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你们相信泡桐树长在墙壁上也可存活并开花结果吗?
我这富有滑稽浪漫色彩的书房南窗外东向不远有两棵高大的泡桐树,其西对面那栋房子(没有粉刷墙壁)的三楼楼面位置外墙上长的一棵小泡桐肯定就是它们的后代啦。初春时节,东风细雨中,两棵大泡桐那满树洁白又内含紫彩的花朵散发出的清香味儿飘到我的书房里,令人倍感气爽心清!哦,我想起来了,这种感觉似曾相识:18年前,在我辍学三年返校续读的那年春天,我们教室外不也有几棵高大而花香飘飘的泡桐树么?泡桐树果成熟裂开后,种子像蒲公英的一样随风飘,其壳像两条船(以孩子的眼光来看),在我的记忆里,这种树叫“船树”,它开的花叫“船树花”。也是在春雨中或雨后,阵阵风儿把那夹着清鲜味的花香一个劲地往我们教室里送,坐在教室门边的我可谓受益最多——有了在外奔波闯荡的人生经历,美学少年像那墙壁上的小泡桐树一样,明显更懂得创享生活、珍惜生活与热爱生活。
这是一间12平方米的居室,我“先付”了5000元从房东手里租得,订住4年。男房东是我姐丈的姐丈,一年前之所以“先付”房租给“姑母”,是由于那时我有个小外甥女——可参见《麂人情》——正在县城读高中(她会常去姑妈家玩),我想用这笔钱资助她顺利完成学业。大姐听到这个消息,有感又暗叫“情况不妙”(钱出而难收回)之余,遂叫我干脆搬到了“姑母”家住(时恰逢楼上有租屋者搬出),给小外甥女的“助学金”就当4年的单间房租费好了。
姐丈的姐丈——“姑丈”是个正连级转业军官,在县公安局交警大队任指导员(曾任中队长),2006年我在母亲的指引下认识他之前(2002年)我早已完成了《义演丹星》——即《芙蓉花仙的上尉恋人》这篇小说。小说中的复员军官“郑子刚”原形实际上是作者本人,但作者借用了“上尉”的身份(作者当时年纪跟一般军营中的上尉相仿)。携着二十余盆花卉(现仅剩几盆)初到“姑母”家居住伊始,她对我之“成家”一事似很是关心,说欲给我作媒,且还“瞄”到了一个。说来说去,我这么一个被“流言蜚语”罩得无处藏身的人虽在搞“银保”,对象依然无望,倒是比我小10余岁的行走困难的表弟——“姑母”的大儿幸得婚配。因在大力为一大堆手稿找出路,婚事对我来说反而显得无足轻重;楼上住有一个帅单身汉、哲学保安、预成作家,“姑母”为脚伤大儿纳入良媳其心中隐忧自然不消提,若能使我移出其屋又房租“以后还我”,则是最好最好不过。
大姐嘱咐我住“姑母”家要“懂规矩”,我应道:“晓得”,实际上我的自我管制力早已炼得“炉火纯青”:无论走到哪里,管好自己的嘴第一,到现在,我还未受“姑母”家之食;我上网发表作品前,“姑母”家娶媳妇就装上了网络,我辞职“四年银保”搞网上创作上遍全城网吧,日上夜上通宵上,从未用过她家电脑。
这个房间对我来说是书房、厨房、卧室等“多位一体”化居所,与其两两相望的恰恰是那棵长在墙壁上的小泡桐树。我在这个传奇的“书房”里埋头纸笔间,仰首可望蓝天,侧目可对小泡桐那顽皮可爱又坚韧不拔的笑颜。它落雨畅吸水分,天晴欢享阳光;它严冬孕育花苞,盛夏积聚养料。父母的溺爱或锤炼,社会上任何不良因素的侵袭,乃至身外任何无关紧要的东西对于它来说都已界限分明;像它的这种生存方式,还说它崇尚“享乐主义”、“拜金主义”或“权势主义”,这就错了,长在平地沃土上的别的小树木或许会嘲笑它的窘困——瞧它长在墙壁上靠一点缝隙伸展生机有多可怜,但它却足以向天下万物表明:我活着不比它们——为了吃饭。别看这墙壁上的小泡桐树长得不足50公分高,叶子还不到10片,据说它已有好几岁了,今年春我还看见它又开花了呢,现在它的枝头也挂了两个果实,真是个奇迹!
我书房对面的这棵小泡桐树本应扎根于平地沃土,它却长在墙壁上,泥手匠的一个粗心或一个忽略——在砖头间少抹了点泥浆——留下来的缝隙即成了它的生存之机;拥有百万言手稿的作者红日今天,若不打破家境束缚,若不打破常规破“土”而出,即使侥幸存活也只会是个不学无术迂腐庸气的“吃饭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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