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是一种感觉，哪怕拥有一张年轻细致的脸。距离，无法测量，心早已不知流落何方。行走，行尸走肉。

热闹的人群，年轻的人们，穿梭在轨迹混乱的青春。路旁，一树白色的花朵，在枝头对着阳光骄傲的微笑，仿佛它的美丽会永恒。风，吹落几许细碎的花瓣落于地、落于行人的肩头。那坠落可是死亡？

她，微微皱起眉头，想起此时已是三月末，春意盎然，逃不过的是宿命还是轮回？胃开始微微疼，这样的疼会不会延续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此渴望死亡，在阳光明媚的春日，那忧伤是风带来的吗？

夜幕，她在话吧前徘徊，终于走了进去，拨那个不知能否接通的号码。竟然就通了，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问：“谁啊？”一时间她想哭，不敢出声，他又问了几遍，要生气的样子。她说：“是我，你现在挺好吧？”

“你是千颜？”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颤着。

“恩。听说你订婚了？她很不错吧？”

“恩。你呢，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她在你身边吗？”

“她去超市了，我在做饭。”

“你会做饭了？”

“是啊，曾经为你学的呢。他不在你身边吗？”

“为什么你以前没有给我做过？”

“我们刚找到房子还没来得及准备厨具你就离开了。他，会为你做饭吗？”

“你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我家人老早想她介绍我们认识，那时候我在等你，直到知道你有了新的归宿就和她见面了。两家人都同意，订婚之后又催着结婚。千颜，你呢，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啊。”泪水模糊了双眼，“今天听朋友说你订婚了就打电话给你，没想到能打通。还记得你说错过你之后我就无法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吗？”

“呵呵，他不比我好的话你就不会离开我吧。”

“我今天只是想祝福你的，这是公话，我以后再也不会打给你了，放心好了。”

“分手后就真的无法做朋友了，你也要幸福，知道吗？乖一点，别那么任性，照顾好自己。其实我还是放心不下你。”他的声音微带哽咽。

“恩，保重，再见。”

挂断电话，付款，走进也的苍茫，眼泪无法遏制。这个经常会被她气得不知所措却一直关心她的男人终于有了他幸福的陪伴了，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

电话，是千颜现在的男人，周维，他说：“今晚朋友请客，不回去了。你自己吃饭吧。”千颜嗯了一声，他挂了电话。坐在马路牙子上，吹着凉凉的风，千颜清晰地痛着，是的，找不到未来了。那般渴望死亡，周维说你去死吧，但别死在我身边。千颜笑，凄楚而绝望。

回到住的地方，冷冷清清的。收拾自己的衣服和化妆品扔进行李箱，狭小的空间开始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心头酸酸的，一起生活的日子里他们说过的话、一起走的路都少得可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吧。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她不过是他一件临时的玩物罢了。她抽一张便签，写下几个字，把钥匙压在上面，拉着行李离开这陌生的地方。

火车站，买一张去年工作是城市的车票。凌晨的火车，她很疲惫，幻想着他看到便签暴跳如雷的画面。千颜想大概她注定是要一个人的。不知道几个月前的自己怎么那么肯定周维会是她今生的依赖。是自己的倦怠太快还是真的不合适？

下火车，打电话给乐秀，对方懒散的声音似乎还没睡醒。

“亲爱的乐秀，今天休班吧，我回来看你了。”

很温柔的声音让乐秀一时间想不到来源，“你哪位啊？”

“乐秀，太让我伤心了，我是千颜啊。无家可归了，来投奔你的。”可怜兮兮。

“啊？”乐秀笑了，“女色狼回来了，在哪呢，我去接你。”

“火车站。”

周维该看到纸条了吧，他已经在黑名单了，打不进她的电话的。

乐秀开车来接千颜，羡煞了她，“姊妹，啥时候混上的车啊，日子挺滋润啊。”

“羡慕啊？跟我混吧，哈哈。”

在乐秀舒适的大床上睡了一个上午，醒来就被乐秀拉去下馆子。

糖醋里脊、红烧茄子、葱烧豆腐、清炒菜花、玉米蛋花羹。“感动啊，你再次把我喜欢的菜凑齐了，记性蛮好的。”

“谢了，你这家伙还真好养活，这么几个简单的菜就知足了。”乐秀倒满啤酒，“说说吧，这是从哪败阵而归啊？”

“这叫落荒而逃。”

“还不如我那句呢。怎么，和那块黑炭吵架了？”

千颜一怔，继而笑，“您抬举，人家都快结婚了，早就成过去式了。”

乐秀似乎有些吃惊，“你们怎么分手了？他对你不是挺好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分了，我一直对他不来电。”

“没良心。”

“别夸我，我不经夸。”千颜吃块糖醋里脊，“这家店的菜的确好吃。”看一眼一脸不满的乐秀，千颜放下筷子，“你这副样子是不是特想知道我从哪儿跑来的？”

“我就不信你不说！”

“说，怎么能不说呢。那个男人叫周维，认识、同居然后分手。”

“够简练。他对你太好了，是吧？”

“咱是只吃堑不长智的人，觉得自己傻乎乎的，和人家挺不搭调的。咱没那命，注定没有男人细心呵护，带着完美的自知之明就来投奔你了。”

“你这个女人可真疯了。”乐秀无奈地笑，“怪不得启安伤心南下。”

“又关启安嘛事啊，我跟他又不熟。”

“你可真会装没事人啊。工作的时候启安就特别照顾你，整个公司都知道他喜欢你，你怎么又跟他不熟了？”

“真的吗？我不知道耶。”

“继续装，装成清纯无知的傻妞我看看。”

“启安刚开始就跟我说他有女朋友了，都要定亲了，后来又成了光棍，谁知道他那句话真那句话假啊。再说，那种婆婆妈妈的性格我烦得想吐。我也不止一次说过我有男朋友。他四处散播喜欢我的谣言你也信！你看我哪里长得像有人喜欢的样子？启安南下做什么？”

乐秀似笑非笑，“据说是因为你喜欢南方，所以义无反顾地南下，打拼天下，等你投怀送抱。人都走了一年了。”

“可乐死我了，自从辞职以后我就没联系过他，有一年半了吧。”千颜大口喝酒，“你说他说谎怎么不脸红呢？你呢，咋样了，他对你好吗？”

“离了。车子房子还有些钱。他另有新欢了。”

“这些卑鄙无耻的男人！”千颜愤愤不平，依稀记得那时候他们感情很好，爱得死去活来，怎么就分手了呢？

“晚上去迪厅吧。”

“我更喜欢睡觉。你去迪厅干吗，那里有你相好啊？”

“有相好就不用去那地方了。我认识你男的，还不错，介绍给你吧。”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得享受这快乐的单身生活。”

晚上还是跟乐秀去了迪厅，昏暗的灯光、嘈杂的人群，闻到颓废的味道。当年她们在ktv唱《我们都是好孩子》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千颜坐在角落里喝啤酒，安静看着激情澎湃的人们。乐秀在舞池里热情舞动，千颜笑自己无人问津，微笑中落下一滴泪。

乐秀倒是真介绍千颜认识一男人，长得不错，说话也挺好，乍一看很过得去，可一想到他在舞池里的疯狂和女人般的妖媚，千颜忍不住怀疑他人格分裂。

住在乐秀的大房子里，千颜时不时满怀歉意地问“我在这会不会妨碍你带男人回来私会啊？”每次都把乐秀气得追着千颜满屋子跑。乐秀去上班，千颜也在一家服装店找了份工作，总是感慨时运不济，自己怎么就没个离异的老公留给自己车子房子和票子呢？每天只好在辛苦买下的本本上爬格子发泄不满。

那一天，看见林南和一个邪气十足的男人进店，林南是乐秀的前夫。千颜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欢迎光临。林南认出千颜倒有些吃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千颜回答说：“挺长时间了。怎么，抛弃乐秀就胃口大变，对男人感兴趣了？”

林南脸红一阵白一阵，而同行男人只能用脸色铁青来形容。林南苦笑，“千颜，你这嘴也太损了吧。这是我哥们，人家女朋友比你漂亮多了。你回来见过乐秀了吧？她现在怎么样？”

“您还真是虚伪。她很好，不劳您费心挂念。”

“她再婚了没有？”

“你管得还真宽，婚都离了，你又哪门子的关心啊？”

“千颜你别太过分！”林南的好脾气终于消失了，“你当我想离婚啊？”

千颜冷笑：“哼！不想离怎么离的？”

林南身边的男人似乎忍无可忍了，“林南，你和这丫头废什么话啊？要买衣服抓紧，我老婆还等我看电影呢！”

林南稍一沉思，“千颜，等你下班我们聊聊。”没等千颜回答，转身便走了。

老板走过来说：“我的千大小姐，您是来这卖衣服还是当门煞啊？”

千颜，满脸堆笑，“sorry啊，不过这样的禽兽穿咱们店的衣服是对咱们的侮辱啊。”看老板的脸色更加难看，千颜低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事情，保证明天那个禽兽先生来咱这买衣服。”

林南喝一口啤酒，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千颜仿佛听到他的叹息，他说：“乐秀是不是告诉你我有外遇才离婚的？”

“你可以阐述你的借口。”

“你说话一直太犀利，哪个男人能容忍你？得改改了。”

“你还真说对了，没有那个男人，男人再也不会有值得我温顺的。”

“又受伤害了？”林南轻轻笑。

“你挺了解我的，如果不是你和乐秀离婚，我还是很愿意和你做朋友的。”

“你和乐秀住一起吧，代为转告她，我真的很想她，不想和她成为陌路人。”他的眼中隐约有泪光。

“你们在搞什么，烦死人了。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别啰嗦。”

“千颜，你真像个孩子。两个人之间不是爱与不爱那么简单，如果当初我爱的是你，现在一切会好很多吧，我的傻孩子。”林南的笑带着星光陨落的伤。

“无聊！”千颜回他一句，起身便走。

回到乐秀家，看见乐秀寂寥地喝着啤酒，千颜说：“我今天看见林南了。他请我去酒吧。”千颜注意乐秀的表情，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并不说话。千颜继续说道：“他说不想和你成为陌路人。”一顿，又说：“他说他并没有外遇。”

乐秀笑笑，“其实我们离婚是因为我没有生育能力，他内疚才留房子和车子给我。”

“乐秀？”千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以为爱情是那么简单吗？两个人的爱最终要变成相守相伴的亲情才能长久，我们连孩子也没有，又如何维持亲情？”

“现在有很多丁克家庭啊。”

“但林南和我都不是那种想得开的人。”

这一夜，两个女人相对无言，只有大口大口喝酒。终于，千颜长长打个哈欠，“最近老是做梦，梦见他，我们吵架、和好、甚至了孩子。他对我不够好，但我真的爱过了他，像第一次爱那个人那样的痴迷。他什么都不肯为我做。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挺想他的，以至于他在我梦中一刻不停地存在。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不短，但他又是存在于我身边最久的男人，周维，他的名字我都很喜欢。分开的这些日子，他并没有找过我一次，好像我又被耍了。”

“千颜，你应该生活在乌托邦。”

“我很想有个人好好爱我。”

“我们都不该是做梦的年纪了，你还会在落花飘零的时候忧伤哭泣吗？现在的即使看见满天星子也没有半点热情了。我们曾经以为爱情会是怎样感天动地，我以为我拥有了那样的爱情。可当林南知道我无法生育的时，他那失望甚至怨愤的眼神让我落入地狱。我们毫不犹豫地很快离婚。我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了，可我分明知道上一辈人结婚后即使无法生育去领养孩子也要厮守一生。是现在的人太现实了还是爱情已经一文不值了？”

那个明晃晃的中午，没什么客人，千颜打个瞌睡，恍惚间看那家周维，他对她笑着，说我终于找到你了。一声咳嗽让她醒来，林南和上次一起来的男人。千颜微笑说：“看中哪件衣服了？”林南随手指了一件，对千颜说：“他叫莫非。”千颜点点头，“名字挺可爱的。”被千颜如此表扬的莫非不自然地笑笑，“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可以吗？”莫名其妙地看着林南，林南自作主张替千颜应下。

古色古香的餐馆让千颜很是喜欢。刚入座，林南接个电话就要告辞。千颜说：“这么快就走，不怕你哥们被我调戏啊？”林南不在乎地笑，“你啊，别被莫非调戏就好。”然后转身离开。

莫非正经八百地问：“　听说你是不相信爱情的人了？”

“你干吗穿一身playboy？证明你是花花公子吗？”

“不是为了讨好你吗，你们店专卖的啊。”

“我去那打工，有个挺感人的动因。呵呵，上个男人，我陪他去买衣服的时候，他买的就playboy的衣服，所以……呵呵，感人吧。”

“怪不得林南说你是个傻女人。”莫非歪头笑笑。

“他欠扁！”怒不可遏。

“我的女人跟别人跑了，我也不相信爱情了，挺孤单。咱俩能做个伴吗？做我女朋友，怎么样？我人不错的。”

“可以啊，反正我也没啥损失。不过，我不能保证对你好。千颜撇撇嘴，“第一个男人，我很爱他，他骗了我。刚分手的男人，我也爱了他，但他一点也不在乎我。”

“可怜的姑娘，呵呵。”莫非摸摸她的头，“如果找不到更好的陪伴，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吧。我很久前见过你，那时候你还和乐秀在一个公司上班。”

“你那时候就不相信爱情多好，咱俩早搭伙，省得我有多了这些难过。”

“那是我不好了，小颜，以后你不会再难过了。”

他那一句小颜，那微笑，蓦地震动千颜的心弦，想要流泪，但又笑，“莫非，请你假装爱我吧，我很想知道被人呵护的感觉。”笑得傻傻的。

“小颜，我不喜欢女人喝酒抽烟。因为我自己也不常沾这些东西。”

“我知道了，我会戒的。原本我也不喜欢的。”浅浅笑，脑海中是周维喝酒吸烟的样子。

“你喜欢饰品吗？耳坠、链子之类的？”

“喜欢，但很久没碰了。”莫非与周维如此不同，周维不喜欢她戴那些东西。千颜自己也没想到，周维对她有如此之深的影响。是的，爱过他，尽管回忆那么苍白单薄。周维，周维……

“你在想什么？”莫非给千颜添些果汁。

“我们是简单的搭档，因为寂寞而相聚，彼此取暖。”

“搬去我那里住吧。”莫非轻轻握住起千颜的手。

千颜收拾行李，乐秀不无担忧地看着她，“千颜，你这样冒险，值得吗？”

“乐秀，我和莫非不是因为爱，也不会有爱，所以不会被伤害。我想体验被呵护的感觉，倦了就会离开。而且，我早已不是好女人了。”

“千颜，你很善良，是你遇到的那些男人太无情地伤了你。”

“我更愿意相信那是我自作自受。”

“能幸福就抓住机会，对自己好点。”

辞去了在服装店的工作，在莫非身边写些东西，至少这段时间不必为生计奔波。莫非对她挺好，千颜明白这样一个男人应该有个好女人陪伴。千颜用清水煮面，捞出晾晾，浇上西红柿鸡蛋肉丁。这是周维吃面的方式，莫非接收并且喜欢。

莫非细细看过千颜的博客和文章，心疼这个敏感的女人。她不够漂亮，但是足够善良体贴。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在七夕的时候，他送千颜大大的绒毛熊和大束的玫瑰，说：“我会宠爱你像宠爱一个孩子。”千颜流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因为感激，紧紧拥抱他。

莫非宠爱千颜真的像宠爱一个孩子，她偶尔发脾气、时常孩子气，莫非包容并且纵容。千颜例假疼得死去活来，莫非整天守着她，甚至焦急到吃不下饭。千颜暗自吃惊，莫不是孤单也能衍生出爱？

秋高气爽，千颜打扮得高雅华贵，莫非要带她参加朋友的婚礼。车子去往另一个城市，豪华的酒店，铺张的婚礼，摆满鲜花的婚礼台，新郎拥着娇媚的新娘，那般幸福迷人。千颜曾幻想自己有这样的婚礼，可是面前的新郎让千颜的眼睛和心都灼烧般地痛。她故作镇定地挽着莫非，周维结婚了，那个曾经对她说不会结婚的周维终于是结婚了。

有人去跟周维说话，那个人千颜认识，是周维的好朋友。他们一起吃过多次饭，那个人曾喊千颜嫂子。低头又抬头，迎来周维直盯的目光，吃惊、蔑视和更多的愤怒。千颜惧怕那目光，低下头，紧紧抓住莫非的胳膊。莫非感觉到异样，“你认识周维？”千颜点头，“他是我最近分手的男人。”莫非叹口气，左手轻轻放在千颜紧握他胳膊的手上。

周维说：“今天大家都要喝尽兴！众所周知我戒酒了，待会敬酒的时候都自觉点。”他怀里娇艳欲滴的新年落落大方地笑着。

千颜拉着莫非想离开，去被周维的朋友拦住，“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走？好歹和周维说几句话，他很爱你，真的，不过你离开了他也伤了他，还好他很坚强。他现在的女人很优秀。”

莫非揽着千颜的肩，“别担心，今天你是陪我来的，我会保护你。”

不多时，周维敬酒，他对千颜说：“敬你，一定要用酒。”说着端起一杯酒。

千颜问：“我可以不喝吗？我答应他不再喝酒了。”

“不能。你不辞而别真的是另寻新欢，可你又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为了莫非，一个有妇之夫。千颜，你不是不做别人的情人吗？”

千颜看见莫非尴尬的表情，端起一杯白酒，一口气喝下去，“我是在离开你之后认识莫非，他应该不是有妇之夫，我们也只是搭伴。而且，我不知道参加的是你的婚礼。”

周维冷笑，“你总是有用不完的理由。”

“你对我说你不会结婚的。呵呵。祝你们新婚愉快白头偕老。”又一杯酒一饮而尽。

千颜离开，莫非甚至没有说句话，依旧留在欢声笑语的婚礼上。千颜撕裂一般的痛，这就是自取其辱吧，她狠狠嘲笑自己。风，夹带着一股难闻的腥味扑面而来，千颜一阵恶心，剧烈呕吐起来。

身后有人递来纸巾，千颜擦擦嘴角。回头，看见周维和莫非。周维说：“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刚知道莫非现在是单身。以前是我忽视和误伤了你，今后，小颜，你要幸福。”周维眼角微湿，迅速转身离开。

莫非把千颜搂在怀里，“我知道你爱过他。我会对你好的。”

路边，黄叶飘落，被北风卷起。

-全文完-