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萍竟然在去南方的火车上,认识了一个人,还是男人,认识后还那么牵肠挂肚的,心里竟那么有依赖,隐隐的心底泛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班上的死党赵燕听后,吐给她一个字,玄!
刘慧萍在纺织厂上班,上的是早中晚那种班,四班三运转。她爱打扮在厂里是出了名的,她的美丽就象她喜欢打火机一样,让人不可思意。下班后,摘下工作帽,卷卷的头发象瀑布一样,一下子流淌下来,时下流行的金黄色。大大的眼晴,长长的睫毛,白晰的皮肤,为她苗条身体平添几分妩媚。美丽漂亮的女人,总能引起人们的关注,而这种美在她身上仿佛形成了一种光环,极象神话故事里神仙们头上那种光环,她全身都散射着一种让人为之倾倒的迷人之光。几十米开处,就能紧紧地吸引男人们眼球。而她喜欢一种叫zip的打火机,更是让班上的姐妹们疑惑不解,不抽烟,却装一个打火机,时不时还要拿出来,极象有些女子小坤包里的画妆盒,时不时的要补一下花了的妆。她纤细的手指,潇洒地用各种指法,弹奏着各式各样的打法,“当”地一声,清脆而响亮,尤其是后半夜,工作着的姐妹们头脑有点昏昏欲睡,她来那么一下子,先是让人吓一跳,接着明白了怎么回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结婚十年来,日子过得柴米油盐的,还算舒心,舒心中她总觉得缺乏一情激情。这日子,过得还真象一杯半开不开的温吞水,不凉不热,没咸没谈。日子就在上班-----下班------睡觉这三点一线中循环,平淡而又平淡,平淡得有点麻木、有点无奈,无奈的心胸中又突显出一种喷勃欲出的向往。她不是那种风风火火型的女人,生在北方,皮肤却有着南方女子的白晰。她的心思往往是需要丈夫王佳一来猜,即使猜不透,也决不会说,有话闷在心里,烂了,也不说,实在不如意。
那个傻子王佳一,实在是不解风情,她也仅会使点小性子,旁敲侧击地在生活的小节上,叮当有声,王佳一错了也不错到哪里,加陪着小心,在行动上,却越发显得窝囊。刘慧萍这种水样的性格,却暗藏着惊人的执着,执着得有点偏激,水滴石穿!认准的事,做起来,认谁也是拉不回头的。王佳一生日,她花了六七百元买了个打火机,让父母一时惊得当场在生日晚餐上,举起的筷子,掉在地上,竟然不知,还呆呆地看着这个能抵他们小半月伙食费的小机器。
平淡的生活中似乎好象还缺点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赵燕说,盐是爱的精华!把盐放进菜里,才能显出菜的味道,盐用的适当,适当才能够合自已的口味,合口味的关键是心里有一份宽容,宽容的关键是有爱,爱是盐的精华!屁!心里想着,刘慧萍忙掩住嘴,看着还在忙碌的赵燕,脑里了蹦出这么个字,连她自已都感到奇怪,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盐放多了会咸,吃多了得高血压,看你还是不是爱的精华。
上着班,刘慧萍的手机突然响了!慧萍似乎吓了一跳。
“谁?这么紧张。”同事赵燕笑着伸过头来要看。
“啊?噢,没什么。一个人的。”刘慧萍看完手机急忙放回工作服的兜里。
“不是人,难道是鬼啊?”赵燕不满地看着慧萍。
“是他。”慧萍声音都有点颤。
赵燕眼睛四下看了看,盯着慧萍,等慧萍说下去。
“他—他到了!明天是他的生日,他说在这里过。”慧萍说话的声音因为激动有点颤抖,心明显有点慌。
“打火机是给他买的?”赵燕说。
“嗯,我本想寄。”慧萍望着赵燕,眼神好象在说替我保密啊,眼里溢出动情的光亮。
“真去?一个人?”赵燕还是一脸疑惑。
“嗯。”慧萍点点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心。
咖啡店的灯光有点暖昧,灯光被染成了玫瑰色,给你的感觉有些朦胧。慧萍觉得不真实,不真实的浪漫,浪漫得象是在做梦,心里既感到刺激,又有一种满足。
小包间里,他们并没有明显的亲昵表示,慧萍心头还是有点慌乱。第一次单独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当年她和王佳一花前月下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呼吸的节奏明显有点乱。高耸的胸部起伏着,气竟有点喘了,他似乎感到什么,头向前伸了一下,慧萍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很香,很诱人的味道。就象一首歌里唱的,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小园桌上放着一包烟,一个zip打火机。
“有点紧张?”他用勺子搅着杯中的咖啡。
“嗯。”慧萍看了看他,在紫色的灯光下,还是能看出他比在火车上初次相遇时时瘦了。
“近段忙什么?”
“什么也没做,唉,女朋友生病,住院花了很多钱,农村挣点钱真的不容易。”
“现在好了吗?”刘慧萍关切地问。
“我一直陪她在医院,她知道自已的病,非要和我分手,我不忍心。你寄给我的钱,我都交了给了医院,我一定要医好她的病,我将来挣了钱,一分都不会少,不,要加倍还你。”他说得很是坚决,手习惯地拿起烟,顿了一下,又放下了。他知道刘慧萍不喜欢闻烟味,在火车上,她说她特别讨厌丈夫抽烟。
慧萍喜欢这样的男人,有个性,会体贴,懂感情。当初为什么不遇见他呢,初次在火车上相遇,她就为他的气质所倾倒。
都是过来人,似乎对生活理解更深,卧辅车厢里,自然而然地讨论起丈夫出轨方面的事。他说男人啊,假如内心情感长期受到压抑,不能享受情感上的快乐,他们就会通过婚外恋,释放潜来自妻子责难和怨气。其实并不是他们不想要情感,是他不敢也没有能力去负担情感道德责任。
“那出轨的男人有什么特征?”刘慧萍有点心动,似乎一个病人,碰到了良医,她要让良医把一把王佳一的脉象。
“出轨后的男人会像赎罪一样百般顺从妻子,能忍受妻子几乎疯狂的厮打,这不是男人善良宽容的秉性,而是他潜意识受虐倾向的满足。他们也不敢离婚,并非只是为孩子,重要的是他习惯了以好名声为荣,若他提出离婚,就意味着他是抛弃妻儿的陈世美。品和名誉的损失,才是他不能承受的罪恶感。”他侃侃而谈,动作是那么的潇洒,刘慧萍当时有种仰慕的感觉。
王佳一就是这么性格,什么都顺着自已,真是有点百般顺从,外遇!肯定有什么事背着自已,要不,对自已总是遮遮掩掩的,肯定心里有鬼!
火车上他们互想留了电话。
听到她的女朋友患了白血病,回来后,慧萍毫不犹豫头背着佳一,悄悄地寄去三千元钱。
从咖啡店到宾馆的房间,慧萍仍然象是在做梦,心头隐隐地有点怕。但好奇和刺激,让她还是身不由已随他到了一个宾馆。
房间里,慧萍觉得有些不自然,他毕竟不是王佳一,是丈夫以外的男人。他给慧萍泡了一杯茶,就去洗手间,慧萍靠在沙发上装做看电视。出来时他穿着睡衣,白色纯棉料的那种,慧萍知道,她们厂就产这个,她想她是不是该走了。不,偏不走!只许你王佳一在外边混?她毅然走进卫生间,出来时,她已穿着色彩柔和的睡裙。低着头坐到他旁边,他却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抓住慧萍,手伸进了她的睡裙,他的手显得越来越不耐烦。猛地掀掉她的睡裙,将赤身luo体的慧萍抱到床上。
真的很累,却感到从没有过的剌激和满足,不知不觉中,竟然昏昏地睡去了。
夜风从窗缝里窜进来,轻轻地舞动的纱帘,象蝴蝶的翅膀。
天已经蒙蒙亮,慧萍手机响了,她怕惊醒他,躲在洗手间里。
“你认识刘文庆吗?”电话里一个南方口音的女人。
“认识,你是?”慧萍声音软软的,他说他叫刘文庆。
“我是刘文庆的女朋友,听说他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去死。你真幸福,病成这样,还有人这样爱着你,好好养病啊,说是要陪你过生日,我让他带了点钱不多,代表我的心意……”
慧萍惊呆了,心头涌出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慧萍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出了门,从包里取出zip打火机,随手扔进宾馆走廊里的垃圾筒里。
第二天她坚持上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到人了吗?”赵燕侧过脸关心地问。
“骗子!”慧萍喃喃地说,声音小得连自已也听不清楚,鼻有点酸,接着眼泪就下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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