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谈国事”已经成了汉语中经典名言了。由于几千年封建专制制度对于国人思想的钳制与对于思想者肉体的扼杀,使这句话成了明哲保身的至理名言。这使国人失去了参与国家政治生活,为统治阶级提供信息反馈,维护民众利益的权利——民主生活。也使统治者丧失了调整统治策略维护统治的机会。因此,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陷入血腥的政权更迭怪圈。
上个世纪初的“五四运动”,国人以残存的血性开始关注国家政治生活,关注包括每个人利益在内的社会活动。国民的这份热情“划时代”,并缔造了一个新生的政权——中华人民共和国。
新中国的建立激发了民族精英们实现民族自强的雄心壮志。我们的国家也正是靠着这份热情冲破了国际国内的重重艰难险阻,巩固了新生的人民政权。然而一些领导人错误地认为,这些知识精英们的存在是威胁新政权的隐患,一场“引蛇出洞”的反右斗争,几乎彻底扑灭了五四以来刚刚重生的那份关心国家政治生活热情。可林昭、张志新、遇罗克等血性青年,还是用他们的生命给国人留下了点点为正义事业献身的火种,然而历史的风暴终究还是将其彻底熄灭了。渐渐的,“莫谈国事”变成了“我不关心政治”!
政治是什么?政治的具体表现就是人类的社会活动。人类的社会活动就关系到活在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的利益。这个道理,聪明的国人不是不明白,可是他们丧失了争取维护个权益的勇气,被阉割后的激情也不再有血性,整个民族盛行屈从于腐败恶势力的风气,听任摆布。“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传统观念再一次起了决定作用。
亚洲金融危机时,韩国民众把自家的硬通货存入银行支持国家金融机构正常运作,那份与国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同舟共济的强烈民族意识让我震憾。那种自发的不要报酬自动加班加点的行为足堪与“星期六义务劳动”相媲美。我们这个邻国对国家精神生活的注重与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后形成的信仰危机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我们这个小邻居,在精神生活方面的意淫造成了很多笑话,恨不得将韩国人说成是世界各民族的祖宗,但他们对于意识形态的注重,却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
韩国的现象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愚民好管理,可是愚民没有理性,有奶就是娘。形势好时自然平安无事,但一遇到危机时,就缺乏象韩国人那样同舟共济的魄力。人是不能只靠精神活着,象那种“发本毛主[xi]语录来抗震救灾”的作法,也是愚民政治。但精神生活的荒芜与愚民政治同样具有危害。这些年我们始终奉行,只要把经济生活搞好了,就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的观念。殊不知精神生活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放弃意识形态领域里的建设,就等于丢掉灵魂。一个没有灵魂的民族如何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我曾经写过一篇《从一场罪恶的战争看日本民族的凝聚力》的杂文,没有想却在网上引轩然大波。许多读者不是从通篇去理解此文所阐述的积极成份,却断章取义地盯住其中关于慰安妇的情节,一位编辑曾无知地质问“你想宣扬什么?让我们的女同胞们都学着日本的av产业去满足所有男人?”如果持这种观点的网友要是因为此文太长没有看完整,凭推测得出此结论,到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问题是此文后数百篇跟帖让我对我们民族的素质产生了深深的忧虑。因为产生了争议,为了表达自己的观点,跟帖者大多数仔细研究过此文,可是仍有许多读者理不清此文的逻辑关系。慰安妇是日本历史上黑暗愚昧的一页,遭到包括日本人民在内的全世界各民族的鄙视与谴责。
让我们暂时放弃是非不论,我们仍不可否认地要正视这里面除了历史局限以外,还有日本妇女对于国家政治生活民族前途的热情。日本文明虽然曾经落后于华夏,日本的性文化也的确存在着独特一面,可是明治维新后,日本广泛接受西方文明,日本妇女在性问题上还没有落到饥不择食的程度,并非是人尽可夫的。受中国封建文化影响,日本妇女的性观念相对于同期的西方还是比较保守的。可是她们能够在民族问题上“全身心”地投入。许多日本老太太不但把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还身上挂着绶带到处宣传鼓动其他日本人参战。战争正义与否那是发动战争的日本统治阶级的事,日本大和民族把本民族的发展建立在世界其他民族的牺牲与痛苦上的民族观念除民族的自私与狂妄外也存在着历史的局限。尽管日本妇女报国的方式落后愚昧,可她们对于国家民族的热情是不可抹杀的。不用说同期的中国妇女为国家民族献身抵抗日本侵略的比例远远低于参加侵略日本妇女,就是今天我们的许多中国女性都以“我不关心政治”为心安理得。身处当今文明时代,享受时代文明,却仍以古代妇女的操守自视。国家民族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理当不关心这些。这种人性的劣根在现实生活中也表现得淋漓尽致。在继承娘家财产时,要求遵守新观念,男女都有份;在奉养老人时,又遵循旧观念,养老那是儿子的事与女儿没有关系。在继承婆家财产时,又要求遵循旧观念,财产理应儿子继承,女儿是嫁出去人,泼出去的水。没有资格继承。在奉养老人时,又要遵循新观念,男女都有份。持这种双重观念的中国女性很多,而且还都心安理得。此种公私观念与日本比起来难道不是民族差距。我们是一个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与别的民族有差距的民族。近现代列强的炮火与血流成河的悲剧仍不能让我们许多同胞从历史的沉醉中苏醒过来。鲁迅先生曾经形象地把这比喻成阿q精神。
一个留学日本的朋友给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说他租住的那个地方有厂家盖了一个烟囱,大家认为这违背城市法规,将影响他们生活地区的空气质量,于是强烈要求拆除。在得不到满意的答复的情况下,居民们上街游行,连坐轮椅的老人与残疾人都在别人的帮助下走上街头。最后迫使政府干预,拆除了这个烟囱。而我所居住的小区,因为超拆迁期限近一年不能入住,开发商明显违约,可是我领着部分拆迁居民打官司时,绝大多数都观望。并且散布只要他们官司赢了,也得让咱们入户。入户后寒冬腊月北方新房无水、无电、无暖气、无门,我又招集一些住户上访,绝大多数的住户还是观望,他们宁可用草帘子堵住门,冻得晚上不敢脱衣入睡,早晨排队到楼下公厕如厕,用水壶到楼下各家乞水,也不参加上访。等我们给小区找来水电暖气安上门,那些坐享其成的用户还嘲笑我们。在当今中国不关心政治的不仅仅是女性,绝大多数的男性也不关心政治。尤其是许多知识分子。为此我写了一篇《挺起民族的脊梁》。然而残酷的现实仍让我的心阵痛不已。我的一些事关国计民生的文章读者近百万,可是能够留下声援字迹的却寥寥数百。整个网络里就那么几个人在奔走呼号,为民请命。
虽然我们的一些官员很明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可是跨省追捕之类的弭谤事件仍愈演愈烈。甚至网上转帖都成了被逮捕的理由。网络世界本来就是鱼龙混杂,发现一些热点事转帖本是信息时代再正常不过现象了。要求网民都验证后再转帖那是不现实的。同掐断网络信息无二。没有人反省公信力为什么丧失得如此严重,在政务信息公开的今天没有人反省剥夺民众知情权造成的混乱,总是事后埋怨民众不明真相。那么真相是什么,为什么不事先告知民众?
强权之下,“我不关心政治”的论调不绝于耳。等到需要民众声援时,被阉割已久的国人哪里还会说话。时下分裂主义势力正在阴谋肢解我们的国家,全体国民本该同心协力反对分裂。可是在网上很少能够看到这种观点。国人不要忘记犹太人的教训,一个没有强大祖国的民族,是没有尊严与人格的。我们的国家不够理想,我们可以建设改善。可一但我们国家破碎了,全世界华人的利益就丧失了保障的机会。台湾也好,新疆、西藏也罢都是我们国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们不仅仅是属于居住在这个地区的居民的,还属于全中国人民。历史上大陆人民给台湾多少支援就不说了,仅就现代台湾经济能够发展,除了台湾人民的勤劳以外,是与大陆经济贸易中大陆人民给予的支持分不开的。新疆、西藏就更倾注了全国人民的血汗。共和国的六十年历程,除新疆与西藏以外的全国人民给予这两个地区的支援是难以计算的。这些地区的每一步发展都离不开其它各省人民支援。所以每一寸中国领土,都不只属于哪个民族,不只属于居住在这地区人。而是属于全中国人民。西方敌对势力企图用所谓的普世价值观——全民公决来分裂中国是地道的强盗逻辑。每一寸中国领土,都凝聚着中国人民祖祖辈辈几千年来的心血与汗水,因此必须由全体中国人民来决定其未来。仅居住在这个地区的人是无权决定全国人民的共同劳动成果的。我们可以继续促进中国社会的进步,但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分裂。要知道覆巢之下无有完卵。民族统一国家完整事关每一个中国人民的利益。这种“政治”难道不值得每一个中国人民关心一下吗?
死谁都怕,如果我现在信誓旦旦地表示将来为国家利益,为正义事业会献出生命,那我比郭跳跳还虚伪。如果说郭跳跳的行为要是恶劣的话,到处标榜自己要为正义事业献身并据此谴责他人的人就可谓卑鄙了。所以我期望同胞们少些誓言,多些行动。你不能阻止分裂分子的分裂行径,你可以声援政府反对分裂;你不能改变政治,你可以敦促政治进步。如果任由“我不关心政治”这种明哲保身的观念侵蚀国人的灵魂,中国必将在麻木中终结辉煌!
我不知道中国还有多少知识精英,可是我要声明不是有知识的人就是精英。只有有知识并具备坚定的信念且为之矢志不渝奋斗的人才配称知识精英。这里我要诠释的是甚至这种精英还应该包括那些曾经为之奋斗的人们。在他们放弃观念前,他们也可谓知识精英。他们对历史的贡献也是不可抹杀的。象林彪在他叛国前,他对历史的贡献是应该予以承认的,否则就不是唯物主义者。
这里让我们了解下波兰精英们为争取民族独立与自由的壮举来自勉。在二战中,波兰人民在驱赶两个入侵者中死伤惨重,显示出波兰民族强烈的独立和自由意志。在这种抗争中波兰人的抵抗不是以平民百姓做挡箭牌,而是精英们率先冲出战壕。二战中神职人员死亡1/3,知识分子死亡38%,超过一般平民的死亡率(著名的雅盖沃大学的全体教师被杀害)。
此文没有责备那些将“我不关心政治”挂在嘴上的朋友的意思,因为同“为正义事业奋斗”一样,是不是不关心政治要看行动。为正义事业奋斗的口号喊得响,没有行动是卑鄙的;“我不关心政治”整天挂在嘴上,却仍以行动履行一个公民的义务同样值得景仰。读过此文的朋友,不要主观臆断谁关心不关心政治,更不能认为女人就不关心政治(相反在一些重要的历史关头坚持信念的还都是女人,如林昭、张志新等),也不能凭之谴责。只要大家能够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观念贯彻到国人心里,你就是民族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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