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勉县的冬天

之《水面上飞舞的蝴蝶》

罗春会

春天早已消失得无踪无影，夏日的太阳象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毫不客气地刺挑着裸露的灵魂。我象一个落魄的秀才，孤独得盼望冬天的来临，可以和冬天一起死去。

背上的挎包里，有一张是我曾经与果在勉县的照片，在武侯墓的照壁墙前我和她亲昵的合影，她挽着我的手臂，脸上一片灿烂春光。

我又来到勉县，这个汉中盆地美丽的县城。

这个夏天的早晨，象冬天一样的风时不时地会灌满整个汉江大桥。我迈着沉重的步子，望一眼最亲爱的勉县城边的汉江和汉江边的勉县。这个让我伤心给失落影响我一生的地方。

发源于陕西西南宁强米仓山，一出宁强即达汉中盆地第一站勉县的汉江，水量充盈，水流湍急。高阳四射的日子里江水美丽清澈，碧波荡漾；而风雨肆虐的时候，汉江便波浪汹涌，浊浪翻滚。

此刻，我就站在勉县汉江大桥上，强劲的风中，我在桥上有些站立不稳。刚走下长途汽车时还是艳阳晴朗，碧空如洗呢。我爱汉中，我更爱勉县。这里是我开始人生爱情的第一个点，也许还是收拢我灵魂最后的归宿。

顶着强烈的风，我急匆匆离开大桥，来到我网上预订的汉江边上的武侯宾馆。天上开始下起了雨。

我的身上一阵寒冷。

叶一定不会知道我来到勉县，叶是我的妻子。我的妹妹草当然更不知道我到这个地方来。

我还没有和叶离婚，她已经背着我与曾经追过她的那个男人越界了！尽管她和那个男人做着只有他们知道的事情，可她仍然不折不扣地跟随我，她不打算和我离婚。我并不爱她，因为我不爱她，所以我和她没有孩子。这是我准备有一天离开她时不想有什么顾虑和牵挂的原因。

多年前，离开勉县时，我一个人，她没有送我，那时我多么爱她。她把我带到她表姐的房子里。那时我们还没有毕业，她是一个漂亮的护士班的一名学生，低我一级。我追她的时候，她是她们班的班长。我的舍友陕北马宏奎说她是校花。我可不管她是不是校花，我喜欢她，活泼快乐。她的家在勉县城。

那一年暑假，我和她来到她表姐的房间里。她就躺在她表姐的床上，穿着裙子。我躺在她身边。她亲昵地抱着我，可我却不动她，我也亲她，可我只是亲她的嘴唇。或者是抚摸她的ru*房。

她叫果。

果最终还是无奈地平静下来，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冷了。

果很放荡，很性感，两个ru*房柔软而有弹性。那正是少女ru*房最美的时候，那时我却不知道怎么去唤醒它们。她并不怕男孩子和她睡觉，她把我领到她表姐的房子时就准备让我好好地把她睡一次或者是几次，因为她把她的一步裙已经脱掉了，只留下一条绣着玫瑰花的内衣。曾经非常喜欢我的果因为我没有很好地开发她身体里的秘密，而导致果从此不再爱我。

可我------果这样的性格居然深深地迷住了我，多年来我解不开果在我心理播散的迷醉剂，我已经走火入魔！

果是勉县人，果毕业后又回到勉县做了县医院的护士。我是洛县人，我得回去，我留不到勉县。可我知道那时即使我留到勉县，果也不会与我结婚，因为那一次我没有给果留下什么印象，我连睡她都不敢！其实我那时是想到我与她结婚的时候再和她做那个事。我那时那敢亵渎“爱”这个字眼！我把爱情神圣化了！

可果不以为然！

果甚至有些鄙夷地对我说：“我不喜欢你这种性格，我喜欢热情奔放的男孩子！”那一次，她把我送到勉县车站后，她冷冷地，什么话也没说。果比我成熟多了！

其实妻子挺爱我的，人也长得漂亮，可我就是爱不起她。甚至在她多次想要孩子的时候，都被我所制止，我的理由是害怕麻烦，我负不起做父亲的责任，另外我也明确告诉她，我和她是走不到尽头的！她痛哭得指责我不是男人！她还说：“你狗日的真不是东西！”这是她在气愤至极后对我最厉害的痛骂！

我的妻子单名“叶”，和她谈的时候，是她很积极地追我，见了一次面，第二天晚上她就跑来和我睡在一起。我知道有一个男子在迅猛地追她，可她不喜欢，偏要和我不三不四的，也不怕她家人怎么刻薄地说她。尽管如此我仍然爱不起来她，她不在乎，也不管那个追她的人多么痴情，简直是义无返顾地跟着我走。我姓树，她说她那片叶注定要在我这棵树上生长！但她那片叶始终没有在我这棵树上结出果实。

结婚六年光景，别人家的孩子上了幼儿园，我一点都不着急。她以为是自己有毛病，看来看去地总是健康无比。我因为不爱她，根本不想和她在一起，一个人熬着通宵，她说她爱我，能耐受我的这种不良习惯。另外是有时偶然在一起我几乎不把自己的那些东西给她，紧要关头我就把他们在外面放马以致消失死亡。这就是她一直没有动静的原因。结婚第六年，她感觉无望了，而且那个人一直对她心仪如初，她终于耐不得我的无情，和他睡在一起。

我没有阻止她，也没有责骂她！

我爱另一个女人。我爱果。

要说叶，比十个果都贤惠，她是一个小单位的会计，除了谈时与我迅速闪电后，就循规蹈矩地遵循一切程序，她的理由是先占据有利地形。她说一旦自己认定的事就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牺牲自己的身体，因为那迟早是自己的，但必须要先下手。这一点，她后来对我说，女人也不例外。五六年后她不得不说“自己那时是发了神经！要么就是脑子进了水！”她说“不是你不好，是我他妈的神经错乱了！”

但一切都无法挽回，她不同意和我离婚，却又跟那个人不清不白地。在生活里我不能给她体贴，所以我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只是我坚决不再与她睡那个狗屁觉。我宁愿自己用手处理！我在网上看那些裸着身子的女人与男人干那种事，我会无比地快乐并跟着屏幕上的女人男人一起快感。

勉县的夏天一点都不热烈，街道的门市部里，陈楚生正在独自伤心地唱着《一个人的冬天》，“我在这里，和这座城市一起等待，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我深爱的女人，一直盼望分手后第一次相聚。这个冬天没有你给我惊喜，没有你在身边的空气，那飘落的白色，那孤单的角色……”我总觉得陈楚生是在为我歌唱。

我毕业后再也没有快乐过，为了能和果在一起，我竟然借了高利贷。以至于我去找果的前一年我的高利贷才还清。还有单位搞改革，我居然被科主任改到了编外。四个月，我什么也没干，就整整在家呆了四个月。白天我躺在床上，晚上我泡在电脑上。我给果写虚拟的情书和诗歌，我看网上的伦理片，我把那些美丽的女人都当着果。

毕业前的那个晚上，在操场后的一棵巨大的雪松后面，我终于完成了作为男人走出的第一步。其实准确地说那时是果在操作我。完成那次工作后，她对我说“你现在知道什么是男人了！以后你就不会遗憾了！”我不明白这话的含义，却感到我的灵魂将永远被果带走。那时，月亮的余辉照在果的脸上格外地明亮，她征服了我。我就是那时坚定了要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念头。

毕业回家，果也常常给我寄来一封封不冷也不热的信。两年后，她在信中对我说她要结婚了，“结束吧！”她说！我问为什么？她说“没有为什么！”其实我不知道她告诉我的时候她已经结婚，一年后，我被叶选择了，叶象当初果处理我那样干净利落。不同的是我不爱叶。如果叶在处理过我后在家里象果那样行为放荡，我会变的，但她却一改那一次的风格而贤妻良母起来，没有了个性在家处处充满依赖，在外面却一副强人的样子。这让我非常地不舒服。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是喜欢不起来她。我厌烦了叶的矫揉造作，在她那样漂亮的女人面前，我丝毫没有作为。凡是我不喜欢的女人我坚决不与她做那事，要是我爱上的女人，那我简直就是一个顶厉害的男人。

果再也没有给我来过一封信，我却时时想去看她。那一年冬天，天空落着雪花，她突然电话我说她在西安。问我会不会去看她。我欣喜若狂，于当天晚上赶到西安。然而当我心急如焚地往西安赶的半道，她却突然告诉我她不得不离开西安，她说家里出了事！她告诉我她很抱歉！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当我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的确是她的声音。

她说她还在想念我。

我因此而失眠了许多个夜晚！

当我没有了工作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我决定去看望她。

果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一点都想象不到。我得去看看，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即使她变成老太婆，或者象人们说的黄脸婆，那又怎么样呢！我同样是爱她的！

我已经有一个周次的时间没有和叶说过话了。我也不问她晚上出去干什么，我丝毫不关心她的任何事务。事实是她除了晚上去约会她的情人外，还热衷起了麻将。

冷的影子还没有过去，春天的风仍然呼号着卷过洛县城街道的每个角落。恶毒的科主任居然把我上年度的奖金扣压，他压根就不打算给我。我每问他一次他都会说还没算出来。我鄙夷地看他一眼就离开科室。我懒得与他论理，他早与那个b*子一样的女人沆瀣一气了！单位决定落聘的人员在没有被其他科室选择前，暂时可以领取全额工资，三个月后领一半。我已经对单位失望透了。

白天我在家里睡觉，饿了起来到街上买点饭。晚上我在网上耗着每一分钟。有时我就在网上绘画，我画一棵树，树上结满了果子，可树上却没有一片叶。光秃秃的。树上的果子格外地刺目，没有叶子的树，却长满了果实，这简直是滑稽透顶的图画。而那些果子却个个都是青色的，没有一个成熟的。因为我想象那些果子还都是才长出的青果。就象人的青春。

当我疲惫地睡在天渐渐明亮起来的白天的床上时，　我的梦里却是果在向我招手。

这样的梦已不至一次。

我决定去勉县。我还在网上订购了我要住的宾馆。我在要求栏里注明要一间靠近汉江的房间。我想听听江水的声音。这是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

春天的最后一缕风刮过这个充满寒冷的洛县的时候，季节已经是夏天了。紧接着就迎来了丝毫没有一点客气的36度的热天，但我并不感到这个夏天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对人的折磨。我要在这个非常的天气里去勉县，这个日子就是果在我毕业的那个夜晚处理我的时间。

走的前一天我又去了科室，科主任仍然是老调！我已经有五十天没有去单位，我把三个月的工资全领了出来。

我准备做一次长途旅行。

我和果的距离有四千华里。

我走的那一天是黎明六点，天早已很明媚了。叶还躺在床上做梦，或者她也断定了我要走，甚至为我准备好了出去的行装和旅行鞋，那是一双崭新的“kappa”。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品牌，至少对于我现在的心境,“kappa”（中文名字“背靠背”），对于她也就更是不怎么合适！

我没有管她是什么样的心情为我购买的旅游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我的远行。

这是我毕业后第一次踏上勉县的脚步。我不可能告诉叶我去找果，也没必要对她隐瞒什么，我的行动从来不受她支配。

我穿上“kappa”鞋,先坐火车，又坐汽车，毕业的前一天那个时间，我如期到达了勉县。武侯宾馆就坐落在汉江北岸，我订的房间正好靠着汉江。推开玻璃窗，夏天的汉江，汹涌的汉江水波涛翻滚，破碎的流水声顺着空气准确地传到武侯宾馆我的房间里。

当我刚刚坐在床边时，叶给我发来了短信：“你要不马上回来，这辈子就别再回家！”我把手机扔到枕头边，倒在床上。

手机再也没有信息传来的鸟鸣声。我在我的房间里焦急地等待果的到来。

我有时奇怪，男人为什么都喜欢放荡的女人。叶对我无比忠诚，就在知道了我与果的事后仍然对我关怀备至。这是在几年前她知道我去西安私会果后的事。我最终没有见到果，回来时她不在家，她留了一方纸条：出去别忘了服药（我的胃不好），回家了注意休息！外面再好总象风一样，家里不舒服却宁静！看了这张纸条，我有一点点感动！可多年来我的眼睛里常有校园操场边雪松后的情景，那象一只手，时时牵着我的灵魂。

她并没有责怪我的心远离她，她一如既往地爱我，哪怕我连一个孩子都不准备给，就象她说的我是树，她是叶，树和叶是生在一起的。

可她怎么就不想想，秋天来临的时候叶是要落的，叶落了，树还在，叶再生的时候，那还是最初的叶吗？树上从来就不长相同的两片叶。

叶之所以绝望，是因为我现在连与她在同一张床上都不肯。没有孩子，那维系婚姻唯一的性都不存在了，作为女人这是最大的悲哀。

可怜的叶仍然在幻想我能回心转意，或是峰回路转，也可叫着悬崖勒马。她的红杏出墙也是让我的冷漠逼的。她最气愤的莫过于骂我一句“狗日的！”可我却连还她一句都不愿意，我甚至激不起她的疯狂或者是让她对我的冷漠产生过激行为，她完全可以在绝望之后对我行使致命的手段，可她不！我有时可怜她同情她，但我就是爱不起她！她敢爱却不敢恨！也许这就是一个善良女人最大的弱点。而善良这一美好的品德往往使一个人处于弱势并导致不幸。我宁愿她把我杀死，我也不想让她对我言听计从，对我太好越发激得我不愿意亲近她。

可我却想让果来侵占我，我爱果。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学校的过道边，果站在我身边，她穿着一件一步裙，里面是一件红色的内衣，两条长腿格外性感。和我到汉江边散步，她会双腿攀在我身上，让我抱着她，那时我是很保守的，要是现在，我会扒下她的内衣。可那时我却怕出了状况。

果越是乖张放荡，我越是喜欢她；叶越是外敛内修，我越是不愿意接触她。叶甚至比果更富有魅力，可是叶太过娇柔。

我正在胡思乱想，手机连续传来两声鸟儿的叫声。

第一条是叶发来的：“你去死吧！”

第二条是果发来的：“真想死去！”

我正纳闷！外传来敲门声。透过猫眼，果已经站在我的房间的门口。

拉开门，果就扑在我的身上！我顾不了许多，她简直就象从前那样地两条腿攀在我的腰间。

从前我不积极是那时还没有走向社会，心理尚没有完全成熟，思想和身体还没有做好充分地准备。现在我已越过了青年，正有旺盛的精力却遭遇了尴尬的婚姻。我有决心搞好我们多年后的这场男女之间的感情游戏。

果简直就是在强*我，象多年前的草场边的雪松后那样。其实她根本就没穿内衣，连包裹ru*房的那件东西都没有。

她赤条条地象一条海豚活蹦乱跳。

果完全地将自己演变成一个更放荡的女人，比之从前有过之无不及。我相信自己应该是个心智健全的男人，可在对待女人方面我却有不同于别的男人，在外应修敛，张驰有度，在家可以放荡，生活就更加情趣。做人不需要拘泥，相互弥补。要做就做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做厅堂的贵妇，床上的荡妇，相信所有的家庭都会相得益彰，和谐美好。

勉县是诸葛亮的墓葬地，并有武侯祠。勉县城南有定军山，三国时期蜀将黄忠在定军山下斩夏侯渊而盛名历史。那同样是一个夏天，骄横的夏侯渊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老将黄忠斩杀。

多年前，我就和果去过武侯墓武侯祠，我还对果说，如果死后能在勉县定军山下有一冥之地也不枉此生，可以与世界上最智慧最智谋的人诸葛亮相会了。

武侯宾馆里，我和果就象两个不知停歇的机器，连出去吃饭都不想，饿了就打电话让餐馆或是宾馆的餐厅服务生送。果吃饭时也不穿衣服，两个奶子就在我眼前晃悠。那时我就毫不客气地在地毯上把果压倒。我对她说我要把这些年丢失的东西弥补回来。

果说你这样下去会死在勉县的，我说那正好和诸葛亮相会了！我荣幸得很！

果说我们去武侯墓去吧！

我说，去。

显然，武侯墓比过去更美了！照壁前果再一次与我合影。她还是过去那个姿势，挽着我的臂膀。

回宾馆，我们又急切地开始。然后果就给我讲这些年她的琐碎。

果说她那时告诉我的时候，其实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她的男人是个商人，挺有钱的！但结婚后他却常与别的女人鬼混。果说，我就报复他。我没有隐瞒他。他就找那个男人事，结果他被打死，那一个也残废了！后来，她说，我也辞职了，我不适合职场工作，我喜欢自由而不受约束的生活。现在没人敢要我与他结婚，只是相互的需要而已！这个世界，我从没有爱过别人，你看我都几天了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不出去做事。

是的，我没有问她。她来后，当着我的面关了手机。她很神秘！

她说：“树，别怪我，我并不爱你！现在这样，只表示我想感谢你对我的爱而已！给谁都是一样的！何况你还爱我！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你是树，我是果，果子成熟的时候是要被人摘的，它不会长久呆在树上，我和你注定没有将来，我们在一起只有一个季节。到了秋天，就是我们分别的时候！”

我说：“树叶果的相聚也就是一段时间，相对的，叶子与树还比果有更长的　时间。这是我所知道的全部。我的那一位叫叶。这真是命数！”

我还说：“勉县对于我，是一个魔鬼！”

我还在勉县，在武侯宾馆里，期间果出去了几次，时间并不长。我则呆在房间里。我什么都不想。果出去的时候，草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草说：“哥，你在什么地方？你还不回家？叶说，单位已经决定让你自己找工作了！还说你过了规定的期限。以后单位只给你一点生活费。你还不赶紧回来看怎么活动活动！现在工作那么难找的！”草是我的妹妹。

我说：“别担心，我已经厌倦了那个破单位，哥到什么地方都不怕！”

我还说：“草，你去告诉叶，让她别为我担心，告诉她，我对不起她！”

草说：“哥，你说什么呢？！象是与人告别一样！你别吓唬我！”

我一笑说：“草！好妹妹，乖！去忙吧！哥现在有点事！”

我挂了机子。“狗娘养的！”我不知道我是在骂谁？！我已经走投无路，我现在仅有的只是我钱夹里的几千块钱现金，有一万元的稿费，我都存在卡里。这是我这些年来熬夜辛苦写出的一点点钱。卡就在我身上。没有了工作，我以后得出去自己找工作了。我没有孩子，以后谁还来牵挂我？我又去牵挂谁？兄弟姐妹好几个，自没了父母，只有妹妹草最疼我。可草也过得不幸福，妹夫吸毒，家里被折腾得一团糟，早已是千疮百空。前年，因静脉注射毒品而丧命，如今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住着租赁的房子。却时常担心我。

回想我这十年来的生活，都是因为感情影响了我一生。“爱情的悲剧就是一出人生的悲剧！”我自身验证了这句名言。

我灰心丧气到了极点！我因此而万分仇恨果！仇恨我自己！我给自己酿成不幸的同时，也给叶制造了人生的遗憾和痛苦！

果毁了我一生。

果还没有回来，我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草，我不准备回去了，家里的房子给你留下，叶不会要的，那个人很富有，对她说哥不怪她那些事。我伤害了叶的心，替哥向她道歉！说哥不是个好人，让她去吧，那个爱她的人值得她去！我随信寄回一张银联卡，上有一万元钱，密码叶知道，你拿去给叶，我也没有什么东西给她了只有祝福她幸福，她还年轻。还有一大段路。另外你也要多保重身体，把租赁的房子退了。再找个好人好好过日子。我还随信写了一张自愿与叶离婚的协议并要求叶把房子给草，有我的签名和身份证。其实叶多善良，她会答应我的要求。我郑重地向叶道歉，请求她的宽恕。请求叶的内容我另密封。做完这些，我到邮局把这封信寄了回去，用的是快件。

果还没有回宾馆，我开始写遗书，打算不回去了。既然我爱果，我要带上果，让她从此陪伴我！

果终于返回宾馆。她显得更加动人，我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就把她弄到床上。我只撕掉她的上衣，我野蛮的举动反而使果欢快起来。她边配合我边喃喃地说：“要是多年前你这样我会永远跟定你的！”

我冷笑了一声。

果红艳艳的，满脸彩霞。

果在我的私处吻了一下，说：“！树，我真想与你一起死去！可是，我不爱你！”

我突然笑道：“哈哈！那咱们就一起为爱情殉葬吧！”

她咯咯一笑，说：“你真逗！”

我已经定了两份丰盛的饭菜和一瓶红酒两瓶啤酒，和她结束洗嗽完毕。饭菜已经送到了。果的胃口极好！她喝了两杯很酒，我则把两瓶啤酒全喝掉了。

果喝酒的时候，还说：“来，我们喝杯交杯酒吧！算是我们结过婚了！来生我一定嫁给你做老婆！”

我说：“好！”

果端起高脚杯，杯里的红酒一团血红，我的啤酒换灿灿的。

一点红酒从果的嘴角流了出来，象一条鲜红的血液！

果有些兴奋，问我：“我这会想了！”

我说：“我宁愿在你这朵美丽的花下赴死！”

果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面对我跪下来抱着我的双腿，她的舌头如同一条蛇信子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撩动。

果终于躺在床上不动了，她的神经已经兴奋到了极点！我也有必要给她最后的完美！

抽掉一支香烟，我说：“果，起来！陪我到汉江大桥看看汉江水，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果还沉浸在刚刚过去的快乐中，懒洋洋地让我给她穿衣服，她还把我的手在她的ru*房上拧了一下，然后咯咯而笑。

果说：“唉！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无缘无故地死去，但假如真要面对那一刻的时候，我也会慷慨赴命！连喊一声都不会！”

收拾好，果还细心地化了妆，涂了口红和眼影，描了细细的眉线。此时的果象一个妩媚的妖姬，性感、迷人。

果挽着我的臂膀，慢慢来到汉江大桥边的时候。天突然起了风，这个该死的夏天，狂风大作，阴云密布，江水也波浪翻滚！风雨欲来风满楼，霎时桥上已没有了行人。

果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天上象在下雪，白蒙蒙的一片苍茫。

快到桥头，果却说：“树，现在我想与你一块死去！虽然我不爱你，可我却想与你死在一起！我累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果，今天我就是带你和我一起去的！你愿意去么？”

我说：“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除了你！和你在一起，我才是最幸福的人！你是我生命世界里最美的女人！”

“我已经看到今天的你是多么迷人！”

果幸福地笑了起来。

我缓缓拉起她的一只手，站到桥栏杆上。

果和我一起张开双臂，我们象一对飞舞的蝴蝶，在汹涌的水花上飞了起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