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的葬礼》无论是从故事情节还是人物刻画,都可以说是到了“完美”的境地。
如此完美的一本书,我实在是不忍心用“民族大义”等这些政治形容词来“丑化”它。
按照某些人的理解习惯,任何一本书他们都能联系当时的时代背景,考察作者生平遭遇,然后很自然的把它上升到历史与政治的高度,然后再顺便借此提高自己的高度。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赋予它那么多的政治意义,《穆斯林的葬礼》就是一本很成功的爱情小说,把它上升到政治上的高度,反而失去了这本书本身的意义,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很复杂。“高处不胜寒”了。
所以,我们抛弃“思想解放”、“民族大义”、“反对战争热爱和平”、“意识形态伦理道德”等等这些虚无缥缈的符号,单看这本书的故事情节——那么《穆斯林的葬礼》究竟讲了个什么事呢?
很简单的说,这本书就是写了一个穆斯林的家族三代人的悲剧爱情故事。虽然其中穿插着很多插曲很多波折,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爱情”这个主题。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韩子奇与梁冰玉的“婚外恋”;楚雁潮与韩新月的“师生恋”……其中给我最大震撼的就是韩子奇与梁冰玉的这段“婚外恋”了。我相信所有看过这本书的人,最难忘的也是这段,所以我就这两个人的那些事儿,所以说我的感受。
韩子奇vs梁冰玉
事情是这样的,韩子奇是一个有妇之夫,他的妻子叫梁君璧,并生有一子叫韩天星。第二次世界爆发的时候,韩子奇为了躲避战争(抗日战争),与他的英国好友亨特共赴英国避难。一同去的还有他的小姨子,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梁冰玉。听名字就知道梁君璧与梁冰玉是亲姐妹关系。
十年之后回来的时候,韩子奇与梁冰玉已经发生了关系;不但发生了关系而且还生了一女儿,这就是后来的韩新月;不但生了一女儿,还一直以“夫妻”关系同居,从英国到中国都是这么叫这来的。
要不怎么叫“婚外恋”呢!按照我们现在的社会分析,韩子奇已经犯了重婚罪,而且属于情节比较严重的案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58条的规定,有配偶而重婚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处2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但是,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要放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刚才算我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当时正值“二战”,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没有成立,也就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也就没有“重婚罪”。而且当时的社会环境也认为,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挺正常的(还是旧社会好)。
但是拧巴就拧巴在这了,你说重婚就重婚吧,婚外恋就婚外恋吧,但是婚外恋的对象偏偏是自己的小姨子!搞了半天是一家人,正房是梁君璧,二奶是梁冰玉,这可是亲姐妹俩呀!要是换了你们你们能接受这样的婚外恋吗?我当时看到这里心里就一阵恶心。这叫什么事儿!
如果说到这里仅仅是让我感到稍微不适(恶心),那么接下来梁冰玉粉墨登场的时候,那种说话的态度语气以及内容,哪怕我就是慈悲为怀的唐僧,都忍不住想抽她两巴掌。
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梁冰玉。
梁冰玉,女,北大肄业,然后随姐夫移居英国,然后又攻读剑桥大学,同样肄业。现在看来梁冰玉也算是一女知识分子,怎么说人家都上过两个国家的最高学府了,虽然都没有毕业。但是就这个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却连最基本的丑与美是与非都搞不清楚,这倒有点象现在的某些所谓“专家教授”。
咱们先看看她办的那些事儿,首先明知韩子奇是有老婆的人,而且就是自己的亲姐姐梁君璧。但却仍然勾引韩子奇:
“奇哥哥,抱紧我……”
他(韩子奇)抱紧了她(梁冰玉)。
“奇哥哥,吻吻我……”
……
“不,玉儿,我们不能……”
“为什么?”
……
“啊,你也是一个……懦弱的人,和我一样!是人毁灭了人,毁灭了自我!奇哥哥,我们是人,活着……就应该像一个人,有爱的权利!”
至此,梁冰玉的勾引成功,韩子奇本来还有一些顾虑,但是经过梁冰玉的一番“思想课”便觉得“婚外恋”是一种“权利”了,而且在一定情况下还很崇高。看来梁冰玉这大学真是是没有白上啊!
于是,从现在开始我们“知识分子梁冰玉”就要改名了,改成“第三者梁冰玉”。
好,我们再看看这个第三者回国后,面对韩子奇的正房太太,自己的亲姐姐,她是怎么说的:
梁冰玉抱起女儿(私生女),背对着韩太太说:“姐姐,你有话跟我说,别吓着我的孩子;孩子有什么错……”
“是啊,”韩太太(梁君璧)冷冷的说,“你们都没错儿,都是我的错儿,是我养汉了,丢人显眼了,祖辈的门风都叫我给败了,坟头底下亡人的脸都叫我给抓了,我该跟你告饶儿!”
“姐姐,姐姐……”梁冰玉簌簌地流下屈辱的泪水,“我几万里路回来了,回来却听你这样侮辱我……”
……
“姐姐……”当面羞辱使梁冰玉难以忍受,“姐姐,请你尊重别人的人格……”
看起来,第三者梁冰玉似乎很在乎自己的“人格、尊严”。但是却应了一开始我的评价,梁冰玉连最基本的美丑是非都分不清楚。人格尊严不是谁都可以剥夺与侮辱的,有些人企图侮辱别人,到最后侮辱的、受到惩罚的反倒都是他们自己。
人格尊严是自己丢的,最少对于第三者梁冰玉是这样,她有没有想过干扰他人家庭幸福,勾引他人丈夫,并且还生了孩子,这些事情,本身就是一种耻辱,是她自己侮辱了自己。现在却倒打一耙,还“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反咬是梁君璧侮辱了她,这样说本身就是对梁君璧的一种侮辱。
这仅仅是一个开头,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梁冰玉搂着孩子,朝这两位讨论对她们母女的处置方案的人投过来一个含泪的冷笑:“可怜,真可怜!我只知道战争是残酷的,以为战争的苦难可以使人和人的感情更加靠近,却不知道比战争更残酷的是人!感情在哪儿?人性在哪儿?你们连一个孩子都不能容……她是韩子奇的女儿!她有权利叫他爸爸!”
……
“呦,你倒还有说不完的理?”……“你在外头念的什么洋书哇?越念这脸皮越厚,添了私孩子到是你的光彩了?听听,说得多顺溜哇,‘她是韩子奇的女儿’,那你还是韩子奇的老婆了?”
“当然是!”梁冰玉的回答竟出人意料的肯定。
“什么?你敢说?”韩太太的一腔怒火又浇上了油。“你……你把我往哪儿搁?”
“我不知道,”梁冰玉说,“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就结合了,就这么简单。至于你,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姐姐,也曾经是韩子奇的妻子,但那已经是过去了!”
看到这里我真的是无语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俗话说的好:“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但是有一点特殊就是到了极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第三者梁冰玉的脸厚的像天安门的城墙,三斧子下去不见血只见那斧子卷了刃。“无敌”了!
但是事情还没完,梁冰玉还有话说,那就是把事情都一股脑的推给了战争。“姐姐,原谅我,不是我有意要夺走你的丈夫,是战争改变了一切,改变了人的命运!……”
我觉得这一段话,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作者霍达的观点,其实是作者再为梁冰玉“开脱”。但是这个理由确实是太勉强了,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难道说在战争期间你出轨、你搞婚外恋就是合情合理的吗?不但不能受到谴责,而且还要给予同情与宽容?不可能。
所以我觉得梁冰玉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包括她自己的尊严她自己的爱情)。但是她有没有想过,这种所谓的“爱情”其实是建立在他人(梁君璧)痛苦之上的,是在损害他人的利益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当然,她没有这样想,否则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了。
但是,但是我却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实在不想承认梁冰玉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我用我自己的想法就是:她一定是在战争中受到了刺激,例如奥利弗(韩子奇英国朋友的儿子,一直爱着梁冰玉,直到被炸死的那一刻)的死亡。这些刺激使她精神错乱,所以才会做(说)出这些严重违背常理的事情。这样解释也可以两全其美了,即可以使梁冰玉看起来很可怜增添悲剧效果,也可以把“罪名”都推到战争身上,这样一来就又提升了这本书的政治意义,即反战。
至于韩子奇,同为男人,我只能鄙视他。他不是一个好老公,也不是一个好爸爸,按照递进的程序,他还不是一个好男人。因为当时梁君璧要嫁给他的时候,他就一口答应了,也没有考虑自己有没有真正爱过她。再后来梁冰玉要做第三者,韩子奇明知自己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也明知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却被梁冰玉短短的几句话就蛊惑了。然后就是回国后唯唯诺诺,说话吞吞吐吐(这个应该怪那个第三者),可见“好男人”的荣誉称号与他无缘了。
最后这部小说给我们最大的告诫就是,所有的女同胞们,像韩子奇这样的人再有钱也不要嫁,容易出轨影响家庭幸福;所有男同胞们,像梁冰玉这样的女人,再漂亮也不要娶,会克死你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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