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闲话耳朵琴啸

发表于-2009年07月16日 下午4:59评论-1条

在成都逛公园时,常会看到这样的景象:有人躺在椅上,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而另一个人则用几根长长一头裹着棉花的竹签在为他掏耳朵。被掏的人总是很享受的样子。我对此很不以为然。多脏多烦啊,由此对耳朵居然也生出几分不喜欢来。不想,大约是它察觉到我对它的不喜欢,一向相安无事的它近日居然对我发起攻击来了。

可恶啊,居然患上了耳鸣的毛病!静下来,特别是晚上睡觉时,感觉左耳边传来的是咚咚的鼓声,节奏感很强,而且是越敲越有力,好像是战争要打响了似的,根本无法让人入睡。我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就好吧。谁知白天也是如此了。要想看得进去一本书,还非得听迈克尔杰克逊的摇滚乐才能将这耳鸣给震下去。去看医生,他说可能是感冒引起的,于是开了几样治感冒的药。结果一点也不见好转,我只好找另一个医生。他说是肝胆受热了吧,于是给了我一瓶“龙胆泻肝丸”。吃了两三次,似乎好一点了,鼓声便成了锣声,频率也降低了些,但是依然睡不着。我使劲打它,它毫不理睬,疼的可是我自己;我再使用干扰方法,比如专心听别的声音,可是什么声音都压制不了这可恶的简直折磨死人的耳鸣。这下,我知道它的厉害了,我不得不怀念起耳朵好好的时候了!

同时,我又想起了我那逝去了13年的奶奶。在她生前的10年间,她的眼睛处于完全看不见的状态。那么她的听觉显得尤为重要。她很喜欢听我读书,经常让我读书给她听。记得我那会儿不时就读一些中长篇小说。后来我上大学,参加工作了,离她越来越远,她就只有以收音机为伴。我们都知道收音机是她最爱的宝贝,所以在安葬她的时候,特别将她的收音机留在了墓里。我在心里祈祷她在天堂能够继续听。我还几次在梦里和她说话。她说:婷婷,把那《夜幕下的哈尔滨》再读给我听吧。我说好,于是打开了书。我又说,现在有电视了,你可以看连续剧。她笑着说,听的更好。都说盲人的听觉非常发达,但我在她生前却没有特别感觉到。有些话,我总要对她说好几遍她才听得明白,也许是她年龄大了的缘故吧。1996年2月的一天,她用两根绳子结束了自己72岁的生命。她没有留下任何的遗书,也没有任何遗言。记得我把她从绳子上解下来的时候,看她的表情还是比较安详的,我冰凉的眼泪打在她冰冷的脸上,我除了难过,还能有什么?后来我一直思索她自杀的缘由,大约是这样:那天下午,恰好家里没有一个人,恰好邻居也都走了。很安静很安静的,奶奶本身是什么也看不到的,而那时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她突然感觉自己完全被世界抛弃了,所以突然间心灰意冷,所以就走上绝路了——因为对她而言,听到声音那是多么重要的事啊!

大画家梵高的生前一直是穷困潦倒的,很少有人瞧得上他。为了向女友表示自己的爱意,他割下了一只耳朵。后来,他还以脑袋缠着纱布的形象作了一张自画像。推测梵高的心理,他无疑是有些神经质的,可是也许他以为耳朵也不那么重要吧。而贝多芬则不然了,他是搞音乐的,耳朵自然是很要紧,但是老天偏要他耳聋,以这种狠毒的方式来锻造他成为了最伟大的音乐家。耳朵是用来听的,听觉是感觉中重要的部分,其实对任何人而言,它都是很有用的。我们怎么能忽略它呢?我想那掏耳朵的和以被掏耳朵来享受的都是为保护耳朵才产生的吧?

倒是我,必须得进医院看看这耳朵或者别的。领教了它的厉害后,千万不可怠慢了这耳朵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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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幽兰在深谷点评:

耳朵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器官,耳朵的好坏,真的影响着一个人的情绪,耳朵虽小,却是人体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文章评论共[1]个
幽兰在深谷-评论

欣赏了,问好朋友,祝开心每一天。at:2009年07月16日 下午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