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刽子手的刀落在鱼玄机脖子上的那一霎,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人世间的最后闪现,竟然不是诗,而是男人的那话儿。
一代才女鱼玄机受刑的那一天,天空,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行刑台下,有数不清的大唐子民在冒雨观刑。他们争看着才女鱼玄机的惊鸿美艳,同时他们也在深深地感慨于她那多舛的命运。∮
就在男人的那话儿浮现在鱼玄机眼前时,穿过她美丽的脖子的是刽子手那把明晃晃的刀。血,蓦然从鱼玄机雪白的脖子上喷出,她的头,随着那从她脖子上穿过的大刀飞了出去,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中飘零着,那曾经美好无比的头,在飘零中吟道: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在刽子手的刀落在鱼玄机脖子上的二十五年前,正是大唐诗才辈出的盛世,不但有不胜枚举的俊朗须眉骚客称雄于世,也有不少女诗人脱颖而出,鱼玄机就是在这样的时代催生下,呱呱落地的。
上天将鱼玄机降生在了长安城的一个小户书香人家。天才的鱼玄机刚刚咿呀学语,竟能奇迹般地背诵数百首著名诗章。她七岁便能作诗,十一岁时,她的习作就已在长安的文人中传诵开来,成为人人称道的女诗童。鱼玄机的才华很快便引起了当时声震长安的著名诗人温庭筠的关注。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春日,温庭筠慕名寻访鱼玄机,他在长安城一家破旧的小院儿里见到了他心仪已久的女诗童。
在温庭筠的眼中,鱼玄机生得纤眉媚眼,肌肤白嫩,活泼得风流灵秀,俨然一派小美人的流媚风韵。温庭筠委婉地向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请鱼玄机即兴赋诗一首,想试探一下她的才情,便以柳絮飞舞拂人面颊之景写下了“江边柳”三字为题。小妞儿沉思稍许,便在一张粉红色花笺上飞快地写下一首小诗,然后双手捧给温庭筠评阅。只见那诗中写道: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温庭筠接过鱼玄机递过来的粉红色诗笺,反复吟读着那上面的诗句,觉得不论是遣词用语,平仄音韵,还是意境诗情,都属难得一见的上乘之作,不禁大为叹服。从此,温庭筠经常出入鱼玄机的家,为她指点诗作,几近成为了她的老师。但是, 温庭筠不仅不收她的学费,反而时不时地帮衬着生活窘困的鱼家。从此,温庭筠与幼小的鱼玄机就成了一对忘年的莫逆之交。不久,鱼玄机的父母相继离世,他们的关系就更密切了。
后来,温庭筠离开长安,远去湖北襄阳从政。时值秋凉叶落时节,鱼玄机思念在远方的老师温庭筠,写下了“阶砌乱蛩鸣/庭柯烟露清/月中邻乐响/楼上远山明/珍簟凉风著/瑶琴寄恨生/嵇君懒书札/底物慰秋情”这样的言情诗句。
温庭筠虽然才情非凡,但面貌却是奇丑,长安人因而戏称其为“温钟馗”。但情窦初开的鱼玄机可是不在乎他的外貌如何,早已把一颗春心暗系在这位老师的身上。或许是年龄相差县殊,或许是自惭形秽,温庭筠虽然对鱼玄机十分怜爱,但他却一直把感情控制在师朋友的界限内,不敢再向前跨越上一步。
鱼玄机在温庭筠别离后,她第一次借诗句遮遮掩掩吐露了她寂寞相思的心声。然而,她却始终不见雁传回音,转眼秋去冬来,梧桐叶落,冬夜萧索,鱼玄机又写出了寄语温庭筠的相思诗句: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满庭木叶愁风起,透幌纱窗惜月沈。疏散未闲终遂愿,盛衰空见本来心。幽栖莫定梧桐处,暮雀啾啾空绕林。
少女的情愫幽怨如泣如诉,那温庭筠也是性情中人,哪能不解她的心思?但远在湖北的他思前想后,仍抱定以前的原则,不敢跨出那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的历史性的一步。或许,若真是有那样一场可歌可泣的旷世绝恋,就会改变这位美丽多情的一代才女的命运;命运或许也就不会把她炼就成为了一个放荡纵情的女道士,更不会将她放纵成为一个无耻下流的荡妇,将一个清纯的小才妞儿“成就”为情欲鱼玄机了。但是,一切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上天自有上天的安排,鱼玄机的命运,也不可抗拒地向自己的宿命走去。
两年以后,温庭筠从湖北回到了长安,他想趁新皇初立之际在仕途上找到新的发展。与鱼玄机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没有相见,她竟然已经长成一个婷婷玉立明艳照人的流媚少女了。她与他,虽然都怀有一腔情愫万般柔情,但仍然保持着纯洁的师生关系来往着。
有一天,风和日暖,师生二人相偕到城南风光秀丽的崇贞观中游览,看到一群新科进士争相在观壁上题诗留名,鱼玄机也满怀感慨地悄悄题下一首七绝:云峰满月放春晴,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谁都可以看出,这首诗前两句豪气冲天,神驰万里,抒发了鱼玄机她激荡满怀的雄才大志;后两句却笔锋一转,深恨自己生为女儿身,空有满腹才情,却无法与须眉男子一争长短。没想到,这首小小的言志感怀之诗,却是鱼玄机命运转折的阿里巴巴咒语,这咒语敲开了深藏在鱼玄命运最深处的潘多拉魔盒,从此,一代才女鱼玄机将永无宁日了。
几天之后,初到长安出任世袭官职的世家贵公子李亿游览崇贞观时,无意中读到了鱼玄机留下的小诗,大为仰慕,期望能一睹这位题诗女子的风采。
李亿乃是江陵的名门之后。他在长安就任后,便开始拜访京城的亲朋故旧。而温庭筠在湖北襄阳时,曾与李亿有一段文字的鸿雁交往,qq聊天过,算是老网友。因此,李亿也来到了温庭筠的家中拜访。在温家书房中的桌案上,一幅字迹娟秀的粉红色诗笺令李亿怦然心动。这是一首抒情的六言诗:红桃处处春色,碧柳家家月明。楼上新妆待夜,闺中独坐含情。芙蓉月下鱼戏,天边雀声。人世悲欢一梦,如何得作双成?诗句清丽明快,诗中人儿幽情缠绵,使得权贵公子李亿为之怦然心动。待他知道此诗的作者就是那个题诗崇贞观的女子鱼玄机,心中更加激动,一股占有才女的强烈渴望蓦然涌上心头。
温庭筠把李亿表情上的微妙神态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想到,这李亿年方二十有二,已官至左补阙,可谓前途无量;而他人又生得端正俊朗,且性情温和,与鱼玄机真真可谓是天设的一对儿,地造的一双啊。于是,好心的温庭筠出于对鱼玄机未来的考虑,为他们从中撮合。自古嫦娥爱少年,既然有了老师温庭筠的精心安排,鱼玄机与李亿李公子当然是一见钟情的啦。在长安繁花如锦的阳春三月,一乘大花轿儿,就把盛妆艳饰的鱼玄机,迎娶进了李亿为她在林亭置下的一栋精美的别墅中。可是,过了醉魂新婚之夜之后,成为了李亿的女人鱼玄机方才知道,她,并不是做为原配夫人被李亿娶来的,而是做为一个小妾。鱼玄机的脑海里虽然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她旋即就释然了,毕竟,她与他的社会地位悬殊得实在是太巨大了。
林亭在长安城西,依山傍水,远离闹市区的熙熙攘攘,这里林木茂密,鸟语花香,是长安富家人喜爱的一个别墅区。在这儿,鱼玄机向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献上了自己的[ch*]女之身。面对着自己在新婚之夜留在床单上的[ch*]女鲜血,鱼玄机暗暗发誓,一定要珍惜这份幸福,与李公子白头到老。在那段梦幻般的流媚日子里,这对金童玉女似的李亿与鱼玄机,男欢女爱,度过了一段令人心醉美好而“性福”的时光。然而,好的良辰美景却没有天长地久,他们的蜜月还没有度完,远在李亿老家江陵的原配夫人裴雨荷,她见自己的老公去京都长安多时仍不来接自己,便三天两头儿地发短信催促。蜜月还没度完的惧内公子李亿,只好丢下如花似玉的新婚小妾鱼玄机,亲自东下江陵,接大老婆裴雨荷来京。然而,令鱼玄机始料未及的是,裴雨荷的到来,彻底地改变了她人生命运的轨迹。鱼玄机所有的不幸,至此,拉开了序幕。
尽管在接雨荷夫人来长安的一路上,身为丈夫的李亿赔尽了所有小心,哀求妻子裴雨荷接受他唯一的小妾鱼玄机,可出身名门的高傲女人裴雨荷始终不肯点头儿。一进林亭别墅的大门,裴雨荷就喝令随身侍女,把出来迎接的鱼玄机按倒在地上,扒了个一丝不挂,然后用藤条将那白白嫩嫩的妩媚身子暴打了一顿,接着,裴雨荷硬逼着李亿,一定要把鱼玄机休掉,赶出家门。李亿实在拗不过裴夫人,只好含泪写下了一纸休书,将无依无靠的鱼玄机扫地出门。
从鱼玄机被轿子抬进林亭别墅的大门,到她被踢出这扇大门之外,她与李亿的婚姻仅仅维持了不足三个月。算起来,鱼玄机与他实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足二十天。善良的鱼玄机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具有“雨荷”这样富有诗意的名字的美艳女人竟会如此狠毒,会如此残忍地对待柔弱无助的自己,百般蹂躏了竟还不算完,竟然还要毁了她的一生,让一个男人休掉自己,这可是对女人最致命的一击啊。或许,就在这一刻,一颗不属于人类的“狠毒”的种子,种在了纯情少女鱼玄机的心灵深处。
在离婚事件的伊始,公子李亿虽然表面儿上表示与才女鱼玄机一刀两断,而暗地里,却派人把她悄悄寄养在曲江城外的咸宜观中,并约定经常来云雨鱼玄机。
咸宜观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观主残灯道姑。她是一位早已年过八旬的老道姑,唯有她与鱼玄机做伴,与她相依为命。然而,一位风华绝代才情似锦的花样女孩岂甘孤伴青灯做一世道姑?长夜无眠,鱼玄机在云房中思念着昔日的老公李亿,用泪水和墨水写下了感怀曾经那些美好的诗句:千卮不浣愁,离肠百结解无由。蕙兰销歇归春圃,杨柳东西绊客舟。聚散已悲云不定,恩情须学水长流。有花时节知难遇,未肯厌厌醉玉楼。
进入道观后,鱼玄机把满腔愁情寄托在诗文上,希望老公李亿早来看望。公子李亿把鱼玄机寄养在咸宜观,本意也是要寻机前来幽会寻欢的,却无奈河东之狮裴雨荷对他管束极严,而裴家的势力又遍布京华,李亿怕影响自己的仕途,不敢得罪老婆,更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从不曾到咸宜观看望过鱼玄机。鱼玄机朝思暮想,无奈了无李亿音讯,只有把痴情寄付诗中。这些诗虽然写就,但都无法捎给李亿,鱼玄机只有把诗笺抛入滚滚东流的曲江之中,任凭一腔幽情随水空流。
三年的寂寞相思时光,就这样在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孤枕难眠中幽怨地过去了。老道姑得道成仙了,咸宜观中只剩下鱼玄机孤零零一个人了。就在这时,她听说李亿早已携夫人远赴扬州为官去了,鱼玄机才觉得自己彻底被丈夫李亿抛弃了,空将一腔情意付之东流。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之下,鱼玄机痛不欲生。于是,她竟一改过去洁身自爱的性情,索性放纵起来,以让自己靓丽的才情和美貌,不至于随一缕青烟而消散。她,不想白白地空活一场人生。
公子李亿对鱼玄机的抛弃,不啻就是她人生的分水岭。在此之前,她是一个秀外慧中痴情万缕的贤淑才女;从此后,她看破了人间真情,只为享乐纵情极欲,变成了一个放荡妖艳的女人。在道观中,鱼玄机自行升座,自封为道观的主持,她还陆续收养了几个贫家幼女,作为她的弟子,开始过一种悠游闲荡的放纵生活。她在观外贴出了一张“鱼玄机诗文候教”的粉红纸告示,这无异于在咸宜观门前高挑起一旗艳帜。果然没有几天工夫,消息就传遍了长安内外,自认有几分才情的文人雅士、风流公子,纷纷前往咸宜观拜访鱼玄机,谈诗论文,聊天调笑,以至风月无边,香艳得无以复加。至此,大唐帝国风流才女鱼玄机的艳名也就越传越广了。
此时的鱼玄机正值青春妙龄,既有少女的妩媚,又有成熟女性的风韵,再加上她的才华和风情,不知使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在那些放纵的日子里,有一位名叫左名扬的落第书生颇受鱼玄机青睐。她之所以钟情于左名扬,只因为他那一派贵公子风范和堂堂的容貌仪表,都酷似自己昔日的老公李亿。于是,她对左名扬倾注了满腔的柔情,完全是一副小妻子的神态。左名扬时常留宿在她的云房中,共享云雨之欢。为此左名扬还曾写下一首描写鱼玄机云房情景的诗:白鸽飞时日欲斜,禅房宁谧品香茶;日暮钟声相送出,箔帘钉上挂袈裟。
鱼玄机后来经常回忆左名扬诗中写下的那短短的二十八个字,她以为,那文字虽然语意闪烁,但仍已可窥见她与他二人云房中取乐的香艳旖旎风光。在很多春雨潇潇的夜晚,她就是靠着这些回忆来打发骚情萌动的春夜的。后来左名扬科场得意,高中金榜,于是,当了朝廷命官的他便一本正经起来,再也不来相会在他嘴中已被口谤为“娼妓一样的女人”了。而这时的鱼玄机对世事看得已经很透彻了,不再是曾经那个清纯的小女孩儿了。她,很快就将他忘了,像这样小儿科的打击如今已经伤害不了鱼玄机了。
左名扬走后,鱼玄机便与一位经营丝绸生意的富商李近仁员外来往密切。后来,她在追忆自己迎接李近仁的诗中所描述的情形简直就像闺中少妇欢天喜地地迎接远游归来的丈夫一般:今日晨时闻喜鹊,昨宵灯下拜灯花。焚香出户迎潘岳,不羡牵牛织女家。
在鱼玄机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咸宜观中的开销用度基本上都包在李近仁员外身上了,但这位员外非常大度,丝毫都不限制鱼玄机的交游,因而鱼玄机在与李近仁行巫山云雨的同时,又可与各种人物进行男欢女爱的交往。有一天,咸宜观中来了一位乐师名叫陈韪。身材魁梧,相貌清秀俊朗,神情略带几分腼腆,这不由吸引了鱼玄机的目光儿。陈韪走后,鱼玄机欲情如炙,自慰无数次仍茶饭无心,好不容易熬到午夜时分,方才克制住yu火焚身的身体,终于在情思迷离中,摊开彩笺,写下一首露骨的情诗:恨寄朱弦上,含情意不任;早知云雨会,未起蕙兰心。灼灼桃兼李,无妨国士寻;苍苍松与桂,仍羡士人钦,月色庭阶净,歌声竹院深;门前红叶地,不扫待知音。
没想到,第三天清晨,陈韪又来到了咸宜观。原来他回去后也对美艳含情的鱼玄机念念不忘,找准闲暇时间,又急急地来会佳人了。鱼玄机一见自然喜出望外,把他引进云房,故意让他看见桌上的情诗。陈韪见诗,洞察了美人的心思,自己更加心神荡漾。于是二人关门掩帘,在床上彼此赤luo相见,做起那受活之事儿。于是,那云房内传出阵阵淫荡的呻吟呢喃。
这一切,都让鱼玄机的侍婢绿翘儿在门外听了个满耳,直听得她浑身燥热,上下酥麻。
从此陈韪便成了咸宜观中最受欢迎的客人,只要有时间,就来与她幽会,云雨鱼玄机。光阴似乎如射出去的箭一般,艳丽的日子不觉又是两三年,鱼玄机的贴身侍婢绿翘儿已经长到十六岁了,竟也出落得肌肤细腻,身姿丰腴。受鱼玄机的影响,也颇为善弄风情,双眼含媚。因绿翘儿做事很是机灵,又十分乖巧听话,所以深得鱼玄机的倚重。
在那一年春天的一个清晨,鱼玄机受邻院所邀去参加一个春游聚会,一直快活到夕阳日落才回到咸宜观。绿翘儿按惯例迎出来禀报说:陈乐师午后来访,我告诉他你去的地方,他嗯了一声儿,就走了。鱼玄机心想,经常自己外出,陈韪总是耐心地等她归来,今天怎么会急急地走了呢?再看绿翘,只见她秀发散乱,面带潮红,双眸流露着几许春意,举止似乎也有些不自然,于是,鱼玄机明白了一切。
这天深夜,鱼玄机把绿翘儿唤到房中,命她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接着,鱼玄机便逼问绿翘儿与陈韪有何不轨之事儿?逼问之中又拿起藤条没命地向她的luo体抽打。绿翘儿被打骂至极,便对鱼玄机反唇相讥,历数她的风流韵事儿。鱼玄机气急了,她突然发飙,一把抓住绿翘的脖子,把她的头朝地上猛撞。等她力疲松手时,才发觉绿翘儿已经断气身亡。鱼玄机一看出了人命,顿时慌了手脚。然而,她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即定下神儿来,趁着夜深人静,在房后院中的紫藤花下挖了个坑儿,把绿翘的尸体埋了进去。后来,她见竟无人问起,鱼玄机以为,这件事儿,也就那么不了了之。
不料在一个蝉鸣蛙叫的夏日,乐师陈韪再度来访。他无意之中发现紫藤花下浮土中的秘密,回家后告诉了他在官府做衙役的兄长。官府派人挖出了绿翘儿儿的尸体。结果,女道人鱼玄机被判为一级谋杀罪,按《大唐邢典》被处以斩刑。宣判的那一天,她刚刚过完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夜里,她做了许多梦,梦中有许多男人的下身在晃来晃去。
在一个秋雨淅沥的清晨,鱼玄机冰雪聪明的头颅与她魅力无限的身体,分开了。
一代才女鱼玄机的香消玉殒在大唐王朝的上上下下引起了一片热议,人们都在感伤鱼玄机哀婉的命运,感慨她的荣誉与忧伤。这位美丽多情的才女,也曾得到风流学士的赞赏仰慕、多情公子的爱怜蜜恋,谁料世事沧桑,造物弄人,最后她竟然成了一个无耻的荡妇和堕落的杀人犯。鱼玄机撒手人寰的那一天,在长安,所有的街谈巷议,都是鱼玄机红颜薄命的一生。人们私下都不禁在问同一个问题: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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