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无处安放这个形容词,却接不上下面的名词,也许是无处安放的东东太多,没有容纳地。没有存活空间。事已至此,我被时间玩弄于股掌中。怀疑只是一个幌子,08与09如此亲密,让我嫉妒的连牙根都发痒。
无处安放的文字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脏兮兮的文字。它被我居无定所的隐晦心情弄的破乱不堪。我是个没安全感的孩子,文字在这里是没有丝毫温度。我不停对它说,对它说让人心疼的话,也或许是没有人心疼的话。
杜斯拉说:写作是一种暗无天日的自杀。我躺在暗无天日的键盘上想,何年的何日,可以无关风花无关雪月呢?又何以往,何以来呢?
来苏后,文字成了支离破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办法写完整的文字。百年的江湖,我身在其中,心在其外。对着文字自省的时间太多,成了自卑。在影子面前都抬不起头的时候,发现脚下的白球鞋都面目狰狞起来。没有任何意念,当然也就词不达意。行云流水的情绪化,自己都觉得恶心。
可是,我得说,我并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从来没有。你灿烂你的,我自娱我的。不相干,或一前一后,或一左一右,我还是一个人。一个对生活低眉顺眼的小女人。很辛苦,一个人。
文字它表情很平静的记下了当时的当下。最后一面,不想你的送行,我可以在时间里自己走掉。可是,残忍的,上了回去的车。然后我就发现了死的很难看的心。再然后我在时间的脊背上爬了一年,像极了蜗牛。朝着曾亲近的人的方向,背道而驰。
今天,再折身回来没有办法轻易原谅,没有办法不絮叨。
我对文字说:他真的当我死了,祭奠仪式都举行了。
我对文字说:我那么善于发现人的阴暗面。
我对文字说: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够好,一定是!
无处安放的黑色
黑色正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上,上不是下不是,进不是退不是。我在一旁如食罂粟,与夜纠缠成瘾,竟还得意的忘了形。你看不见,躲在网络的背后,那张尖锐的脸正与鬼魅的黑色抗衡着。
某天眼睁睁的看见晨曦戳穿夜色后,巨大的惶恐从我面部穿透背部,至此又与疯狂的思想荡起秋千,前瞻后顾左摇右摆后,乖乖的爬上床,群发了一通短信,对着苏醒的苏州说“安”。
一个个时间段上,还在挣扎。那么你就装着没有看见那么狼狈的我,好吗?
黑色说:请仔细看我,我也有色彩倾向。不可能是纯黑。
的确,进入6月,黑色都发亮起来,我在耀眼的光晕里想,即使睁不开眼也甘愿如此。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任性的勇气,也没有了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的架式。其实不知道这样好不好,把什么都分的太清楚,不想再把犯过的错再犯一次。站在一壑之上,乐呵呵的举着理性的牌子。可分明的依然是冰冷手指,延伸着若即若离绵长的曲线,继续纠结着凌乱着。
不穿鞋在冰凉的地板上踩来踩去。如果忽略蚊虫,苏州的夜妆在我眼里还是迷人的。黑色在我手中纯净的水里,显得倦怠。配眼镜的大叔说,我眼睛的散光就是睡觉前摄取的水分过多。那一定是黑色施展了妖术,想逼我乖乖就范。它给我蒙上了黑色的眼睛的同时也给予了黑色的希望。
qq欢呼雀跃的通宵达旦,夜夜笙歌。与黑色为了伍。喷薄的末世繁华开始出现,我在比黑还黑的黑色里,哭的乱七八糟。
无处安放的短发
成为短发那天后,就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不是因为短发等于割舍,因为不用如此,我也能决裂的让全人类的生物都汗颜。只是换个环境换个季节的时候,也想换个心情。风在耳边的飞舞,接近快乐的状态。四季轮回,日月升落,在短短的发梢里醉的很深。
那日,丫头发个短信:有点难过,关于短发。我迫切的还没有想好用调侃还是悲伤的话安慰,就电话过去。毕竟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跟了太久,离开了会怀念会不舍。看着心若壁野,任其蛮荒。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周遭布满白色。可是,某天觉得快断裂的时候,能不能问一句:我可不可以不勇敢 ?
无关他人,我缄默了言语。因为在天光大亮里说晦涩难懂的话,会遭人唾弃,小资的让人鄙视。呵,我还自以为内心优化的快成了仙体。可笑的至了极。而在颠倒的意识复苏之时,可以确定原本我的确是想远离的,只是身体深处还是渴望靠近。
夏天一路飞奔而来,我和短发摆出了招架的架势。与烘烤的日光零距离接触。我说,紫外线啊,干脆你把我射成紫色算了。都怪你,让我怀念起那个微雨的中午,与某人饮极淡的苦丁茶。那丝苦在穿过凶煞的夏季,走到我面前,还是极容易就撕开了我的喉咙。
有点疼,我承认。可没有人察觉,因为短发成了既定的事实,咧着嘴笑早在n年前就成了无法更迭的姿势。生活之流,我们都可以波澜不惊,就算假装。
一群活在罅隙里的游鱼,游啊游,总有天会有人跟你说,哪里是终点。务必记住,可以继续期待,但不要奢望。
无处安放的习惯
种什么瓜结什么果,纯属于自然现象。有什么样的习惯,就有什么样的心理。习惯了后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妈妈总是说:生活要有规律。但习惯不等同规律,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说是放任自流。
放了自己太久,久的快飘不回来,风驰电掣的日子在琐碎的习惯里咬着我荒而惶的心。舒展褶皱的衣袖,试着抵挡夏季里的一方寒气。无望的,低迷在新的习惯里。学会疼惜自己,少碰辣椒,少碰冷饮,少皱眉头,少露不安,这样会错觉成了没有婉约的南方小女人。习惯只是习惯,换个场景,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消亡它。不要以为这是自欺欺人。事实上,那个你看不见的人,就是这般冰冷如一。
生活有新内容时,也会有温热的呼吸。若干各个小的片段,敝帚自珍的藏掖起来。我知道,一定有人责怪我,不适宜的恬淡挤在我和它之间作怪,为何不让劈劈啪啪的心情有它本有的温度呢?
可我什么也回答不了。反问一句你听过旧欢如梦,绝音尘,这句话吗?
一个又一个的习惯来纠正我的存在。该感谢,有了百分之二百的心去找寻火石,诅咒黑暗的声音渐被湮没。出走了,霍乱人心的旧习。一方轻的终究要倾斜于一方重的。
暂时,与这些习惯互相取暖。
无处安放的语言
我说的言语包括谎言、诺言、失言。
是的,我凌驾于它们之上,花香雍容着簇拥过来,一浪滚过一浪,横躺在妖冶的言语里,泪眼滂沱。编不出什么让自己可信可慰的,字体一个个喘着粗口的气,向我张望。
我就是这样,患了失语症。可怕吧!那么大的苍穹下,竟无处安放我的言语。
“亲,我在这里,言语的最深处。”
忽略了我,把惊散的思绪重新归拢放在你生活最显眼的地方。纵使心里一百二十个不舍,然而,我的确是个不善于养花的人。所以在花草还没死尽前,学会放生也等于是自救。
我还是想说很多话,蜷在空荡荡的凌晨上,我跟他们说,不要问为什么,不要理会我无厘头的言语就好。过了今夜,选择性失忆,努力着完成内心那刻最艰难的成长,这害人不浅的语言应该浅尝辄止了。
只是因为看见某些言语后的于心不忍,便使我再没勇气抬起头看蓝的很眩的天空。只是需要片刻的温暖,却落了一地的不堪。我怀念的,可能真的无话可说。所以再次的自言自语,也无法听到摩天轮里转动着的幸福声音。
重新修葺一座废墟的精力不如重建一座新的废墟。但我还是不相信哪刻是最精彩的,就生生的随它错过。我中了言语的毒,谁又中了我的毒?都苏醒吧,桥还是归桥,路还是归路。
无处安放的刺
有人打了我的左脸,我乖乖的再把右脸转给她打。一个声音急迫索索的叫着:“白,你的刺呢,刺呢?”
曾真的以为丢了刺是活不了的,可是任凭他们践踏在卑微的自尊上,我也能转过身笑靥如花。是不安的颜色,或附庸高雅,我快乐着不知所以然的快乐,却悲哀着无法超脱的悲哀。
没有了刺,我隐没在山水的中央,穿很精致的灰色,大朵大朵的粗糙的心情一刹间触目惊心。可是,一个事实,我是一个存在,我还活着。别人走的再远,我犹在。
失去了资格,一个可以与水为邻的资格。不要问我天涯有多远,没有了刺,我哪也不想去。有试图拯救我的人,触及我心里的每一毫厘,都如履薄冰。是冰冰的,接近我,即使没有刺,也会全身湿淋淋。所以,聪明的,就退回到三圈之外把剩在杯中的酒倒掉,也连同我一起倒掉。活该一个没有刺的人,继续着百年孤独。
开始穿裙子,有点不伦不类。我想买很多条或长或短或花或素的裙子,摆在目光能跨越处,干燥的心绪里也因此塞满与湿润有关的东西,柔软脆弱的疯长。某个午后我在蹲下一遍遍搓洗时,目光依然炯炯。适合的东西我没有,属于的东西不适合。矛盾光洁如玉,在没有刺的阻挡下竟然勇敢向前冲。
事实上,每个人都如一只胆怯的刺猬,忧人忧己,蜷缩中刺在间隙。什么东西在狠狠的疼着,是心,也或许是刺本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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