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网上盛传,据某媒体报道,《小康》杂志于今年六至七月就0八至0九年度中国信用小康指数,访问了超过三千三百名网民。结果显示,年度中国信用小康指数为六十一点一,较去年微升百分之零点七。调查又显示,在对四十九类不同群体的诚信调查中,农民、宗教职业者、性工作者、军人和学生为内地最讲诚信的五个群体,远高于科学家、官员等。至于房地产老板、秘书、经纪人、演艺明星和导演则被认为是诚信最差的五个群体。原本社会声望较高的科学家、教师,在本次诚信调查中的信用度都很低,甚至不及性工作者。专家指出,在最近一年里,学术腐败等情况不断被媒体曝光,导致教师的信用度急剧下降,并指出其诚信危机带给社会和未来的危害,绝不亚于政府官员。
把教师与妓 女相提并论,绝不绝后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是空前的。“教师不如妓 女”字样的帖子已经频现于网端。甚至一些对老师成见深的网民喊出:“那些说老师好的来看下,现在的老师还不如妓 女”。我是教师,深刻体会到教师队伍素质急剧坠落。身为一个从事教育二十余年的老教育工作者,可谓痛心疾首。现在的孩子不好管,对教师这个职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可是我们的教育队伍不但没有整体素质的提高,相反到呈现下滑现象。一次偶然的机会,与一个主管学生日常活动的中学副校长谈起时下学生管理的难题,我建议他多启用年轻教师,可这位副校长告诉我,能够胜任基础教育中班主任工作的年轻教师很难找。这些年轻教师他们的行为习惯与时下的学生是一样的,他们自己都没有良好的行为习惯,怎么能管好学生。听了这话,我没有回应。因为他说的问题的确存在。我在检查学校宿舍时,虽然学生的寝室有比较乱的,可是最乱的还是那些新毕业刚刚工作在校住宿的大学生的寝室。这些年轻教师与时下的学生有着许多共性的习惯,排他性的自我意识很强,没有公共意识,缺乏协作精神与责任感。用一句通俗的话就是非常自私。
发现这些现象后,也曾向分布在国内各地的朋友打听各地年轻教师的情况,反馈回来的信息表明,与上面所述本地的年轻教师大致相同。生活在价值观更新的时代,时下的年轻教师大多都懂得明哲保身。如果哪个学生不虚心接受教育,年轻的老师们不会再去给自己添堵,再也不会去过问这样的学生。学生上课不听课,如果再不听老师的劝诫,年轻教师的教学便进入程序化,面对学生眼望天棚讲课,背对学生眼看黑板讲课,自说自话,学生听课与年轻老师讲课的关系完全被割裂,互不影响。但是笔者也要在此声明,并不是所有年轻教师都如此。媒体所反映的都是某些行业的现象,绝大多数的问题并非哪个行业全行业都存在。说警察渎职执法犯法,那只是说部分警察或者警察的部分行为,如果警察都执法犯法,一件好事都不做,那这个社会一天也维持不下去。在不与警察个人利益发生冲突时,绝大多数警察的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履行职责的。医生教师也是如此。医生不给红包就在手术时做手脚的有,可是并非所有医生都如此,不然那一年要死多少患者呀。有红包与没有红包在医生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只是用心程度的不同,但并非没有底线。
教师的诚信度被排在妓 女后面,纯属脑瘫者的观念。网民产生这种观念,大多基于对教育乱收费的反感。我们的国民向有恃强凌弱的观念,遇到侵犯在惹不起侵犯者时总是喜欢找替罪羊。教师队伍的问题很严重,可是导致教师诚信度下滑的是我们时下丧失公正的社会体制。网民质疑教师的诚信主要有如下两个方面。
一是论文抄袭,这种学术腐败也是源于官场。大家可能从媒体上得知,中国是世界上硕博学位获得最多的国家,而且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在职官员。这些人哪有时间学真学问,“出售”学位的院校,也没有办法为这么大量求取学位的官员写论文,所以抄袭凑数现象就应运而生了。此风一开,迅即在大专院校传染。教育的评价机制,再推波助澜。教师晋级都必须有什么级别的公开发表的论文,美其名曰培养什么科研型的教师,因此从大学到中小学,真正钻研教学的人便与晋级无缘。渐渐地绝大多数的教师便挖门盗洞把大部分精力用来攫取晋级荣誉。各类纸媒与出版机构、学术机构,为了经济利益也公开出卖书号、版面与荣誉。花多少钱就可以发表什么级别的文章,出什么级别的书,获得什么级别的奖励,都明码实价。至于质量早已经让位于金钱。
各级各类学校也都如此,教师要想晋级涨工资,就要花钱买荣誉或者花钱、献身培养关系。公开民主都是愚弄广大教师的幌子。首先教师业务水平不是普通人就能鉴定的,得到票数多,只能说明这个老师的人际关系好,并非一定反映此人的业务水平。前些年那个脑外科博士郭品正,不就是在中国屡屡被单位的群众评为不合格,最后连生活都困难,被迫应邀去美国任职的么。1998年12月,浙江省第一位脑外科博士郭品正因被浙江大学医学院(其前身为浙江医科大学)附属邵逸夫医院解聘而失业。失业时,郭品正仍是浙江省惟一的一名脑外科博士。此后近一年时间,郭先后向浙江省内多家医院求职,均被拒之门外。无奈,他通过互联网向海外求职。2000年4月,他被美国加州大学医学中心以高于原就职医院近20倍的薪水聘用。并允诺解决住房,提供科研经费。邀请书还说,有什么困难及时提出,如在他们管的范围,将尽一切力量解决。这位脑外科博士,就只知道干工作,不懂得搞“群众关系”,更不懂得孝敬领导,最后被领导以民主的名义欲加之罪整治得背井离乡。2000年5月,郭品正博士怀着对祖国和故乡的无限留恋与失望,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养育他的这片热土,离开了培养他成为博士的家园悄然出国,只身漂洋海外谋生。这种社会环境还会有多少教师愿意辛苦地去写什么真实的论文!其次即使你写了真实的论文,也没有人去看。因为论文的等级不是凭内容,而是依据支付的钱多少来确定的。象这样一个从事自然科学,其技术能够立马见效果的人,都被据所需说得一无是处。那些从事社会科学,短期内无法见证效果的东西,岂不是想说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即然论文与内容没有必然联系只取决于形式,受过高等教育智商并不低的教师们会做此无用功么!
二是说收费,在教育乱收费问题上教师就是替罪羊。同各单位打着给职工搞福利建的小金库一样,职工与教师都是幌子。教育乱收费的最大受益者是地方政府、教育行政部门与各学校领导。现在各级各类学校的领导都是日日笙歌推杯换盏,打着公用旗号添置的“领导的专用车”教师根本不要想染指。地方政府允许学校领导如此享受的代价就是学校要把乱收费的一大部分上缴,以供上级挥霍。我曾联系本地几个学校熟人,计算过打着教师工作时间外的报酬收取的补课费,花在老师身上的最高比例也仅仅近收费额的三分之一。更不用说高额择校费,教师是根本无缘享用的。一个在某中学从事财务的朋友暗透说,他们校年择校费二三百万,给教师一年节日搞点福利,安排一次野游,不过花个几万元。要是上面查得紧了,就用这笔钱来投资校园建设,从中吃取回扣。查得松了,就慢慢享用。各种收费都打着改善教学条件的名目,可是绝少有学校把此小金库的钱花在改善教学条件上。如果有,那肯定是那个一把手校长要退休或者升迁到其他单位,不能把这种款拿走,就大量花销从中吃取回扣。可是公众惹不起官僚阶层,就只能拿教师这个软柿子捏了,迁怒于广大教师。
教师课外补课收费也是公众反感的因素之一,这种情况也并非都是不讲诚信。所谓老师在学校课堂上不讲,强行要学生接受有偿补课,多系学生为自己学习成绩差找的借口,家长或从事过教师职业的人都有过这样的感受,一问学生为什么考试没有答上某些内容,绝大多数的学生都会不假思索地回答:“老师没有讲!”。各级各类学校的教学进度都是有计划随时检验的。任课老师想把某些内容在课堂上不讲,以此强行迫使学生接受其有偿补课,几乎是不可能的。充其量课堂上讲得不细,学生学习再缺乏主动,没有学懂。老师在平常再对有偿接受其补课的学生存在明显的感情倾向,诱导学生接受有偿补课,这已经算是不讲诚信了。至于那些课堂上老师完成任务,学生因为个人原因没有学明白,主动到老师那有偿补课,老师又将其教明白的现象,实属正常收入。公众总想把教师留在计划经济时代,期望老师们无私奉献,难道老师们不是人,不食人间烟火?同警察与医生一样,教育行业无论存在多么多的问题,还是有一大批老师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还有许许多多的教师在默默奉献着自己的辛勤的劳动。虽然这些都不能掩盖教育行业存在的问题,也不能抹杀教师队伍素质恶化的现实。但绝对不能说教师行业的诚信比妓 女还差。妓 女是收了钱就给了嫖客身子,可是她们都是发自内心地爱嫖客们吗?既然没有把心给嫖客,只有性爱的形式,能说是诚信吗?就拿乱收费中教师得到那可怜的一小部分说事,教师不也是以劳动的形式回报学生了吗?妓 女爱上嫖客全身心地服务的机率,要比教师为学生全身心地服务的机率小得多。克拉玛依、四川井喷那些为孩子们献出生命的都是老师。
洋洋三四千字,也只是证明老师比妓 女还诚信些。实在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悲哀。教师队伍的问题的确很严重,可那是教育体制的问题。即不是年轻教师的职业意识影响的结果,也不会因为多少个全身心服务于教育的教师(包括相当数量的年轻教师)就能改变。就象妓 女是应现有体制而产生的一样,改革开放前中国哪有妓 女!妓 女与教师在封建社会虽然都属于下层,可是还没有听说二者相提并论过。时下网民把二者放在一起比较,足见教育体制对于国民的伤害。倘若中国的教师真的象妓 女一样只把身子给了服务对象,只从事教育的形式,不能把精神传给学生,不能从思想上培养学生成长,那我们民族的结局会比妓 女还要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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