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月亮如一盏高高悬挂的灯笼,照得天体碧空如银,一朵白莲花似的云彩在月亮周围穿行,房内的灯炮也大大地睁着眼睛,照得屋里瓦亮瓦亮。胖丫爹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着老汗,一脸老榆树皮似的皱纹,他一言不发地听着老伴儿在那海骂。
胖丫屋里窗子上挂了一个绿色的迎客松山水图窗帘,窗台上还放了两盆羊脂球花。突然门“呼啦”一声被拉开,胖丫妈一阵风似地从外面卷了进来:
“你说,张柱子真把你给那啥了?”
胖丫“激令”一下,痛苦又羞愧地在那掉眼泪。
胖丫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弄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动了下身子,那个地方很疼,火辣辣的,像坏了似的。她好像感觉血在向外流。
自从日头偏西,胖丫披头散发地从外面跑回来,告诉她妈说:柱子欺负她了,把她按在地上……,衣服都扯破了,她妈就气坏了,口里骂着:这混蛋小兔崽子,胆子可真不小,他原来还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你不同意这门亲事。好,今天老娘非得让他尝尝我的厉害不可!想占我们的便宜,想不拿彩礼了,门儿都没有。
胖丫妈打定了一个主意,在地上狠命地跺了一下脚,死劲地咬着牙,气急败坏地冲回了外屋,冲着老头子大声嚷嚷道:
“你这个老没用的,你死了咋地,家里出了这大事,你咋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眼看着咱们被人欺负咋地,你都是放个屁呀!”
胖丫爹蹲在地上捻灭了烟,然后站起来,将剩下的那半截烟放回烟盒里,一面蔫了吧唧地说了句:
“你说咋办就咋办呗,有啥说的!”
胖丫见妈妈在那发脾气,她就从屋里出来,朝着村头的山上走。那会儿本想向妈妈诉说一下,没成想妈妈那样,好像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也不知妈妈想做啥。他一路掉着眼泪来到了山上,他扑倒在一棵树下,这会儿她放声地哭了,哭着哭着她发觉手底下软绵绵的,她用手摸了摸,她明白了,那是她自己的,是让张柱子从胸前硬扯下来的。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朝这个地方跑来。
张柱子是个蔫了吧唧的家伙,在胖丫面前更是恭顺老实的,生怕什么地方惹了胖丫不高兴,怕这个未婚老婆飞了,本来胖丫对他就是不理不彩的,虽然定下了这门亲事,但他眼下还给不起她家要的结婚时用的那些彩礼。
傍晚时分,柱子在田里干完了活,回到家里,自己炒了两碟小菜,喝了半斤老白干。这会正躺着悠闲地看着电视。胖丫穿了件水葱绿的上衣,微黑的脸上施点香粉。她悄悄地走进来,站在柱子的床前,柱子仰脸头枕在双肘间,猛然间见胖丫来了,乐得如观音菩萨驾到,“激灵”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呵呵”的一个劲地傻笑。
一面乐得合不拢嘴:“你,你来了,坐,坐呀!”
胖丫冷冷中添上了一丝微笑:“咱们到山上坐坐呗!”
“好,好,好啊!”柱子乐坏了,胖丫可没这时候,今天这是咋了,他在心里嘀咕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张柱子跳下了炕,抓起褂子就朝身上套。胖丫环视着柱子这简单的住所:一个行李卷在炕上,有一个古式的座钟在角落里沉重地迈着步,只有那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屏幕里显示着另一个世界里的热闹。
胖丫又将目光移到柱子的身上。柱子比胖丫高半头,皮肤黑黑的,眉毛浓又黑,小眼睛,大嘴巴,这张嘴巴写着柱子人的憨厚哩!
“走吧!”柱子系好了扣子,对着胖丫憨厚的说。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向着山上走,一面走,胖丫闻到了柱子嘴里喷出来的酒气。
“你喝酒了?”胖丫问。
“啊,喝半斤哩!”柱子答着,一面沁着头,走在前面,胖丫看着他,脚步慢慢地。
山脚下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河水淙淙流淌,围绕小村,远处的山跌宕起伏,山间仿佛有云烟在缭绕,望村落炊烟袅袅,绿树紧簇。
夕阳高照在山顶上,柱子和胖丫在一棵浓荫树下落了脚,胖丫是个胖乎乎的姑娘,虽然皮肤不甚白皙,但身材却标致,一头黝黑的头发用一根皮筋扎起来,冷冷的表情中透着少女在男人面前的那种羞涩,她双手合十站在那望着远处,水葱绿的纱衫里裹着她丰满的身体。
“有事吗?”柱子傻乎乎地问,猛然间他看见了胖丫那高高耸起的ru*房,它们仿佛在纱衫里颤动着,胖丫没有说话,背靠在一棵树干上,她将脸转过来。
“柱子,你说你喜欢我?”
“啊!”他痴痴地答着。
“可我,为啥……为啥……面对你,就没有那来电的感觉呢!我知道你是好人。”胖丫仿佛内心矛盾着的说。
柱子的眼睛直盯着胖丫的胸前,耳朵似听非听。
胖丫看着柱子那红红的脸,眼神直钩钩的,胖丫有些惊悸,她下意识地将自己转到树干的另一面去,谁知柱子一下子冲了上来。
“胖丫,快跟我结婚吧!”
胖丫的肩部被柱子抓住,眼睛里放着光。
张柱子似乎借了那半斤酒劲,他没由分说地就将胖丫揪住,并将她的衣裳掀起来,他看见了胖丫白白的肚皮,也看见了罩在ru*房上的胸罩,他不高兴地叨叨着:
“你尽学城里的那些娘儿们。”他一面自作主张地将胸罩一把就给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去,“你说不来电,啥叫来电不来电地……,”张柱子在胖丫胸前死劲地捏,接着又低下头去吮着那翘起来的ru*头。
胖丫羞怯难当地用拳头捶打着柱子。一面颤抖着声音说着:“你,你,你这行为很不文明,我,我……。”
胖丫起初惊恐,害怕、害羞,但在心里,不知怎地面对所说从不来电的柱子,忽然之间有一股强烈的电流从身上涌动。捶着捶着,他不好意思地抱住了柱子的头。柱子激动地拱在她的怀里,紧接着他居然忘我地将胖丫的裤带给拽开了,裤子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胖丫这下慌了,她可没想和柱子有那关系,那是丢死人的事。
“柱子,不、不、不行,不能这……。”
柱子不管胖丫说了多少个不字,他都不管不顾地,好像积压了许久的老实和恭顺全都发泄在今天的大胆里。
柱子把胖丫压倒在地,这会胖丫拼命地挣扎着,她从心里不想干这个——这还了得。
柱子发了疯似地压住胖丫,一面发出那种像猪吭吭一样的声音,他的那个东西已经戳进了胖丫的下身里去,接着胖丫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柱子的这个行为,让胖丫产生了恨。她挣扎的喊叫和疼痛的喊叫都让她没了力气,此时,她认为自己完了。
她闭上眼睛,将胳臂耷拉下去,任由柱子在她身上动来动去。
柱子弄出的声音,在这大山里静悄悄的黄昏时分显得格外刺耳。胖丫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戳她的屁股,痒痒的,她心里想着,于是她忍不住的就用手挠了一下。
柱子自顾自地在她身上运动着。没一会儿的功夫,柱子就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柱子从胖丫身上无力地骨碌下来,四脚巴叉地躺在那喘粗气。
斜阳的余辉撒向这山的旮旯处,染得山谷金灿灿,红火火,遮在柱子、胖丫头顶上的树枝被一只飞鸟蹬了一下,颤动着,这棵不太高的树正好遮住了他们的酮体,身体的周围开满了栀子花和茂密的各种不知名的小树。蓝天、白云、大山、村落、炊烟把个柱子、胖丫显白的很渺小。他们就像两只打累了架在那歇息的蚂蚁。
一阵沁人心脾的晚风微微吹来,胖丫坐起来,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身下那个地方又疼得锥心,她低下头看见了血迹,大腿之间红红的,她顿时大哭起来。此时张柱子也恍过神来,他半蹲半跪在胖丫面前:
“胖丫,你是打是罚,任由你,蹲大狱也成,”柱子说到这直了直腰,十分满足了的说,“就是死了,我也值了啊!”他顿了顿,然后结结巴巴地嘟喃着,“胖丫,你别哭,我能娶你,你,你就放心吧!”
此时,胖丫趴在这里,咽咽地哭泣着,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她将身子翻了个个,面朝着如银的月空,那如银的月光就从那缝间流进她的心里,此时山间是如此的寂静。
胖丫二十四岁了,这在小村子里可是要嫁不出去的年龄了,整日叨叨个没完的厉害的妈妈给胖丫找了个比她大五岁本村的不知因为啥没找老婆的张柱子。妈妈说柱子人厚道,能干,没父没母,没负担。胖丫不同意,咋说胖丫也喝到初中三年的墨水哩!虽没有啥出息,也懂翻个琼瑶啥地,看看小报,养两盆花,买两幅山水画啥地,也知道时下里时髦的男女之间在一起没感觉,那叫不来电这词儿。
胖丫对柱子从不来电,也不知咋地,柱子对胖丫百依百顺哩,而今天是咋回事呢?胖丫弄不明白了,她觉得奇怪,左琢磨又琢磨,也琢磨不出来,她睡着了。
月上中天,村子里的一阵吵闹声,惊醒了胖丫,胖丫惶恐地坐起来,看看左右有些悚然,她从地上爬起来,慢悠悠地向村子里走去,还没等进村,就听见人们吵吵嚷嚷的说话声——
“说不定那光棍柱子还起啥坏心眼儿嘞!”
“胖丫要是想不开咋办?”
“我看就让他俩结婚拉倒了,反正也那么回事了!”
“那可不行,便宜他了,东西还没齐呢,再则说了,到现在他连头影都没露,他也太色胆包天、太不像话了……”
……
胖丫闷声不想地走着,正和一群人走了个对面,胖丫妈也在里面,她见了闺女开口就道:“你这死丫头呀,可吓死你老娘了,你死哪去了,让我找了你半夜。”
胖丫回到家,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像烙饼,翻一下身那个地方疼一下,疼一下她难过一下。外面妈妈和爸爸在嘀咕,不知不觉中她睡去了。
睡梦中,她梦见了柱子在一座高高的围墙里拉车,头发被剃了个精光,身上穿了一套肥大的蓝色衣服,后面有一个警察端着枪,柱子直一下腰喘口气的功夫,那警察“哐”的就是一枪,柱子应声倒下了,胖丫看得真切。
一夜,胖丫合衣躺在床上。次日清晨,胖丫醒来,揉揉红肿的眼睛,头昏沉沉的,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爹、妈都去哪了。
突然一阵警车的警笛声,胖丫竖起耳朵,那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她警觉地大睁了眼睛,一骨碌坐起来,爬到窗台前,撩开窗帘,她看见窗外阳光明媚,院子里一片绿,院内篱笆墙上爬满了牵牛花,几棵长得挺拔的向日葵低着头好像笑弯了腰,胖丫羞愧地低下头。
一刹那功夫,有一群人就涌进了她家的院门,妈妈就在中间。
“胖丫,老娘终于替你出气了!”胖丫妈在院子里就大声嚷嚷起来,一副胜利而归的架势,胖丫隔着玻璃没听清楚,但从那群人的表情上,胖丫看得出一定是有什么事,还没等胖丫恍过神来,胖丫妈和一群人就冲进了屋。
“丫头啊,把张柱子逮起来了,尽敢对咱们动手,也不看看这小村是谁家的?”一个掉了门牙的老头子是胖丫的大爷。这老头儿也是村上的村长。
“胖丫,准备准备,一会儿警察就来找你,说还要检查取证,咱不怕,咱是黄花闺女,现在是啥了?是不?”胖丫妈理直气壮地说,“我说啊,你说的那些不都是真的吗?是柱子对你动了手?”
胖丫正吃惊地听着这伙人的七嘴八舌,一辆警车停在了她家的门口,随之走下两个警察,警察走进屋来,在屋子里环视了一下,然后厉声问道:
“谁是受害者,跟我们走一趟吧!”
胖丫愣了愣神,然后似乎颤抖着声音,又稳稳地平平地带着哭腔:
“柱子在哪儿?你们把他抓了?放……放了他,你们给柱子整哪去了?!不要抓他……”
—— 完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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