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也许就象一杯酒那样,有时苦涩有时甘甜。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了他们的相遇、相知、分离、重逢,宛然是上天有意导演的一幕悲剧,来消解永恒的光阴。
——题记
舒凡沉闷地坐在沙发上,拨通了林悠的电话。电话响了一阵又一阵,那端终于接了起来,舒凡问,你在哪里?
林悠在电话那端笑着说,我约了几个朋友在雅都打麻将呢,今晚就不回来了。亲爱的,你自个睡吧。舒凡还想说什么,那端却传出一一阵嘟嘟嘟的声响。
舒凡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起身,穿上外套,锁门下楼,租了一辆的士直奔雅都而去。雅都大厅,他向前台问清了林悠所在的包间,径直上楼。
他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一个男人扯大了嗓门说,林悠啊林悠,真有你的,舒凡那小子被你吃得死死的。
一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三万。碰。碰。碰。要我说啊,舒凡能死心塌地的爱着林悠,这还不全都是你的功劳。
男人接着说,那当然,要不是那天,林悠安排我在紫风宾馆外演那一出戏给舒凡看,让他误以为自己的妻子与人通奸,以至于最后,抛妻弃子,让你林大小姐得逞了呢。
八条,碰。碰。男人又说,我就搞不懂你林大小姐了,追求你的男人那么多,就好比说我吧,我就不相信我哪里比那小子差了,你咋就费尽心思想跟他在一起呢?
胡了。胡了。林悠哈哈大笑……舒凡在门外听得咬牙切齿,那个恨啊,那个悔啊,他想踢开门将他们狠狠地揍上一顿,此刻,他连杀了他们的心都有。突然,不知为何,他收紧的心陡地一松。他发疯似地跑下楼去,跳上一辆车,朝着心的方向奔去。
物是人非。门上的锁锈迹斑斑,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住了。难道,微雨带着思凡离开了?他心里陡增一股浓郁的凄凉感。
推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发霉的气体。他朝墙壁上猛烈地撞击着自己的脑袋,他恨自己当初的决绝,为什么不曾想到回来看看她们。以至于,现在,他彻底地失去了她们。
此刻,舒凡站在微雨曾经斜靠过的窗榭前,凝望红晖。那颗梧桐,三年前,微雨手植的那颗梧桐已经开花了,同时,它也开始凋落了。叶子在飘落中注定残缺。来不及伸手,已然形成一抹夕阳,硬是把黄昏拖出几道皱纹。这仿佛就是一个讽刺,梧桐,总是在它最辉煌的时候,开始退落。
舒凡想,那天,我本该听她解释的。可是,我竟如此残忍地伤害了她、舍弃了她。我恨,我恨啊,为何当初自己的心胸那么狭窄。久远的记忆在瞬间复苏,映衬着现实的点点滴商。
舒凡是贫困山区飞出的大学生,微雨有着良好的城市家庭背景,他们一起走过了大学四年。毕业那年,微雨平静地对舒凡说,我爱你。我想要嫁给你。舒凡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微雨说完,他才恍然,原来微雨一直暗恋着自己。舒凡觉得自己爱情智商真低,想想,如果一个女孩子不爱自己,她又怎么会老抢着替自己洗衣服、打盒饭……
那年,微雨不顾家人的集体反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舒凡。之后,他们朝气蓬勃地挤着公交车,下了班后买点小菜做着他们爱吃的口味,相濡以沫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俩人却也相敬如宾。微雨的脸上始终有着如阳光般拂煦的笑容,一如她人的温柔和蔼。
微雨爱舒凡,她未曾要求过他一丝一毫。她怀胎到九月,依旧上下班,只为减轻这个家庭的生活压力。临到生产的那一天,舒凡说公司有急事,老板不让他离开。她一个人在产房痛苦、挣扎地为舒凡生下了他们的女儿思凡。她当时在心里对自己说,即便再痛苦,即便放弃自己,也要给保住这个新的生命。那毕竟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思凡五岁了,舒凡与微雨早已如影随行,只是没了往日的新鲜与激情。他想,或许,婚姻本就应该是平平淡淡的一首歌。直到林悠的闯入,他脑子里原本定格成的一切,全被搅动乱了。
公司举办的业务庆功晏会上,林悠轻盈的身体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像一朵美丽的蝴蝶花,风情万种,异常妩媚;又似一朵五月的苹果花,暗得浮动,氤氲撩人;在舒凡的眼里,她更是一朵耀眼夺目的桃花,娇艳欲滴,弄得在场的女人黯然失色,陡生嫉妒;而,在场的男人,干瞪着惊涛骇浪的眼,空落满地的叹息。
晏会最后一个节目是捉迷藏,林悠提出来的。规则很简单,男人和女人蒙着双眼,在相互探寻中放肆地扭抱在一起。最后,林悠与舒凡彼此抱住了对方,而后,双双步入舞池中央,一曲作罢,再增一曲,直到散场。
关于舒凡与林悠的传言漫天飞了起来。
同事告诉舒凡,她可是林总的千金小姐,公司的财务总监。他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他心里更明白,他与林悠之间只是一场感情游戏,或者说,就是一场欲望的游戏,终究会有尽头。然而,他依旧像入魔一样,无法克制对她年轻而又丰满身体的渴望。从吻开始,林悠的一切都让她唾手可得。
偷情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舒凡只感到一股暖流从丹田直冲脑迹,同时,一阵酥软穿透全身,林悠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舒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叹道,年轻真好啊!
林悠用长长的指甲在舒凡的胸膛划着圈,柔情似水的双眼盯着舒凡说,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娶我。
舒凡没有听出林悠话里的份量,他只当她是一句玩笑话。因为,一开始,他就告诉过她,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当时,林悠淡淡地说,我不在乎,让我着迷的是你的人。
情人节前夕,舒凡与林悠坐在浪漫的西餐厅里,林悠问舒凡,你要买什么礼物给我?至少得5000元以上的啊!舒凡笑着应了。林悠环上舒凡的脖子,喃喃地说,亲爱的,明天我们去泰国。舒凡苦笑,林悠抢着又说,亲爱的,别忘了,你说过的,只要我不搅乱你的家庭,你什么都会依着我的。
舒凡回到家时,已是深夜。看见舒凡回来了,微雨接过他手上的公文包,拍了拍他一身的尘土,温柔地说,每天工作到这么晚,一定又累又饿吧,赶紧来洗脸,我去给你热热饭菜。很快,和往常一样,桌子上又摆着他平常最喜欢吃的几样小菜。
舒凡略带歉意地望着微雨,随即又低下头去,敷衍了事地吃了几口。没办法,刚刚和林悠在一起吃得太饱了。微雨坐在对面,温柔地看着舒凡,近段时间怎么总是吃这么少。不好吃么?还是胃口不太好?
舒凡语塞,我……我不饿,公司加班有丰盛的夜宵。舒凡抬头,他触及到了一双有些落漠的眼神,他不敢再看,女儿睡了吧!舒凡起身,转身走进女儿的卧室。其实,他知道,此刻,女儿一定睡了。背后,一道落漠的眼神凄凉而又无可奈何。
微雨洗刷完毕,走进卧室,温柔地看着舒凡,老公,明天是情人节,你要什么,我买给你。此刻,就在此刻,舒凡的心突然一热,他想说什么,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嘴里却冒出一句,公司明天有集体活动,我……我要出国。他没办法,机票林悠已经在网上订了。
微雨埋着头,替舒凡整理着睡衣,牙刷、日用品、必备的药……舒凡眼睛微潮,他明白,妻子微雨永远是一个细心、温柔的女人,所以,他心里对微雨一直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怀。
微雨终于将所有东西收拾好打完包,她坐到舒凡身边,从她的手提包内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条红腰带,慎慎地说,老公,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又是出国坐飞机,一定要记得束上。不要嫌弃它难看,你可以将它束在衣服里面。
舒凡与林悠在泰国游玩了三天,林悠对舒凡说,亲爱的,跟她离婚吧!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舒凡有些意外地盯着林悠。林悠似笑非笑地说,亲爱的,你考虑考虑吧,我是认真的。
林悠是林总的独生女儿。舒凡相信她话里的份量。只是,要跟温柔贤惠的妻子离婚,舒凡从未想过。他现在开始觉得,林悠已经不再可能会遵循他们之间这种游戏的潜规则了。
从泰国回来后,舒凡开始害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到底害怕什么?他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林悠。此刻的舒凡心里极其矛盾,我不能跟微雨离婚;可我也不能失去公司现有的职位。
舒凡觉得奇怪,近段时间除了在公司碰见林悠,她似乎没有刻意来找过自己了。舒凡暗自庆幸,在自己想要摆脱那个女人的时候,难道,她知趣地退出了?
最近,舒凡觉得有点不对劲,微雨的手机总会莫明其妙地响起,只要一接听,对方又匆忙挂断了电话。
微雨的电话又不合适宜地响起,微雨一接,对方就挂断了电话。舒凡慎慎地看着微雨,谁打来的?微雨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别人打错了吧!舒凡有些不耐烦地说,打错了?每次都会打错吗?微雨不语,她的确不知道,这段时间是谁老在给自己打电话。微雨再按照那个号码拨过去,电话那端却是一阵芒音。
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舒凡意外地接到林悠打来的电话,林悠在电话中说,我要离开了,得不到你的心,可,我们曾经拥有过,我已经满足了。只求最后再见你一面,紫风宾馆旁边的咖啡厅。不见不散。
舒凡赶到咖啡厅,林悠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舒凡在林悠的对面坐下,林悠对服务生说,两杯爱尔兰。谢谢!
麻烦你将我那杯爱尔兰换成曼特宁。谢谢!舒凡叫住服务生。好的,两位请稍等,我们马上给你们送来。
林悠淡淡一笑,怎么?现在换口味了?一杯咖啡的温存,可以保留多久,大概也像情人一样,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吧!舒凡淡漠一笑,沉默不语。
彼此沉默了三四分钟,林悠忽然抬头望向玻璃窗外,凡,你猜,那是一对夫妻还是一对情人?舒凡随着林悠的视线望去,一男一女并排着走进紫风宾馆,看样子显然是去开房。
舒凡看着,看着,他使劲柔了柔双眼,不对,那女人怎么那么像微雨。不,一定不会是微雨。可是,可是,她怎么穿了一件与微雨一模一样的衣服。巧合吗?不,这也太巧了……
林悠偷偷瞄着舒凡脸部扭曲了的表情,怎么了?看你的样子,似乎,你认识她们?舒凡没有回答林悠,一个箭步冲出咖啡厅。他看不到背后那一道冷冷的带着窃喜的目光。
舒凡租了个的士朝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舒凡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微雨果然不在家里,那,紫风宾馆那个女人一定是她了。
夜。清凉的夜,没有云的遮掩,风,轻轻的走过;等待的夜,凉了一颗心,也洗透了红尘。月,很苍白,没有一丝色彩。
微雨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漆黑一团。她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却看见舒凡坐在沙发上,头深深地埋在掌心。
微雨换了拖鞋坐到沙发上,老公,这么黑怎么不开灯?舒凡缓缓抬起头,他两眼发红,脸色铁青的样子把微雨吓得一震。老公,你脸色很不好,你哪里不舒服吗?
舒凡手指着心口的地方,不再言语,却一直盯着微雨看。微雨摸摸舒凡的额头,天啦,微雨惊叫一声,跳起来,老公,你在发高烧啊,这么大人了,怎么不去看医生?
微雨拉上舒凡的手,走,去医院。舒凡犹豫了一下后,狠狠甩开微雨的手,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言语间,那种阴霾的目光让微雨感到莫明其妙。
我……我随便到外面去买了些日用品。微雨说着,拿过买回来的日用品,瞧,这是你最喜欢用的索夫特香皂。还有,还有你最喜欢的……
够了。舒凡猛然将一大包日用品甩到地上,微雨听到了支离破碎的声响。你别再演戏了,你别在骗我了!紫风宾馆,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舒凡落泪了。微雨看见了。
我……老公……舒凡,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你听我解释。没等微雨一口,舒凡一把甩开微雨伸过来的手,你不用解释了,我亲眼看见的还有假吗?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离婚。舒凡甩下这两个字,夺门而去。微雨没有追出去,她觉得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等过了今晚再向舒凡解释清楚。
其实,微雨早就听说了舒凡与林悠的事,只是她不太相信舒凡会这样对待自己。今天下午,她突然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那男人自称是舒凡的同事,说是看见舒凡与林悠去了紫风宾馆开房……每个女人听到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去开房,都会去证实,微雨也不例外。所以,她去了。
此刻,微雨拉开窗帘,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几颗清冷的星辰在夜空弥散着寂寥的光辉。
离开家的舒凡跌跌撞撞地行走在这失去霓虹的街道里,手捂着心脏——那个一直在流血的地方。他想,我有什么权力去指责她。或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我的贪念,与对她的亏欠。
漆黑的夜,冰冷的街道,偶尔一个人经过,很快便沿入了漆黑的夜色,谁也不知道谁会去哪里。像一个个迷途的羔羊,在冰冷的街道上盲目的寻找道路上的指示牌。
舒凡俯身,将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地上的碎石子刺得他生疼,他却不想起来。他想,疼吧,痛吧,就这样永远的沉入黑暗!
舒凡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微雨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给他,他始终未接。微雨无奈,到公司去问,舒凡的同事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微雨说,舒凡请了二个月的长假,你不知道吗?
二个月后。
舒凡终于回来了。只是,他背对着微雨,淡淡地说,我们离婚吧!说这话时,舒凡眼皮也不抬一下。微雨还想说什么,却被一种东西硬生生地堵在了心里。
舒凡收拾好简单的行礼,淡淡地说,房子,银行卡我都不要。女儿嘛,你要,就给你。简简意单单几个字,刺得微雨的心好痛。她咬咬牙,女儿,我当然要。
她拼命将眼泪收紧在眼底,瞬间,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她自始至终都没哭,对于一个决心离开你的人来说,眼泪没有任何用处。她不能哭,因为,她明白,生活的重担不允许她有半滴眼泪。她必须紧强,比以前更坚强。
舒凡离开后,微雨便带着孩子搬离开了这个曾经温馨的小港湾,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搅乱了舒凡的思绪。他下意识地去按住肩上的披风,肩上却是空无的。她不在了。再也不会有她那样的淑人为他瞻前顾后,她纯粹如雪的笑颜只存在于他永恒的记忆中。
走在熟悉的大街上,身边熙熙攘攘的都是陌生人,如此的境地,路边的靡红灯交错闪烁着,闪得人们的心也跟着颤抖,也跟着捉摸不定。灯红酒绿的喧嚣已经让舒凡感到麻木。
此刻,舒凡的心好痛,好沉,好重。微雨……思凡……他嘴里喃喃地念着这俩个使他倍感亲切的名字,思念犹如野草般疯长。他在心里默念着,如果上天能让我和微雨、思凡再相逢,即使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愿意。只是,苍天,帮帮我,告诉我,她们在哪里?
三年过去,思凡已经六岁了,很懂事、很聪明的一个小女孩。一天,思凡突然歪着脑袋问微雨,妈妈,爸爸呢?微雨轻柔地抱起女儿,用脸贴上思凡的小脸蛋,平静地说,凡凡,妈妈和爸爸三年前就离婚了。你会怪妈妈吗?思凡瞪着大眼睛沉思了一会,天真地问,妈妈,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你和爸爸以后还能再走到一起吗?
微雨无言。流湿了衣襟。与大多数人的想法相反,微雨倒觉得,有些事早告诉孩子比晚告诉孩子要好。小孩子的心灵毕竟比大人要纯真得多,在一些事情上,孩子也比大从能够容易接受得多。
夜里,等思凡睡着了,微雨站在阳台上,与冷冷地风,相伴。疼痛的双眼,酸楚的泪只有在这暗夜时分,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淌。舒凡,舒凡,你过得好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安排我们相识,相知,相爱却又分离?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我不会养成这么多习惯。习惯想念你,习惯去牵挂你,习惯了站在阳台,眺望着你的方向,看万家灯火,谁能告诉我,哪一盏,是你?大学时,你是我唯一的思念;婚后,你是我唯一的爱;而此刻,即便,你由最初的背叛到最后选择了放弃了我们,你却依然是我唯一的牵挂,唯一的梦,唯一的爱与恨。
情人节。情人节又快到了,想想,我们离婚也快三年了,舒凡,你过得好吗?舒凡,我想过离开这座城市,可是,我却依旧放不下你;舒凡,人生若只初相遇该多好;舒凡,你知道吗?微雨问月,月不语。空落了一地的忧伤。
林悠觉得,近段时间,舒凡似乎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了,过多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或坐或站的在那里发呆。而,他看她的那种眼神也变了,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冷漠。
情人节那天。林悠亲昵地搂着舒凡的脖子,喃喃低语,亲爱的,这个情人节,你打算送什么给我?舒凡阴沉着脸,有些不耐烦地推开林悠,淡淡地说,你想要什么东西?林悠想了想,指着舒凡的心窝,啰,就要这个。
舒凡愣了愣,随即摆出一张笑脸,一把揽过林悠的纤纤细腰,好。亲爱的,今晚我们哪也不去,我亲自下厨,用心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你说好么?
舒凡做了一桌子林悠平常喜欢吃的菜,亲爱的,快吃吧!林悠尝了尝,嗯,很香。亲爱的,我爱你!舒凡替林悠盛了一勺鸡汤,喝点汤,凉了就不好喝了。林悠望着舒凡,你怎么不吃?舒凡笑笑,我不饿,我更喜欢看你吃。
林悠满足地吃着,吃着,忽然,她的脸开始扭曲起来,她抬头痛苦地看着舒凡那张笑眯眯的脸,为……为什么?我……我待你哪里不……不好?你为什么要下毒害……害我?
舒凡站起身,疯狂地笑着,你设计摧毁了我的家庭,现在,我要用你的生命来祭奠我所失去的一切。
你……你……你怎么知……知道的?林悠感觉,舒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不清。
次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林氏集团总裁之独生女林悠被丈夫舒凡下毒,但在林悠命悬一线的最后关头,舒文出其不意地拨通了120,由于药物毒害性不大,林悠最终被抢救了过来。舒凡自首……此案还在进一步审理当中……
警察问,你既要下毒害她,却又为何在最后关头想要救她?舒凡平静地回答,她死了又能怎样,我的微雨能回来吗?
依据刑法第234条之规定,舒凡因故意伤害罪,鉴于其主动营救以及自首,判处其有期徒刑1年。
林悠出院后,在舒凡服刑的第五天,她拿着一纸离婚协议,俩人平静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年后。舒凡刑满出狱。
天空中的云朵像白莲花一样悠闲地流淌着,微雨牵着思凡站在纯净的天空下,如向日葵一样对着舒凡微笑。
舒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揉,再揉揉,没错,是我的老婆,是我的女儿。他缓缓向微雨走去……
对不起!舒凡低下头。
老公,什么都别说,我都明白。微雨眼睛微潮。
他们彼此无语。良久,舒凡温柔地抱起思凡,牵着微雨的手,夕阳的落晖掩映着他们的背影,那么美,那么幸福。
回望末路的远方,他们的泪水与夕阳纠结成光芒,顷刻间化为残殇,依稀回响,轮回千年的念想,洞穿这一刻永恒的心伤与幸福。
后记:人生若只初相遇,那么,故事从一开始就应该结束。这些都是过去的故事,就如人生,匆匆的过客。它们却将永远投影在大地上,所幸,被我们捡了起来,便成了现在的文字。我们都应该用一种沉静的心态和眼光,去寻找闹市里的安静,捕捉陌生人微笑中的温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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