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那天,我正坐在客厅里听音乐,突然接到朋友张静的电话,说来实在有些意外,我们差不多有十年没见面了。她是我读职专时的同学,后来就各奔东西一直没有联系过,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联系到我,我当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罗兰,是你吗?我是张静。”手机里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张静?”我回忆着,好像熟悉的同事或朋友没有叫张静的啊。
“你不记得了,我们在湖北读职专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她的声音有些激动。
“哦,哦,想起了,张静,真的是你,你现在哪呢?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我开心地大声说。
“我前些天回老家了,顺便去了我们的学校,是张校长告诉我的。你春节的时候回去过是吗?”张静开心地说。
是啊,春节公司放假就回去看看,走在大街上突然看到我以前的学校,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原本以为已经放假没人了,没想到看到张校长从校门口走出来,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我留了手机号给他,想或许偶尔可以联系一下。
“哦,我们当初那帮同学现在都去哪了,怎么一个都联系不上,那时候我问张校长,他说他也不清楚,我还真的挺想你们的。”我也有些激动。
“是啊,我也挺想你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了,周艳,海涛,李强,小雪,他们你都还记得吗?”张静开心地问。
“当然记得,怎么你们一直有联系吗?”我有点迫不及待地问。
“也是不久前才联系上的,想来都还真有意思,知道吗?海涛在武汉一家网络公司做管理,李强呢,自己当老板了,你猜到是做什么的吧?”张静笑着问。
“难道是开饭店?”我想了一下问。
“呵呵,没错,他开了间湘菜馆,听说生意不错。”张静似乎有些开心地说。
“哦,莫非,他和小雪在一起了。”小雪喜欢吃湘菜,虽然是湖北人,但她家在湖南边境,所以吃菜也是湖南的口味,那时候,李强对小雪,可谓是一见钟情。但是小雪对他不冷不热,好象有点意思又好象没有。
“不是,小雪啊,你肯定猜不到,他在哪里?做了什么?”张静叹了口气地说。
“怎么,难道结婚了。”
“说对了,结婚了。”张静突然笑了一下说。
“怎么?小雪她和谁结婚了?”我感觉张静笑的有点可疑。
“用周艳的话说,小雪本是一个保守的女孩,却干了一件很前卫的事,和别人私奔了。”
“什么?私奔?私奔两个字用在小雪身上不太合适吧。”小雪给我们的感觉一直都很斯文,怎么会?
“记得吧,九八年湖北发洪水,学校停课以后,我们都分散了。那时不是来了很多当兵的抗洪救险吗?”
“是啊,那时候我已经回老家了,看到电视报道,好像当时的朱容基总理都亲自过去,在现场指导工作。不过,这和小雪私奔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解了。
“也就是在那时她认识一个当兵,后来抗洪结束后,那个人跟着部队回到西藏,她竟然偷偷的跟他一起去了,你知道那里都是高山骏岭的,条件很差。她妈知道后,差点被她气死。小雪一直特崇拜军人,简直把他当成神了。用她的话说,神是万能的也是完美的,跟神在一起生活都不幸福那人生就没什么幸福可言了。”
“这样啊,那现在她应该很幸福了吧。”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呵呵,半年前我们通过电话,她的声音有些疲惫,很无奈地说了一句经典的话:其实跟神在一起真的不幸福。原来人和神是有一定距离的。”
“哦。我还以为她会和李强在一起呢,毕竟李强对她那么好。那周艳呢?她和海涛怎样了?”我着急地问。
说到周艳,我们的关系算是最好的啦,那时候她喜欢上我们的老师海涛,海涛好像对她也有点意思,拍拖了一段时间,分开后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周艳,她在深圳一家企业做培训导师,每天穿着职业装给人上课的那种,应该也快要结婚了。好像是跟她曾经带过的一个学生。”张静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啊,周艳去做培训导师,她那个样子严肃的了吗?真想不到啊?还有什么和带过的学生结婚,不会吧,她不是喜欢成熟稳重比自己大几岁的吗?”我惊讶地问。
“谁能想得到呢?或许时间久了很多想法都会变吧。”
“也对,听你这么说,看来大家都过的还不错。”我松了一口气说。
“罗兰,你好忘记问一个人啦?”张静笑了一下说。
“忘记问谁了?好像我们几个要好的不都问了吗?”我用手拍拍脑袋。
“赵军啊?呵呵,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赵军?哦,哦,那个赵军啊,一天到晚跟在李强后面的那个小男孩,说什么从小立志要当将军的赵军吗?”
“是啊,就是他,想起来了吧。”张静又笑了起来。
“嗯,想起来了,周艳经常说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个子不高吗,因为都长到志气上了。”
听到这些朋友的名字,往事一目目浮现在眼前。十年前,我中学毕业后,去了湖北读职专,因为我爸爸在里工作了十多年,那里也算有半个家。
初到学校的时候,因为听不懂他们语言,便很少和他们讲话,一个坐在教室里发呆,最先和我打招乎是周艳,她个子很高,剪着短头发,说话的声音很响亮。记得第一次和她讲话的情景。
“你是新来的,好像不象湖北人?”她笑着周普通话问我。
“对,我刚来不久,我是河北人。”我也笑着说。
“哦,也差不多,湖北,河北,都有个北字。我叫周艳,住在一个宿舍,以后就一起玩吧。有什么听不懂就问我。”她又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
“嗯。”我开心地冲她点点头,我想终于有朋友了,因为我比较内向,平时不爱和别人主动聊天。从那次谈话后,我有事没事都会去找周艳,跟她一起吃饭,跟她一起去玩,跟着一起上课,当然也睡在同一个宿舍。也就是因为周艳,我认识了,张静,李强,海涛,小雪,还有赵军。他们都是周艳的好朋友。
海涛那时是我们的电脑教师,但他的年龄比我们只大几岁,他是早两届毕业的,因为成绩优异就留校任教了。
周艳,我,张静,我们住在同一个宿舍,周艳属于比较开朗的类型,张静比较文静。在宿舍里,一天到晚都是周艳在说话,小到在街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哭鼻子,大到国家总朱容基又去哪国访问了。总觉得她想的事特多,我和张静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跟着她笑,却插不上嘴。
李强和小雪是后来去我们学校的,听说李强以前学过厨师,周艳就跑过去和他探讨煮菜上的学问,很快他们就熟了。而跟在周艳后面的我和张静也和李强打成了一片。小雪开始是边读高中,边来学习的,她只有在星期天或者放假的时候才会来我们学校,她属于小巧玲珑的类型,说话的声音很温柔,皮肤也很白,个子不高很瘦,活像现代版的林黛玉。特别是说话时那种语气,唉,让女人看了都会心动,所第一次看到小雪时,李强就被吸引了。周艳一眼便看出李强的心思,就在后面做起了好人,有事没事地撮和他们俩个。至于赵军,他是李强的一个朋友,两个人经常形影不离,当然,后来我们也经常在一起玩。
湖北的夏季比较热,晚上很难入睡,周艳就组织我们去三袁里广场喝绿豆糖水,还好广场离我们学校很近,我,张静跟在周艳的后面的,当然前面少不了海涛李强,用周艳的话说:“毕竟得找个人买单啊。”当然,还有赵军,不知道是因为个子小走得慢还是什么,他总是走在我和张静后面。我们坐在广场的石凳上喝着糖水,吹着晚风,聊着些无边际的话。
“海涛,你说最近是怎么回事,你上课时讲的那些东西,我怎么就懂不明白呢?”周艳边喝边说。
“哪里不明白?课堂上怎么不问?”海涛装成老师的样子说。
“哦,大家都明白了就我不明白,那不是显得我特笨吗?”周艳解释道。
“那个现在问,还不是一样。”李强笑道。
“什么?”周艳望着着李强说。
“笨。”李强大声地说。
我和张静随之笑了起来。海涛也跟着笑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怎么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啊,不记前天我怎么在小雪面前夸你的啦,好啊,敢说我笨,下次见到小雪,你就死定了。”周艳拍打着李强说。
“好了好了,大小姐,下次不敢了。”李强连忙求饶。
“下次,还有下次,说吧,这次怎么惩罚?”周艳不依不饶地说。
“你就放过他吧!”张静笑着轻声说。
“唉,君子动口不动手,周艳,你注定成不了君子。”赵军叹了口气摇着头说。
“什么君子,我才不跟你们讲什么君子呢,我是女子,所以别拿君子老子的那套跟我说事。”周艳把头转向赵军说。
“唉,真是儒女不可教也。”赵军又叹了气说。
“赵军你到底是书香世家还是说是将军之后?怎么听你说话没有一点将军的样子,倒象一介书生。还说什么以后要当将军呢,看你啊,当个师爷还差不多。”周艳笑着说。
赵军听到脸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着急地说“你,你,周艳,不要拿我的理想说事。”在赵军看来,他的理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平时说什么都可以,但谁要轻视他的理想,那就等于要他的命。
看到他着急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我们都笑了起来。
“行了,赵兄,估计你也不是周艳的对手,还是沉默为妙。”李强笑着拍拍赵军的肩膀说。
赵军翻了一眼周艳,端起糖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不再言语。
“你倒会做好人了,刚才的事还没问呢?”周艳又转向李强说。
“好好好,我买单还不行吗?”李强说。
“算了,看在刚才静妹帮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你一次,但这次买单太便宜你了,星期天你煮饭给我们吃吧。你不是学过厨师吗?”周艳又说。
“行啊,没问题,星期天去我家,我煮饭给你们吃,行了吧。我说,海涛,你怎么还不管管,你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李强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我可管不了她。”海涛轻轻一笑.
“我说,李强,你说什么呢?谁让他管。”周艳望了一眼海涛,脸上一片绯红。
“我说什么了,海涛不是你老师吗?老师管教学生天经地意,你想到哪去了。莫非你......”李强又笑了起来。
“周艳,你遇到对手了。”我笑着说。
“今天懒着跟你说了,改天再收拾你。”周艳瞪着李强说,然后又轻轻地瞟了一眼海涛。
“别啊,有话今天说清楚,还记上仇了,还是现在要在某人面前保持淑女形象。”李强说着又大笑起来。
“呼,受不了,受不了,你小子今天存心气吧。”周艳大口地喘着气,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糖水。
“好了,周艳,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十一点过后学校会锁门的。”海涛说。
“哦,对了,把时间给忘记了,现在几点啦?”张静大声说问。
“哇,快十二点了。”我看到一个手表说。
“啊,怎么办啊?回不去了,”海涛有点着急地说。
“不用担心,大不了不回去了。”李强说。
“那怎么行,我们总不能在这坐一夜吧。”张静不安地说。
“呵呵,谁说要在这坐一夜,我们可以去那里。”周艳突然兴奋地指着广场对面的电影院说。
“不是吧,要去看电影?”海涛惊讶地问。
“好主意,我赞成。”李强开心地说。
“好主意?你赞成是吧,那好电影票你出。”周艳诡异地笑了起来。
“啊,又是我?不过,有这么女生陪着也无所谓了,我出就我出吧。”李强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张静,罗兰,今天我们就当放假了。哈哈,有人请客,感觉真好。”周艳说着又大声笑了起来。
“这不太好吧。”海涛有点犹豫地说。
“行了吧,你别捡了便宜还卖乖,难得今天有三位美女陪你,你就偷着乐吧。”李强拍着海涛的肩膀说。赵军从被周艳说后真的一直保持沉默。有的时候他的忍耐力超出我们预料。
那天,我们真的在电影院里看通宵电影,我们坐在二楼,是情侣坐,我和张静坐一个位置上,李强和赵军在个一个位置上,当然剩下海涛和周艳坐一位置上。至于看的是什么电影倒是记不清了,早上醒来时看到周艳背在海涛的肩上睡着的正香。
记那年七月,小雪放假了,住在我们宿舍。她特喜欢看电影,用她的话说是追求艺术,当然开心的是李强,他每天缠着我们一起去,因为开始小雪对李强没什么好感,如果他一个约小雪去,小雪肯定不会去的。他只好求我们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周艳带头答应他了,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泡在电影院里,因为那段时间是上电脑课,上午自己看书,下午才上机操作。我们经常早上从电影院出来,然后去李强家休息到中午。李强的父母在外地工作,平时很少回来,他家算是富裕,盖两层小楼。等李强做好饭给我们吃后,才回学校上课,下课后又继续去电影院。
想起那时候,我觉得真的很好玩,每天过得都很开心,和朋友相处得都很溶洽。渐渐地习惯了跟他在一样的生活方式。好像性格也变得开朗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比较内向算是个乖乖女,每天准时上课,连迟到都不曾有过,更不用说逃课了。但那时好像习惯了,跟着他们一起疯。在李强的家里,我们经常会发生一些好玩的事情。
记得有一天,我们早上从电影院出来,又拖着疲惫的步子跟李强一起去他家,走到门口时,李强突然说,
“哦,钥匙忘记带了,估计被锁到屋里了。”
“那怎么办呢?好困了。”小雪小声地说。
“别着急,给我一分钟。”李强说着,走到左侧的墙边,顺着排水管爬了上去,大家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已经爬到楼顶了。
“这小子是怎么上去的?”周艳揉着眼睛问。
“爬的呗,那么高,他怎么那么大胆,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张静望着李强有点不安地说。
“李强还有这一手。”海涛说。
“他这一手是经过多年的实践而来,他的爬墙术应该有五年的历史了。”赵军望着那赌墙若有所思地说。
“快过进来吧。”李强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他开心地望着小雪说。
“嗯。”小雪对他微微一笑。李强顿时满面春风。
“李强,你是属猴的吧。”我笑着问。
“被你说中了,我还真属猴。”李强笑着说。
“那么高,还是小心点,看着我都害怕。”张静望着李强轻声说。
“我习惯了,如果是平时我半分钟都爬到了,今天算是慢的啦。”李强似乎有点自豪地说着望了小雪一眼,只见小雪满脸疲惫,好像没什么心思听他讲话。
“哦,你们几个先去睡一会吧。”李强连忙说。
我和张静躺在一张床上,周艳和小雪躺在一张床上。
“小雪,我觉得李强人是挺能干的,又能说又会道,又煮一手好菜,家里又有钱。”周艳说。
“嗯,什么啊?”小雪应了一句,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张静望着小雪叹了口气,也轻轻地闭上眼睛。
周艳冲我作个鬼脸无奈地:“睡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那海涛呢?”我笑着问。
“啊,说什么呢,困了,睡吧。”周艳淡淡一笑说。
我笑着摇摇头也睡了。
在第二年时候,海涛和周艳的关系已经公开了,或许因为李强的执着,小雪也慢慢和她交往了。我们依旧保持着好朋友的关系,打成一片,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跟他们一起玩,张静也和我一样。现在想想,那时候她是喜欢李强的吧。
我们依旧经常逃课,去看电影,去李强家煮饭吃。正逢炎热的夏季,白天虽然热的厉害,但是晚上比较凉爽。我们吃过饭,坐在楼顶上吹着凉风。望着天空的繁星。讲着一些有趣无趣的话。
“李强,你将来是不是准备做厨师啊?”周艳问。
“嗯,不知道呢,我是喜欢煮菜,但没想过做厨师。”李强说。
“你可以开一家餐厅啊,你煮的菜很好吃。嗯,最好是做湘菜。”小雪说。
“真的,你希望我开餐厅啊。”李强开心地望着小雪说。
“还用说嘛 ,湘菜是小雪最爱吃的啦,意思是你专门为他开一个做湘菜的餐厅。”周艳笑着说。
“其实,我觉得,如果要我当厨师就做不来,还是教学生好些。”海涛说。
“就是,我也觉得男人做厨师有点浪费了。”张静轻声地说。
“这个嘛,可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就没什么所谓了。”我说。
“嗯,小兰说的对,我将来一定要去当军官,穿着军装,在战场上挥洒我的力量。”赵军似乎很开心地说。
“你啊,就呆在家里看动画片吧,还当军官呢?哪家部队会要一个小孩子在战场上胡蹦乱跳啊?”周艳望了一眼赵军无奈地摇摇头。
“周艳,上次告诉你了,不准拿我的理想说事,我才十六岁,还可以长高的嘛,你气死我了。”赵军又急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哦,哦,行了,赵将军,我下次不说了还不行了吗?你老可得保重身体啊,你看你这样一下子过去了,我们中国就少一位元帅了。”周艳急忙用手轻拍着赵军的胸口笑着说。
我们又一阵笑声。
“好了,周艳,你就别拿赵军开玩了。”海涛在一旁说。
“哇,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好漂亮。”张静抬头望着夜空,大声地说。
“怎么了,今天的月亮和平常不一样吗?”周艳也抬头望向天空说。
“是啊,今天的月亮比较朦胧。”张静依旧望着天空说。
“怎么,想当科学家啊,研究起月球来了,莫非是想哪天去月球上周游一圈。”李强笑着望着张静说。
“啊,我也好像去月球上看一下,听说那里古时候住过嫦娥,应该很美。”小雪也抬起望着月亮,甜甜地笑着。
“哦,李强,不如你爬到楼顶,把月亮给小雪摘下来,让她好好玩玩。”海涛笑着说。
“那我可没那本事,估计那个杨什么伟的坐着火箭也摘不下来。”李强说。
“或许你跳两下就够到了,你不是属猴的吗?猴子能捞月亮,没听说过吗?”周艳笑着说。
李强站起来望了望月亮,又转头望向四周。
“你干吗呢?”张静问。
“我想看看有没有长一点的竹竿,能不能把月亮给捅下来,如果按周艳说跳的话,估计我跳成跳蚤都不可能摘得到,我是属猴,但我终究不是猴啊。如果我祖宗在这就好了。”李强叹了口气说。
“谁是你祖宗啊?”小雪笑着问。
“悟空呗。”我说。
“罗兰,我今天才发现你反应够快的。”李强冲我竖起大母指说。
“我反应哪快啊,只是你跟他长的太象了,看到你就你是看到他一样。”大家又笑成一片。
“哎呀,我今天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张静轻声问。
“你们这些女孩子,真是夸不得啊!”李强无奈地摇遥头说。
“李强,说什么呢?哦,小雪,你听到他刚才说什么没有。”周艳转头望向小雪。
“说什么啦?”小雪望向李强轻声问。
“哦,没什么,什么也没说,说今天的月亮真圆啊。”李强连忙抬头望着天空说。
“呵呵,见识到了吧,这就是善变的人。”周艳摇了摇头说。
“对了,对面那家人坐在阳台上干什么呢,好像点着蜡烛。”张静突然望着对面那间房子的阳台说。
“好像在烛光晚餐。”小雪看了一眼说。
“哦,那家啊。就是刚才回时看到的那个男人,他找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你说他其貌不扬,那女的怎么看上他呢?”海涛仿佛在沉思着。
“你怎么知道那个漂亮的女的就是他女朋友。”张静问。
“我看到他们一起手牵手从这边过。”海涛说。
“手牵手就是他女朋友了?”李强接着问。
“是啊,他的家不是就在那吗?”
“他家在那就是他女朋友了?”周艳接着问。
“对啊,那个女孩好像不是这里人,我经常看到往这边走,不是去他家那是去哪?”海涛有点不解了。
“去他家怎么了?去他家就是他女朋友了?”我问。
“都去他家还不是女朋友啊?”
“就是,去他家怎么啦?你看到他们睡在一起了?”李强接着问。
“嗯,嗯,注意言辞。”赵军顿了顿说。
“我晕,你们合伙开批斗大会呢?我只说一句,被你们轮流功击。”海涛无奈地摇摇着说。
“谁让你是老师呢,对不对啊,大伙。”李强开心地笑了起来。
大家也跟着笑成一团。
“罗兰,罗兰,在听吗?”张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哦,有在听,刚才突然间想起以前开心的事了,怎么?”我回过神来说道。
“对啦,你怎么样了,在做什么?”
“我在一个港资企业做市场调查。每天东奔西走,要和很多人打交道。”张静似乎有点无奈地说。
“这可不像的性格,你应该是属于比较文静的,不太爱涉交啊。”
“是啊,不过这行都做几年了,早已习惯了。”
“哦,是啊,时间是最好的老师。”我唉了口气说。
“对了,你该也不会要结婚了吧?”
“没有,我忙着呢,没时间。”张静叹了口气说。
“不是吧,莫非你还想着他......”
“呵呵,什么啊,哪有,你不想知道赵军在做什么吗?”
“赵军,在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他真当了将军,打死我也不信。”
“或者,他真的当了军官。”张静笑了一下。
“啊??不是吧,他真的,不是说当兵要求很严格的嘛,他的个子就不够格啊。”我不解地问。
“他是当海军,已经有很多年了,现在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高,一米七八,前段时间发了照片给我看,简直不认识他了,高了也胖了,穿起海军服挺有那种感觉的。”
“不是,他不是晕船的嘛,怎么会当海军,当初他不是一心想当将军,去战场的吗?”
“是啊,不知道后来怎么突然想去当海军了。想来还真好笑,一个看着船就晕的人,怎么能天天在船上生活工作呢。”
“没想到啊,他还挺有耐力的。”我笑着摇摇头说。
“没想到吗?其实当初他对你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张静轻轻一笑说。
“他,那个小男孩。”我淡淡一笑。
想起了那年夏天的一个周末的午后。我们去长江边玩,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排着长长的队伍,仿佛是在徽服私访,走在最前面的依然是李强和海涛,周艳和小雪走在他们后面,我和张静依然走在后面,而赵军总是和我们并排走在一起。
到了江边我们坐在石头上,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江水里,任凉凉的江水拍打着,吹着江风,看着一望无际的长江,还有偶尔来往的轮船,那种感觉很舒服。
“啊,长江,我又来了。你感觉到我在呼唤你了吗?”李强伸着双臂朝着长江大声喊。
“好美的江水,好清新的空气,好温柔的江风。”小雪轻轻地说着。
“你们两做诗呢,还好大一艘轮船呢。”周艳啃着薯片说。
“看到这么美的景致,由心而发的感慨啊。”李强笑着说。
“行了吧你,想着晚上给我做什么饭吃吧。”周艳说。
“呼,你啊,就记得吃,我的好心情一下没了。”说着李强拿了一块小石子投向江中,江面顿时起了一片片涟漪。
张静望着江面,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今年的江水涨了很多,你们有没有发现?”海涛望着江水沉思了一会问。
“有吗?涨了吗?有涨有落很正常吧。”周艳望了一眼海涛说。
“好像是。以前水面没这么高的。”海涛又望了一眼岸边说。
“这不是我们该讨论的话题,现在应该想一下今天怎样才能渡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对吧?”李强说。
“大家能一起出来玩,都很开心啊,毕竟好久没有来江边了。”张静轻声说。
“哦,好大一艘轮船啊,船上装的是什么啊?”我看到一条大船徐徐使来。不由大声叫了起来,脚依旧放在水面来回摆动着。
“哦,那是条货轮,小兰,快点站起来,让一下。”坐在旁边的赵军急忙把我拉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啊,该死,我的裤子打湿了。”一个大浪随即而来,水顿时涨了起来,周艳,小雪还有张静还没来得及躺闪,浪已打湿了裤腿。
看着赵军还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望着他说,“哦,那个,你这次反应还算快。现在没事了吧。”
“哦,应该,没事了。”他看着我正盯着他的手看,轻轻地松开,脸涨得通红。
我笑了一下,又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好,望向那片无际的长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去江边,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心情都会舒畅。
“赵军,你知道有浪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看,衣服都打温了。”海涛望着赵军说。
“不是还没来得急吗?再说了,湿了凉快嘛。”赵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就是,常在江边坐,哪能不湿衣呢?”李强笑着说。
“唉呀,我的裙子啊,白色的,现在都成了黄色了,好难看啊。”小雪轻声抱怨道。
“没关系,回去让李强帮你洗,他不止是煮饭的高手,估计洗衣服也难不倒他。”周艳笑着说。
“你一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好啊,你的我也一起洗好了。”李强说着,弯下腰,用手捧起水泼向周艳。
“啊,啊,李强。你......周艳擦了下身上的水,也捧起水泼向李强。
“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来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周艳边叫边向李强用力气泼着。
“啊,都泼到我身上了。”小雪站了起来说。
“没关系,反正回去不是有人洗吗?”周艳笑着说。
“好啊,你是故意的,要洗就一起洗好了。”李强说着又转身把身泼向海涛。
“我没惹你们,怎么连我也一起了,好啊,反正都湿了,回去再冲凉。”海涛也跟着泼了起来。
张静望着他们轻轻地摇头。
“哦,忘记了,张静快点过来,帮我忙,好好教训一下李强,都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周艳冲着张静喊道。
“我看是你欺负人家吧。”张静笑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怎么和他一伙的。”说着向张静也泼了过来。
“不要啊。真是的。”张静拍了拍衣服,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他们岸边追逐嘻戏。
我望着他们开心的笑容,听着他们清脆的声音,开心地笑了。
“小兰,你说我将来当军官好不好?”坐在我身旁赵军好像有点严肃地问。
“好啊,那一直不就是你的理想吗?”我望了一眼他说。
“嗯,你也感觉好啊。”他冲我微微一笑。
“还行吧。”
我轻轻地抬头,看到夕阳染红了天,江水荡漾,岸边的小草随风起舞,草丛中暗长着一些野花,淡淡的花香随风而来。突然想到一句话: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于是说:“如果能在海上的军官那又会是什么感觉。”
没想到那次成了我们最后一相聚,几天后湖北发起百年不遇的大水,我们的学校暂停上课,我跟着爸爸回到老家,听说他们也都去了远方的避难。后来就失去了联系,想在算算都有十年了。那些年少时欢乐的时光却一直记忆在心里,从未曾遗忘记过,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声,好久都不曾有过了。
挂了电话,背靠着沙发,轻轻地闭上眼睛,想着那些朋友的过去样子想着他们的现在,一张张纯真的笑脸又出现在眼前,一种久违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轻轻对他们一笑,耳边传来一个优美的曲子: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全文完-
▷ 进入冬天雪天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