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走着、看着、想着、疲惫蜷身。有一条河流兀自活着,漂着无数亡者流失的水份。沙子倔强地沉寂。不知道是谁,给了你一如既往沉默的权利。任凭鹅卵石喊到舌噪口干也不去怜惜。我只知道,你的眼里,还有月光般柔软的温存和清洌﹔你的身体之下,也确实长着一张纤巧的羽翼﹔你的欢愉,只打算送给那双赤luo颤微的小脚,期待她踩着碎步,缓缓吻上你的唇。不偏不倚。我故意把头拧转,掩住渲泄的出口,为你挡住这刺眼惊人的秘密。这样,你是否应该学会了,心存感激?瞬时,我看到了,水的平凡,人的平凡,远远不及一粒高傲卑微的尘埃高贵。落定。虽然。不遗余音。
我局促不定,这一切声音听来都很美妙宁静,但我必须穿过它们美好的身体,走到彼岸。听说,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尼姑庵,还有不少貌美如花带发修行的尼姑,当然,也有像这盛夏酷暑般疯长的杂草,高高地茂密地藏起了它的嬴弱、破败和衰落。然而,说来好笑,尼姑每日必诵的《金刚经》不能阻扰我远眺的视线,一株草。却阻隔了我望向美人如玉脸庞的目光。所以,我更加雀跃到势血沸腾。只是,我跨过了吗?余光分明清晰看见裙角湿漉漉的一片。哦,可我,并没有听见它们的歌唱。看吧,连蓝天白云都一头扎了进去,羞答答地走了,满足得五彩缤纷。可我,还是没有听见它们的歌唱。
难道,只有把一百多年前的纤夫从伏尔加河捞起,才能听见它们深刻的歌唱?我承认,我的肤浅是一场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且已经愚蠢到以后再也不敢说睡眠很饿肚子很圆,喜欢听着青蛙呱呱乱叫地老去这样的浑话了。看吧,粗蛮浮起青筋的双手也正好证明了我的削瘦,在略显唐突之下,削瘦的血管为我的体内输送着削瘦的血液,我相信,你不会这么残忍。我的躯体单薄到惊恸一根草绳抑或一只蚱蜢,滚烫的沙石便能灼坏我的脚部,它原本打算赤luo着白皙地漫过那滩晶莹,但仍然有几根水藻不知廉耻地前来勾引羁绊。噢,我无力请求浮起,只好沉到水底,抓住传说中的美人鱼,回到童话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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