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儿,我继续陷在深深的反思之中。就是去年的川震、水灾这些大事儿让人回首反思的也不仅仅是直面现实中的撕心裂肺。其实,这让我感觉未来沮丧而迷茫的思考早已从那一场重要大会结束后就开始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萎靡在一个蜗居里,不再涉足于外面的一切,直到川震的发生。
我碎过了的心又碎了,碎了又碎,早已不成个心的样子了,能再缝合吗?
在那些神伤魄断的黯然日子里,我走出了那个萎靡了许久的空间,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杯水车薪有没有什么作用?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同亿万斯民一样儿,没有办法,不做点儿什么,不用说将来,就是现在也已经永无宁日了!没有流泪,但心底流血的声音,兰惠心都清楚的听得见,我的心潮激荡的喘息声,滚滚如天边闷雷。
毛爸爸的身体两个月前的状态还好,漂泊于欧美的明明姐毛明也回来了。于是,我的死党毛德看爸爸脱离危险了,又有姐姐照顾,就又担心起我来了,曾急急忙忙地从浅水湾回来了几次,陪我喝酒让我拿他练拳。我每每看着很不容易的、越来越活的不像他的他,总是不禁悲从中来。
是我,也许就是我,把简单的毛德也折磨得复杂了起来,让他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善解人意的,由一个无知无畏的伟大流氓堕落成了一个没劲透了的狗屁绅士 —— 说到这儿,我都要呕吐了。不过,他还是那么抗我的暴打,这还勉强让我依稀看到了一点儿他从前的影子。我善解人意地想,与我从小一直死党到如今的他,也不好意思让他大哥我的心灵失落得太大了。
公元二00八年六月二十八日星期六国历五月二十五那天,我回了管理高级班一趟 —— 纯属巧合,去年的六·二八是我第一次进班的日子。
班里的一切竟然是那么的陌生,连依稀都不可辨从前的影子,比毛德还毛德,我就好像坠落在一个黑黑的洞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见一派磅礴的空气。我郁闷了好一会儿,只好伤感地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寻亲的文字,也不知有人看到了没有。
去年的那一天,正是我第一次进入班里的日子。那时,我正在诸多会议中挣扎着,油尽灯枯地应付着那些开不完的会,一天的睡眠极少极少,我来这儿学习,毛德同惠心都是坚决反对的。
去年今日此门中/ 色男媚女相映红/ 门里媚女寻不在/ 色男门外泣夏风。
一年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来到这儿。但,我还是来了,来到了我平生第一次进入的这个不寻常的班级。也许,我后来在这儿相识的海内外朋友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谋面了,但我们的情感是真挚的,我们的精神是相通的。也让我很物化很肉欲的表里都很柏拉图 —— 一个好色之徒这儿扮起了情圣 —— 一个白胖的情圣,还肥!
那时,班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那么的栩栩如生,每一个场景如今都能在我眼前形成呼之欲出的画面儿。我此刻都能听得到嗅得到那儿醉人魂魄的鸟语花香,还有,还有那晃在我眼前的一簇簇、一群群的喧嚣、热闹的花样人流。我感觉得到,那么多的心,在,飞翔。
在这儿,最先欣赏我的是一个叫妖儿的女孩,她,给了我许多赞许。
那是一个出校门后刚刚工作三年的硕士女孩,她告诉我她毕业于东财 —— 那也是我助理兰惠心的母校 —— 到这里重新回炉是为了出国。那女孩儿后来可能是失恋了,我看得出来,那个常来看她的男人也不再来了。她很伤心,常对我无任何所指地倾诉,再后来,她就很少来班里了,我只是在今年春节的时候看到了她的短信问候,知道她一切都好,我开心极了,祝福妖儿!
那时,班里的女孩可真真是多啊。那个与我曾经往来密切的小西,就是一个惊鸿一瞥视若天人的美妙女孩。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她自己也从没说过,但我感觉得到,她也是有过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故事苍凉女孩。
我认识的最小的一个女孩儿才刚刚大学毕业。她就像是个初一的小女学生,她问了我许多许多的问题。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儿会有这么多的难以排解的困惑,那些问题一度让我痛苦不堪,几曾绝望。
在班里,第一个委以我重任的是我们的领导。她给了我一个她在全校发起的“有奖征文活动”的首席评委职务,她夸了我一句“实在是太有才了”就给了我这份事由儿,这是我在这儿得到的第一份合法工作执照,尽管后来领导在全班大会上说她很善于使唤别人为她服务,但我还是很感激领导的很伯乐。我若是一匹马就好了,那她一定会让我四蹄生风日行千里的。
我始终难忘有班广播站的那些日子。从领导对天气预报的调侃方式,还有对郭德纲的谐虐语气,这位现居美国的美女祖籍定然是北方人。但无论橘生淮南淮北,领导的幽默感都是一流的,也只有东北女人能幽默成这样儿,每每让我痛笑失声,以致泪水磅礴!
所以我很喜欢撒娇般地叫她领导,特爱领导、领导地叫,她也总是道貌岸然地回答“喔,部下”,我一听这句,老觉得离下部不远了 …… 下道了儿下道儿了,再浑说下去领导又该训我了 —— 中国人死都不怕,难道会怕一个美国人的训?我们把血汗钱都买了你们那花花绿绿的、一个劲儿贬值的纯粹的毫无意义的价值符号,难道你们还好意思霸占我们的领导?要是像我们领导所指点的那样儿,将我们的外汇储备都在前几年买了原油,我们的钱如今该是多少?还愁不能给全国人民养老?还能让国人个个在股市赔钱?美国啊,就是你的自由与民主好啊,它吸住了我们领导的魂魄了啊!何时,我们也自由与民主一把?!再把领导给吸回来! —— 没事儿,到时就回来吧,我们的绿卡随便办!我们从来都是这么无私到豪迈,就连送女人,我们一直都很慷慨,何况一小小绿卡乎?
通过领导,我认识了校长、校监和校董事长。
校长很有才华,他写的那几句介绍关于我这个首席评委的小小段子,我至今奉为经典;而后来校监为我和许导写下的《几个一y*情》剧本亦让我品味到了香艳的真谛。还有校董事长的大作 —— 《云雨再来》,大手笔啊,到如今,仍让我叹为观止!
许导就是媚儿 —— 一个丢三落四坚强而伟岸犹如珠穆朗玛峰一般高山仰止的独立自主上进好学的日语溜达导演女孩儿 —— 说这么多,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憋死了我。我是经由文怡的引荐认识她的。文怡亦是才女,她在我刚来班里时,常抬举我,对我那不甚成熟的“烂投资理论”没少给予极大的鼓励,也在媚儿导演面前几曾狠狠地夸过我,也是我的伯乐啊 —— 我的不要脸也许就在这儿,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描成千里马了 —— 虽然那东东非我族类,但总算是成名之辈的啦 ——也许, 我老想站在什么什么的肩膀之上,巨人不成,巨马似乎也不嫌弃。
就这样儿,对好色且肥胖的我原本没什么好印象的媚儿导演就看在文怡的面子上搭理了我。后来,我们在一段时间里往来很是密切,与文怡一起,我们自诩“雌雄铁三角”或“香艳三巨头”,时不时深夜“体谈”至雄鸡报晓,难忘今宵啊!
我记得,在我忙着为领导当评委的那些日子里,常看见媚儿导演戴着那顶她特有的小帽儿来看我,那时文怡是既熟悉领导又与媚儿友善。有一个情景就如同电影的蒙太奇一般留在我的记忆中,那画面时不时在我脑海中映出的:媚儿 —— 那是我第一次在领导的办公室里看到媚儿,她怯生生地 —— 嗯,当时留给我的就是这个感觉 —— 向领导说一件发生在校园沙龙里的热闹事儿。当时,领导这边儿的征文和广播站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我清楚的记得,领导过了好一阵子方才答道:是要我下令广播吗?
那停顿,在我看来,极有慑人的张力。
就这样儿,我们后来都到了那沙龙。在那儿我认识了黄老师,也熟悉了杨杨,跟着也就知道了杨扬那有一个叫苏大的哥哥的闺密 —— 小白,再后来也知道了杨杨也是媚儿导演的闺密,又因为我夸了杨大美腰儿几句,挨了媚儿导演的好一通挖苦和数落,她还为此写了一篇嬉笑怒嗔皆成文章的广播稿,在领导的广播站全文播发,用来淋漓尽致地讨伐我!如今,这些往事虽然都那么清晰如初,可是,这里的一切却是如此的陌生恍如隔世,我曾经的流媚班级,你如今,在哪儿?
认识姐姐要晚一些。记得是在一次无意的随便聊天儿,她说你叫我姐姐吧!我记得我当时说我们还不定谁大呢?
她说,我对娘家人很好的!于是,我就叫她姐姐了,而且常常撒娇般地叫,就像叫领导那样儿。姐姐留给我最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常常将姐夫挂在嘴边儿,喜欢说你姐夫说你姐夫说,我一直都很羡慕姐夫,娶了个我姐姐这样的好太太!
祝福姐姐姐夫还有小外甥女,祝福你们全家吉祥如意,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姐姐,姐姐,我亲爱的姐姐!
认识妹妹还要晚些。也是在无意的闲谈中投缘的。我记不起我们当时在说什么,只记得我说自己是受英式教育长大的,她在回我这句话时的句式犹如警句一般,让我深深感觉这个外表有些凉意的女孩有着一颗温婉善良而炽热美好的内心。后来,我们是在彻夜倾心交谈中结拜的,我做了她的哥哥,她说她赚了,其实赚的是我,这样的妹妹每每令我生出许许多多的感动!
妹妹也是睿智而调皮的。我们兄妹俩曾经并肩作战,“灭了”谁谁谁一道,我们哥哥妹妹那鲜活配合,那叫一个珠联璧合默契天成灵秀慧动纵横逍遥啊,用妹妹的话来说,那就叫一个: 嘿!
嘿,看咱妹妹,怎么就这么棒啊,就连那小脚丫儿踏过的足迹都是充满了隽永的智慧呀!这妹妹,谁有?切,就算你馋得流口水,那也没用啊!
妹妹,我牵挂的妹妹!
这期间,我还熟悉了班里的花花、妞儿、腾腾、公主、波波、浩儿、根儿、书记、老九、仙子、吴局、思博、喜儿、香儿、小徽、妞儿、、宝丫头、寞寞、小西、小静、妩儿、幽幽、贝贝、小鸥、宝贝、小米、鸫鸫 …… 尤其是在领导分给我的那套宅子般的宿舍里,我们许多人都成了蜜,遗憾的是领导光给我配了专车,而没给我配地道,弄得如今也无丝毫隐私可以曝光,倒是文怡常常有领导的的私密爆料,尤其是那由文怡主编的《私密词典》,更是睿智得绝伦到裆圆!
真真是不可思议,他们,如今竟然都不在了。
在这帮朋友里印象深刻的是小米亲爱的那个“猪头”,她们夫妻可真妙啊,真真是一对儿妙人儿,尤其是米大美女贼能干,女儿、老公、公婆、生意、休闲加学习一个都不能少,真真是棒啊,让我这个纯爷们都汗颜!
笑笑与我友善是在去年的十月二十一日我生日那天。
那天,她在领导为我安排的生日晚宴上为我朗读了一首由她自己创作的“祝福我生日快乐”的藏头诗给我。那诗写得豪迈而质朴,充满了不拘小节的挚诚,令我感动了许久许久许久许久许久。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的交往很多,她总能让我想起一个名字 —— 花花 —— 这是一个在班里我认识比较早的一个女孩,她被股票套住了上千万。后来她在夜雨中与我告别,她求她的主保佑我。再后来,我虽然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但我至今难以忘怀她的那份天使般的虔诚与善良。
如今,股市涨了,花花,解套了没有?会解的,还一定会大赚的!
笑笑后来说“俺追求自由”,这使萎靡的我很振奋,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愿意女孩追求自由,自由,自由啊自由,也总能让我的心宁静而高远!曾几何时,自由,正是我翱翔在其中的一个词儿。
笑笑也逗得紧,调皮地魅力出一身流媚着小女人味道的大气,又是淡定又是从容还有那么一点儿令人忍俊不禁的稚气,呵呵,还在那么多的冰雪聪明里自然出些许的大意和漫不经心。
不知道笑笑的自由进行时可受活否?逍遥得呻吟呢喃了吗?想来一定非常美好!祝福笑笑,也祝福所有追求自由的人们,包括我自己!不祝福的小棒儿捶你个头!
腻人地喊一声:笑笑!
我现在离开了那座我熟悉的城市,来到了一座小城。这儿是毛德的老家,据说他的祖上曾是在这儿发迹的一个中国历史上的著名人物的资助者,他家老宅挂满了这个著名人物孙子的题字。
我来到这儿有几天了。我安顿了下来,我会一直住在这儿的。也许,也许是我的整个后半生,那,是多久呢?
在惠心和毛德代表我们和我们的父母去了西南回来后,惠心就得知她的姐姐得了肝癌,发现已经是晚期了,院方已明确通知已无治疗的必要了,静养即可。惠心闻讯痛不欲生,我也很难过,她的姐姐,同我和毛德也都很熟。
圣姐嫁人了。我们都没有去参加她的婚礼,只给了她默默的祝福;毛爸爸第一次走出了浅水湾,时隔十九年又一次见到了家乡的彩虹。
这些天,毛爸爸、我、惠心她姐、毛德、明明姐、惠心都在这座小城。我们常常雨中漫着步,三顶伞下六个人,所有的烟雨都是那么的缠绵悱恻。时间,常常在那一刻停滞了。
也许,我的新生就在这儿。我越来越胖了,也许,四十六岁的我已无可奈何的步入肥胖之年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发福年”,但是,衣带,已不可挽回的渐宽了;不悔,看来也是相伴终生的了。
我要在这儿策划、编辑并发行一本小小的《香艳》杂志,也许,这就是我下半生的事业了。
晚安,姐姐妹妹还有我的亲人朋友们,如果你们看得到我写下的这些文字的话。我暂时还看到任何一个班里的人,也不知到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在班里的留言,我想,也许马上就会看得到的。
在我的印象中,我在班里认识的朋友只有一个家是重庆的,去年川震后,我得知重庆几乎没什么损失,很是欣慰,同时也祈求上天,我班里的亲人朋友那时都不在西南,你们也一定都很平安的!
想你们了,抱抱 !
外面下雨了,我又得喝那逢雨必喝的“断肠相思酒”了。前一段儿,我经常同毛爸爸一起喝,他老人家可是好酒量,不是吾辈可以望其项背的啊。我们喝酒,就让毛德伺候酒局,惠心也就可以成座上宾了,从而暂时地摆脱了丫鬟的命运。
多么知时节的好雨啊,真真是符合我的心境。
我,一切都还好,只是越来越胖头发越来越少,很有一点儿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的感觉了,好在照着镜子看还那么细皮嫩肉的,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白,那么俊朗可人,看来,还有当面首的资格啊。
我,想你们了,嗯,此刻还在撕心裂肺地想。你们是我倾心的祝福,是我裂肺的思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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