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西安的天气格外的好,终南山的倩影清晰可见。早晨起床后,友长安魂看了看哪纷飞的絮柳然后抬起头注视着清晰的终南山倩影说——春入长安,君欲何为?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道——高登终南,好看春忙!我们都笑了,因为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我们没有移开注视的目光。似乎是已经将自己置身与终南山上。于是我们携酒上了终南山。
到了终南山顶,我们便将我们的琼浆摆上来,席地而坐开始畅饮谈古今。
长安魂即好酒又好茶。他曾经自戏的写到——人不可一日无身,身不可一日无魂,魂不可一日无茶。而且不管是和他喝酒还是喝茶,我们都会笑着在他面前读者这句话。与其说是讽刺他,不如说是一种玩笑的语气;与其说是一种玩笑的语气,不如说是大家对他的欣赏和羡慕。只是大家心里明白不说罢了。
今天,我也依然在和他喝酒时说了那句话。在我说完的时候他却续了下文——今魂已断,使酒替茶越魂以事身,即无魂,无谓醒,无谓醉。
什么以前总认为他的自好“长安魂”是取“唐风汉骨长安魂”之意。今才知道根本不是。而是取之——魂断长安。至于为何说自己魂断长安,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长安魂对当今的寺庙的评价是大家都知道的——他说佛死了,寺院笼罩着一片阴森。平时他偶尔也会到寺院取转转,但绝对不会像别人一样上香叩拜。有一次他和同学们一起去“大兴善寺”。同学们告诉他说——这里的佛挺灵验的,你也去拜一拜。他笑着说——那只不过是一块石头。见此状,同学们换种语气说——那佛其实相当善良,你总得去拜拜。他依然笑着说——佛若善极佛拜我,哪有人拜一石头。见此无奈,那同学还不肯罢休得——你要不拜,那佛会惩罚你的。他拍了拍那同学的肩膀说——你这笨蛋,要是真有佛,见你这样子,佛会哭的。咱们假设那块石头就是佛,而由于我不拜酒来惩罚我,那那佛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这是人的一种虚荣心的变相表达罢了。
今天我们也谈到了佛的一些话题。我故意打趣说——终南属佛门之冠,怎么没进去拜一拜?他虽然总得这是我故意打趣,但他不像平时那样笑带讽刺的回答。而是一本正经的说——其实佛死了也就罢,可现在有两个醉要命的问题,其一:自称佛门弟子的人们利用最纯真或最麻木的心来达到他们各式各样的目的。当然在说那些自称佛门弟子的卑鄙的同时也得承认哪酒是群众的可悲麻木之心。因为纯真没有什么过错。当然也基本上见不到。第二是那些寺院的和尚,其实他们比妓女好可耻。他们再见养活不了自己,却还要给人讲一大堆道理。在中国传统文化固有的情形下人们都认为妓女可耻虽然我不这么认为。当然哪怕她们可耻,但和那些虚伪的家伙相比强多了。她们敢于光明正大的说、光明正大的做——我就是卖肉的,咋的啦?!其他那些嘲笑她们的人反却早将精神都卖光了。反而她们保持了原有的精神,当然你可以抱着礼仪的臭脚说妓女哪来的精神。精神都可以卖,难道肉体不可以吗?我看是精神都失去了,才会那么去评价肉体。不!精神和肉体都失去了,在仅存的虚伪的情况下才会抱着臭脚大呼小叫。其实何尝不可以这样去理解呢——人,其实并无精神,只是那躯体罢了。而礼仪、廉耻等是人类的贪婪和政治的强*的产物。几千年来,它们腐朽、发霉,一直毒害着每个人。
还记得去年咱们毕业后我从陕北回到西安的时候是干什么吗?长安魂问。
当然记得!我说,哪怎么能忘。是相当有趣的一段经历啊。
那是!哪不久是一则典型的利用人们麻木的心以达到它们目的的例子吗。
对!你说的太对了。记得那故事有趣,怎么就没想到这呢!
他们是假的和尚不提,因为不管他们是真还是假。也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可以理解,可以接受。但有一点,那是我绝对无法接受的——那就是利用人们的慈祥、信仰、麻木将发霉的佛教巫气注入到人民的心中。使他们一生被那些毒吞噬而自以为安宁、快乐。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那次和你一起去看的那次表演。那次人比较多,场中的杯子是不够的。而你是随意的发放杯子。在场中就出现抢杯子的滑稽场面。这已经是他们心灵被吞噬的表象。后来你的同事责怪你没有给一个老人杯子。
是的,长安魂接过话说——当时我说,如果要讲佛的话,那不是四大皆空吗,哪来的男女老少贵贱之分。你为什么有杯子也没杯子都是一样,都是种缘分呢。而如果不讲佛的话,那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后来他向你道歉了,他还算不错啊——我说。
那是,人是不错。我还记得我是这样回答他的——不用!你完全不用道歉。因为如果你是针对人,那完全不用道歉,道歉也没用,我他妈的给你一拳;如果你是针对事,那道啥歉啊,来,抱一个!
那真是太经典了。来,喝一个!我说。
我们干看一杯,把酒倒满,继续回忆当时的场面。
不知道“供佛”吧?长安魂接着说。
当然知道。我说,佛前面的那个“功德箱”是根本!
那是!长安魂说。我不知道是那些冒牌的佛家弟子聪明还是人们太笨了。最早他妈是说——第一杯茶要供佛,你们谁愿意来供佛。结果没有人上。后来他们改成——今天供佛的只能三位,你们谁来供。结果是噼里啪啦全都抢着上。而被毒害的人们一看到佛像酒双腿发抖。“男人膝下有黄金”已经不对了。应是“蠢人膝下有人民币—— 一跪,钱跑了。功德是不小啊!可有什么办法呢,笨的人永远是笨到底。他们跪了还不够,还想和仁慈的佛祖合影。可他们告诉你不可以,那样会亵渎佛祖的。当然如果你一定要照,那就跟佛祖说说一声。当然了,你口袋的又飞到功德箱里了。你心安!因为你有做了一次打功德。等晚上那些“弟子们”开功德箱的时候乐坏了。而佛是从来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的。
是啊,真是太可恶和太可悲了。如果是麻木的人尚且可以原谅。但如果是纯真之心,那真是罪不可赦。长安魂说。
是啊!有一点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当时你怎么那么快就离开了。
原因就在这里。长安魂有些感慨的说。因为在那,我遇到了最纯洁的心。那颗最纯洁的心被利用了,而我却是帮凶。对于这件事我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天天说我唯一的追求是真,而在那一刻我真到那里去了!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个时候有那一副可耻的脸。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吗。我看着他说。
来,先干了这一杯再说。长安魂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慢慢的把酒添上。然后双手抱着后脑勺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叙述着那曾经让他感慨万千的事儿。
你知道那公司的总部在长安的一个寺院(海莲寺)旁 。当时我们那批人轮流到总部去。说是到那里学习。在所有人当中我是最后一个去公司的,因而也安排最后一个去总部。
当去的时候,那“师傅”很生气——他嘀咕着说,别人是已经培训看好几个月才来的。我真不明白叫你这样一个才来五天的人来这边干什么。
公司的总部是海莲寺旁边的一个小角落。供人喝茶聊天,来的基本上是那些所谓有头有脸的人。当然那主要的功能是——卖!
那天,客人来的时候。“师傅”帮我把茶弄好。然后叫我在那边烹茶。之后他不见了。后来才咋的他是在里面的房间里,后来的几场都是那样的。我想那应该就是学习与考察吧。他吧场子交给你,然后在里面听着做出判断。一天过去了,师傅叫我留下了。他说我是在所有人当中做的最好的。我心里清楚那应当和那天一个客人买了几百块钱的茶有很大的关系。当然我也是相信我的谈话是最值得肯定的。但是如果没有那所谓的几百块钱的功绩,我想我讲的再美他也不会像那天那样做出肯定的态度。而仅会说——尽扯些无关紧要的,尽是天方夜谭。
那天晚上,从东北来的各个哥们和一个姐妹去了终南山下来。那是两颗最纯洁的心。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话题,也聊到了很晚。虽然他们走了一天已经非常累了,再加上那姐妹还生病了。可他们酒是不愿意去睡觉。最好让师傅叫去睡了。
但是除了生意之外,我承认那也绝对有关怀在里面,哪怕是位了生意的关怀,毕竟他们走了一天真的累了。第二天,我们又聊了一上午。最好是我送他们走的。他们走到时候带了一千块钱的茶。那天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像看到那样纯洁的心被利用已经够不是滋味的了,何况自己还做了帮凶。
送他们上车后,我又回到了总部。那师傅格外的高兴,他说我相当有天赋,一定要把我培养成一个真正的茶人。但我已经绝望到底了。茶人?我自己冷笑着,那——那所作的一切不都和“茶人”背道而驰吗!但他不懂,他继续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营销的手段。我早已心不在焉,但偶尔有语句闯入我的耳内。比如——说话要慢、要小声,这样才让人看起来像个出家人;比如——如果人家给钱,咱们不能说要。而要换种方式,比如说——如果非得给,那就去跟佛祖说一声,然后放到功德箱,积点德吧!
就是这样了,那天吧那两颗最纯洁的心送走之后,我也把自己给送走了。长安魂说完做了起来拿着酒又干了一杯,我也跟着干了。
我们一直坐在山上聊着、喝着……知道太阳回家我们才下山!
二零零九年四月,戴云山人
-全文完-
▷ 进入戴云山人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