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软蛋黄儿一般的旭日在薄雾似的炊烟中慵懒地升起之时,在一座曾经叫盛京的古城,有一声极嘹亮的新生婴儿在啼!
一个年轻的女声在说,终于出来了,啊呀,是个粉嫩嫩的大白胖小子!好可爱的啦!
另一个同样儿年轻的女声在说,可也太胖啦,看天平,看天平,十二斤八两呀,这哪里是胖呀,这是巨肥啊!破了我院的生产纪录啦!
这两个年轻的声音出自两个女助产士之口,她们一个姓兰,一个姓洪,这两个姓带颜色姓氏的女护士给这个新生婴儿取了个不带颜色的乳名叫大肥。六年后,这两名女护士每年元旦都能收到源自大肥男孩的新年贺卡。
那一年是甲寅年,西历七月三十日,国历六月初九。
那一年,后来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西安兵马俑横空出世!
两年后,吉林陨石雨唐山大地震,可谓天崩地裂!
一个月后,那个十二斤八两的男孩被送到了其外公外婆家。十五年后,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宗室亲眷和祖上。他的红颜奶奶说,这叫认祖归宗,是男人都得这样儿!他外婆曾说,外孙子终归是人家的人啊!
一年后,那个男孩的体重已经和常人无异。他的母亲当时在援外,在遥远的非洲听到这一消息时说,儿子原来是在难为我呀!
同年,在母亲关于孩子必须过集体生活的一再非洲遥喊下,外公外婆被迫将他送进了幼儿园。在那儿,他认识了其一生的蓝蜜:死党毛德。
四年后,毛德因质问青年女幼师的下体为什么是黑的,而被园方在操行评语上定位为流氓儿童,遭老师们号召的小朋友群体的空前孤立,独他与之主动友善,义薄云天。
入学后,他考第一,他紧随第二;他跳级,毛德也紧随着他跳级,令所有熟悉毛德“品行”的女幼师们都大跌眼镜儿,舌头伸出了老长老长的,再也收不回去了,那样子实在是不雅,比对下体之黑之问更有辱斯文。
十七年后,他与毛德一同考入了其祖上搞“五四”学运的燕京母校。三十四年后,那所学校因盖五星级酒店而倍受国人的口水!校庆时,他看那些教学楼,还和当年他出入时一样儿的烂。
就在这一年,他,一见钟情于他的日籍女外教千媚百代。这电光石火的极美相遇令两人爱得死去活来,石破天惊!可,三十五岁的她,是人家的妻子,三个孩子的母亲。
五个月后,她被其夫携其双方家人的联合组团急召回国了;他,心碎了,休学回到了白山黑水的北方老家,儿时的死党毛德,一直与其铁血相伴。
二十二年后,他与毛德“游学”欧洲十二国四年。
二十六年后,他们一同进入京国家机关。同年,又一同辞职出来。
同年,他们用仅有的一百英镑,在南国那个曾经是小渔村的拓荒之地做了家小小的咨询公司。三十六年后,那早已做大了的公司跨国时遭遇了无可化解的麻烦。整整三年,没完没了的开会,成了他日常生活不变的主题。
如今,欲再次创业的他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所在庆祝他的华诞。
生日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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