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假如我出生在战争年代,那我一定早就是一位功勋卓著的将军了!
假如我妈妈或叔叔是钢琴家,那我现在不已经在崇筹个人钢琴独奏音乐会了吗?
假如上次我不生病,那,“5.4”青年旅游团的黄山之行,我就不会拉下啦!
假如当初我就开始坚持练笔写文章,没准今天我已经成了大作家,兴许比巴尔扎克老爹还有名哩!
假如……!假如……!
啊:“假如”!
--那都是一些多么可亲可爱的小天使啊!
如果人人都能在“假如”的怀抱中度过一生,那该有多幸福!那该有多惬意!那该有多美妙啊!
当然,我也一样,成天作喜欢唠叨或默写着天文数字般妙不可言的“假如”。但遗憾的是:“假如”终于还是“假如”!可想而不可及:
--生活,不是由假如构出的。
真的,生活,不是由假如构成的。
生活,既不是没想,也不是愿望;既不是从前,也不是未来。生活,是一连串掷地有声的现实和一大堆切实要干,而且马上要干纷繁复杂的事情!
诗与歌,只活交响曲中短暂的华彩乐段、引子、和先现音,宏伟的乐章和平凡的旋律才是交响的主题;幻想和希望,只是人生路途中的助梦的拐杖和歇息的小客栈;而复一日艰困苦的跋涉,才是行进中的务之急……
呀,工件极废了!真气人!
--但及时总结经验,切记吸取教训,才是今后不再出废品的根本保证。“至于假如我刚才细心一点……”什么的,那完全无济于事。
咳,怎么把人家的花瓶给打碎了?这多不好!
--但及时向人家赔礼道歉,并且表示尽快予以赔偿,才是最高明的解决办法。
至于,“当时,我要是不回头跟别人讲话就好了”之类的懊悔,只能使你长久地耿耿于怀——而打碎花瓶的事,却是你有多么最会莫及也难以改变的。
感冒了吗?
--重要的是立即去看大夫。而不是本末倒置,一味遣责自己穿少了衣服。谴责和追悔,既不是感冒清,也不是扑炎痛。
妻子变心了吗?
--关键并不在于她变心,而是“她为什么会变心?”
你有责任吗?如果有,那你就应当承担一半以上的责任。如果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吗?--那么好,你没有错,恭喜你!
但遗憾的是:你仍然应当承担一半以上的责任!因为妻子是你的妻子。不是别人的妻子。你得承现实、发誓重新作个好丈夫,保证今后“温良恭俭”什么的(这都是“假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即同她推心置腹地谈一淡,听听她对这一事情的认识、评论,和将要采取的具体措施--这样,届时,你才不至于深感措手不及或者无所适从。此处,一切的“假如”都是既不存在也不奏效的。
要知道: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会想信你的“假如”呢?
“假如”是靠不住的。
--让“假如”去见鬼吧,朋友!生活,不是由假如构成的!甚至,我想我们或许还可以这样以为:
一、“假如”越少的人,生活越真实而生动;
二、尽量不作“假如”观的人,生活就越轻松愉快、惬意舒畅;
三、绝不作“假如观”的人,才是一个完全和完美意义上的人——因而,他的生活必将是(才有可能是)充实而幸福的。
最后,我的朋友,让我们一起昂起头,挺起胸,舒展开眉头,来一次深呼吸,然后,扬眉吐气地大吼一声:
“让‘假如’见鬼去吧!”
接下来,我们便分头去干那些值得我们去干的种种当务之急的事情——我要去听音乐了。
你呢?
月光书屋文稿 随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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