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州市南关什字一个平凡的小巷子,安静地坐落着一座砖木结构旧式平房组成的小院落。如果没有门外那一面风飘扬的共[chan*]党旗及门楣上伍修权将军的题字,谁也不会想到这就是曾经闻名全国的八路军驻兰办事处。
就是在这座平凡的小院落,党中央老一辈革命家谢觉哉、彭加伦、伍修权等领导甘肃人民抗日救亡,进行后方革命教育及发动组织全民抗战,作为“革命的接待站,战斗的指挥所”,兰州八办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杰出而独有的贡献。
走进这座安静的小院,看着那些已经斑驳的照片,想起那段血雨腥风的红色年月,斯人已逝,唯有故处依旧杨柳春风……
“革命的接待站,战斗的指挥所”
4月18号,一个炎热的午后,我来到了兰州八办,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关于八办的浮雕简介:八路军驻兰办事处纪念馆地处南关什字。1937年6月红军在兰州建立联络处,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后,联络处更名为八路军驻甘肃办事处,彭加伦任处长,朱良才任秘书长。1937年8月才迁至南关什字,即今天的八路军驻兰办事处,成为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chan*]党和八路军派驻兰州的一个公开办事机构。
办事处成立后,即积极开展相关工作,宣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开展抗日救亡运动,指导和创建了一大批进步团体,如在当时具有较大影响的“甘肃青年抗战团”、“妇女慰劳会”、“省外留学生抗战团”“西北救亡读书会”以及“联合剧团”等,并创办了一系列宣传报刊如《妇女旬刊》等。
当时,苏联作为反法西斯同盟成员在远东战场协助中国抗日,而兰州离当时的中苏军境较近,另外由于当时的国民党高级将领、新疆军阀盛世才倾向革命,许多中央同志便从兰州取道新疆去苏联。先后在这里住过的有周恩来、邓颖超、王稼祥、刘英、任弼时、李先念、贺子珍等党中央重要领导同志,办事处还接待过越共领导人胡志明、日本共[chan*]党领导人冈野进。
讲解员认真地给我介绍了八办的历史功绩,兰州八办成立后,还积极营救流落和关押在祁连山一带的西路军战士,营救出关押在张掖监狱的1000多名西路军将士。1937年底,马步芳将被俘的1500名西路军战士编成“新兵团”,打算交给驻守河南的国民党将领卫立煌,谢觉哉和西安八办的林伯渠联手将他们解救出来送到了延安。此外,作为西北交通要道,兰州办事处还承担援助物资的转运工作。
从1939年开始,办事处处境日益恶化,"皖南事变"后,1943年11月,兰州八路军办事处被迫撤销。
西路军征战,兵殇祁连山
在红西路军事迹展前,我久久地徘徊着,董正堂、杨克明、陈海松、孙玉清,这些先烈们的名字在我眼前不断回旋,战火、硝烟、鲜血一幕幕定格在那些永久的画面上。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会师后,党中央、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按预定作战计划,组织宁夏战役,命令红四方面军一部先行西渡黄河,控制五佛寺渡口,并向中卫、定远营方向活动,准备配合红军第一方面军从灵武、中卫段渡黄河,共同进行宁夏战役。10月20日开始,蒋介石调集10多个师由南向北大举进攻红军。24日晚,红30军(军长李先念、政委程世才)在甘肃省靖远县之虎豹口(今河抱口)渡河成功;26日至30日,红9军(军长孙玉清、后为李聚奎)和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及红5军(军长董振堂)也相继渡河。渡河总兵力达2.1万余人。
28日,为加强对各部红军的统一指挥,中央军委任命彭德怀为前敌总指挥兼政治委员,刘伯承为参谋长。30日,下达海(原)打(拉池)战役计划,在南线重点打击国民党胡宗南部。红四方面军主要领导人张国焘却令红4、红31军调离前敌总指挥部指定的作战位置,海打战役计划落空。11月初,南线国民党军胡宗南部已打通增援宁夏的道路,隔断河东红军主力与河西红军的联系,宁夏战役被迫中止。
这时河西红军已占领一条山大部村寨和五佛寺、打拉牌一线。此时,红四方面军指挥部致电中央军委和红军总部,提出所在部队地处人烟稀少,粮缺水咸,大部队不便久停。建议若主力不能迅速渡河,河西部队决先向大靖、古浪、平番、凉州行进。11月3日,中央军委电复河西部队,所部主力西进占领永登、古浪之线,但一条山、五佛寺宜留一部扼守。5日,张国焘致电河西部队,指令他们以消灭马步芳部为主要任务,独立开展一新局面,首先占领大靖、古浪、永登地区,必要时应迅速占领凉州地区。6日,河西部队向中央军委提出《平(番)大(靖)古(浪)凉(州)战役计划》,准备放弃一条山、五佛寺渡河点,向大靖、平番、古浪、凉州前进。张国焘当日批准了这一计划。
9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率第5、第9、第30军及骑兵师、特务团、教导团、妇女团等,由镇虏堡、打拉池、锁罕堡一带分路向西出动。此后,西路军在甘西北的古浪、永昌、山丹、高台、倪家营子等地区,同马家军(指马步青、马步芳部)的优势兵力进行了4个多月的英勇作战,共毙伤俘马家军约2万人,但西路军也遭到严重损失。
1937年3月中旬,终因力量悬殊,西路军归于失败。余部不满3000人。
兰州空战,光荣与悲惨
午时三点多,金城上空突然黑云压顶,一场暴雨即将袭来,带着沉重的心情,我走进最后一个展厅—兰州空战。我们都知道,兰州地处中国地理中线偏北的位置,是抗战大后方的一部分,距离敌后和正面战场都不是非常遥远。这个西北地区的交通重镇,也是苏联援华战略物资的理想集散地。中国空军在兰州设立了第四路司令部,也称兰州空军司令部,统一指挥和协调西北地区的防空作战。
日军非常明白兰州对于中国空军的重要性,在卢沟桥事变后不到四个月就开始空袭兰州。1937年11月5日,七架日机在兰州东郊的拱星敦机场投下几枚炸弹,然后离去。12月4日上午7点半,日军管久少佐率领十一架飞机从北平南苑机场起飞,经由山西、陕西和宁夏,转道靖远,飞到兰州上空,往拱星敦机场投下九枚炸弹,炸死中国军民两人,炸伤四人。中国空军的苏制и-16战斗机队起飞迎战,高射炮开炮阻截,揭开了兰州上空保卫战的第一页。两天后,中国战斗机队在甘草店上空将来犯的七架日机赶走。
展厅里设有专题宣传影片,灰暗的历史画面,震耳的爆炸声,横陈街巷的尸体,我颤抖着双手按下相机快门,拍下了这些惨不忍睹的画面。1939年2月20日,日军第一飞行团决定再一次发动对兰空袭,日军从黄河铁桥上空进入兰州市区,遭到中国空军和苏联空军志愿队的围攻,日机慌忙将一百四十四枚五十公斤级的炸弹投到兰州市区。在这次空战中,中国空军共击落八架敌机,白塔山的苏罗通高射炮击落一架。23日,日军发动又一次袭击,具体由河岛机队和田中机队实施,再次遭到中国空军和苏空军志愿队的攻击,狼狈而逃。
2月20日和23日的兰州大空战,中国空军共击落十五架日机,这是自武汉和广州失守以后,中国军队在战场上取得的最大一次胜利,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斗志。
日军轰炸机对兰州的毁坏是严重的。日机投下的炸弹命中了兰州的唐代著名佛教丛林普昭寺,藏经楼保存的《大藏经》六千三百五十八卷全部被烧毁,寺内的唔明方丈与和尚都被炸死。此外,嘉福寺、东华观和柏通路、道升巷的古建筑,都成一片废墟。毁损严重的还有市内的贡元港、新关街、西北新村、南街和东大街。炸毁房屋七千多间,死伤近六十人。
走出兰州八办纪念馆,夕阳已经西斜。一群戴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叽叽喳喳朝八办走来,其中一个顽皮的小男孩大声惊呼:“哇,这就是兰州八办吗?我爷爷给我说过哎!”是啊,这就是闻名全国的兰州八办,这就是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独到贡献的兰州八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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