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那的,那人,那事瓦岗山人

发表于-2009年07月12日 晚上7:49评论-4条

一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会有很多场景印脑子里。等他对未来将要遇上的事情作出抉择的时候,这些场景就会蹦出来提醒他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的。

我在想我脑海里印记下来的事。

我被“流放”回家,和姥姥一起生活,应该说全是我自已造成的,爸妈在厂里上班实在太忙,除吃喝穿什么的不缺外,我的事他们一概不知,也玩瑕顾及,直到我们巴巴实实地和农村的孩子们干了一仗后,在我住在医院,因后脑勺被村上的同学用砖砸了个口子,缝四针,接下来感染,再接下来高烧不退时,也是对方腿被胡力一棍子下去,打成骨折,送进厂医院,打上石膏之后,爸妈可能感到地时态的严重,其实,他们不知道,为这件事村上的小把戏的家长们纠集了一大帮,围着厂长的门,说是要讨个说法,似乎他们真的吃了大亏。厂长才为当被的决策失误叫苦不迭。

得知我住进了医院,就在我忍着伤痛,埋怨胡力他们不来看我时,他几个已经暗自联系好,只为我报仇,决定在南坑的东头,单挑!

从村里的小把戏们又有两三个住进厂里医院时,我已经看出战果辉煌,据说胡力人高马大,光光的头上扎条红布,余出来的部分在风中舞动着,从气势上,早已占了先机,村上的孩子哪见过这种不要命的主,诈乎了几下,没等单挑开始,早有了要开溜的念头,见胡力猛地从身后抽出钢管时,十几个人竟一轰而散,结果几个小把戏的胳膊又被送到厂医院,打上了石膏,就住在我隔壁的病房里。

在医院的几天里,打针、吃药,输液,过了几天,烧是退了,心头的火更足,但从爸妈的眼神中,我知道在厂里是呆不长了,动身的前天晚上,我一个人蹲在宝霞门口对面的土堆上,直等到她房间灯熄掉,才悻悻地回家,原来想好道别的话,全闷在肚子里,一句也没说。早早的被父亲叫起来时,眼困得睁不开。

原本厂里有子弟学校,只因为学生太少,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总计三十个学生,十个老师,厂长觉得人浮于事,不太划算,就给厂边一个村上管事的说了说,免费送过去几车砖瓦,过了年盖几间校舍,接下来,我们三十多个学生,分别插班一到五年级,这样厂里的学校,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五年级,分过去的三个男生,光头胡力、快嘴红心、我,一个女生,宝霞,四个人。原来在子弟学校时,我们下学没事,围在大礼堂生着的几个炉子边上,边从里边把烧得通红的煤块,用手指夹住,才用力扔到地板上,海阔天空地聊天时,除了电影,谈论最多的还是宝霞,她姐姐长得漂亮,红心问心这样说,我说她姐好看个屁,胖得象头猪,胡力听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来才知道,他哥胡胜正和宝霞的姐姐恋爱着,有人看他们俩个晚上在树下“啃西瓜皮”,我才深刻理解了胡力瞪我一眼的真正含义。讨论结果是宝霞做我的媳妇最合适,我个子比较小,人也长得瘦,红心每次说到这,总会自豪地拉起衣服,把肚皮拍得山响,滑稽地做着鍵美运动员的姿势,看!全是肌肉,你成吗,海涛,海涛是我的学名,在学校老师叫的,你整个一排骨,我冲他笑笑,心里在想,宝霞做我媳妇也行,只是她梳不成长辫,就显得特别的没劲,她的头发有点自来卷,不象内地人,眼晴很大,鼻子也很挺,假如长得象,象《红牡丹》里的那个女主角的话,我还真的心甘情愿,我说红心还是当你媳妇吧,红心说不行,我对女人不感兴趣,说完可能觉得与自已年龄不太相符,我们三个同时从火里夹出几块烧红的煤块,扔在坐在地上,开怀大笑,那可真是无忧无虑的笑,这就是我回老家走的前一夜,为何在宝霞的门前蹲了半天,毕竟他们两个都说她是我媳妇了,不道个别,那不好。

那开心的笑,像现在流行的数码相机,咔嚓一下,就存在脑子里,就这样,在她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我们三个定下了终身,还给她找到了终身伴侣,不过我现在的妻子并一是她,她最终还是嫁给了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红心,后来红心因喝酒喝高了,对饭店的一个女服员下狠手,被判了五年,剩下宝霞一个人带着孩子,卖电动车,听到这些,心里仍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做个小生意,养家糊口,厂子倒闭后,对大多数职工来讲,也是不错的归宿。

五年级的孩子们,那是过家家的一种游戏,哪能当真!

就在我们子弟学校解散后,走进农村学校,村上的孩子们和我们,双方都持观望的态度,没几个星期,就混得烂熟,玩是孩子的天性,玩着玩着自然有了纠纷,那天下课后,我和几个混得不错的同学玩弹玻璃球,厂里的孩子用的当然是那种五分钱一个,内部镶有好看花朵的那种,村上的孩子用的是二分钱一个的那种纯玻璃球,他们没钱,厂里过去的孩子,仅从玻璃球上,就有着无限的优越感,我和一个叫老三的高手对决,那小子还真行,满是灰垢的手,看着象黑黑的乌鸡爪,瘦瘦的手指弹球,相当有章法,出奇得准,无论是站着课桌上,趴在地上,还是蹲在校园里的碎砖上,都能百发百中,假如那天,我不和他对决,后来也不会打起来,假如我媳妇宝霞不在边上给我助阵,后来想她也可能是凑热闹,不过,这一切都是假如,假如的只是过程,结果最重要,在我输掉最后一颗玻璃球时,我觉得我的脸开始变红,脑门上肯定有很多汗,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了一眼“媳妇”,看到的是她好看的小嘴竟然撇了撇,一幅嘲笑我的模样,自尊心,虚荣心顿时让我失去了理智,我站起身,想从人群里溜走,却引来同学们的齐声高喊“玩---赖! 玩---赖! 玩---赖!,我气恼得把手里输掉的玻璃球向老三的脸上摔去,未等老三反应过来,我已经扑了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衣领,顺势向前带,不知什么时侯,老三手里的半截砖,拍在我的后脑勺上,我顿时感到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晃晃的扑倒在地,纳闷的是,耳朵里竟传来,老三“哎呀”的疼叫,等我再起来时发现脖子后边的粘粘的,伸手一摸,血!

此时的老三,已经躺在地上,卷曲着身体,双手抱着右腿在地上疼得直滚,胡力扔下手中的棍子,伸手拉起我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那姿势肯定象《花枝俏》电影里,从战场上下来受伤的英雄。胡力,你真够哥们!我在回厂里医院的路上,反复说着这句话。

胡力的义气,后来害却了他,我上高中那年,社会上正在严打,他在一次打群架中,用刀连捅两人至死,被判死刑,父亲当反面教材对我实施教育之后上,我拿了四角钱,买了一打给死人烧的那种村上用的草纸,在学校边上的十字路口,给胡力送了不少的冥钱,总算也不忘兄弟一场。

回到乡村,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我的野性,并没有收敛多少,常常为打架没有对手急得象关在笼子里的疯狗,外婆村里的小伙伴们也真是,当我一把抓住他们的衣领说,打一架?他们不反抗,也不着急,反而笑着说,司令!你当我们司令吧?我听你的,你下学不用割草,这些活,我们来干,说实在的,割草这活我确实做不来,拿着箩筐,那些姥爷啊,舅舅们好像总和我过不去,进村口总以夸奖的口气,说不错不错,城里的孩子也会割草……我总是低着头,脸红红的,因为箩筐里那点少的可怜的草,感到羞愧难当。

在家的日子真的难熬。

夏天,大人们忙着收麦种秋的大忙时节,我的又一次“壮举”,把外婆婆气得不行,看着村上人们忙忙碌碌,往返在地里和打麦场的时侯,我实在感到无聊,看着院里的石磨,想起《少林寺》里的觉远和尚,双臂平伸,两桶水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拎起来,身边漂亮的小妞,就唱起日出嵩山坳……

我在担水时总幻想,我什么时侯也能那样,伙伴们一定更会山呼我司令太牛了。我用两根弱小的胳膊,竟然把石磨的上半扇从磨台掀翻在地,我本意是,在地上推着它,练出一身健子肉,不成想就在我立足未稳之时,磨扇向一边一弯,一下压住我的左腿,整个身子只好顺势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拔出腿可能性不大,我躺在地上,唯一能做的事,喊人帮忙。

来人哪,救命啊,我扯着喉咙喊着,最终却把耳聋背驼,裹脚裹得闻名全村的太姥姥给喊来了,她柱着拐仗,艰难地挪动着她闻名十里八村的“三寸金莲”,缓缓地走来,双手把稳拐仗,慢慢地弯下腰,很是仔细地看看我,又看看我身上的石磨扇。

“小子,你躺在地上干啥?这么热的天,还盖个垫子?”

“哎呀,太姥姥,你快找人啊,你没看见,我被石磨给压住了。”

“哦,收麦子,收卖子,就是要好天,晒得快。”

“太姥姥,你快叫人去吧。”

“唉,今年不知道收成咋样?”

可能是太姥姥太寂寞,说完这些竟慢慢地想坐在石磨上,对她的眼神来说,有个垫子坐,正好是说道说道的好地方,

“太姥姥,你快找人吧,找人把我拉出来!”

“这人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不坐了,得多走走。”

说完,径自没事人似的,缓缓地向院外走了。

真后悔,早上的稀饭,喝得太多,小肚子开始有点涨,最后涨得不行,不到中午饭,不会有人来了,打麦场的活忙不完,姥姥不回来,我是别想从磨扇下出来。

树荫慢慢地移走,阳光火辣辣地照在在上,没有一丝风,知了不知趣地鼓噪着,我脑子里只觉得轰轰作响,真正体会到自由是多么的重要,太阳你他妈也欺服人,我不时要用手,擦着流进眼里的汗水,太阳真大,尿湿的裤子不一会就干,裤子上留下难看的白印痕。

中午下晌,外婆回来后,先是一惊,接着飞也似的四处找人,几个舅舅和表哥们,把我从磨扇下边里拉出来,幸亏是沙土地,腿有点僵,皮都没破,才各自回了家,他们走后,姥姥一把把我拉到一边,手高高的扬着,最终却没有落下,背过脸用衣袖擦了擦眼,说了句,涛啊,你咋就让人不省心哪,就忙着做午饭,那顿饭,姥姥多给我煮了两个咸鸡蛋。

外婆几天都没再去地里,只是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低声叹着气,她怕我再出什么事,没心思去地里忙农活。

农村学校和城里学校是不同的,在课程的安排上,城里学校大多七点多就要到学校,农村的学生在这个点上,却早上了一节早读,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夏收夏种忙完后,套种的玉米花生也渐渐地串高,地里白华华的麦茬,慢慢地被一垄垄绿掩盖,玉米和花生,大豆,争先恐后地向上窜长着,它们的根系,深深地扎在大地,疯狂地汲吸着营养。

初中二年级一晃这过了,快得象村东小河哗哗的流水,不知不觉地从指缝里滑过,初中三年级,对所有农家孩子似乎是不大不小的考验,不过我知道,和我一同坐在后排的几个哥儿们,他们在珍惜学生时代的最后时光,上学不再迟到,上课不再溜号,听讲是“用心”低着头,手里却不再是课本,各类有着美女头像的杂志,或者翻得稀烂的小说,我们怀着青春期的茫然、无助和冲动,怀着不知天高低厚的勃勃雄心,一个个心怀着不同的梦想,至于梦想能否实现,谁也不去细纠,谁能没有梦啊,梦难道都会成为现实?

初三的考试,几乎成了上高中前考试的总和,手写得发麻,眼睛累得发花,班主任,就是榨油机,我们是一颗颗大豆,油就是高中录取通知书,班主任不停地榨啊榨。模拟考试发给他们的卷子,有的连姓名也不写,按时交给学习委员。班主任看着只字未写的卷子,仰天长叹一声,晚矣!晚矣!扶了扶瓶底厚的近视镜,伤心的摇了摇头,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好在他们不再扰乱课堂秩序,扶不起的阿斗!只好听之认之,看着班主任焦心积虑的样子,我心头第一次感到,酸酸的,有点怅然。

关海涛!你过来,班主任象是发现猎物的猎人,近视镜后边的眼晴有点放光,眼白亮亮的吓人。

你也准备和他们那样混下去!班主任把手里的卷子象切菜一样的剁着,纸被抖得哗哗作响。

我……

没等我说完,班主任调整了语调接着说,你初一初二期末考试的成绩还不错这一年努把力用用劲下下功夫考个好点的高中没问题,你看班上的刘小红,和你一个村的,她的成绩很稳定,你们下午放学回家都干啥?班主任一口气说完,气有点接不上,咳嗽了几下,用眼神等我回答。

有时到大队部看电视,有时在家数星星,其实我是有意气他,我才没有时间去数星星,大队仅有一台黑白电视机,这几天可正在放着《霍元甲》。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

歌声是根绳,栓着我们的心,在没有电影看的日子里,我是每场必看的,每次看完回来,姥姥已经睡下,为了节约时间,晚饭常吃得很少,回来后,自然还要补充两个馒头,饥肠噜噜的嗞味,真的很难受。

我在说你呢,想什么!班主任冲我吼叫着,我感觉是吼叫,他真的急,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急,一下子切断了我的思绪。

我要找校长说说,这么好的时间,用来数星星,可惜啊?可惜!班主任自言自语着走了,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他对点划这种方式,感到危机,他要找校长策划新的政策,管他呢,今晚可是霍元甲和老外比武的关键时侯。

霍元甲胜了,生命也走到尽头,不知谁下了毒,在比武之后,他再倒在比武台上,看电视的人太多,几个个子矮的孩子,挤不进去,只好爬到树上,骑在树杈上看,些时扑扑通通,从树上掉下来,电视机前紧张地气愤象气球被一根锋利无比的绣花针,猛在扎了一下,人们轰然大笑,后排站在凳子上的人,由于笑得太猛,也纷纷地倒在地上,又是一阵轰笑,这笑声似乎赶走了一天地里劳作的疲痨。

老人们说,晚上能听见竹子咔咔的拔节声,我真正地听到了玉米夜间的嚓嚓声,阵阵夜风袭来,空中飘来的是甜甜的气息。

这些是开始晚自习之后,我在路上才感觉到的,班主任力说校长,规定上晚自习,再不能让他们放羊,时间不等人哪,要不!咱校升学率绝对完!升学率完了,那简直是在要校长的命,没有升学率,你当校长的整天在做什么?嗯,教育局长批校长时就用了这么个“嗯”字,校长一米八的大个子,以往在我们面前总是挺得倍直的腰,却弯得及为和谐,那天以后,我和同学们中间,运用最多的词是“嗯——”声音夸张而不失教育局长的威严,每逢这个时侯,总有一位同学极配合地说着“是、是是、是!”孱弱的小肩头,模仿着校长弯一下,再弯一下,真他妈过瘾!

没有升学率,简直是农民忙了一年,颗粒无收啊!

晚自习就是能促进升学率上涨的化肥!

每个人必须上晚自习!

不住校的,决不能迟到!

班主任话说得绝!狠!

他在背水一战,不把升学率搞上去,决不下战场!

《朝阳沟》里栓宝有句词:我决心在农村干它一百年,

哈哈,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

我没有住校,外婆一个人,我不放心她。晚上院子里的灯太暗,昏黄如豆,真不如一片漆黑,我发现我的眼练得象猫,在夜间也能准确地看到外婆家所有能吃的东西,有了这个灯,反而看不太清楚了,晚上吃饭时,我以大人的口气说,姥姥,得换个灯吧。

外婆说省电。

太不亮了,我上晚自习去,院子地不平,别崴了脚。

咦,这话是压在磨扇下的那小子说的?也学会痛人了?

外婆,你?

呵呵,换个大的,一百瓦的。

就在那一天,我进厨房时,头一下子碰在门框上,蹲下来双手揉着脑门时,才看到裤子已经变短,原来能遮着脚后跟的裤角,连踝骨都盖不住。

班上的女生和男生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变得微妙,原来相互间打打闹闹的事,再没发生过,少男少女之间简直成了比陌生人还陌生的陌生人,视线都没有交叉的,男生眼神里有了一种责任,女生眼里多了一分羞涩,无论男生和女生,被老师提问问题,成了天大的事,答题没答好,或者没答上来,成了大家的一块心病,答不上题事小,面子事大啊。

换了大灯泡第二天,麻烦事终于找上门来。

刘小红的娘,我要叫三姥姥的,下晚自习后还在和姥姥唠家常。

“你家海涛,人小真办事。”听了换灯泡的事后,三姥姥夸着我。

“真不让人省心哪”。外婆的语气里透着自豪。

“我看他这一年,个子长了不少,小娃娃立马就成了毛头小伙了”。三姥姥说着,不时地打量着里屋的我。

“唉,你看,这晚自习上的”。三姥姥看来还话里有话。

“住校吧,我不放心,不住校吧,我更不放心,一个姑娘家的。唉”。

外婆说:“不是和海涛一个班吗?”

三姥姥说:“是啊。”

外婆说:“俺家海涛也不住校,说是晚上担心我,这孩子,变了。”

三姥姥说:“可不吗,海涛这孩子真的理礼数,多好的外甥儿。”

外外婆说:“那让他俩做个伴算了,咱两家又是邻居啊。”

三姥姥说:“我就有这个想法,只怕你家海涛不同意。”

我说:“不行,不行,小红是女生,让班上同学知道了,没法说。”

外婆说:“咋个不行?她是你姨,同学说啥说,她叫你娘叫大姐呢.。”

我说:“那也不行,我不跟女同学走夜路。”

外婆说:“你小姨有自行车,你带着她,上下学快。”

我说:“姥姥 ,不行,同学们知道了会笑话的。”

外婆说:“笑话怕啥,行,我说行就行,还男子汉,屁点事都不敢做,真高看你了,说行不行?”

我说:“试试吧。”

三姥姥说:“海涛可不能反悔啊,明天让你小姨来喊你,一块上晚自习。”

外婆的村在西,学校所在村在东,两村相距二三里地,有条大路,东西连接着,学校在邻村西南,学生上学就在大路的中间向学校方向,自然而然地踩出一条乡间小路,临村村民多次要截断这条小路,学生要上学,俗话说得好,走路哪用问,大路肯定没有小路近,连连踏踩,小路在农田间滚来滚去,生命力依然顽强,小路滚来流去,却紧靠了村公墓,这样可省点土地啊。临村是个大村,墓地大大小小的馒头笼似的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坟,再加之快一人多高的玉米,别说一个女孩,就连我有时走近这段,还忍不住加快脚步。在这里可全然没有,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这首歌唱的韵味,没有牧童的短笛,只有风走过青纱帐的沙沙声,没有什么老船长,只有大大小小百十个长满野草的坟包。没有美好的回忆,去常在七月十五,十月初一,当地所谓的鬼节时,听到草丛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第二天早上,被风吹起来的纸灰,漫天飞舞着,配上阴霾沉重的天,越发显得凄凉和悲伤。

白天的课,小红姨和我并没有什么,各上各的课,只是晚自习时,她才早早地等在姥姥家,等我吃饭,我故意吃得很细,似乎在磨时间,又似乎不是,似乎这样让他感到,我是真不太情愿,让她好知难而退,吃饭中,我还时不时,偷眼看她一眼,原来没怎么注意,灯光下,发现她长得还真的好看,圆圆的脸,白白净净,前额上的流海,齐齐地剪到两条细眉间,眼很大,也很圆,让我想到梅花鹿的那双大眼,胆子很大,在我看她时,她会友好的朝我笑笑,两腮边浮现出好看的酒窝,原来怎么没发现呢。

月亮很亮,路两旁的白扬树高大的身躯,虚虚地被印在路上,四处玉米地显得很是苍白,一切象在梦中,充满虚幻,我走在前边,小姨跟在后边,有我在,她不是很怕,只是跟得比较紧,我回头看她时,月光下,她扎成马尾巴的辫子,不时地调动着,一个坏念头涌上心头。

“小姨,你先走吧,我有点事。”我低着头,尽量不让她看到我的脸,我怕他看穿我的恶做剧。

“我等你一会。”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前边就是墓地,这时会有什么事。

“我要尿尿,你还是先走吧。”

“你?你快点,我等你一会。”

“不行,有女生,我尿不出来,你还是先走吧。”

“我,我不敢走了,我转过身去,你快点。”

我一下子钻进玉米地里,走到能看到她的地方转过身,看她怎么办。

小红可能真的怕了,四下张望了一下,就蹲下来,双手抱着头,脸深埋在漆盖里。

我悄悄地从地里走到她身边,用手点了点她的头。

“啊——”她一下子窜起来,紧紧地抱着我,头一下子在我胸拱着,真的吓坏了。

小姨,是我,是我,海涛啊。

小红回过神来,双手不停地摸着前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你吓死我了,回去----回去---告你的状!你等着。“

“哈哈哈,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我转身向前走。

“你慢点,等等我。”,小红在后边紧追了几步。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后衣襟,一直走过坟地,才慢慢地松开。

我很是得意,但得意是含着太多的不好意思,回头等姥姥骂吧。

那天晚自习什么也没做,不时偷眼看小红,她在忙着自已的作业,似乎对告状的事没有在意,我自已心里在滴咕,自已怎么变成这样,变成了前怕狼后怕虎了,可从来没有过的啊。

中考前,我又被父亲收回到身边,从此离开了姥姥,姥姥也从农村到城里的舅舅家生活,一直到去世。我也再没见小红,脑海里却还留着她马尾辫子跳动的样子,印得那样的深深。

回城的路上,长途车路经过一个很高的古塔,车上一老人情不禁地说,这个塔叫望京楼,是一个朝代的太子犯了错,被流放在这里,他思念母亲,为表达其心诚,修塔,后被上苍感动,托梦给帝王,终回京城,后成大气。我看了看父亲,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塔,什么也没说。

我想,一车的乘客,踏上这辆车,就被安排好了终点和路程,无论你在途中遇到什么。

一个男孩,早被父亲安排好要走的路,尽管前途迷茫,却道路坎坷。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经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车厢里放着便衣警察的歌,有的在听,有的在睡,有在在向车处望着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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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泓清水点评:

成长的记忆永远是那么的纯真而鲜活。
文笔流畅朴实,富有生活气息,只是情节之间连接不够紧密(个见)。
小说推荐了,期待作者更多佳作!

文章评论共[4]个
一泓清水-评论

为活跃小说版的气氛,在七夕来临之际,我们小说版以(七夕之恋)为主题,小说名字自己拟,前面加上 (七夕之恋)就行。欢迎喜欢小说的会员朋友踊跃参与!at:2009年07月12日 晚上8:40

瓦岗山人-评论

清水的点评的好,接收了,俺的生日就是七夕。有的地方校对还不够细致,惭愧至极。at:2009年07月12日 晚上9:04

奔月-评论

为活跃小说版的气氛,在七夕来临之际,我们小说版以(七夕之恋)为主题搞次小活动,小说名字自己拟,前面加 (七夕之恋)就行。欢迎喜欢小说的会员 朋友们踊跃参与。at:2009年07月13日 上午10:14

大沁它拉-评论

123at:2009年07月13日 上午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