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留不住,春去又春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题记
我的童年是在多见石头少见日头的山村度过的。那时候交通很不方便,所谓的公路都是土路,县城距离我们村子有二十里的路,人们想去的话就只好步行。村里仅有一家小卖部,进货的时候,老板就赶着马车去县城,小卖部卖的东西都是些生活必需品:煤油、烟、酒、布匹、纸张等。
我们还不到上学的年龄,没有亲人给买玩具,开春的时候,我们玩得最多的要数过家家了。我们居住的地方靠近沙沟,沙沟里最不缺的就是沙子了,我们从沙沟挖些沙子,用沙子堆积成畦垄作院子的围墙,用破碎的瓦片、玻璃作饭碗,将树枝进行加工做成筷子;用野草做蔬菜,大家各抒己见,根据自己的丰富想象进行填充。把个小家庭布置得井井有条,俨然象真的过日子似的。村子里有红白事,我们学着村子里的人,大家根据个人特长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表演得绘声绘色,其乐融融。此外就是掏鸟、爬山。
夏天,我们一起去河里捞鱼,那时县城工业少,对河流污染少,冒着炎炎烈日,我们沿林荫道向河边而去。透过清澈的河面就能看到河里来回游动的鱼儿,鱼儿也很机灵,知道我们来了,它们就拼命地往远处游去。我们分头行动,进行围攻,结果收效甚微。眼看着一条条活泼、可爱的鱼儿从自己的指缝间留走,既可惜又无奈,当一条条鱼儿被我们活活“擒拿”,不亲愿地进了我们准备好的鱼缸(一般用罐头瓶作鱼缸),发自内心的那份喜悦写在脸上。天有不测风云。为了捞鱼,我们很少去注意天气的阴晴变换,而且有时候注意也注意不到,刚才还丽日当空,一会儿就电闪雷鸣,为了避雨,我们拼命地往能避雨的地方跑,我们没有上学,但我们知道避雨不要在树下,我们避雨一般跑到山洞里。
依稀记得有一次到河里捞鱼的时候,赶上下大雨,我们拼命跑到山洞里,等大雨过后,我们从山洞出来,河面上浊浪排空,我们站在河坝上看发洪水,父母亲听说发洪水,知道我们还没回来,就沿河呼喊我们的名字,听到父母呼喊我们的名字,我们都答应着。父母见了我们都没好气地给了我们几巴掌,边打我们嘴里还说着:“再让你乱跑,再让你乱跑,吓死人啦……”
我们都被吓得号啕大哭。有的父母亲说:“狠狠地打,让他们长些记性。”有的父母亲说:“孩儿呀,你们不知道啊,你爸妈找不到你们,他们的心都快绝出来啦……”
夏天除了捞鱼,就是到农田里去偷瓜、偷玉米等。偷瓜一般选择晚上,消夏的时候,乡里派来演电影的,有的电影我们看不进去,有人提出偷瓜,“一呼百应”,我们就吆喝上七八人“集体”行动,借着皎洁的月光,来到瓜地边,我们东南西北各两人,如果发现有看守的人,他朝东追赶的时候,在西边的故意叫出声音,搅乱看守人的主意。让他不知道向哪儿方向追。
秋天里秋风凉,庄稼步入成熟期,天底下一片金黄,放眼望去,黄澄澄一片。农民们挥舞着镰刀,丰收的喜悦写在他们惬意的笑脸上,有些靠近田间不远的人家里饲养的母猪也出来凑热闹,它们也闻到了稻谷的芳香,乘着月色悄悄闯进庄稼地,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庄稼。
河水有些冰凉,我们也没心思去捞鱼,相跟着五六人到村外,从野地里找来许多干柴,烧玉米、土豆等吃。大家分工明确,今天他们分管拾柴,明天分管偷玉米、挖土豆。尽管烧烤技术不怎么样,但是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最难熬的要数冬天了。那时天气特别冷冻,疾风如鞭,大人、小孩都穿着厚棉袄,即便如此,赶上数九天的时候,我们都足不出户,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外面天气实在太冷,在外面玩不了多久就冻得顶不住了。
最怕下雪,因天气寒冷,下一场雪后,天气变得更冷,有时候入冬下了一场雪,直到第二年开春甚至到了清明前后才能消融。朋友们都各自呆在自己的家里,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大家在一块儿玩玩,也玩不了多长时间就解散了。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数年,看看现在的孩子,他们有父母或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呵护着,出出进进都有人看护,他们的幼小天地里有好多玩具,经济条件好的还能在网上游戏。好多孩子沉湎于虚拟的世界,而我们那时生活在现实的空间。和现在的孩子相比,我们的童年要清贫一些,但是我们过得很开心、快乐,清贫让我三份矮,我叫志气步步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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