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是一个比较固执的小男孩,总喜欢自己躲在一边玩,不善言谈,不爱和别人沟通,看周围的人和事没有让我感兴趣的。总希望摆脱周围的一切,躲到一个自我的世界里,自己驾驭自己,按照自己设计好的生活方式,无拘无束的生活。
由于自己的孤僻,在家不少遭父母的唠叨、吵骂,甚至挨打。但无论父母是骂还是打,我总是像一个宁死不屈的英雄那样,昂着头一声不吭,就是因为这样的举动,总是招来父亲更狠的责骂或者毒打。他们总说我太倔强,不听话。
记得那年冬天,就因弟弟不听话,我大声说他两句,他就“哇”的一声哭了。父亲听到后,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我还是那样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但我心里充满极大的不满和委屈。待他们走后我悄悄的离开了家。脑子乱糟糟的,也弄不清楚往那走,漫无边际的走走跑跑,跑跑走走,顺找乡间小路,也不知走了多远,天慢慢暗了下来,这时我才感到寒冬腊月的风是那样的冰冷刺骨,空旷的山谷里,除了听到呜呜的北风外,偶尔还听到几声凄惨的狼叫声,萧瑟的草木在寒冷的冬天哀鸣,空旷寂寥的天空连一只飞鸟也看不见,我收住奔跑的脚步,仰面看了看天,长出一口气,仿佛要把心中得愤懑统统给吐出去。这时我隐隐戳戳感到自己已经脱离了苦海,走进了一个无拘无束、自由快乐的天地,我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的英明抉择。
于是,我就顺着一个方向,不停的往前走,翻过一道道山坡,走过一条条河流,我的脚步终于越来越沉重。天越来越黑了,饥饿、劳累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使我内心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慌,我想咬咬牙继续往前走,但双腿象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我只好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歇一歇,山下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微弱的灯光在凄厉的寒风中一闪一闪的,我把身子紧紧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裹了裹棉衣,此时的我,还残存着一点儿个性,内心深处还滋长着对家人的怨恨,还为父亲的打骂感到愤愤不平。
风越来越大,天越来越冷,饥饿和寒冷不断的侵袭着我,这时我感到了恐慌和无助,饥饿、恐慌、孤独、无助、委屈统统袭上我的心头,我伤心地哭了,哭了一回我的心情好了一点,我开始后悔自己的无知决择,其实老里,虽然吵我打我骂我,但对我还是很疼爱的,一次我生病发高烧,父亲背着我连夜赶到县城医院给我治病,母亲更是对我疼爱有加,那时候在老里的传统观念里,始终有一个“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想法,始终认为严加管教才能使孩子成材。
我一边想,一边自责,想着想着我就有些迷迷糊糊,突然我一激灵,自己告诫自己,决不能睡在这荒草野地,万一碰上虎狼怎么办?我一定要回去,不然父母肯定会着急的,于是我就趁着星光,没命地朝着来的方向狂奔。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跑了多少路程,总之我累得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走了。就在这时我突然看的一点光亮,并听到一点微弱的呼唤声,好像是在呼喊我的小名,虽然相隔很远,可我听得格外清楚,格外亲切。是父亲、是母亲,地地确确是父母亲来接我了,我心中一阵狂喜,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发疯似得向父母身边冲去。我扑在父亲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父母亲也擦着眼泪说“孩子别哭了,父母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呜咽着说:“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我不该太任性”。
从那件事情后,我变了,我变得性情开朗了一点,遇事也不那么冲动任性了;父母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他们也不再不问青红皂白,张嘴就骂,抬手就打了,对我们的教育也开始注意方式方法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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