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李师师
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古红颜是祸水。
红颜何以多薄命?红颜何以成祸水?能用科学解释出来吗?有谁去解释了?这能解释得了吗?
天资国色,抚琴弄词,成就了一代尤物,一代供男权社会里有头有脸有成就人物争相想占为己有,身体不属于她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私欲,掌权的用权,有钱的花钱,当私欲得以发泄之后,从尤物的身体上爬起来,b*子之类的文明字眼便开始从这些成功男人们吃人的嘴里脱口而出。是男人贱,还是女人贱?男女能够平等吗?如今都二十一世纪了,高科技给人们带来了许多好处,使人们的梦想一个个成真了,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等童话里的故事不再是不可能。就是女人变男人,也成了跟吃拉一样不希奇了。走在大街上,从对面走过来的美女,假如知道其身身上没有哪一部位不动过刀子时,是依然欣赏还是想呕吐,随你了。
夜,好宁静的夜,星星在深邃的天空里自由地眨眼,风儿幽幽地吹着,树叶欢快地跳动,夜虫歌鸣,李师师看着眼前熟睡的男人,这万人之上的国君,这个老了的男人,头脑一片混沌。抚摩着自己光洁的,没有那一处不被他那胡子扎过的,光滑的皮肤,两滴轻盈地泪,如夜明珠般滑落。想想自己,打从记忆开始,就被鸨母逼着认字读词弄琴练舞,如今虽说未能样样精通,但使那些臭男人们拜倒在旗袍下,是举手之劳而已。
日夜歌舞,天天山珍玉浆,夜夜温柔乡,那可是神仙也嫉妒的日子,凡人所追求的,不就是这些吗?然而李师师过得并不快乐,每天,客人去后,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街上如水的行人,看着那风雨里卖果子的大娘,李师师真羡慕她,羡慕他们,人活着,就应该同他们一样,活出自己的自由和尊严。虽然他们很累,也很苦,但他们会哭,会痛快淋漓的大哭,而自己,只能每天的装着笑脸,即使自己挨巴掌时,也要笑脸相迎,声音甜润地给大爷(只要是有钱的)陪不是——他们把自己当人看过吗?
胡思乱想,半睡半醒地,迷糊中三更鸡叫过了,李师师正睡去时,身边的男人翻了个身,往她身上压过来,过于用力的手抓得她有些痛,但她不能叫。不过她也没机会叫,因为,旋即那张臭臭的嘴巴封住了她的嘴,长久地狂吻,令她窒息,灵魂飘出躯壳。在那一刻,李师师觉得她不再属于自己。
灵魂游离于夜空,看着一玉体被一陌生的男人摆弄着,李师师觉得那女的好面熟,然却记不得是在哪里认识了。那男人只顾自己尽兴,将那女的玩得死死的,而那女从始至终就如同一具尸体。鸡叫五更,东方即将大亮,那男的慌张停止了抓摸,从李师师的身上翻下来,爬下床,房外一太监服饰的人推门闪入,帮那赤luo的男人穿上龙袍,龙帽,之后掀开地道盖,跳下去,走了,走向庄严地大朝上。
见那男人走了,李师师长长地吐了口气,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一会觉了。然而还没等李师师合上眼睛,一黑影从床后闪出,开始李师师还以为是自己睡眠不足,眼花了的。等到有一只颤抖地手捂住她的嘴,她才明白,那不是幻觉,而是真的给遇上贼了。所幸这样的场面李师师不是没碰过,因而很冷静。不就是劫财劫色吗?男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两样东西?
“什么?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令朝廷头痛的贼寇宋江。”李师师什么看也看不出他到底好在哪里,论相貌吗,就如往空瓶里灌水——普通普通;说才气吗,也仅是会吟两三首破诗,但要他自己做,则半天也凑不出一首。
送走宋江等一行人,李师师又站到窗前,看着街上来往地行人,那吆喝叫卖水果的老太婆,回想宋江那双无奈地目光就觉得好笑和可怜,笑他竟然把他和他众多兄弟的命运寄托在自己这一个风尘女子身上;可怜他所做的一切,原来都是为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知道他和他兄弟们的厉害,从而能够安抚他、招安他,从而不用承担原先的杀人罪过。
“我干吗要帮他们呢?说什么是被避着无奈。谁才是被逼着无奈?我,是我李师师。在你们这些好汉们风流快活时,可曾会想到一个沦落风尘女人的苦和泪。没有,你们谁也没有。如今,你们来求我了。哈哈。”就在李师师乱想的当儿,那卖水果的老太婆不时地将目光往李师师处瞟,大脑在翻滚——看人家,想自己,都是女儿身,人家过的是啥日子,自己过的又是啥日子?要是我有她姿色的一半,我也就不用在这里风雨来风雨里去的,奔波劳累地为了生存而苟且着。
“下辈子,我要象她那样,无牵无挂。”那卖水果的老太婆心里暗暗地祈祷。
“下辈子,我要象她那样,无牵无挂。”李师师又再一次的对自己说。
人生是什么,一场游戏一场梦吗?你在这梦中,扮演着怎样地一个角色?荧屏上充斥着长辫子,你可找到你的影子?我找到我自己的影子。
2004/04/30写于乔贤二中
-全文完-
▷ 进入my199771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