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她,我很想写下我爱她的点点滴滴给她看。可这爱,怎么个写法才能展现我对她的爱呢?——爱,有时自己心里明白,可又说不出口。写不清楚。这就像我俩的见面,常是我约的她,说好久没见面了,能不能见个面,我请你吃饭?她常问我有事吗?我说有,见了再跟你说!可见了,拘束得无话可说。只是脸红,只是面带笑容地望着她……让她总问: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哎,你看那蚂蚁。
哪个蚂蚁?
就是地上爬着的蚂蚁。
说着,在公园的木椅前,我蹲下,用右手食指指给她看,看一蚂蚁正扛着比自己身子还要大的叶片,歪歪扭扭地前行。她前倾着身子,像似看不清,身子就这么弯了下来,越来越弯了下来,俩手扶着腿的膝盖,阵阵皂香如热浪袭鼻,它让我感受到了爱,刻骨铭心的爱。
没蚂蚁呀,我怎么没看见?
抬头,望她,望她正专注地找寻着蚂蚁,我视线余光从她领口的豁口处瞥见了她的文胸,和那很性感的乳沟……啊,不知是不是她意识到了,没一会,她直起了腰,一切的诱惑就这么烟消云散。蚂蚁爬远了,看不见了;她也不再听我说话,自个儿随着她穿的连衣裙裙摆的摆动,与我分手,说:下次再见!
跟她认识,我是在一聚餐会上。她说我这人很有趣,还说她有许多故事要跟我说……我不知自己是想听她的故事,还是想成她的故事,就这么不自量地与她好上了,一直忘不了她。聚散两相宜,几次想对她说我俩做个朋友吧,可话到嘴边,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哎,你看那猫。
哪里有猫?
就那树丛里,是只白猫。
顺我手指的方向瞅着,点头,她点着头说她看见了,还问我是那只大点的白猫吗?
我说是,还说那些小点的猫是它生的,它是母猫,跟一花猫一起生了三只小猫。小猫跟它一样,都是白猫;特别是眼睛,跟它长得一模一样,一个瞳孔是黑的,另个瞳孔是黄的;她诧异,问眼睛还能一黑一黄的吗?点头,望她眼睛,我突然发现她眼睛的瞳孔深褐色,跟我的不一样。于是问她:你说,要我们人一个瞳孔是黑的,另一瞳孔是深褐色的,生出孩子的眼睛会是什么颜色的?她没回答我,而是关注地看了看我的眼睛,说:你的瞳孔好黑,我不喜欢黑瞳孔的,嗳,你们男的是不是都是黑眼睛?
独自一人,我开始习惯于照镜子笑我这黑瞳孔。习惯于问自己:为啥偏长一黑瞳孔,不长跟她一样深褐色的瞳孔呢?更习惯于目不转睛地盯着别的女孩的眼睛看,看她们是不是都是深褐色瞳孔,像她一样透着纯洁、水灵、梦幻……好些天了,她都没再打电话给我,急不可耐,我不得不鼓足勇气打电话给她,问她:这两天很忙吗,是不是忘了我,不再想理我了?她许久才说不是,是她这两天不舒服。
哪不舒服了,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不了,没什么。
别不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这样吧,一会我就去你那,你跟单位请个假,我陪你这就去医院。
不用了,真的没什么。
算我求你,去看看吧,不差钱,我帮你付。
你呀,知道啥?人家是来好事了……脸,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不知再跟她说啥是好。慌乱中,我第一次下意识地把她的电话扣了,再抓起电话,听电话中嘟嘟声伴随着心跳声,我好似觉得这世界这会就只有这两种声音,只留下了我自已和那女人习以为常的“好事”缠绕不清……
这就是爱吗?毋庸置疑。可她,为什么对我的爱像似绝缘体一般,根本就不来电?听她说她父母给她找了一当大官的侄子。我还酸酸地问她:多大的官,不会是骗你的吧?她不以为然地说:看他人挺单纯的,没必要骗我呀!他还说尽快给我找份稳定的工作,要我陪他去看我们结婚的新房,哎,你说,我这会是要九十(平米)的还是一百二的?
我是没这条件将她从他的手中抢回。望着家中鱼缸里面的锦鲤时常会追逐、会摇头摆尾、会张嘴浮出水面跳着觅食的舞蹈……我突然悲悯起来。以前没遇见她,我对鱼的这些表现视而不见;而自从遇见了她,逐渐熟悉了她,我常呆鱼缸前看着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弋想起了她。她,要是这会也能跟我呆家中看鱼缸里的鱼儿嬉戏,那该多好呀……俩人一起,要有这么一个家,有这么一缸子地锦鲤为我们翩纤,为我们游弋,为我们起舞,而我们,能像寓意那样年年有余,小鲤鱼跳龙门……可就在我这美梦细无声之时,她将电话打来,问我现在有空吗?我说有空,一连说了三个有空,就听她说老地方见,要我这就出门。会是啥事呢?边走边想,我过了福寿街上了虞河边,沿着三合治理嗅着这城市的风景日新月异,我心霍然开朗。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这会精神爽着,是否意味着人逢喜事?
我没想球球会让车给碾死在马路中间,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才刚还通人性活蹦乱跳的球球就这么阴阳两重天地与我,与喂养它的主人就这么撒手人寰。球球是什么也没说,连一声哀鸣都没吭出声,就这么像充气娃娃一样整个头颅扁平成一张抽象画,惨烈地血迹透射出“大自然画家”对这世界的恨世嫉俗,也隐藏着我之爱情的酸楚心痛……我活着,可我的爱却像球球已经死了。爱她不能娶她,心灰意冷如爱死去,但哀思、缅怀、追记依然如故。思念、眼泪、渴望依然如故。爱不会死,会重生,会复苏,会依然如故。
喂,是你吗?
是我。
你还爱我吗?
爱。
不恨我吗?
不恨。
愿意娶我吗?
愿意。
你真的现在还愿意娶我吗?真的愿意娶一有别人孩子,被别人抛弃,现俩腿已股骨头坏死,身体发胖到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我吗?
点头,泪如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后的雨滴,正一大粒一大粒地落了下来,它让我再也没勇气对她说:愿意!再也找不到那叫爱的思念!耳边,话筒那端,静如漆黑的月夜下,整个世界这会就只有这两种声音,一个是我的心跳,另一个是她质疑我还爱她的渴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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