不说。”
吴亦昌的家,和栀子家院落差不多,深宅大院的。
她刚进来没一会吴忠富就也在后面跟来了。
吴栀子的大舅吴亦昌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脸色不白不黑。听完大姐说的事后,他勃然大怒,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气愤地骂道:“真他妈反了天啦!小王八羔子!你去!给胖子打电话,让他过来。”他看着媳妇说,“快去!”
胖子是他们的小弟弟,35岁,是这村上的治安主任。媳妇赶紧去拨电话。两个孩子都在别的房间里。
吴亦昌说:“先把那小子抓起来!敢他妈太岁头上动土,真是秃老亮戴高帽无法无天,欺负到我头上了。”
他掐着腰,在地上走来走去,他从地桌上拿过一盒烟,抽出两支,然后“啪”地一声又扔到了桌子上。他递给大姐夫一支,然后点上:
“大姐、大姐夫,不用上火,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小兔崽子!我不扒了他一层皮才怪呢!”
没一会儿的工夫,胖子吴亦盛就来了。
他开口就问:“大姐,这事儿是真的吗?他妈的他活够了?”
吴亦昌:“你就别问了,你快去,带俩人,先把那小子给我逮起来!”
栀子家,大门外,张小辉在外面转悠。
他莫名其妙地又挨了一顿嘴巴,想来想去,他就想这一定是栀子告诉了她妈,她妈才来打他的。他越想越觉得憋屈,他就穿上了衣服,转悠到了栀子家门口。他转悠了好一会,就是不敢进去。
栀子家四间房,只有一间房灯光是亮着,还挂了窗帘,他觉得那一定是栀子的房间。
这会恰逢栀子从屋子里出来。她觉得妈妈一定是找张小辉算账去了。她认为妈妈也太小题大作了。小辉并没把自己怎么样。
夜色里,栀子站在大门处向外张望着。
面前一下子走出一个黑影:“栀子!” 这声音吓了她一跳。
吴栀子听到了声音,见是张小辉就说道:“你怎么还敢来我们家呀,你还想来这里强*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滚吧!我讨厌你了。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了。”这会儿她真有几分讨厌他啦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他,尽管他们之间的身份是这样的悬殊。
“不是,栀子,你妈打了我?你咬了我,这下你解气了吧?一定是你让你妈去打我的吧?”
“我妈去打你了?”
月光下。
胖子吴亦盛,带了两个小伙子,急匆匆地赶到张小辉家,踢开大门,就向里冲去,房门上挂了把锁头。胖子又走到低矮的窗子下,用手遮着向里面看。一面骂:“他妈的,跑啦?小兔崽子,让我逮着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其中有一小伙子说:“他能藏哪呢?他家人都他妈死光了。”
胖子和那两小伙儿躲进张小辉家的玉米地,藏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胖子浇了一泼尿,依旧不见张小辉的人影。
月亮西斜,那两个小伙子打起了哈欠,他们小声嘀咕着,走出了玉米地。
胖子让他们回家睡觉去了,他自己向大哥家走去。
到了吴亦昌的家。胖子进了大门,灯还亮着,他趴在窗玻璃上,叫:“大哥。”
室内吴亦昌说:“进来。”
门没锁,胖子走了进来。
吴亦昌已躺下,从被窝里翻过身来,翘起头急切地问:“咋样啦?”
胖子说:“大哥,没抓着哇,他也没回家呀?这小子跑哪去了呢?”
吴亦昌说:“不在家?他跑了和尚,还能跑了事(寺)?反了他了!你说,咱们栀子是他想怎地就怎地的啊?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还让他一个小崽子给欺负了,反了天啦?你先回去睡觉吧!也不早了,我明儿个让王所长抓他。”
张小辉在大街上溜达,一直没有回去。
月亮西斜,他看着栀子家的灯熄灭了。他揉揉眼睛又向已漆黑了的栀子窗前看了一眼。张小辉才消失在夜色里
【5】
清晨,村子里响起了鸡叫。群山间,云雾缭绕着。小村,花红柳绿,一片清新。
鸡被主人们放出来在街上觅食,悠闲自在地溜达着。鸭子、鹅们争先恐后地向着小村前的小河跑去。还有狗撒着欢儿追赶着鸡,仿佛在和它们开着玩笑。
三三两两的农民拿着农具向着山上走去,有的还一面走一面吃着东西。
过了一会儿,太阳从东方喷薄而出,红彤彤的朝霞撒满山岗和村落。
张小辉在屋子里正蒙头大睡,两个警察突然闯进来,一把就将他按倒在炕上,眯眯瞪瞪的张小辉被戴上了手铐,警察推着他走出院子,胖子也跟在一边,还有那两个小伙子。
张小辉被推上了警车,警车起动。
突然,村子里响起了刺耳的警车警笛声,这响声响彻吴家村,响彻吴家村附近的每座大山,大山里发出了回声,这响声和这小村的宁静是那样的不协调。
小村的居民们纷纷跑出家门,观看村里发生了什么事,街道上站满了人,议论纷纷。
吴亦昌倒背着手,站在街道上,微笑的和远去的警车挥手,胖子也笑着叨咕:
“他妈的,臭小子,圈你两天,看你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
吴亦昌说:“给大姐打个电话。”胖子掏出手机给大姐家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大姐夫吴忠富,他有点惊异地说:“啊?!那啥……真给抓走了?”
“啊!这还有假吗?刚才你没听警笛响吗?”
撂下电话,吴忠富不安起来,吴亦华走进来也听见了,她惊讶地问:
“真给抓走了?”
“是啊?!这吓唬吓唬他也就行了,咋还动了真格的呢?”
“唉!是呀!昨儿个也让我打了不轻,那孩子也怪可怜的,从小没爹没娘的,他也不像那种坏孩子,从小又和栀子一块儿玩大的,唉,这可咋办好哩!快叫亦昌说说把他放出来得了!”老两口叨叨着。
吴栀子这会儿走了进来,他们的话她听得真切,她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刚才她听见了警车的警笛响,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是来抓张小辉的。怎么这么干呢?怎么想干啥就干啥呢?她觉得家里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太过分了。
“谁叫你们这么干的?”吴栀子愤怒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在犯法,你们懂吗?这么做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很多村民在警车离去后,凑到一起议论纷纷。很快吴村长的外甥女大学生栀子被张小子给强j*的事就变成了一件真事,在村子里迅速地就张扬开了。有些人说那小子色胆包天,该抓。也有些人说这小子是死定了。
。。。。。。
吴栀子的家。
二吴兄弟走来,胖子推门,大门还锁着,推不开,就用手敲。
大姐在院子里手拿扫把,正在扫院子。吴忠富在汽车边擦车。他们听见胖子的叫声。
大姐赶紧走来开门,一面应声:“来了,来了。”
门打开了,兄弟二人走进来,胖子开口就说:“抓走了,把小王八羔子抓走了。”
吴忠富手拿抹布也走过来打招呼。
吴亦昌问:“栀子呢?”
吴亦华道:“在上屋,怎地,真把那小子给抓走了?这不妥吧!他又没把栀子咋样?”
“要是‘怎样了’,那还不宰了他!”哥俩差不多同时说。
吴亦昌手里夹着烟,抽了一口,扔了烟蒂。
吴忠富说:“这警车一叫,老百姓不得犯核计啊!那可不好啊!别大家伙还以为真的咋地了呢?”
几个人向屋里走,进了上房的东屋,分别坐下。
“大舅,老舅,你们这么早,刚才那警车响真是把张小子抓走了?”
“啊!没啥,就是圈他几天,吓吓他。”大舅说,“听你妈说,他敢对你动手动脚的?你说大舅能不生气吗?”
“就是,他也不猪八戒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摸样。”老舅说。
“哎呀!你们怎么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传出去多难听呀?还以为张小辉把我怎么样了呢?”
老舅恍然大悟:“哎呀!我忙忘了,忘告诉昨儿那俩小子别他妈有根添叶瞎说!没事儿,我这儿就去一下,告诉他们一声,别给瞎说。”
吴亦昌没言语。这会儿他也似乎有点后悔,事情搞过了,特别在那警车响的时候。
吴忠富说:“刚才警车这一叫,人被抓走了谁能不打听打听出了啥事?”
大姐着急地冲胖子说:“胖子,你快点去,去告诉德子、小良子,就说我说的,大姐请他们过来吃饭,谢谢他们昨晚帮忙。”
“咋地,请他们吃,不请你弟弟吃呗!”胖子和大姐开着玩笑说。
大姐伸手拍了胖子一下:“有你吃的,你快去吧!呶,你顺便给大姐捎点菜来。”说着吴亦华撩起围裙从裤兜里掏钱。
胖子刚走出大门,在街道上,就遇上了在小学当教师的二姐吴亦繁,她脚步匆匆,两人差一点撞上,二姐停下,两人同时说,
胖子:“二姐?”
二姐:“是你?”
胖子:“你上大姐家呀?”
二姐:“快说!是不是栀子出事了?”
胖子试探地问:“啥事啊?”
二姐:“不是说,被人强j*了吗?”
胖子:“你听谁说的?快说。”
二姐焦急地:“村里都传遍了,还什么谁说的,快说是不是真的?”
她站在那,回头看着胖子问,胖子骑着摩托已气呼呼地窜出去老远。
二姐不解地看着他,她见胖子不理她,也顾不上琢磨,就匆匆地推开了大姐家的门,大步跨进去,三步并做两步地就走进了上房,进了门就叫:“大姐。”
大姐见她来了,就说:“呀!亦繁哪,你咋没上班呢?”
亦繁说:“听说栀子出事了? ”
大姐:“没有。”
亦繁:“不是说让人给……给……那啥……了吗?”
大姐惊讶地:“你听谁说的呀?”
亦繁:“什么谁说的,这不是谁都知道了吗?”
大姐:“谁都知道了?”
亦繁:“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你还以为现在能瞒住啥吗?”
大姐:“不会吧?”
亦繁:“快说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弄的呀?这怎么还摊到咱们栀子头上了呀?”
姐妹俩坐在炕边上,大姐说起经过。
两人正说着,大门“咣当”一声响,栀子的老姨吴亦荣也来了,她扯着嗓门喊:
“大姐!”她小跑着奔向了屋里,进了门就问:“大姐,栀子呢?”
大姐:“亦荣,你也听说啦?”
亦荣:“听说了,栀子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听说吗?
这会儿,栀子正从厕所回来,见两个姨两个舅都来了,她明白这下是跳进黄河了……。
栀子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6】
中午。梅岭乡政府,派出所办公室,里间的小看押室里。
张小辉双手被手铐拷着,一个人蹲在墙角,后背靠在墙上,脸有些蜡黄,腮帮子边还有栀子给咬伤了的青紫色牙印儿。乌黑的头发蓬乱,浓眉毛,小眼睛,高高的鼻梁,鼻翼下有淡淡的胡须,绒毛似的。一张嘴巴是憨憨厚厚的,脸色黝黑,一看就是太阳晒黑的,一双同样被太阳晒黑的手,在手铐的束缚下,紧张地握着。他又换了个姿势,坐到了地上,头靠着墙,自语着:
“栀子,你真把我给告了?!”
张小辉嘟囔着:我15岁就没了爹娘,我不能上学了,没有人管我,可我也想学好哇!栀子姐,我不想坐牢,我是真的喜欢你呀!我打小就喜欢你,就想天天看见你,想在你身边呆一会,谁叫你长得好看来着。
门外“咣当”一声,锁被打开了,走进一个警察:“张小辉——”!
张小辉正闭着眼睛犯核计,突然听有人叫他,他被吓了一个激灵,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过来——!”警察又叫他。
张小辉一声不吭地往那警察身边挪着脚步,他跟在警察的身后,到了另一个房间。那警察让他坐下,面前椅子上放了一碗饭,张小辉咽了一下口水。
抓他来的王所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吃饭吧!吃完了,问你话,你可要乖乖地说实话。”
张小辉顺从地端起碗,又拿起筷子,他并没有吃,他哭了,并且发出了声音。
那警察:“唉!你哭个啥?吃饭。”
王所长笑笑:“吃饭,哭什么?”
张小辉抽泣着,手里端着碗:“我,我,我想问,……”
王所长:“问什么?”
张小辉:“我喜欢栀子,也算我强j*吗?”
那警察和王所长相视一笑。
王所长对他提出的问题笑出了声,然后道:“你这小子,强j*人,强迫人家,那是犯法,懂吗?”
张小辉不再言语,手里端着饭,一口没吃,眼窝儿里都是眼泪。
王所长:“别哭了,看你小子憨不愣噔的,还有这坏心眼儿?快吃饭吧,你家里都有啥人哪?”
张小辉摇摇头说:“没人,就我一个。”
王所长:“你爹妈呢?”
张小辉:“死了,我15岁他们就都死了。”
王所长有些同情地:“哦,那也好,在哪都一样嘛!”
吴栀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不出来,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也不吃饭,她的心里对张小辉充满了歉疚,她觉得家人也太过分了。她很惦记被抓走的小辉,家人的小题大作让她十分不安。
派出所的小看押室里。
一警察打开门,王所长走进来,张小辉正目光直勾勾地瞅着地面。
王所长笑着说道:“嘿!你小子命不错嘛!人家不告你了。”
张小辉像听错了似的:“啥?你说啥?”他揉揉自己的耳朵,小眼睛睁得大大的。
王所长又说了一遍:“人家不告你啦!”
张小辉惊喜:“啊?真的?”
王所长笑着点点头。他终于相信了,一下子扑上来,一把抓住王所长的手。
王所长道:“呵,算你小子命好,人家不告你了,你就拣着了。”
张小辉悲伤地说:“栀子小时候和我可好了,还当我的小媳妇,现在她变了,碰一下她就把我咬成这样,还把我告了。”
王所长漫不经心地:“你把人家怎么样了没有哇?”
“没有,我根本连毛都摸着!她都不让我碰,还咬了我一口呢!”
王所长说:“嘻!你这小子,还是有作案动机的嘛!是你没得逞吧?你是拣着了,要不就够你喝一壶的喽!”
王所长又说:“我看你这小子也怪可怜的,那么一丁点就没爹没妈了,我给你找个活儿,你愿意干不?”
张小辉像耳朵听错了似的:“啥,你说啥?”
王所长又说:“给你找个活,你干不干?”
张小辉连忙说:“干,干,干啥都行!”
那警察逗趣地插上一句:“干啥都行?喝尿,你喝不?”
张小辉不好意思地:“这…….”
王所长道:“他逗你玩儿呢!你就在咱们乡食堂里帮着做做饭吧!我爸管食堂,他一个人正忙不过来,想找个帮手,你就在那帮帮忙!也就当我扶贫帮困了!”
张小辉高兴地连连说道:“行,行,行啊!!”
【7】
吴栀子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乡派出所,把张小辉给接了回来。回来的路上,她问他:
“他们打你了没?”
“没。”张小辉应声道,接着面带喜色地:“这下我可好了,我有工作了。”
吴栀子也知道了。她替他高兴,在心里她其实一直很同情小辉,小时候就是,她觉得他特别可怜。
两个人走在山路上……
山路弯弯,层峦叠嶂。走到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有很多栀子花,旁边还有山泉水在流淌……
在这里,她放慢了脚步。
在记忆深处,小时候,他俩常常来这里玩,在栀子花边,在泉水旁,在岩石边……,
这里山泉水依然在流淌,栀子花还是那样的洁白。
闹腾了几天的吴家村,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山村的宁静。
夜深人静,小村经过了几天折腾,此时,吴家夫妇终于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小村里,栀子的窗前依然亮着灯光,写字台上展开着一本日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娟秀的字儿,窗子开着,日记被风吹动着,灯罩下透出昏黄的光线,那么温暖、那么迷离,窗台上的栀子花盛开着,散发出阵阵芳香……
此时,吴栀子在庭院里徘徊,她看着天上的月亮,心绪纷乱。
乡村的夜色是美丽的,乡村的景致更是美丽的,可是……
吴栀子突然觉得她应该早点儿离开,回到学校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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