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最富有凉爽意趣的,当属太阳下山后的时光了。白天气温高,写东西和出汗总是闹矛盾,经多次调解,但都未能见效。若开空调,又会被以往的一种暗示给伤着。因为在九年前,我独自在异域开车打盹出车祸时,就是由于开着空调空气不流通的缘故。这是我事后的总结,因为我以为,若那天我将车窗打开,将车开得跟兜风似的,一定不会睡着。故从那以后,我想要完成的任何一项自己喜欢的工作,多半都和空调无缘了。
但不知为何,在炎炎夏日,我更喜欢将傍晚时分,消费在居住地附近青云湖畔、顺峰山下同大自然的亲近中。于是,原本计划在这个夏日里欲完成的小说《婉呈》,也因没有时间清寂完整的拥抱,而慢慢就变成了一个含羞的童话。
仲夏夜和它的白天比起来,太没有可比性了。它的凉爽,若不用宋丹丹的“那是相当的”来形容,估计我晚上就很难入眠。也许从湖面上袭来的微风,以及从山林间泻下的清风,白天,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吧?看来,享受大自然的关爱,依然还是时间的问题。
我在米兰的馨香里,思忖着烟雨红尘中的七月流火。起先有点纳闷,为什么在暑气炎炎的盛夏七月,要用“七月流火”来做征文主题呢?七月流火原本不是对天象的一种描述吗?
七月流火中的七月,应该指的是我国的农历,也就是夏末秋初天气转凉的时候,而“流”的意思是指星宿的运行以及下落。在苍茫大地暮归的人们,若看到大火星向西方移动滑落,那就昭示着炎热的夏天过去了,冷敛的秋天就要到来。
后来,回忆起不少报刊、广播、电视、网络等现代传媒上,都是用“七月流火”来诠释酷暑难耐的盛夏的。因此,如果说我们在和谐社会悦享轻松的时光里,不小心望文生义、南辕北辙的话,那么,如此的一个错误,谁又会放弃给它一个美丽的形容呢!
好像上世纪八十年代,有部电影也叫《七月流火》,英文名被译成“wildfire in july”。故事讲的是1939年“孤岛”时期的上海,上海职业妇女俱乐部在大陆电台举办广播,为筹募难民寒衣的义卖进行宣传。义卖由我地下党领导,部分收入也将秘密捐给新四军制寒衣。地下党员华素英是该俱乐部的主[xi],也是义卖活动的组织和领导者。最终,由于内奸告密,华素英遭到了敌人的暗害。而她的未婚夫闻元乔在她的斗争精神鼓舞下,毅然地踏上了抗日救亡的革命道路。
我没能从该影片中了解到具体的月份,但从片中人物的衣着来看,盛夏七月的可能性较小。若再从筹募寒衣的角度来分析,我觉得义卖活动的时间大致是在夏末秋初之际,如果是那样的话,片名取《七月流火》,看来还算是蛮到位的。
我至今还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因为从该部影片的英文名的翻译来看,基本上可以理解为:发生在七月的那场不易被扑灭的革命烈火。英文中的“july”,我估摸着一定指的是阳历(公历)的七月,而绝非我们老祖宗三千年前用的太阴历;而太阴历所指的七月,差不多相等于如今阳历的九月了。难道太阴历的七月,若被翻成英文,也叫“july”吗?以己浅识,实在不敢苟同。
看来,轻轻松松用“七月流火”来评价盛夏,早已成了当代人一种清新的思维逻辑。本人就很喜欢尝试类似的游戏。至于此次考证性地论及七月之冷暖,也是有点自私地想从“七月流火”的字眼里,感受一点夏去秋来的况味。毕竟在如此炎热的盛夏,静静地刻画一幅秋日景色,谁人心中不会透出那丝丝凉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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